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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缠蝶-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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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琴就在树墎上,琴盒是开着的,琴身上满布泥尘落叶,十分脏污,自她接手胡琴起,还不曾让这把琴落得如此地步。蛇琴身上亦体现了本体的现况,衣饰脏乱,脸庞沾着泥污,狼狈不堪。
咏儿再见这张沾污带泥却笑得傻气的俊颜,长久以来的念头沸涌而上,这一趟失而复得令她更加坚定自己的心意。她想过千百遍他们之间的差异,他或许不懂人间情爱,无法给她一般人类夫妻的相处之道,但她愿意舍弃那些习以为常的,只为与他终生厮守。
“蛇琴,”她开口:“我嫁给你好不好?”
蛇琴睁大眼看着她,想起她说过的嫁的意思,不解道:“可是我们已经住在一起过日子了,还用嫁吗?”
咏儿抿唇一笑,低声道:“嫁还有另一层意思,是永不离弃,一生相守之意。”
蛇琴激动地站了起来,声音略显颤抖:“妳是说……妳承诺……永远不离开我,永远不抛弃我?”
咏儿郑重点头,蛇琴大喜过望,一把抱住她,喊道:“嫁给我,咏儿,嫁给我!”扶住她的肩令她看着他:“咏儿,我也嫁给妳!”
咏儿噗哧笑得开怀,笑着,眼里聚满了泪,像朵沾着露珠而盛开的鲜花,含泪带喜地颔首应允。她让他坐下,捧起他的脸,指腹爱怜地摩娑他的颊,互许的强烈欢喜一触及他含情脉脉的双眼,便化成翻涌不休的情潮,袭天卷地,难止难遏,她情动,低头吻住他的唇。
她是不懂的,只凭着一股情思轻轻浅浅地吮吻着他,讶异着他的丰软,将她对他的爱恋,借着亲吻细细地说与他知。
“咏儿……喜欢这样吗……”蛇琴低哑开口,她的唇还流连在他的上头。
咏儿停了下来,略略离开他,轻道:“你……不喜欢吗?”
蛇琴低喃:“咏儿喜欢,咱们就这么着……”含住她的唇瓣,学她的方式,却青出于蓝,愈吻愈深,将舌喂入她口中,与之纠缠。
咏儿嘤咛一声,浑身发软,蛇琴接住她的身子,将她揽抱在自己腿上,原本仰面承接她的吻,现在俯首探索她檀口,热切而眷恋,将满腔对她的执着,全倾注在吻她这件事上头。
咏儿娇喘难耐,轻轻推开他,将熟红的秀脸埋进他怀里。蛇琴却意犹未尽,轻唤她名字,待她抬起脸看他时,又将唇俯印上去。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些时候才平复情潮,她依偎着他,他圈揽着她,静静地坐着,咏儿双手包覆住他单掌,举在胸前轻吻,低声道:“死生契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心满意足地闭目靠在他胸前。
现世美好,但愿永远这般快活下去。
第25章 咏琴梦【参】
尔后这个枫围之地便成了咏儿练琴的地方,此处僻静,少有人经过,蛇琴也能安心现身相伴。然而情意勃发的爱侣在隐密之地练起琴来却难以专心,时可听见琴律响一阵,断一阵,将完整的曲子拆成不可言说的绯色遐想。
村镇上都说咏儿愈见羞美动人,容光焕发,莫不是谈成了婚事,得以春风满面?好事者多方猜想,却打听不到谁家儿郎有此幸运,便是咏儿母亲也觉得奇怪,她那样子明眼人都猜得出正沉浸爱河之中,但亦从女儿口中探问不出什么。
咏儿思量着有无让蛇琴如人类般在众人面前活动的法子,初时觉得编个故事就能说服大家,说蛇琴是母亲龟兹来的亲戚,和她情投意合,那便不用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谈情说爱;但是往深一想,便处处是破绽,终有一日要被戳破谎言,事态怕会一发不可收拾,只好打消念头。
又想着至少将蛇琴的事告诉母亲,却百般犹豫,只因拿不定母亲信或不信,若不信,事情也是不易处置,只好暂时将两人之事压着未言,有人来说媒也都以父亲不在人世,母亲需人陪伴为由婉拒。
溽暑过去,冯林已至金盛之季,鲜绿渐转金黄的枫叶提醒着秋风将袭,庄稼将收。农忙之际,村民间的闲话家常略跳脱出未有新意的咏儿婚事,添了个西村恶少董崔归来的话题。
董家是西村大地主,拥有冯林地区最多佃户,家中甚豪富,平日仗着家势欺贱贫农困弱,专爱结交权贵,在冯林作威作福。董崔是董老长子,很得宠爱,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十七岁上打死了顶撞他的村民,村民家眷上告官衙,却让董老暗中贿赂,免于重刑,后来为避风头,还是暂且让董崔离乡营生。
董崔在外地做买卖,颇有经商天赋,挣了不少钱,也娶了妻生了孩子,但因着不改挥霍本性,又好吃喝嫖赌,营收入不敷出,终致失败收场。他想着冯林之案相隔十来年,诸事应当早已平息,便携家带眷回来投靠老父,协助父亲继续鱼肉乡里,提高佃户租收、要挟商家买卖等,不在话下。
董崔在村时咏儿尚小,对他便没什么印象,几乎是不识得这个人,也就不怎么将这事这人放心上。
那日,她正自客栈离开欲返家,经过一人身边,街上人来人往,她本没怎么在意,是那人先跟在她后头赞叹有声,后来更直接拦到她面前,却是个带着小厮的男人,相貌不恶,但流里流气,很不正经的模样,看着她两眼发直,赞不绝口:“我的娘啊,咱们冯林地方哪来这么个美人儿,怎地不曾听说?”
