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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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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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笑了一声，即便蚕豆醒着，这些话，它应该也不会懂，但她还是依然往下说，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对别人说她真实的想法，对象却是一只被她错抢的，刚出生不久的小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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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被人丢弃的滋味不好受，因为，我就是被抛弃的。我想要报复，才抢回了还是蛋的你。我以为你是龙，我想要让你做小奴隶，可你并不是龙，而是龟，我丢掉你，并不是因为我要放了你，而是觉得我自己失败了，无法面对，迁怒在你身上……因为我是一只心理扭曲的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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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扭曲的行径并不能使她快乐，所谓的报复，到最后最受折磨的还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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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把蚕豆丢在河边的时候，她一次次把它推到河水里，蚕豆又一次次想要爬上来，它想要回到她身边，回到洞府里，这是几百年来，她第一次体会到被信赖，被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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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也许她是时候放开手，认清现实，不再仇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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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豆在蚕豆的垫褥边滚来滚去，安涴涴再轻轻抚摸着蚕豆的龟壳：“你的家人可能会来找你，等你长大了，懂事了，可能就会主动离开，但在此之前，我不会丢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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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绿豆的额头：“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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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豆眯起金色的眼睛，哼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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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了，安涴涴全无睡意，去厨房煮早饭，突然，有股奇异的感觉一闪而过，厅堂里有动静，她奔出厨房，只见云褥上，蚕豆轻轻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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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的心猛地跳了几跳，她小心翼翼都走进，看着小小的龟壳又晃动了一下，接着，蚕豆的脚爪、脑袋、尾巴，慢慢地从壳中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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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扑到桌边，抓起蚕豆，轻轻放在手心里：“你终于醒了！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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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豆仰起头，清亮的黑眼睛定定望着安涴涴，低头碰了碰她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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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安涴涴拿着调羹，一勺勺喂蚕豆，暂时冷落了跳得比以往更奋勇的绿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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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豆吃完了一大碗米饭，撒娇地喊：“涴涴，涴涴，我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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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干脆把它放进盛饭的木桶里，继续喂蚕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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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豆经过这次遗弃事件，貌似还是留了一点心理阴影，只吃了半桶饭，就停住了，安涴涴再劝哄了它半天，蚕豆这才又吃光了另外半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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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安涴涴拿着丝帕，仔细地替蚕豆擦干净脸，把它放到自己的床上，轻声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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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豆有些局促不安地爬了两步，安涴涴按住它：“你要好好休息，还是床上比较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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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豆这才羞涩地缩进安涴涴的被子中，安涴涴又把被子往它身上盖了些，温声问：“这样舒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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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豆半缩着脑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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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绿豆又在她身后喊：“涴涴，涴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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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正在照顾蚕豆，便头也不回地轻声呵斥：“嘘，小声点，蚕豆要睡觉了，等一下再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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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抓住她的衣裙，拉了拉：“涴涴，涴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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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转过头，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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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凡人五六岁模样的男童拉着她的裙摆，眼巴巴地望着她，一身水碧色的衣衫，好像一尊玉雕的漂亮娃娃，鼻子微微皱着，金色的双眸中盛满了委屈：“涴涴，你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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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的声音都颤了：“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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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也长太快了吧，这就能化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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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捏上了男童的腮：“你，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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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童一把抱住她的腿：“涴涴，你别不理我，我也要到你的床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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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有点无措：“这，这，可是……”她一时之间有点眩晕，不知该如何是好，绿豆抱着她的腿扭动着：“我也要睡！涴涴，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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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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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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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好像，是从，床上，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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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硬地，慢慢地，慢慢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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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豆钻出了被窝，趴在床沿上，黑色的小眼睛冷冽地注视着依然抱着安涴涴腿的碧衫男童，再度清晰地吐出三个字：“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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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衫男童往安涴涴身上贴得更紧了：“涴涴，别理它，陪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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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豆冷冷地道：“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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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依然石化着，碧衫男童抬起眼，天真无邪地望着她：“涴涴，我又饿了，我想喝乌龟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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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豆慢条斯理地道：“黄鳝汤更滋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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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衫男童松开安涴涴的腿，扑向床沿：“哪里哪里，还是乌龟汤比较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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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沿上墨光一闪，显出另一个男童身形，黑发黑眼，一身墨绿色的小衣袍，闪身跃到床柱边：“黄鳝汤一锅最好多炖几条，来个男女老少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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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衫男童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做一只公王八还能做得这么洒脱，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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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绿袍的男童微微挑起一边的嘴角：“总比海马粪一样的四不像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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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衫男童呵呵笑了一声，墨绿袍的男童挑了挑眉，两人同时卷起衣袖，扑向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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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乓乓！安涴涴愣愣地看着两个小娃拳打脚踢，扭成一团，终于大吼出声：“都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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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提起一个：“你们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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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就在此时，洞府的大门大开，安荆和王后站在门口，一脸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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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许久的沉默之后，王后看着安涴涴和蚕豆绿豆变成的两个孩童，颤声问：“涴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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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更新~~
