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的鬼妃-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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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就是一种警告,那轻柔得声音,却带着令人心颤的音色。
姑苏玲珑一怔,伸手捂住红肿的半边脸,这一巴掌似乎打醒了她的一部分,却让恨意陷得更加深。
南宫无忌眼神如投射冰霜一般盯着姑苏玲珑,姑苏玲珑扭过头,那层虚假的伪装早已经不复存在。
“既然皇贵妃和安王也要一同上龙马寺,那就请吧!”南宫无忌那深邃的眸子冰冷异常,却淡淡开口,一股王者霸气与生俱来。
“王爷先请!”欧阳仇死死盯着南宫无忌,总感觉,南宫无忌这般平静,更令人恐惧!他不会轻易走入这个男人的圈套,他昨日不屑一顾,将兵权扔给他那一刻,他就感觉绝非那么简单,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放弃兵权?
南宫无忌嘴角轻轻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如盯着猎物一般,盯着欧阳仇,可是这淡淡一笑,却让姑苏玲珑顿时不安,她就算生了养他这么多年,都未能看透这个儿子,这个儿子的本事,总是出人意料,这一笑,意味着,欧阳仇已经成为他的猎物!
石幽梦淡淡道,她对这对母子当真是厌恶至极,“走吧。”
欧阳仇的眸光顿时暗下,眼中那抹阴冷之色,在眸底蔓延开来!拳头早已攥紧,咯咯作响。
“娘,还要上去?”欧阳仇淡淡道,脸色冷似寒冰,额上青筋根根爆出。
“为什么不上去?”姑苏玲珑冷冷挥了挥手,众人纷纷下去,她就是要看看自己没有杀死的这个儿子和儿媳妇。
“你当真不可理喻!”欧阳仇冷冷道,转身背对姑苏玲珑。
“我不可理喻?别忘记,你父亲带着你坠崖,他用命,护了你一命!难道你不该为他报仇?”姑苏玲珑冷声道,从齿缝挤出这么一排字,却是酝酿了二十年的恨,如一坛陈年老酒。
“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什么不杀了他,而是对自己的亲身儿子下手?还这般狠心,让我认贼作父!在庙堂之上,你和他相互演的戏,让我看到你真正的一面,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对我的好也是真的?”欧阳仇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仇儿,仇儿……”姑苏玲珑大惊上前去追欧阳仇,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林子。
“仇儿……你给我站住!”姑苏玲珑飞身拦截住欧阳仇。
“难道不是吗?你既然这般恨那个人,为什么不将他杀了,为爹爹报仇?你不是说是因为他抢了你,还将爹和我一起赶尽杀绝吗?爹才会带着我坠入断情崖中,他才会死。”
“杀了他远远不够!我要将他最心爱的一切都毁掉,让他一无所有,让他受尽摧残,痛不欲生!”姑苏玲珑咬牙怒道,漫天的恨意在她心头,美眸中的恨意溢出眼眶,留下含恨的泪!
“你杀了南宫无忌,可是他又如何?封了他残王,这个就是你要的?他根本没有像你所言,将南宫无忌看得那么重!否则又怎么给他残王的封号,还赐给了他鬼女?”欧阳仇怒道,他总感觉,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娘的女人,根本不是他的母亲,只会不断利用,用她的眼泪,她所谓的母爱,她的亲情,让他一步步走向一个局,一个他开始无法掌控的局。他喜欢了掌控一切,掌控武林豪杰,喜欢一切都能在手心中操控的感觉。可是这个女人找到他之后,他的生活轨迹就变了,名字变了,就连目标也变了。
“仇儿,相信我,相信娘亲,娘亲是你亲娘啊,仇儿。”姑苏玲珑的神情竟然有几分激动异常,心中的恨意在心中蕴藏二十年,她岂能不疯?
欧阳仇的神情微微沉下,只是静静盯着这个时而发疯的母亲,却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想起那个皇上看到他时的那神情,他竟然猜不透,那个男人,在朝堂之上已经不再言语,可是为什么突然极力认下他作为他的干儿子?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喜欢姑苏玲珑?有这么简单吗?
“你还想怎么做?南宫无忌不可能让你再接近!”欧阳仇吐了一口气,淡淡道。
“可听过浪子回头金不换?更何况是娘亲呢?”姑苏玲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畸形性格,早已经被仇恨扭曲变态。她认定,皇上表面上对南宫无忌不闻不问,不过是要保护南宫无忌,他最喜欢的儿子真是南宫无忌!她就要摧毁,让他痛不欲生,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欧阳仇闷闷转身走回去,姑苏玲珑擦干眼泪,随着他走回龙马寺。
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那抹的白影,飘逸如羽丝,他的目光慢慢收回,一向两个人消失的方向,眼神依旧冷漠,却多了一丝严厉!
