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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望春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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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沈明朗觉得皇上暂时没有这个意思,那么,那张纸条,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沈陌言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怎么没有仔细去问清楚?可是如果能够说清楚,妖月早就对她说了,不会这样隐晦的告诫她的。说到底,她们也不过偶然相逢,谈不上多少交情,能够出言警告,已经是仗义之举了。

但是,就在这种情况下,沈明朗也丝毫没有怀疑她的判断错误。这种一种全然的信任,哪怕目前看起来没有这个苗头,沈明朗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却选择了相信她这样毫无朝堂斗争经验的闺阁女儿,这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这或许,就是沈家百年来,无论男儿还是女儿,走出去都能独当一面的原因。

“会不会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沈陌言想着另一种可能,思忖道:“那张纸条只是告诫沈家有难,可能是血光之灾,一开始我只想着以我们家的地位来看,能下手的只有……”虽说书房外里三层外三层都守着沈家的亲信,沈陌言还是将皇上二字含含糊糊带过去了。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可是现在想起来,似乎有些不对,明面上的,自然只有他。可是我们沈家会不会得罪过什么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难保不准没有什么人暗中动手脚。”

沈明朗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燕京城的三教九流,都敬重他曾是保家卫国的将军,不会找沈家人的麻烦。江湖人士更是如此,他们也是极有侠气的人,就算有人猪油蒙了心胆敢对沈家不轨,自有侠义之士为沈家讨个公道。况且,沈家守卫良多,沈明朗暗中也养了一批死士,一般人还真不放在眼里。

要对沈家动手,需要的死士不知凡几,身手稍微差一些的,都不堪大用,因为一旦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这样一来,只能找那种顶尖的杀手。但是一个这样的杀手,就要耗上上万两银子,那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没有人敢黑他们的佣金。更不用说,要找几十个甚至上百个这样的人。

也就是说,这个人,必须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而整个大楚朝,放眼望去,这样的人屈指可数,绝对不会超过三个。也不可能是当朝首富连家,连家是地道的商人之家,不会花费这样大的成本,来做一件看起来根本没有什么好处的事情。

突然之间,沈陌言心中有一道亮光闪过。她飞快的抬头看向沈明朗,却见他脸色大变,似乎和她想到了一处,“你说得对,不是明面上的……”沈亦也会意过来,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妖月是在扬州,那么,那个人极有可能在扬州附近——”似想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

三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

扬州附近是金陵,而金陵是梁王的封地!

只有他,符合所有的条件。

身份上而言,是元皇后的次子,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封地在天下富庶之地,钱财定然是源源不断。况且元皇后过世后,皇上大恸,将元皇后娘家兄弟统统提拔,其中好几位子弟都进了军中。

可是,为什么要谋害沈家?

沈明朗也在想这个问题,过了片刻,他才想起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莫非,梁王想要勾结鞑子……”越想越觉得在理,定定的看着沈陌言,缓缓说道:“皇上这次病重是真的,上次宣我进宫的时候,气色非常不好,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这冬天又冷,若是熬不下去,鞑子再攻进来,只怕天下就要大乱了!”

这话可谓是大逆不道。

可一时情急,沈明朗哪里顾得了许多,站起来就要吩咐小厮去将官服拿过来。沈陌言吓了一大跳,一把就将他的胳膊抱住,“父亲,您可千万冷静些,我们不过是猜测罢了!”沈亦早已挥挥手将推门而入的小厮打发走,也在一旁低声劝道:“如果您贸贸然去见皇上,到时候梁王来个死不认罪,御前对质,我们是肯定要吃亏的。况且他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我们不过是外臣,您又曾经手握兵权,到时候怎么都洗不清!”

第四十七章 见面

  沈陌言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天,又泼了一瓢冷水,“即便现在进宫,这么冷的天,又快到子夜时分了,城门不可能开的,皇上也不见得会见您!”也是,皇上身子骨本就不好,难道还要把他从温暖的被窝拖出来不成?
这也太不通人情了。

沈亦也劝道:“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就算梁王要动手,这人力财力,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达成的。天下哪有这么一蹴而就的好事!”

沈明朗方才也不过是一时气急,被儿女一劝,渐渐冷静下来。一人给了个爆栗子,“你们俩小滑头!”