、第六章
王后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涴涴，即使有天大的事，也该告诉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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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呐呐道：“我怕父王和母后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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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终于还是败露了，安涴涴万万想不到，昨晚遇到的那只红狐狸，居然是狐族的少主胡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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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想不到的是，胡萩从河边离开后，立刻备了彩礼到鹌鹑族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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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少主曰，他很佩服涴涴公主身为鹌鹑却曾要嫁给龙的勇气，河畔一见，他对涴涴公主爱慕不能自已，他觉得她能和一只狐狸生活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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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好脾气的安荆终于发怒了，一把撕碎了求婚书：“你是觉得把我女儿炖成汤很幸福么？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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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狐少主后，安荆与王后一道来安涴涴的洞府询问她怎么会招惹上一头狐狸，没想到正好撞见了蚕豆和绿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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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心知，自己企图劫持幼龙养做奴隶的念头如果被父王知道，一定会被骂死，她盘算着找一个不会激怒父王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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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蚕豆和绿豆是她顺便捡来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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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着泪水涟涟的母后，安涴涴想，可能他们已经猜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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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还是老老实实承认吧。她小声道：“母后，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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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哽咽道：“孩子，你难受了这么多年，总要找个机会放下，母后懂的，但你千不该万不该，瞒着我和你父王……这俩孩子，是一窝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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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犹豫道：“应该不是一窝。不过我同时把它们两个孵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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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荆沉着面孔问：“他们到底是……为何我看不出他们的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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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道：“孵出来的时候，一个是龟，一个不知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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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颤声道：“龟……？不知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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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点点头：“反正不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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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捂住眼转过头，安荆拍拍她颤抖的双肩，片刻后，王后勉强恢复平静，摸摸绿豆变成的孩童的脑袋，噙着泪向上牵了牵嘴角：“这孩子的脸盘儿，真像涴涴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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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荆皱眉看着蚕豆变成的孩童：“我倒觉得，这个的眉毛嘴巴比较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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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豆吭地咳嗽了一声，蚕豆的神情抖了抖。安涴涴一时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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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再摸摸绿豆的脑袋：“孩子，会说话了么？我们是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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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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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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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突然蓦地明白过来，猛地跳起身：“母后！父王！你们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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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孩子是她抢来的，可不是她的私生子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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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要大吼真相证实清白，蚕豆冷笑了一声，绿豆挑起眉：“你笑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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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豆抱起双臂：“自然是想看看，某些黄鳝是否无耻到底，喊出外公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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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豆笑了笑：“某些乌龟王八蛋，总是如此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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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周，突然闪烁起七彩的流光，光晕之中的碧色身影渐渐变高变长，最终化作长身玉立的少年，碧衫翩然，风华无双，向着安荆拱手，眉眼含笑：“岳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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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彻底地木住了，眼前的少年，她曾在梦里见过，那时他也这般地笑着，亲吻她的脸颊，轻声在她耳边说：“和我一起走吧，涴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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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涴涴，涴涴，他喊她的语调很特别，她应该早就认出来的，即便他佯装成孩童，一把稚嫩的声音，但那调子，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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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荆很镇定地看着绿豆，沉声道：“我不记得，有你这么一位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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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豆仍笑吟吟地道：“岳丈第一次见到小婿，自然不认得，小婿沐涟，父王与岳丈定下儿女亲事，四王兄已娶妃，理当改由小婿履行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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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牵起安涴涴的手：“涴涴公主在危难时救了我，更显出我们缘分天定，我与涴涴公主相处数月，同吃同寝，早已不分彼此，世上再找不出我和涴涴这般恩爱的患难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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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愕然掩口，安荆眉头皱得更深，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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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豆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安涴涴：“涴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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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从他手中抽出手，一把推开他，直直地望着那个仍是孩童模样的墨绿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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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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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着唇，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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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涟在她耳边轻笑道：“涴涴，他就是一只无关紧要的缩头龟，别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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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在一把推开沐涟，向着那墨绿色的身影扬了扬眉：“让我来猜一猜。你和他本是仇敌，应该是在那场大战中一同中了什么法术，双双变成了蛋，龙和蛟都在抢你们，他是惹出大战的龙子沐涟，那么你应该就是这场大战的另一个罪魁祸首——对不对，蛟族少主佼奇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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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沉默着，一动不动地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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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涟又凑到安涴涴身边：“我倒觉得，做龟更适合他。本来他就和咱们的婚事没什么关系，别管他了，还是谈谈咱俩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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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再度把沐涟拨拉到一旁，只定定地看着那墨绿：“阁下还不肯说实话？河岸边的那个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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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开口了，只说了两个字：“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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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涴笑出了声：“你把小乌龟给我的时候，一定在心中嘲笑，这个愚蠢的鹌鹑，对不对？你听我在道歉的时候，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