一指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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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是何人了？”沐烟也一脸凝重。
“恩，这次我要让他输得一败涂地！”梦空砚胸有成竹地道。
……
朝廷上的党争与梦清尘无关，只是几日后老皇帝下旨将四皇子削去爵位，关进宗人府了。原因是四皇子拉帮结派，纠集朝臣，图谋不轨。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任何一点小动作都会引起老皇帝的猜忌。
教授梦清尘武艺的人选还没有定论，梦清尘闲下来便在府中后院的竹林边支了一张躺椅，躺椅旁的小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点心吃食。日子过的好不悠哉。
这日，梦清尘躺在躺椅上惬意的享受着凉风和美食，突然，从墙外翻进来两个人。
待得他们落下地来，梦清尘才看清。这是两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一个身穿深蓝色衣袍，虽已上了年纪，但颇有些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另一个则身穿雪衣，白发白须白眉，颇有些得道仙人的气质。如此强烈的反差，让梦清尘怀疑这两人是怎样走到一起的？
她从躺椅上坐起身来，谨慎防备地看向两人：“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我丞相府？”难道暗卫都失职了吗？
雪衣老者含笑不语，深蓝衣袍的老者似是很吃惊，嘴巴张的大大的，静静回味着刚刚那句“擅闯我丞相府”，半晌后才哈哈大笑起来，上前一大步，将梦清尘抱在怀里，朗声说道：“行啊，梦空砚这小子有出息！我不在这几年竟给我添了个孙女！我梦家三代单传，如今终于有女娃了！”
这下轮到梦清尘吃惊了。虽然父亲说过祖父是个洒脱不羁的人……她看了梦梵一眼，这也太“不羁”了。他既没有眼冒精光的腹黑样子，也没有刚正不阿的包公脸，只是很平常的老人，和蔼可亲，不拘一格，十分爽朗，同时有点老顽童的心性。但看得出，他年轻时定也是个美男子。
“娃娃，喊声祖父来听听。”梦梵两眼发光看向梦清尘。
这下，梦清尘无比确信这人是自己的祖父。这话跟她那话痨哥哥如出一辙有木有！人说，刨根得往祖上刨，这话果然没错！
第十四章 拜师
更新时间2014726 10：45：03 字数：2038
梦梵回来的消息很快在府里散播开来。
梦梵抱起梦清尘，与那雪衣老者慢慢向相府正厅走去。一路上梦梵不停地逗弄梦清尘，引得她一阵大白眼。
梦府大厅中，闲杂人等都退下去了，侍候的下人只留了绿萝和紫书两人。雪衣老者和梦梵坐在上位，梦空砚夫妇坐在右首的位置。梦清逸小少年很是自动自觉地做到了左边的椅子上，不时看几眼被祖父抱在怀里、坐在祖父膝上的梦清尘。妹妹怎么总是那么吃香？他也好想跟妹妹坐在一起的……
“砚小子，你很不错，给我生了个孙女，不错不错！”梦梵点头如啄米，“你是我梦家的大功臣！”
梦空砚脸色尴尬，不满的对自己父亲说道：“爹，您怎么还是这副样子？我都是当爹的人了，你就不能在孩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吗？你一口一个‘砚小子’，多丢我的脸！我可是丞相！丞相！”只是声音越来越小。
“丞相了不起啊？谁没当过？”梦梵瞪眼。
梦空砚顿时说不出话来，想说句什么反驳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憋得心里很难受。
梦梵首战告捷，顿时将梦空砚丢在一旁。他看向左手边端坐的翩翩少年，不由感慨道：“逸儿都这么大了呢！我走的时候还是小不点呢，如今都成翩翩美少年了！果然是我梦家的种！”说着说着，梦家祖父的表情就从伤感变到了骄傲，很是流畅自然。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结识的好友，天音老人！”梦梵正常下来，为梦家众人引荐。
