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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罗音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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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来,似乎郁国公主更可怜些,成为本年度最无辜的公主。
比起这个年度最无辜的璃月姑娘,我虽没有锦衣玉食,却也足以顾得温饱。最重要的是,有小白陪在我的身边。
我喜欢静静坐在小白身边,看他一袭白衣翩跹,听他十指丝弦流转。痴痴认为,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守在心爱的人身边。



由于要省下银子作为去郁国的盘缠,近来,我与小白简朴的生活变得愈加简朴。
晚饭时分,小白将中午所剩的半锅野菜粥拿到柴房里热了热,为我盛了一碗,递了过来,道:“蝶挽,你且将就几日。”
听罢我都快哭了。将就几日?我都将就了十几日了……我先前认为,只要能和小白一起,就算一日三餐皆食野菜我也乐意。可……这一食就食了这么多天,着实让我有些吃不消。
我偏着头,朝小白眨了眨眼睛,问:“小白,可还有别的可吃么?”
小白道:“有。”然后站起身来说:“蝶挽我去给你拿个番薯。”
番薯二字一出,我瞬间感到了一阵胃酸,赶忙拉住小白,说不必了不必了。
我食之无味,放下筷子,跟小白道了句我不想吃了。小白也停下筷子,蹙眉道:“不吃怎么行?”然后又将筷子塞回我的手里。
我有些不悦,不吃就不吃了嘛,何必逼我,想将筷子再放下,可是一不小心,筷子竟摔到了地上。我暗想:这下真的不用吃了。
小白一怔,站起身来。我垂下眸子,感觉小白语气里带了些怒意:“别闹了!”
他这般不耐烦的语气令我一窒,我心中难受,决定转过身子不去理他。侧目窥见小白将我扔在地上的筷子捡起来放在桌子上,又淡定地将自己的饭吃完,好似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他这般淡然让我心里很不好受,原来,小白真的不在乎我。或许他还会认为我吃不吃饭跟他没有关系,饿死更好,还省粮食了……我失了记忆,终日衣食不周,又没有人关心我。想起即便是那个被我评为年度最无辜的璃月姑娘,最起码也可以食着山珍海味,睡着软床锦衾,即便楚佑不爱她,至少也可让她衣食无忧。
心下一片委屈,又不愿被小白看到……因为若他不屑,我只会更加难受。只怕到时,甚至都无法陪他去郁国了。
觉得与小白闹僵会惹我们俩都不高兴,便定了定情绪,想与他聊聊别的,转移话题。突然想起早上在集市中大家都说楚佑下令减税三年实乃全民福利,不知道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啊,便想问问小白,开口道:“楚佑……”
刚说出“楚佑”两个字,小白腾地站了起来,道:“蝶挽,你……”
我一脸莫名,好似每次我提起楚佑时,小白都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若不是我知道,他们一个是庙堂之君,一个是山野之民,本不会有什么交集,不然一定会以为二人之间有仇怨。转念又一想,我深觉小白在我失忆前就认得我,这只能说明我先前也是一个山野之民——虽然现在也是。可我分明觉得我是因为被很多人追赶才不慎跌落山崖的,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民,怎么会招惹那么多人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小白与我的身世,都并非他所说的山野小民那么简单……
还未想得透彻,就听小白问:“蝶挽,你方才想说什么?”
此刻我早已忘了刚才随意找来的话题是什么,而我只是一心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罢了。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还是问了出来:“小白,你以前就认得我,对不对?”
小白一副如遭雷劈的表情。
我又问:“你一定知道我的身世,你为什么不愿意讲给我听?”
小白急道:“蝶挽,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想了想,还是选择诚实地摇了摇头。
小白如释重负的样子,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心中焦急,半晌,却只等来小白一句“我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
我郁闷,那你等于没说。
突然像抓住了什么似的,问道:“这么说,你是知道我的身世了?”
小白一怔,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见他承认,我反而觉得很气愤。自失忆之后,我时常会做着同一个噩梦,然后从梦中惊醒,之后夜不能寐。我多希望有人能给我讲讲之前的事儿,好让我可以解开心结,不再被噩梦魇着了。小白明明知道,却不肯告诉我,难道我当真在他心中无足轻重么?
我极怒,朝他吼道:“你为何要瞒我?”
小白艰涩地开口,不答反问:“蝶挽,你当真这么想离开我么?”
这下换我愣住,我不想离开小白啊,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脑中虽是这样想,表面上却没有松动一分。
小白略显失望,垂下眸子,喃喃道:“既然你如此坚持……”然后又对上我的眼睛。见我面上怒意半分不减,又苦涩一笑,道:“那……容我想想。”然后拂袖而去。
我愣在那里,待他出去后,方才忍不住,淌下泪来。



