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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且慢且慢,妾不承欢-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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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商量一下,你放我走,我……”
墨尘殇的脸就这样一寸寸冷下去,突然间就风卷残叶般纠住她的黑色夜行服,一把扯近她的身子:“你就这么想离开孤王?”话里带着不自知的在乎。
亦苒儿被他这么突然一拉,再次牵扯到膝盖上伤口。额头痛出一层冷汗,声音有些颤颤巍巍:“咱们……咱们,好聚……好散嘛,再说,我也不是故意篡夺你那101号美人的位置……”看到他那对盛满怒意的黑眸子,她越说越没有底气,说到最后,声音好比蚊虫翁翁作响。
“亦苒儿,不要试图一二在再二三地挑战孤王的底线。从你踏进喜轿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是孤的女人,就算要死也只能是冠上我墨家的姓,懂吗?”他问,话锋冷如一把把利剑,一剑一剑粉碎她所有的自以为是。
“又不是我要进你的喜轿,是那雷把我给霹给进去的!”亦苒儿狠狠指着天,强调。
“亦苒儿。”墨尘殇低低唤了一声,深遂的双眸微微一眯。这一次,是彻底生气了,从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讲话,从来没有。
亦苒儿挺了挺胸,虽然赶不上螺丝美人的丰满,但好歹气势上也不能输下去了。“墨大叔,我告诉你,凡事都得有个规矩,你等我……等我找到……”属于你的那101号美人,你必放我走。
话未说完,墨尘殇突然伸出手,将她的身子圈入自己怀中,薄唇就这样狠狠睹了上去,这丫头,欠调‘教。
他抱得那样紧,吻得那样深,唇齿纠缠间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强烈怒火。亦苒儿的头脑又开始止不住地发昏。伴随着膝盖上一波一波的疼痛,不似往昔那般受了蛊惑般晕沉,而是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昏厥。
这丫头屡次三番挑战他的底线,如此桀骜不驯,是不是只有等她真正变成了自己的女人,才会彻底臣服于自己……想到这里,墨尘殇唇上的动作加重,伸出手霸道地抚上她的头,像宣示着主权般,另其丝毫不能动弹,强迫着她回应他的一切。
他的吻就像迷药一样,潜移默发着她的身体,她的意识,她的一切……亦苒儿感觉自己的身子在不知不觉间慢慢软化下去,意识越发模糊不清,仍由他步步紧逼,掠攻城池。
墨尘殇也觉得奇怪,要是以前遇到这等女子,早一个转身离开,不是打入冷进宫,也自然会有人借口处理掉,什么时候允许自己来遭这分罪了?
两人纠缠着的身体顺势倒向一旁宽大的床。受伤的膝盖碰上坚硬的床沿,她的大脑骤然清醒,似乎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直觉地伸出小手狠命捶打着他宽厚的胸膛,嘴里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他当她是在反抗,反而起了他强烈的征服之心。伸出一只大手捏紧她两只小手,将她压在坚硬的床板上,抵死缠绵,铁了心要占有这具身体。
就这样轻而易举被他逼到了绝路。他的膝盖隔着粗布摩挲在她膝盖上柔软的伤口,每动一下,就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红肿的膝盖开始渗出细细密密的血珠。如果能够昏过去,一了白了,该有多好。亦苒儿脑海竟浮出这样的想法。
意识越来越模糊,雾气朦胧中,亦苒儿仿佛看到一名男子站在离她几里开外,冷冷看着她,脸上是不可置信——轩哥哥。几乎是直觉地,亦苒儿张开嘴,对准他探入口腔的舌狠狠一咬。
身上的重量总算得以减轻,亦苒儿睁开双眼。迷离地看向他,看着他的嘴角缓缓滚出一行鲜血,看着他的眼角渐渐浮现出一股嗜血般的阴寒,看着他伸出的左手掌间慢慢浮出一团紫色雾气……闭上双眼,脸上浮出绝望,也许,大概,是活不了的吧。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空气中传来衣帛裂开的声音。亦苒儿疑惑地睁开双眼,身上的黑色夜行服早已不翼而飞。
身子不由自主地往角落缩去,一脸惊恐地摇着头:“不要……不要……不要这样。”
膝盖上的血迹顺着黑色的夜行服渗出,沾在红色的床单上,拖出两条触目惊心的血路。可惜,已经没有人注意了。
墨尘殇烦燥地扯下身上的外衣,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不服,或是征服,然后整个身体就这样压了上去。
“别这样,放开我。”她开始请求,出口的话带着三分委屈,三分求全,还有三分恐惧。
他只当不闻,一个吻从下巴辗转到脖子。
她感到无比的恐惧,她不该招惹他的,不该的。
无边无际的绝望向她袭来,亦苒儿缓缓闭上双眼。就在她几乎要以为自己会就此死过去时,身上的人突然用力掰开了她的双腿,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从膝盖传出,将她整个人鬼门关拉了回来。
“啊……”的一声痛叫,双眸骤然睁开。
墨尘殇疑惑地抬起头,只见身下的她泪流满面。摇了摇头,眼中的浓重的墨色渐渐褪去,想起刚才的一切,满脸不可置信,他刚才干了什么?竟然会企图对她用强……想到这里,几乎是惊慌失措的离开她的身体:“你怎么了?”
