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大理·缘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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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要我好好待你，你最想要的，我给你就是。”素顺轻轻一笑，仿佛他谈论的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你得到后会不会失望。”
烛光闪烁，照得素顺脸上忽明忽暗，沈非非望着他，听他又说：“小的时候，我想当皇上，因为我觉得若是当了皇上，就没有什么能再让我感到害怕。后来我成功了，却发现自己变得很寂寞。于是我又以为，只要我找到一个人，让她陪在我身边，就不会再寂寞……”
素顺骤然停住话头，因为他看见站在门口的那个长随，长着他魂牵梦绕的那双眼睛。他缓缓走过去，伸手摘了她的头盔，露出一头青丝。
“神仙姐姐，你也有些老了。”他愣了半晌，唇边渐渐展开一丝微笑，转头向素英道：“孩子，我三十年前，也做了与你今晚同样的事情。那时我站承乾宫的台阶上，以为自己会一辈子记住那一刻的意气风发。谁想呀，如今我老了，却只记得那晚你母亲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的那份惊喜。就像，现在这样。”
素英看着自己的父母，静静地退出。
沈非非望着素顺，初见时，他七岁，她已二十二，而如今，她三十岁时，他却已经四十七岁。她仿佛看着他走过一生。这一瞬间，很多事情在她心中渐渐远去，沈非非走近素顺，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他。
素顺一僵，随即闭上双眼，两人就这么静静相拥，良久良久。
“你该走了，别再见英儿，他就像我当年，会千方百计地把你留下。”素顺缓缓开口道。
沈非非离开他的怀抱，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微笑道：“素顺，你保重。”她拿出粉盒，素顺没有动，只静静看着她。沈非非不知怎么，心中竟有些难过。也许因为她明白，自己再不会回来。
“沈非非，”素顺蓦地开口，“你有没有那么一刻，也有一点点爱我？”
沈非非看着素顺的双眸，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个哭泣的小男孩，那个充满野心的清秀少年，和那个曾与自己耳鬓厮磨的俊秀男子。有么？有么？她不停地问自己，心中竟有些迷惘。
素顺却忽地释然一笑，“算了，你莫要告诉我。”
香气缭绕中，她又见自己的青铜雕像。游客的喧嚣远远地传来，沈非非轻轻将那粉盒放在雕像面前，转身而去。
故事结束了，可她还有长长的一生要过。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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