良久,听到缕缕琴音从小白房中飘出。先是平和,而后突转湍急,仿佛要将所有的怒气都在此刻发泄出一样。我走到小白的房门前,透着门缝向里面看去。只见小白坐在案前,案上点着烛火,而他指在弦上飞快游走,一遍又一遍地抒发着自己的情绪。
小白是一个春风一般的温润男子,便选择用琴声来发泄自己的情绪。可是对着这样一个男子,我刚才居然发了那么大的火,是不是过分了些……
我不敢推门进去,怕扰了他,但又被他的情绪牵绊着不愿离开,便靠着门侧的墙,坐在地上。
举目望去,今夜的天气也好似我们吵完架的情绪一般,乌云满布,无星无月。我静静地靠在墙边,听小白在屋内练曲,却忍不住泪水滑落,不觉已湿了衣襟。
秋日里山中天气变幻无常,山雨来得很急,也很猛,不知是不是累了,雨落在身上,我竟没有想避开的意思,只是痴痴地流着泪。不知,小白若是此刻出来看到我这样,会不会有一丝心疼……
这时听到屋内琴音骤停,我忙拨了拨头发,作出可怜姿态,等小白出来。可小白却没有出来——我听到屋中琴声又起。
他似乎已经发泄完了,此时的曲调,尽是哀婉缠绵。
我心中一疼,目光无意中瞥向了前方的紫藤花架。此时,紫藤花叶早已败落,只剩空架孤零零地立在那儿。昔日,小白便喜欢在此练曲,而我也喜欢坐在他身边听琴。此刻,他在屋里弹琴,而我坐在门外,不过咫尺之间的距离,却仿佛他离我有天涯之远。
小白,你可知道我此刻有多想念你,可我却连找你的勇气都没有。
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我靠在墙边,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事儿罢了,我们每个人都有知道自己事情的权利,不是么?我感觉既委屈,又伤心。
乍然风起,深秋的风带着寒意,使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我合了合衣襟,用手臂环住了双膝,将头埋了进去。
不知何时,竟没了意识。
朦胧中感觉雨不再打落在我身上了。我想,约莫是雨停了吧。
我抬起头来,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蓑衣。顺着向上看去,果真,白色的衣,白色的袖,黑色的发,黑色的眸。
我哆嗦着嘴唇,半晌才喃喃出声:“小……小白。”这声音干涩难听。
见小白没有回答,我扶着墙壁想要站起身来。无奈坐得太久,腿用不上力气,而且头昏脑胀,险些就要倒下……
是小白扶住了我,我靠在他怀里,嗅着他袖口那淡淡的紫藤花香,竟觉得很安心。我由于淋了雨,头脑发昏,情不自禁闭上了双眼。
许是小白看我不动,在我耳边唤了两句蝶挽。我嗓子干涩没有回应他,随后感觉他的手覆上了我的额……他的手好凉。
他挪开手,径自抱起我,推门进屋。
这一刻我才顿悟,大约是小白以为我昏过去了,才会照顾我吧。我很怕一睁开眼睛,便感受不到小白的关怀了。于是决定……继续装昏迷。
小白将我放在床上,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低声吟道:“挽挽,挽挽。”声音有些颤抖。
而我听到他竟会如此亲密地叫我挽挽,险些就要流下眼泪来。
可我还是忍住,紧闭着双目,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挽挽。”小白开口。“这几个月和我在一起,你可开心?”
我很清楚自己喜欢小白,所以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必然是开心的。
“不管你如何想,这几个月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了。认识了你以后,我方才明晓,什么身份啊,仇恨啊,都是过眼云烟。最重要的是老天既然安排你我相遇,我便要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然后轻笑一声,继续道:“挽挽,你可知道,我有多喜欢和你在一起。”
听罢我几乎要愣住:小白虽待我不错,却始终是谦和有礼,未曾有一丝柔情,更何况是如此逾矩之言。我一直以为只是自己一心爱慕小白,却未曾发现小白竟然也喜欢和我在一起,心下一片暖意。这一暖,就忽略了他话里的“身份”、“仇恨”是什么意思。
“所以挽挽,我不是不愿告诉你以前的事儿,是不敢告诉你。我怕……我怕你知道了真相后,会离开我。我舍不得你离开,是我自私,自私的想要一辈子都守着你。”
我强忍着眼泪,心中暗暗想着:小白,若你不是见我昏迷,我是不是一辈子都听不到你的这些话了?
小白将我的手攥得更紧了些,艰涩开口:“可是和我在一起,你一直在吃苦。”语气淡淡的,带着些许苦涩:“没有吃过好的,没有漂亮的衣服穿……挽挽,我给不起你倾国之聘,却可许你一世,守着你,护着你。你……可愿意?”说罢他贴我更近了些,我感到他凉薄的唇落在我额际……
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感动,哆嗦着唇,开开闭闭了几次,方才发出声音:“我愿意。”
小白一惊,甩开我的手,本是明澈的目光变得神色复杂。
“挽挽。”他轻声唤着我,这声音带了几许迟疑,几许兴奋,几许羞涩,几乎不像是他的声音了。
我也顾不得两颊上的泪水,任其肆意滑落,将小白的手抓了过来,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重复道:“小白,我说我愿意。”
得知小白对我也有爱意后,我方才感悟,原来,你爱的人恰巧也爱着你,远比守着一个你爱的人要幸福得多。过去的事儿既然已经过去,又何必非要记起呢?小白说的对,我们相遇便是一段求不来的缘分。现在,以及以后,都有小白陪在我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心下一片释然,我决定再也不去追究过去的事情了。

