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异能兴农家-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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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大家儿里的闺女,见得多,知道的也多。”三奶奶粱荣氏称赞道。
“就是。这有文化和没文化就是不一样。你看她说话办事,多稳重。不像大儿媳妇,一惊一乍的,说话头上一句,脚上一句,一点儿准头也没有。”
“你有福气。遇上了这么好的儿媳妇。”大奶奶脸上浮出羡慕之色。
“那是。孝顺着呢。什么东西也舍得给我。德福不是对他爹说呀:‘慧敏说了,往后光让你们吃细粮,我们供给。别省着细着。’你们说,上哪里找这样的好儿媳妇去!”
在一旁捡耳朵的梁龙勤听了,笑眯眯地说:“你呀,心里比谁都明白,就是嘴上不承认。这可好,一个蝎子把你蛰的心口一致了。要知道这样,早点儿让蝎子蛰蛰你。”
“去去去。俺妯娌说话,有你什么事啊?乱插嘴!”说着白了梁龙勤一眼。把梁薛氏、粱荣氏都逗笑了。
……………………
村里人们的反应也很强烈。
昨天下午,和宏远娘在一起的,除了赌誓的四个人外,还有四、五个年轻媳妇;在她们的右边,有包括梁赵氏在内的四、五个老太太在说话拉呱儿;左边则是一伙老爷们侃大山。
再说,牛桂芬劈着八字腿走了半截村子,街上的人有目共睹。
农村里人爱起誓,“天打五雷轰”、“砍脑袋”“挨千刀”“不得好死”……什么恶毒说什么,但都是图嘴上痛快。说出来解解气而已。祖祖辈辈没听说过起誓应验的。怎么这个梁德福家就能变成事实了呢?而且赌的誓是这个季节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谁都知道,蝎子蚰蜒蛤蟆蛇,都是冬眠动物,天一冷就不见了,直到惊蛰才出来。这可是冬至节气大雪天啊!
联想到梁德福家接连不断出现的怪异:布抻不断,麦子到不完,喊街咒语应验……种种迹象都说明——梁德福领来的媳妇有“神气儿”!
“怎么头几年里没有啊?”有人提出疑问。“有点儿辄也不会抱着孩子去要饭儿!那时‘神气儿’跑哪里去了?”
“要不,真的是老天爷爷开了眼。看见她受冤枉,使着法子补偿她呢?”
“要这么说还有点儿谱儿。”
“老天爷爷什么样呀?谁见过?”
“你年年不是在天地底下供奉天地爷嘛,那上面就有。你供奉的不虔诚,所以老天爷爷不去你家。”有人打趣道。
“他梁德福一个穷要饭儿的,供奉的就虔诚了?”
“我看呀,主要还是人家李慧敏的福气。你分析分析。在破庙事件之前,人家连梁德福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见被自己爹爹冤枉了,挺身而出,宁愿做小做妾。也要伺候梁德福。要没有非凡的骨气,能做到这一点儿吗?就凭这。老天爷爷也得奖赏人家。”
得!给宏远娘扣了七、八年的屎尿盆子,终于翻过个儿来了。宏远娘在人们的眼里。成了舍己报恩、维护正义的女英雄了!
宏远娘对这次赌誓也很高兴。虽然有些懵懂,但大概步步骤却能回忆的起来。她真怀疑那些睿智的句子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可是,不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又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呢?乐乐小,趴在肩膀上光摸耳朵垂去了。再说,这也不是她一个小孩子能插言的呀?!
看来,还是自己的老底子起了作用。这些年光受压抑了,把为闺女时的聪明伶俐劲儿,都挤压到脑子的旮旯里去了。现在自己思想放松了,便弹簧般蹦出来,挤破喉咙往外钻,几乎连思考都省略了。
“久违的灵感,你终于又回到我的脑子里来了!”
李慧敏欣慰地想。
当大奶奶梁薛氏把宏远奶奶被蝎子蛰后对李慧敏的评价,以及村里人对她的新看法告诉宏远娘后,宏远娘高兴地热泪盈眶。梁薛氏一走,点燃了三柱香插在灶王爷面前的香炉里,磕了三个响头。又拉着宏远爹,在庭院里冲着天上磕了三个响头,流着眼泪激动地说:
“老天爷爷啊,是您明察秋毫,看出了我的冤屈。又使着法子帮助我,用万能的神灵为我洗去倒在我头上的屎盆子,还给我一个清白之身,让我体体面面地做人。我李慧敏没齿不忘!今后一定要大大方方处事,坦坦荡荡做人。用您老人家给我的东西济贫扶弱,行善积德。把您老人家的光辉发扬光大!老天爷爷,谢谢您了!!!”