沈亦也就罢了,他皮糙肉厚的,根本不觉得疼,还嘿嘿的笑,觉得这是亲近。只有沈陌言,委屈的摸着自己的头,用沈明朗能听见的声音和沈亦抱怨:“父亲也不知道下手轻些,燕京城谁家女儿不是娇养得能掐出水来?只有我们父亲,说打就打,我可是沈家的二小姐!”

话音刚落,又吃了个爆栗子,“怎么,做父亲的教育女儿,天经地义,再抱怨还打!”他下手不重,沈陌言也不觉得疼,却偏偏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抿着嘴,“我可算是明白了,父亲这是没把我当女儿看,假充男儿在教养!”

沈亦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却又不敢笑得大声,憋得好不辛苦。

原本紧张的气氛经沈陌言这一插科打诨,柔和了不少。

沈明朗心知女儿这是在宽慰自己,又想到别家的女儿这年纪还在做女红,相夫教子,就生出一种隐隐的骄傲来。看向沈陌言的目光更是柔和,“这事你别操心了,我去和幕僚们商议一番,时候不早,你早些歇了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之下,沈陌言立刻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不由自主的紧了紧鹤氅,连连点头,“那我就回去歇着了,父亲若是有了主意,可要告诉我一声。”沈明朗自然应了,不免嘱咐她:“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商讨出来的,你不用患得患失。”

事关庙堂和皇上百年以后的江山社稷,当然不是他们几句话就能左右的事情。沈陌言还没有自大到以为自己无意间窥见的秘密能够改变什么,也知道这事急不来,想到沈韶华的病,也就笑道:“父亲放心,我回来只想安安心心的过几天好日子,怎么回去操心旁的事情。不过大姐应该还不知道我回来了吧?我也想去看看她。”

说到大女儿,沈明朗神色一黯,犹豫了一下。

沈陌言看得分明,知道这是父亲以为自己还不知道沈韶华小产的事情,就叹了口气,“我回来后就知道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许是那个孩子和大姐没有缘分,好好养着身子,以后会有孩子的……”她言不由衷的安慰着父亲。

沈明朗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低声道:“你去看看她也好,也陪她说说话,兴许心情就会好起来。”语气里的唏嘘,叫沈陌言心中刺痛。她几乎不敢想象,如果父亲知道大姐重病,会是怎样的心情……

屋檐下挂了红色的灯笼,两条笔直的红线一直延伸到远方。

小径上落满了积雪,下面是厚厚的积冰。沈陌言很小心的扶着蒹葭,才能让自己保持平衡。她望着那两条红线,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忽然鼻子一酸,有一种莫名的想哭的冲动。明天见了姐姐,她该怎么说呢?

沈陌言毫无睡意,却不敢不睡,怕明天气色太差,让沈韶华徒然担心。只是,越是这样想,越是睡不着。她翻来覆去的,忽然觉得自自己确定婚事以后,发生了太多事情。和从前的波澜不惊比起来,如今的日子真可以算得上是波涛汹涌。

如果,时光可以一直停留在从前,该有多好……

更鼓声声声入耳,沈陌言这才迷迷糊糊的合了眼。第二天早晨起床时,只是脸色略有些苍白。

到底还是年轻好!

沈陌言默默想着,不施薄粉,只用簪子挑了点胭脂化开了,淡淡的在面颊上抹了一点,看起来面色红润了许多。碧落几个就清点着礼品,摆了满满一桌子。有两支百年的人参,还有几支五十年的何首乌,以及一大包燕窝和一些药材。想着宁国公府的太夫人喜欢濡软的糕点,特地带了两匣子酸枣糕。

一切收拾妥当,沈陌言上了马车。好在雪已经停了,阳光明媚,只是依旧觉得很冷。

这是沈陌言第三次来宁国公府,却和前两次的心情都不同。忐忑不安,又隐隐有些害怕。

是的,害怕。

她心目中的沈韶华,容光照人,神采飞扬。笑起来时有浅浅的梨涡,有着一把黑黑的好头发,眸光如星辰一样的明亮,见之忘俗。她害怕自己会见到一个形容枯槁的,或者是奄奄一息,病入膏肓的沈韶华。

她的姐姐,从来就没有在人前失态过,总是从容不迫,仪态万千……

沈陌言心里酸酸的。

马车在垂花门前停了下来,来迎接她的是沈韶华陪嫁的大丫鬟,如今已经是管事妈妈的秋月和乳母田嬷嬷。见到她,几个人都很高兴,也很激动,田嬷嬷更是双目含泪,道:“夫人一直在盼着您!”