身体一得到解放,亦苒儿急忙伸手去拉裤管,本就红肿而渗出血迹的膝盖经过刚刚那样一翻折腾,大滴大滴的血珠从红肿到破皮处汹涌而出,血肉模糊!
“疼……”亦苒儿轻呼,泪水就这样大滴大滴砸下。
她从小体质就弱,在母亲离开的那段时日里,几乎是在江南奶奶家的药罐子里存活下来的。在凛冽寒风里跪一整个下午,于她而言没有晕过去已经算是奇迹了。
墨尘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膝盖上的伤,颤抖着开口:“怎么会这样?”话气里带着自己都吓一跳的心疼,弯下腰欲检查她膝盖上的伤。
亦苒儿伸出手一把将他狠狠推开,怒吼:“我不用你假好心!”然后,拿起一边被他撕碎的衣服,一件一件胡乱往自己身上套去,断了线的泪水混合着膝盖上的血液,止也止不住。
他被她推倒在地,撑在地上的手紧握成拳头。明明,他已经是王上了,这世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他的心,早在十年前就死了。为什么还要一二再再二三地出现在她面前,他明明知道这于他而言是最危险的,心却还是会因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而起伏不定……
阴间的房间内,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毫无章法的穿衣,看着她毫无顾及的眼泪,也看着自己的心在一点点远离自己的身体……如水的月光透过大开着的窗户洒进地面。她亦那样坐在床上,一件又一件麻木地套着破拦的外衣,意识因膝盖上的疼痛渐渐模糊。
似乎过了好久,好久,又似乎没过多久,就在亦苒儿几乎要以为自己会就此晕过去而得到解脱时,地上的墨尘殇却突然站起了身,一把将她抱起,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安顿在床上,盖好被子,对着门外唤了一声“刘太医。”
半夜,他看着她终于舒展眉头熟睡过去的模样,皱眉思忖了好久,最终毫不留情的抽身离去。有些疼,他不会允许自己再尝试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风云乍起

亦苒儿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了。双膝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纱。
窗外,寒风夹杂着雪花落下,一层一层,稀稀疏疏,潜移默发着侧君苑里的一切。这是殇国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携带着一场即将开始的大战。
“主子,你醒了,太好了,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两天了。”跪在床边的仙儿第一时间注意到亦苒儿的动静,刚刚擦干的泪水又掉了下来。“都是仙儿不好,是仙儿没将主子保护好,害主子受伤。”那日,若不是自己急着去见刘太医,又怎么会丢下主子害她受如此大的委屈。
“傻仙儿,快起来,你倒什么歉?这又不是你的错。”亦苒儿开口阻止,沙哑的声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且因为虚弱在微微颤抖着,动了动身,似乎是想起床,浑身上下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来。
仙儿立即伸出手扶住:“主子,你别乱动。刘太医说你膝盖上的伤至少得休息半个月才能下床,主子,你想做什么跟仙儿讲就是,都是仙儿没有照顾好主子,主子才会……”
“仙儿,罗丝美人不是已经不在了吗,以后再没有人会欺负我们主子了。”易儿拿着一束含饱待放的梅花推门而入,听到仙儿的话,冒似不经意地提起,眼神不动声色观察着亦苒儿见到梅花时的表情。
“什么?”亦苒儿惊讶地抬起头,看都没看她手中的梅花一眼。什么叫不在了?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仙儿突然跪下了身子,小脸煞白:“易儿,你……”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主子饶命啊。”易儿似乎也注意到自己说错话了。
亦苒儿满头雾水,注意到仙儿脸上的恐惧,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循循善诱:“你们主子我还想多活两年,不要老是动不动就下跪成吗。”
仙儿与易儿两人听到这句话,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气氛再不似刚才那般活跃。
“仙儿,你来说,那螺丝是怎么一回事?”亦苒儿正脸色。
仙儿跟在亦苒儿身后时日较长,知道这位小主子执呦的性格。只好站起身,将房门轻轻掩上,然后才小声道:“主子,你这两天一直昏迷中,所以不知道外面的事。就在你昏迷当晚,新进的罗丝美人不知道犯下了什么罪,畏罪自杀了,因为罗丝美人不是我们殇国的,所以,此消息在宫中一直被封锁的。”
畏罪自杀?亦苒儿惊恐地捂了捂嘴。想起那日见到罗丝美人时,后者一脸的意气风化。没想到一场觉睡醒,连命都没了。
又想起墨尘殇平常那总是漫不经心的口气,与一对幽深不见底的眸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来。如果真的只是怕挑起两国的战争而隐瞒罗丝美人的死讯,依墨尘殇的本事,恐怕到现在宫中还流传着新进罗丝美人如何如何受宠了,这些消息又怎会在下人口中相互流传?