说完又“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
宏远娘心里高兴,晚饭做了一大桌子可口饭菜,还特意让宏远爹到小卖部买了一瓶高粱烧,打开,倒了慢慢两杯。一杯双手递给宏远爹,一杯自己端起来,含着泪花儿对宏远爹说:“德福,为了庆祝你、我获得新生,咱俩喝个交杯酒吧!”
说着二人双双站起,都用右胳膊挽住对方,把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在一旁观看的梁晓乐心潮澎湃起来。望了望不知所以傻笑的梁宏远、目瞪口呆的梁玉云和只顾吃菜的小宏根,忽然带头拍起巴掌来:“噢,噢,噢,娘要做新娘子了。”
她的意思是庆祝宏远娘获得新生。怎乃身板儿小岁数小,恰如其分的语言不能应用,只好以相近的词汇表达出来。
宏远娘听了,差点把刚吃进嘴里的一口菜喷出来,在梁晓乐的前额轻轻打了个爆栗:“傻啊你,还‘娘要做新娘子’哩?你知道什么是新娘子呀?”
梁晓乐眨巴眨巴眼睛,纵着小鼻子冲宏远娘笑道:“女人最漂亮的时候就是新娘子。娘今天最漂亮了!”
逗得宏远爹宏远娘笑的“哈哈”滴。
……………………
第二天仍然是个大晴天。由于街道都打扫干净了,陆陆续续有人上门市来买东西。宏远爹和弟弟梁德贵精神焕发,兴高采烈地和人们打招呼,称上能挑破眼皮(秤杆高高的),尺子上尽量放松,把来买的人哄得欢天喜地。
快晌午的时候,来了一辆大车。指明要买梁德福家的麦子。在人们的指点下,赶车来都门市门口。
宏远爹出门一看,车上的人他认识,是买他麦子的粮店老板。
“店老板,大雪封道,你这是……”宏远爹觉得奇怪。
“小伙子,我是为你家麦子来的。看看你家还能卖给我多少麦子?我的顾客都把我门槛踩平了,要买你给我送的麦子。我没办法,这不,轧着积雪来了。”
原来,粮店老板按批发价收了梁德福和父亲梁龙勤送的麦子后,按市场价卖了出去。买回去的人家磨了面一吃,比过去的好吃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就返回来又买。结果粮店里已经卖完了。把情况对店老板说了。店老板不信:一个麦子,还能差了哪里去?有个买回去的熟人拿了点儿让他尝,他也觉得是好吃。就让一个伙计到梁家屯来打听。结果把梁德福家有“神麦”的事给打听去了。店老板这才知道自己收的原来是“神麦”!可自己一点儿也没留,后悔的直拍屁股蛋子。
亲戚朋友们知道以后,也都撺掇他再进一些“神麦”,大家分分,都沾点儿“神气儿”。于是,店老板不顾雪路难走,一出溜一滑地赶着牛车过来了。
“只要有麦子,价钱可以高一些,你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店老板诚恳地对梁德福说。
村里人听说粮店老板赶着牛车来拉麦子,不干了,托出有威望的人给梁德福做工作:“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扭,把‘神麦’卖给外人。价钱里好商量,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梁德福知道自己家里麦子有得是,但不能说明了。就对村里人说:“我那时送麦子时,店老板照顾过我。看在他大雪封道不容易的份上,卖给他半车,剩下的全卖给本村老少爷们。”
“不行。”村里人说:“‘神麦’比金子还珍贵,你能有多少?给了别人,咱村里的人就得少落。你和粮店不沾亲带故,梁家屯可都是你的父老乡亲。一笔写不出两个‘梁’来,你好好掂量掂量。”
群情激奋,梁德福也没了办法。只好做粮店老板的工作,只卖给他两布袋留着自己吃。
店老板见卖主自己开了门市,自是不敢强求。做买卖讲的是竞争,有好货谁肯拱手让给别人?!沮丧地拉着两布袋麦子走了。
这一插曲让梁家屯的人们更加看重了梁德福家东西的宝贵,有“神气儿”,来买小麦和布的人更多起来。而宏远爹娘还是按原先的批发价格卖,这又让梁家屯里的人们感慨不已:好人家啊,人家这是为全村的父老乡亲谋福利呢!(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六十九章 露骨的挑唆
买卖上分散些精力,还要做一家六口人的饭菜,喂鸡喂狗,宏远娘一天到晚脚手不失闲。进了腊月以后,为了赶做孩子们过年穿的新衣新鞋,晚上常常熬到深夜。
王奶奶和大奶奶知道情况后,都主动找了来。要帮着做针线活。宏远娘拗不过,也确实做不过来,便答应了。让王奶奶给梁晓乐做一身,大奶奶给梁玉云做一身。
两个老人还要帮着做两个男孩子的,宏远娘说她紧紧手能赶得出来:“这样已经帮大忙了,哪能全让你们做。”两个老人也只好作罢。
王奶奶和大奶奶要给做针线活,宏远娘并不感到惊奇,因为王奶奶早就说过要给乐乐做衣服。无偿供了两家一冬水果,两家老人心里暖和着呢!