“天音前辈！”梦空砚夫妇起身对雪衣老人行礼，心里的不平静外人看不出来。天音老人！这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妙手神医，且一手好武功更是出神入化！
梦清逸也随父母之后行长辈礼，少年风仪非凡，举止有矩。
“小丫头，这位天音前辈医术超绝，武功造诣更是非凡，他身上有不少好东西，你去要见面礼！”梦梵眼神飘忽，偷偷在梦清尘耳边怂恿道。
梦清尘眼珠一转，机会来了！她还没找到好的师父，就有最好的人选主动送上门来了！
此处都是知晓她情况的人，她也不用装傻装哑。快速地从梦梵膝上滑下去，她径直走到天音老人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不只天音老人愣了一下，梦家众人也懵了。这是在干什么？行礼也不用行如此大礼啊？！
“天音前辈，我想跟您学武功，请您收我为弟子！”梦清尘神色认真。
“为什么？”天音老人依旧一副和蔼模样，含笑问她。
“我想变强！”梦清尘清脆的声音里含着一抹坚定。
“可是，我只会行医救人，不会教人变强。”天音老人捻着自己的白须，饶有兴致看着她。
“您教我本事，变强的事我自己来！”梦清尘回道。
“哈哈，你这小女娃真有意思！”天音老人笑道。好聪慧的一个女娃！
“天音老儿，你答不答应？我孙女都没跪过我呢，你好意思让她跪这么半天！膝盖伤着了，我找你算账！”梦梵语中泛酸，嘟囔道：“糟老头子，摆什么臭架子，这次跟我来京城，不就是打算在这京城附近安定下来，看看这京城繁华吗？教我这孙女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来京城可不是收徒的，是来这繁华之地安享晚年的。”天音老人依旧笑容温和，没因为梦梵的话有丝毫生气的意思。
“不教我这孙女，你那一身的本事可就糟蹋了！”梦梵瞪眼。
“你忘了？我有一个徒弟的，一生所学也不会后继无人。”天音老人淡定道。
“不收我孙女，是你的损失！”
“这可如何见得？”
“因为那是我孙女！”梦梵理直气壮。
……
天音老人没理他，转身扶起梦清尘，道：“小女娃，你真要跟我学艺？”梦清尘点头。
“你这小女娃倒也聪慧，我若不收你为徒，你祖父怕是要拆了我的这把老骨头了！”天音老人笑道。
梦清尘会意，欲再次叩首行拜师礼，天音老人制止她道：“免了，你方才已算行过拜师礼了！”天音老人很是满意。今天心情不错，没想到随梦梵回家还能收个聪慧的徒儿。
江湖门派一般很少收女弟子，就算收了女弟子，也多是一些孤儿和贫苦人家的女子。一是世人对女子多有偏见，这个朝代纵使没有中国古代那样等级森严，对女子也没那么多限制，但到底对女性的歧视是无论何处都存在的。一般勋贵人家不会让女子学武，因为有违女子温婉谦和、贤良淑惠的教养。二是江湖门派中多认为男女混在一处，于礼教不和，于修行无益，也多数不收女子。天音老人算是比较出格的了，他为人虽温和，但最是不拘那些条条框框的限制，对收徒也没什么性别要求。
“砚小子，安排下去，这几日天音老头和他的徒弟会住在我们相府。”梦梵对一旁的梦空砚吩咐道。
“是，父亲大人。”梦空砚答应。
天音老人牵着梦清尘的手回到座位坐下，梦梵立刻一把将梦清尘抱起，重新抱在膝上揽着，脸上一片洋洋得意。
“这几日我和你师兄会住在相府，你可来我住处先学些粗浅的东西。待几日后，你……”天音老人有些不知道如何唤她，脸上有些许不自然。
“梦清尘。师父可以像我爹娘一样叫我尘儿。”梦清尘似看出他心中所想，迅速开口答道。
“好，尘儿，几日后百草斋就建好了，你需随我去百草斋学习。”天音老人说，心中越发满意于她的善解人意、灵慧过人。
“百草斋？”梦清尘不大清楚京中何处有这么一处百草斋。
“是我几月前就托别人帮我在京城东南边的山上建的一处居所，离普渡寺不是很远。”天音老人为她解惑道。
“师兄什么时候会来？”梦清尘很是兴致勃勃地转移到下一个话题。
师兄这种生物，只听过，没见过。梦清尘也很是激动。
第十五章 师兄
更新时间2014726 14：09：41 字数：2098
“放儿去看百草斋建到什么进度了，应该快来了。”天音老人道，“你师兄叫牧放。我门下只你们两个，日后一定要好好相处。”
才刚说完，李管家就来通报说门口有一个少年求见。
不多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走进来，看到这许多长辈没有丝毫慌张，举止从容，神态镇定。他很自然地向厅中的长辈见过礼，而后抬头看向了上首被梦梵抱在怀里的女童。