065解开谜团
5
羽翼脚尖轻点,如一道离弦之箭,直射不远处的寺庙。飘逸而寂静无声,轻轻落在塔尖之上,俯视整个寺庙,包括那两个人走进白马寺的每一个拐角,欧阳仇剑眉一蹙,眸光定向不远处天空中那抹白影,喃喃自语道:“云山的轻功当真了得!”
羽翼低眉冷冷扫了他们一眼,眼中的鄙夷和冷色,毫不掩饰。
“你的戏可以不用演了,刚才你我的对话,已经落入他人耳中!”欧阳仇盯着羽翼,他知道,刚才在林子附近,那股如青鸟一般的气息,原来是他!
“什么?”姑苏玲珑眼中的不甘心,疯狂而变态,她脸上的五指印,深深烙在她脸上却全然没有知觉。
欧阳仇冷冷仰起头,示意了一眼不远处的羽翼。
姑苏玲珑无处发泄她的恨意,脸上的神情有些扭曲而且疯狂。
欧阳仇低眉盯着姑苏玲珑,似乎自从进了京之后,她的情绪就越来越不稳定,他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母亲,越来越生疏,转身便下了山。
姑苏玲珑一惊,看到欧阳仇离她而去,她顿时六神无主,羽翼的眼眸已经冷漠,只是看出了这个女子有几分情绪不稳,更带疯癫之态。各种消息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淡淡道:“失心疯?”
突然一个疯癫的和尚不知从哪里冒出,闪入羽翼眼中,羽翼深深注视着那个疯和尚,一身衣衫褴褛,邋遢而带着熏天的恶臭味,除了头时光着的,身上一件破袈裟,脖子挂着一串佛珠,几乎看不出这个是一个和尚。因为他腰间挂着一个酒壶,手中抓着一只啃了一半的烧鸡。
最奇怪的是,这里也算是守备森严,平常人根本进不来,更何况一个疯和尚?
那疯和尚步履蹒跚,颠颠撞撞,一身臭气,来到那佛塔之下,那和尚懒散一躺在地上。几个打扫的和尚见到,纳闷走过去。
“哪里来的疯和尚?”一个和尚挠头看了看,地上的疯和尚。
“我没有见过,谁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和尚,赶紧赶出去,要不然师叔又要责罚我们护院不利了。”一个和尚拿起扫把将药撵走躺在地上不愿意动弹一下的疯和尚。
“好臭啊,赶紧轰走吧。”一个和尚有些不忍,可是见那疯和尚确实太不成体统而且臭气熏天,忍不住说道。
“喂,你赶紧起来,走开。”一个和尚拿着扫把扫了扫那地上的疯和尚。那和尚依旧不动,边吃着鸡肉,边喝着酒,就是不离开。
“我说你这个佛家子弟,还不赶紧走?在佛门境地开荤和喝酒,亵渎神灵,赶紧走吧,要不然一会儿管事师叔来了,只怕你就走不了了。”那和尚同情地眼神盯着那疯和尚,因为今天很特殊,因为南宫无忌的驾到,让寺庙显得格外紧张,生怕怠慢了南宫无忌。
“何事在此喧哗?”一个老和尚缓缓走过来,声音苍老而威严,缓缓响起。
“师叔。”两个和尚顿时一惊,齐声叫道。合在一起想挡住身后疯和尚的身影,怕给自己惹来麻烦。
一股酒味弥漫在空中,老和尚脸色一变,顿时大怒,突然看到一个疯癫的和尚从两个和尚身后滚了出来,嗤牙咧嘴冲他笑,那老和尚的脸色一白,再次严肃起来,却只是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两个和尚一惊,这不是师叔的风格,按照师叔的作风,这个时候不但要将这个疯和尚念出去还要讲看院护寺的人统统责罚,可是那里还敢想这些,立马就离开。
“原来你还这么好,民间四处传言,说你危在旦夕,我还以为能回来给你烧一炷香!”那疯和尚顿时感觉自己被骗了,可是为什么他看到的景象也是这个老和尚奄奄一息的情景呢?