“主子,你昏迷两天了,肯定饿了。伙房里有熬好的粥,仙儿这就去端来。”仙儿说完,服了服身,退了出去。
亦苒儿只是痴呆地看着不知名的远方,想起新进罗丝美人时举办的晚宴上,那明显不足100人的圆桌,心中顿了一顿,抬起头,问易儿:“易儿,王宫里不是应该有100位美人吗?为什么上次参加晚宴连50位都不足,其它美人去哪里了?”
易儿正将手中那一大束梅花□窗口的青花瓶里,听到亦苒儿的问话,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死了!”
死了?亦苒儿的身体吓得一阵颤抖。
“大胆。”房门迎声而开,站在门口的是丛画,一袭红色披风,头上还残留着细细的雪花,手中提着那个专属亦苒儿家的四层大食盒。
“啪”的一声,易儿双手一抖,手中的青瓷花瓶摔落在地。白色青瓷夹杂在一地的梅花枝间,鲜红如血,如火如荼。
丛画将食盒放在桌上,用手指着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易儿:“你,不好好做事在主子面前乱搅舌根,出去,跪在雪地里去。”
听到丛画口里这个“跪”字,亦苒儿感觉自己的膝盖又在隐隐作痛了,下意识转过头看了一眼白雪纷飞的窗外,这么大的雪天,跪出去不死也半残了。
“慢着!”亦苒儿开口阻止了易儿的步伐,然后毫不畏惧地回望着狠不得用眼神将自己大卸八块的丛画,缓缓一笑:“易儿是我房里的人,怎样处罚我自己知道,你先下去。”
“你……你别不识好歹!”丛画咬着牙,脸上表情有些恨恨地。
“你可以去你们殿下那里告发我。”亦苒儿抬起头,若不是膝盖上有伤,早爬起来将丛画扫地出门了。她现在一见到墨尘殇身边的人心里就跟磁电场一样起自动排斥反映。
仙儿正好端着一碗粥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一地的梅花与碎片,还有一旁明显犯了错的易儿,双膝一弯,也跪了下去:“丛画姐姐,求你饶了易儿吧,她才来侧君苑不久,不懂这里的规矩。”
丛画冷笑:“王后身边伺候的人会不懂宫里的规矩?”说罢,眼角还瞥了一眼亦苒儿。
仙儿开始磕头:“都是仙儿不好,是仙儿没有交好易儿,仙儿愿意替易儿受罚。”
“仙儿,你起来,没有我的应允,谁也不能动你。”亦苒儿开口。
丛画咬牙看了亦苒儿一眼,没头没尾地说出一句:“你若胆敢伤害殿下,我们都不会放过你的。”说完,转身离去。
亦苒儿看着丛画渐行渐远的身影,眉头越皱越深,最终徒劳松开。这里,不会是她长久逗留之地;所以,有些事,她不愿知道。
自那日后,亦苒儿很少见到丛画。侧君苑内安静得连一根针掉的声音都能听见。若不是原来的一干丫鬟奴才裁员到只剩现在的丛画、易儿,仙儿三人,亦苒儿当真会以为什么事都没有。
而墨尘殇,自那晚她因膝盖上的伤晕到后,再没出现过。
待亦苒儿膝盖上的伤完全痊愈,已是半月之后。侧君苑里的雪还未完全融化,另一场更大的雪又悄无声息降临整座殇城,银装素果,里面夹杂着梅花的清香。眼看着冬天渐渐接近尾声。
亦苒儿病好的第一件事就是往苑外跑,刚刚踏出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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