让宏远娘没有想到的是,宏远奶奶也来要活儿做。这让宏远娘受宠若惊: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开天辟地第一回呀!
“快过年了,你们又这么忙,我来看看针线活儿做出来做不出来?”宏远奶奶微笑着说。
于是,宏远娘对她讲了王奶奶和大奶奶每人拿走一身的过程。
“哦,我来晚了。”宏远奶奶有些失落:“媳妇呀,往后有什么活儿,你就言一声儿,咱才是亲亲热热一家人呢。过去娘有不对的地方,今后一定改。你觉得哪里对娘不满,也可以说出来。咱谁跟谁呀!一个锅里抡马勺,没有不碰锅沿儿的。往后咱谁也别往心里去。”
“娘说得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往后谁也不计较,也就没事了。娘,这衣服不是我不让您做。就剩宏远这一身了。鞋也快做完了。我紧紧手,蛮能做得出来。”
宏远娘心里特别高兴:一个老人对晚辈说出这样的话来,尤其是一向不把自己当人看的婆婆,已经很难能可贵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特别是对自己的老人。
“那,我就给我的亲孙子做一身吧。鞋做不过来,拿给她三姑,三妮子手也巧着呢!”
“行,娘,我听您的。做不过来就给三妹送过去。”梁赵氏把话说到这份上。宏远娘觉得不能再推辞了。忙答应着,起身扯布料,拿棉絮,准备起来。
“还有,我不是不让你们跟王长柱家走。不过,也得拉开点儿距离。”趁着宏远娘收拾的功夫,宏远奶奶一副“过来人”的口气继续说道:“她绝户拉碴的,巴不得巴结个人家亲近哩。要是和她走的忒近了。等躺了炕上,你管不管?管,咱和她非亲非故,尽不着这份义务;不管,你平时走动惯了,好像多么绝情似的。像这样的人家。就给她个不冷不热,不远不近,叫她挑不出理儿来。”
“乐乐整天价磨着要跟王奶奶学唱儿,她喜欢她。”宏远娘避开自己。把责任推倒“不懂事”的小孩子身上。刚刚恢复好婆媳关系,不想顶撞她。
“我也是为你们好。你人忒实在,心眼儿忒好。我怕你将来甩不开了。接管老人和接管孩子不一样。孩子越长越大。将来得他们的济;老人越来越老,得伺候她们。下面有人的还能串换。像王长柱家这样的,和她们走,有去无回。”
“嗯,知道了。娘。”宏远娘迎合着。觉得婆婆说的不无道理,农村里讲究礼尚往来,人情也像播在地里的种子一样,早晚有收回(回报)的时候。只是对于王奶奶来说,太绝情了点儿。
在一旁玩耍的梁晓乐听了不由一怔:怪不得王奶奶听见说她“干尾巴绝户”会掉眼泪,原来这个时空里的人对孤寡老人这个态度哇!
“你大娘也是这样。”宏远奶奶并没有感觉出周围气氛有什么不对,继续说道:“和德旺家闹的生的不行。只想分开单过。和她接触,也要保持着一定距离。你忒老实,没有算计人的心眼。咳,老实人好吃亏。”
“嗯,媳妇会注意的。”宏远娘回答。心里却说:老妯娌之间有矛盾,今后来往,还得注意一些。
………………
这天下午,宏远娘没有去门市,一个人在家里做针线活。
梁晓乐他们四个孩子,在西里间屋里边玩儿边吃零食。
“二大娘来了,快屋里坐。”
功夫不大,庭院里响起宏远娘的说话声。
梁晓乐好凑人,忙从屋里跑出来。望了望来人:五十多岁年纪,门楼头,凹毒脸,鹰钩鼻子,一对三角眼睛滴溜溜乱转,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
此人梁晓乐并不陌生,在大街上经常见到。只是没人给介绍,不知到称呼什么。对方也不拿正眼儿看她。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