“王爷为了能让你回来,我只好牺牲一下,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那老和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粗了一大圈,看来这次装病装得胖了不少。
“小子,你打算一直站在上面看吗?”那疯和尚脸色带着怒气,顿时明白自己中计了,躺在地上,将半只鸡扔在一边,幕天席地早已成了他的习惯。
羽翼蹙眉,盯着这个疯和尚,他如不染尘世的谪仙,而这个疯和尚却似汇集了世间最肮脏的一切在身上,令人作呕的臭气熏得令人窒息,羽翼如羽丝飘落,已经轻轻点地,浮在地面上,冷眼盯着他,他对谁都是如此冷漠,唯独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没有世人的势力和厌恶,似乎只是淡淡看着他,不喜不厌。
那老和尚立马上前,“阿弥陀佛,您就是王爷说的羽公子吧,老衲这就给你带路。”
羽翼的眼角只是静静盯着地上的那个老人,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化解他脸上的冷漠。没有理会那老和尚,已经点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暂且在这里等着王爷召见!”那老和尚扫了一眼那疯和尚,严厉如一个兄长。
“师兄,别这么严肃,我又不是孩子!”疯和尚疯疯癫癫爬了起来,那疯癫的笑,露出一口黄牙,更恶心不堪,他却细细盯着羽翼,片刻说道了一句话,“还是那个丑小子。”
羽翼眉梢轻挑,拭目以待,盯着这个疯和尚,他不过就是好奇,好奇这个人是不是柳姨娘口中说的那个疯和尚,为什么南宫无忌设计引他出来?他小时候是一个营养不良,缺了门牙的小孩子,瘦弱的小身子,确实不起眼,可是他怎么知道?
“羽公子,这是我的师弟,从小疯言疯语,不必介怀,这边请。”那老和尚心平气和说着,看着那个疯和尚,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小子,跟我走,你最重视的人很快就要死了!”那疯和尚蹒跚着脚步,摇摇晃晃走到羽翼身边,醉眼咪咪,说话间全是臭气。
却没有看到不远处,南宫无忌和石幽梦看到了这一幕,缓缓走了过来,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是疯和尚,那个曾经预言过石幽梦魂归的疯和尚。
羽翼的眸光渐渐暗沉,他最重视的人,就是石幽梦,他不允许任何人这般诅咒她。手中一个羽毛飞出,直击那疯和尚的喉咙,眸底冷光迸裂。
那疯和尚醉眼顿时清醒,一个侧身,一道浅浅的血痕划过他的脖子,浅浅的伤痕清晰地告诉他,若他再慢一步,必死无疑!
南宫无忌轻轻眯眼,羽翼的身手和速度这个世间能躲过他这一招的,寥寥无已,可是这个疯和尚却只是带着一点轻伤,难道他就是十六年前那个预言的疯和尚?他还是回来了!
羽翼没有出击第二招,而是轻盈地脚步转身离开。
“你若不听我的,她必死无疑!”那疯和尚指着羽翼的背影,淡淡道,醉意全无!
羽翼手中三只羽毛如三道闪电,划破长空,以诡异的幅度朝疯和尚出击,疯和尚一惊,手中的酒壶顿时离手,挡住一根羽毛,身子一闪错过另一根,最后一根直击他的心口死穴,太快,他根本没有办法躲开。
一道强大的掌力改变了那根羽毛的方向,直接穿透身后的石柱,可见这羽毛的威力。
疯和尚一向故弄玄虚,很少说重点,可是今日他算是遇到了倔的人,破了他的例,说道:“那女娃中了绝情殇,一魂飞天,而今归来,却牵动了绝情殇的绝情和情殇,再动情,就是殇!只有你才能救她!”
南宫无忌锐利如鹰的眸子,轻轻一睁,大手一缩,握紧那只小手,似猜到了什么。
石幽梦秀眉紧蹙,抬起头,看着南宫无忌,她中绝情殇的事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外人更加不知,可是这个疯和尚却知道,难道他真是十六年前那个和尚?他说的再动情当真是殇吗?
南宫无忌轻轻将她按在怀中,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带着不舍和迷恋。眼前这个疯和尚,他已经找了很久,总算出现了。
“王爷……”那疯和尚转头看向南宫无忌时,脸上既然怒气上涌,就算他刚才出手救了他,他也不会感激,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个腹黑的男人,当真可怕,他居然在幻境中无法看透这个男人,如一团谜。
“残叶,带他下去清洗!”南宫无忌冷冷道,带着石幽梦离开。
那疯和尚一听要清洗,记得直跳,想要逃,却被一张大网罩住,残叶大手一收,拉住一根绳子,将疯和尚困在网中,拖起就走。
“放开我,放开我,真是可恶……可恶……”疯和尚大吼大骂,这一生他到处预言,却没有料到,自己也会有今天。
羽翼冷漠盯着那疯和尚,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