那小厮笑道:“大少爷,是您刚自外头回来不知道,这姑娘是东村颜家的闺女,是冯林第一美人,在客栈拉琴卖艺,名气可响亮了,是冯林双景之一哪!”
“哎,别说冯林,单我在外头那十来年,也没见过这等美人!”那男人凑了上来,色玻Р'地道:“美人许了人家没有,给我董崔做小妾如何?我决不亏待妳!”
饶是咏儿性情温和,此时也不禁沉下俏脸,二话不说转身便走。董崔碰了个软钉子,却是不屈不挠,纠缠上去,口中不住说道:“美人就是美人,生气也这么好看!美人我跟妳说,跟了我是绝不吃亏的,我董家家财万贯,天天山珍海味,出门乘车,有小厮婢女使唤,不用抛头露面就能过上好日子!妳也别怕嫁过来会受苦,我家那婆子不管事,整天叨念着给我找小妾呢,这么巧天上就掉下来个妳,可真是缘份啊,美人妳说是吧?”
咏儿愈听愈气,不想搭理他,闷头只顾走路。董崔锲而不舍地游说,见她连瞧都不瞧自己一眼,便有些沉不住气:“美人别走这么快,转头看看妳未来的丈夫啊!”伸手就去拉她。
咏儿吓得尖叫一声,想甩开他却被他扯进怀里,董崔一把抱住她,大笑:“美人好软好香啊!”
“你放手,放手!”
咏儿正要大声呼救,董崔突然啊唷一声,放脱了人,按住头怒目张望,喝道:“谁偷袭本大爷!”
小厮见董崔找不到可疑人物而看向自己,吓得连连摇手:“不是我,不是我!”
董崔兀自疑惑,忽感有人揪住自己,在自己脚下一格,他人便屁股着地重重跌了一跤,痛得他龇牙咧嘴:“他娘的,谁……谁……”摔岔了气直是说不出话来。
咏儿趁机逃跑,一直跑出城门,又过了一段路,见没人追来才松了口气,蛇琴自行现身。
“那男人,该让我多送他两拳才是!”他冷怒,眼瞳因怒气而紧缩成缝。
“蛇琴……”
她颤抖地偎进他怀里,蛇琴搂住她安抚道:“咏儿别怕,我会郑龏叀!
咏儿点点头,在他怀里甚觉安心,稍平惧意之后,两人携手回村。翌日,她去到客栈,竟在里头看到董崔,他大喇喇地独占一桌,叫了几碟下酒菜,饮着酒很是自得其乐。他见了她,没像昨日那般美人来美人去,只是朝她挑眉贼笑。
“这董崔是怎么回事,好好的镇上酒楼不去,来我这招呼外地商旅的客栈穷搅和什么?”掌柜低声咕哝,但也不想惹麻烦,就随董崔去了。
咏儿对这人心中生恶,强自收慑心神,如常拉琴,尽量不往董崔方向看去,生怕对上他淫邪惹厌的眼神,影响心绪。想不到演完一曲,董崔竟然大声鼓掌叫好,接着走了上来,硬在咏儿手中塞了五两银子,嘿嘿笑道:“卖艺多辛苦呀,来,给赏!可有人像我一样,一次赏这么多的?咱摸个几把也不吃亏吧!”就在她纤手上胡乱揉搓,很是享受的样子。
咏儿低叫着挣出他的手,将银子往他脸上砸去,叱道:“你别欺侮人!”
董崔脸上吃痛,却不生气,捏紧声音兴高采烈地学咏儿娇喊:“你别只欺负别人却不理我,妹子等着好哥哥的欺负呀!”
咏儿气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拿过邻桌客人的杯子又往他身上砸,董崔一面闪躲一面开心地喊:“哎唷妹子生气啦,莫气莫气,哥哥好好安慰安慰妳!”