十一

由于淋了雨,有些着凉。小白将他的被子也抱来压在我身上,又往我的额头上覆了一块半湿的帕子。
我抬眼看着小白清朗的眉眼,想着小白对我的情意,便止不住的笑意。
小白蹙眉:“烧傻了?怎么生病了还这么开心。”
我不理会他,依旧咯咯笑着,心想,若不是生了病,我哪会知道你对我的情意呢?
屋子里没有用作驱寒退烧的草药,小白只能一遍遍地帮我换头上的湿帕子。
窗外夜色渐浓,我看着小白眉宇间尽是倦意,不由有些心疼,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腕,道:“小白,你回去休息吧!”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此刻一点儿也不愿意他离开我,便依旧拉着他的手腕,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小白轻笑,带着无限温柔:“挽挽,你且睡吧。”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慰道:“我不会走。”
我舍不得他走,也舍不得他为我熬夜,心想,若是能早些睡着,小白便也可以安心歇下了。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小白就坐在我身边,便既紧张又激动。
张开眼睛,看着小白,傻笑了起来。
小白惊讶,摸了摸脸,问我:“挽挽,可是我脸上有东西?”
我被他逗乐,摆了摆手,道:“小白,我只是太开心了。”
小白似乎有些羞赧,烛火将他的脸色映得微红。
我想若是继续下去,恐怕我们今晚都要睡不好了。便对小白说:“小白,太亮了,我睡不着。”
小白起身,熄了烛火,又坐在我身边,为我掖了掖被角,轻声道:“挽挽,睡吧。”
后来才知道,我睡不着觉并非因为烛火之故。在黑暗中,似乎除了视觉之外,其他感官都变得愈加灵敏了。我几乎可以嗅到他盈袖的紫藤花香,也几乎可以听到他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我摸索着,终于抓住了小白的手。
小白一怔,低声问道:“挽挽,又怎么了?”
“我……”我快速转动脑筋,想为自己找一个借口。对了,我轻声道:“我冷。”
随后感到小白迟疑了一下,俯下身来,紧紧拥住了我。

十二

我在床上病了多少日,小白就在我身边照顾了我多少日。这导致的直接后果是……我们不得不将去郁国的行程押后。
待我痊愈那日,晚幕山下起了初雪。
山中雪大,想要伐木更是难上加难。可是我们要生活,要置办厚点的衣服,还要去郁国,对银子的需求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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