四目相对，他看到了一双清澈如泉水的眸子，她眼中的瞳仁像是黑珍珠般，黑的纯粹，也黑的眩人眼睛。只一瞬，他的心跳猛然快了几分。他只觉得，这女童很是让人喜欢，他也很喜欢。
“放儿，这是你师妹。”天音老人呵呵笑。
牧放明显还没从对视中回复过来，听到师父的话，更加愣了。他没想到，惊喜来得这样突然。他很喜欢这个妹妹，可下一刻，她是他的师妹。他可以每天看到这个仙女似的小人儿了。嘴角不知不觉勾了起来。
梦清尘已从祖父怀里滑了下来。她其实很不喜欢别人碰触，奈何每个人都喜欢对她搂搂抱抱的。借着这个机会，她从祖父怀里脱逃出来。她两只小手背在身后，走到牧放身前，清清脆脆地喊了声：“师兄好！”而后她开始绕着牧放走，仔细看着师兄这种生物。
这是一个很俊秀的少年，干干净净的月白色衣袍，干干净净的仪容。他没有英气男儿的剑眉，眉毛秀挺，但不显女气，反添几分温和之感。眼眸清澈温和，一如他给人的感觉，温和如风。白皙的面庞，俊挺的鼻子，就连嘴唇都比别人生的多了几分温和。少年已脱去稚气，个子已经很高了。他整个给人的感觉，就像冬日的暖阳，温文和煦。
牧放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绕自己走的小仙女，再也保持不了镇定的样子，脸上浮现几丝红晕。
“师妹好！”牧放讷讷开口，试图打断小师妹对他的打量。他也不晓得怎么会这样，一个小女娃娃罢了，竟让他有措手不及的感觉。
……
日子过得很快。老皇帝病逝，新皇登基，朝中上下有很多事要忙。梦空砚于新皇登基有功，被重用。朝中大员的家眷举办各种宴会时总要邀请丞相府的人，但每次梦清尘都没去，相府的人回说小姐身子弱，不宜出席。但事实情况是，梦清尘早就偷偷跑去百草斋了。
百草斋就在京郊，梦清尘回家很是方便。但要学的东西很多，她大多时候是住在百草斋的。师兄比她大八岁，很多时候很照顾她。师父忙不过来时，师兄会指点她的武功和医术。
牧放师兄看着温和，但指点的时候完全不是温润君子的模样。他要求很严格，总要清尘做到最好。但不修炼的时候，师兄会带她去集市游逛，陪她玩耍，对她的各种要求都会尽力满足。他就像她的亲哥哥一样，对她百般宠爱纵容。
她的亲哥哥梦清逸被送到回剑山庄学习剑术了。哥哥对剑术很是有兴趣，也有天赋，虽不是天生的武学奇才，但也算资质上佳了。父亲的剑术就是回剑山庄已过世的老庄主教的，与回剑山庄颇有渊源。
梦清逸拜在了“剑痴”萧默的门下，且是唯一的弟子。说起这位剑痴，江湖上无人不知其名。他一生未婚，以剑为侣，自身的天赋也高，他所创的剑法以飘忽诡谲、迅疾如风、攻防一体著称。甚至回剑山庄也因他名气大涨。然而，如他的名字一般，他为人不善言谈，四十几岁了，仍未听闻他收谁为徒。如今他也只收了梦清逸一人，除了看在梦空砚的面子上，也有梦清逸本身剑术天赋的原因。
梦空砚虽让梦清逸去学剑，但其他方面也不肯让他落下。梦清逸去回剑山庄后，梦空砚就把寻到的礼乐射御书数等各种各样的能人异士先后送到回剑山庄，让梦清逸随自己喜好选择学习。
梦府只剩下了梦空砚夫妇和梦梵。梦梵自觉无趣，没几天就跑去百草斋住下了。他在外漂泊了七八年，也觉得累了，现在只想享受享受天伦之乐，免得到头要死了还有遗憾。在百草斋，有他最宝贝的孙女，还有他那老友。
时光如梭，梦清尘渐渐长大。她毕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在享受着比别人更多的资源的同时，她明白自己要承担的也多。比如大家闺秀所学的那些东西。琴棋书画不学是不会少些什么，可在丞相府小姐这个头衔下，不懂就是她的罪过，也会丢了丞相府的脸面。
一有时间，梦清尘会回京城秘密学习那些大家小姐所学的东西，反正技多不压身，她只当多点乐趣。不一定要学的多么精湛，但应该都会，这样万一哪天被人为难，也才有应对之法，不至于“书到用时方恨少”。多学一点技艺，才能在这个位置上稳稳地面对任何风浪。
当然对外她的名声仍是“又傻又哑”。但不代表她就有借口可以不学那些技艺，毕竟她终有一天是会“不傻不哑”的。伪装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做不了一辈子的。
岁月无情，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