沈陌言双眼一红,觉得这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拍了拍田嬷嬷的手,强颜欢笑,“我这不是就来了吗?”说完,换上了青布小马车,一行人在正房外的院子里停了下来。早有丫鬟们迎了出来,秋月亲自领着沈陌言进了屋子,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药香。

从前,沈韶华屋子里燃着的,总是淡淡甘松香味……

沈陌言根本不用人引着,迫不及待的进了内室,就见垂动的秋香色帐子中,沈韶华靠着大红色的软枕,冲着她微微一笑,“出去了几个月,性子还是那么急。”看得出来,有精心修饰过,可依旧难掩病容。

原本丰润的面颊消瘦了不少,脸色更是如糯米纸一样的白,不见半点血色。手上青筋暴起,看上去竟如同四十岁的妇人。说话的声音依然清亮,却少了从前的底气。

“姐姐!”沈陌言扑了过去,拉住了她的手,眼泪簌簌的落下来。

第四十八章 打算

  沈韶华的手冰冷冰冷,身上带着浓浓的药香味。她柔柔的摸着沈陌言乌黑的头发,莞尔微笑,“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哭哭啼啼的呢?”
“这不是见到姐姐,高兴嘛。”沈陌言掏出帕子,用力的擦干了眼泪,可一抬头见到沈韶华形销骨立的模样,眼泪又止不住的涌了出来,“姐姐,怎么不见玉哥儿?”她努力找着话题,想要缓解眼前这种挥之不去的悲伤。

“我想和你单独说会话,让乳娘把他抱下去了。”沈韶华瞥了她一眼,拉着她在自己床沿上坐下,朝着屋子里众人说道:“你们都退下吧。”丫鬟们齐声应是,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沈陌言一直等待门扉被扣上,才低声问:“姐姐,你可是有什么事情?”

连最贴身的丫鬟也不能知道,可想而知事关重大了。

沈陌言郑重的看着自己的姐姐,信誓旦旦的保证:“姐姐,你放心,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替你去做。”沈韶华微微一笑,嘴角勾了起来,轻轻握住她的手。二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就如同小时候那样。

“大夫说,我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她淡淡的望着紧闭的窗户,视线似乎穿透到了极远极远的地方,“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玉哥儿。”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叫沈陌言胆战心惊,她浑身颤抖,用力将她抱住,“姐姐,不会的,我们去找最好的大夫,普天之下,总会有华佗再世的……”

沈陌言将头埋在她的肩头,声音渐渐哽咽,“定是那些庸医为了诓银子使,才夸大了你的病情……”转眼,沈韶华的肩头就湿了一片。她也红了眼眶,一下下的摩挲着沈陌言的后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陌言,我今日见你,不是为了看着你哭的……”

沈韶华伸出双手,捂住了眼睛。半晌之后才松开,强忍着眼泪,道:“姐姐你直管说,我听着呢。”沈韶华面上漾开了一个欣慰的微笑,又摸摸她的头,“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吃桂花糖,那时候我带着你摇桂花,满身满头都是桂花的清香,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我都记得!”沈陌言急急忙忙点头,强忍着悲痛挤出一个笑容来,“我还记得姐姐总是让我在头上缠上帕子,免得弄脏了头发,可是我总是不听,每次到最后都要散开头发,惹得冯嬷嬷急的直跺脚,生怕我着冷……”

“那时候到了冬天,我们就在暖阁里烤蚕豆吃,丫鬟们就围坐在周围绣花,打络子……”想起从前的好时光,沈陌言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你那时候替我打了一个攒梅花络子,我一直戴在身上,后来你又嫌颜色脏了,不顾快要出阁的忙碌,连夜给我用金线又挑了一个,谁知道我不小心,被火苗弹了一下,又不能用了,那时候我可惜了好久……”

沈韶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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