场面不大好看,又有客人议论纷纷,掌柜赶紧出面制止两人,忽然董崔一声大叫,再是几声哗啦大响,却见他整个人不知怎地摔上了桌,将桌上碗碟全扫下地,碎得一踏胡涂,溅洒了满地酒食。他挣扎着从桌上滑下来,落到汤汤水水碎瓷破碗之中,被他靠得半倾的桌子以略微怪异的方向往他身上倒下,将他压在一动就割皮裂肤的锐利碎片之间,动弹不得。
众人目瞪口呆之时,咏儿花容带泪地向掌柜告假数日,掌柜一来认为董崔是个棘手货色,上他这儿他想好好做生意都感到背上有刺;二来觉得咏儿暂时躲开他也好,这种人向来喜新厌旧,等他觉得不再新鲜,自然就另找乐趣了。
咏儿离开,董崔狂呼着求救,掌柜看起来很是紧急帮忙处理,其实暗自幸灾乐祸,口中喊急而动作刻意拉慢,让其它人也见见董崔这狼狈模样。
董崔连两日遭遇怪事,笃定自己一定是撞邪了,找人作法护佑一番便安了心,也未多加联想,对咏儿仍是念念不忘,接着数日在镇上遍寻不着倩影,朝思暮想,更加笃定非佳人不能慰怀,不到手誓不罢休,于是请了王媒婆上咏儿家说亲。
结果自是让母亲伊莲娜挡了回去,但王媒婆锲而不舍,频频造访,三寸不烂之舌都快枯烂殆尽还是毫无进展。王媒婆也知道这门亲事成之无望,若咏儿想嫁,早就是他人正室了,哪愿屈就一个侍妾的身份?再者董家不是良善人家,她洁身自爱,只怕更入不了她的眼。
王媒婆无奈,碍于董家施加的压力她还是不得不每日踩门,但心早懒了,只当是去歇腿喝个茶水,还干脆叫伊莲娜快些把咏儿嫁给其它人家令董崔死心,省得在这儿穷耗。
过了十来日,王媒婆不再来访,咏儿心想董崔应是知难而退了,总算卸下一块心头大石。
她望着金枫衬托的青天白云,色彩鲜艳如画,听娘说烈日照耀下的黄沙比金色枫叶更加灿烂生光,常令初次见识的人错以为是黄金砂粒,真想亲眼看看那是怎生光景。
那天在客栈被董崔轻薄,咏儿回家后将董崔的事告诉伊莲娜,伊莲娜心中不安,便提议母女俩回她故里龟兹生活。她嫁鸡随鸡来到中原,如今令她待在中原的理由已然不存,便怀念起旧时在故乡的日子。
要离开生长十来年的地方,咏儿自然极是不舍,但现在于她来说最要紧的只有母亲和蛇琴,都不是和东村紧紧相扣而会令人无法割舍的因素,便有些心动,遥想着母亲时常提起的黄沙夕阳,骆驼甜瓜,还有不分男女都会随之婆娑起舞的悠扬乐曲,不禁悠然神往。
去到西域,蛇琴的外表就不像在中原那般惹眼,说不定他便可以时时现身相伴,不用担心遭受侧目。这一想,咏儿就甜甜地笑了起来。
一切都如此充满期待,她从未觉得生命如此开阔,大到她抓不住,却又只要愿意张开双臂,就能拥有。

琴音断断续续地切割着枫围之地的宁静,忽地中止,咏儿蹙眉放下手中琴。
“咏儿,妳怎么了?”蛇琴关切地问。他与她心意相通,从她执弓压弦的劲道和手法便能感应出她今日不比往常那般快意。
咏儿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心有些骚乱。”
早前刚和蛇琴互诉衷肠之初,也曾像现在这般静不下心,拉琴忽然变得极不上手,当时推敲应是因为心情畅美,融不进胡琴琴音的伤怀之故,后来咏儿便想象和蛇琴分离来培育情绪,虽是假想却是真实的心痛,问题便迎刃而解,而那之后对蛇琴更是百般依恋,藉他的安慰才能抽离那份想象出来的心碎。
这几日不知何故,心神不宁犹有过之,思来想去不明原因,猜想或许是即将告别故土,去到听闻过而不曾见识过的陌生异地,令她有些难安。
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底的莫名焦躁,抬起脸正好迎上蛇琴俯下的脸庞,四唇相接,如胶似漆,待咏儿美目迷朦地离开他时,他眼中的柔情暖软地熨上她的心。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抚着他的颊轻声说。
“咏儿若心情不好,就别练了。”
她一笑:“练琴才能让我平静呢,我喜欢你在我身旁低声吟唱,好像所有烦恼都能被你的声音洗去。”
“咱们回家,夜里我唱给妳听。”
她眼睛笑成美丽的弧度,道:“再练一曲就好。”执起琴又调皮一笑:“不过回去你还是要唱给我听!”
蛇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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