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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谢女风华-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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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感到莫名其妙,回头望了眼像风一样驰骋的红衣少女。
很快地,马的速度赶上步兵的行进,红衣少女勒马,环视一周,见谢泽是穿着将军服饰,便上前问道:“这位将军,你可知萧赟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范女云眉追夫记
谢泽因上次平叛有功,被封为陪戎校尉,但校尉不是将军,此时听眼前红衣少女唤自己为将军,不免尴尬道:“我不是将军,只是个校尉。姑娘是问萧赟吗?你是他什么人?找他何事?”谢泽想到萧赟刚才的慌张模样,心里在暗暗揣测她的身份。
范云眉的丫鬟叫小菡,在谢泽说话时赶上了自家小姐,此时接口道:“我家小姐是萧……”
范云眉截住她的话,道:“你告诉我,萧赟在何处就行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能拿他怎么样呢。”
这话说的在理,谢泽想到萧赟也未提醒自己不可向旁人说他的踪迹,便指着前方道:“在前面骑兵那里。”
范云眉爽快一笑:“谢了!”之后带着自己的丫头策马前赶。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谢泽心里有些忐忑,刚才萧赟的模样,应该是躲她们的吧?想到此,谢泽挠着后脑勺,有些心虚。
范云眉带着自己的丫鬟,像一阵风一样刮过步兵队伍,快马加鞭了几个时辰,傍晚时候方望见前面的骑兵。此时的她,也累的气喘吁吁。
有士兵截住了她们,令她们下马,围着询问了原因,便把事情禀告给了统帅谢燕归。
问明是顺阳范女,谢燕归一摆手,笑道:“既是追萧赟而来,不妨给她们两件兵服换上,在萧赟帐旁再搭个小帐,作为她们休息的地方!”
汇报消息的士兵领命而去,谢敞奇道:“你怎么不赶她们走?即便是出身顺阳范氏,我们也不能破例啊!”
谢燕归摇头道:“既然敢来追夫,必是坚定心思的。若此时赶她去,她也会在后面跟随。路途遥远,两个姑娘家哪里吃得消?若是途中遇上歹人,也是我们的罪过。再说,这场仗也不是说打完就能打完的。几年,或者十几年。这样岂非耽误了两人?况且,我们也可以从中试探军心,看谁能禁得住美色?若让我发现有人违犯军纪,严惩不贷!”
谢敞想了下,觉得说的也不无道理,便也不再说什么。

“我家元帅说,范小姐可以留在兵营,不过要严守军纪,听从指令,不然后果自负。”
“必不违军令!”范云眉听罢,喜的眉开眼笑,换了身男装,扮成士兵,跟着带路的小将,来到了萧赟的帐子。
“萧赟,连你的元帅都帮我,你能逃到何处?”范云眉偷笑,她把小菡唤道身前,吩咐她先不去打搅萧赟。
小菡不解:“小姐不想见他吗?”
范云眉道:“见到我,他肯定睡不着了。嗯,这一天,长途跋涉的,他一定也累的不轻了!我们何苦在这时候打扰他呢?让他好好睡一觉。我们既然到了兵营,并且得到谢将军的同意留了下来,还怕没时间和他说话?”
“小姐说的是。”小菡应了下,嘻嘻笑道:“小姐好贤惠,还没出嫁,就知道心疼自家夫君啦!”
“你这臭丫头,就知道胡说!”范云眉羞赧笑骂:“还不快点休息!”
“是是是,我为小姐铺床去。”小菡笑着跑进萧赟旁边刚搭建的小帐。
范云眉望着萧赟的帐子,轻声笑道:“萧赟,你注定是我的丈夫,逃不掉的!”

月挂枝头,洒下纯净之光。那明光透过纱窗,闯进室内,照在女子干净漂亮的脸庞上,泛着温润的光泽。
点着蜡烛,燕回认真看着王净意手绘的地图,偶尔蹙眉深思,偶尔惊喜一笑!
王净意坐在她的对面,手里拿着一块玉石,正在用亮刀细细雕琢,不经意间便会抬头笑望她一眼。
夜静无声,两人也没有说话。
终于想明白了,燕回抬眸,王净意瞬间也抬起头来,笑问:“可是想出应对之策了?”
“嗯。”
“说来听听!”王净意停下手中的活儿,凝眸望她。
燕回按照王净意出的题说道:“敌众我寡,敌方已经兵临城下。敌国虽然国土面积很大,但并不盛产粮食,因此军用粮草储备并不充足,后方一旦供不应求,敌军必会疯狂攻城,意欲尽早拿下城池,敛取城中财物!兵力悬殊,强守毫无意义,如果有援军还好,可你之前说了,在那几月,也不会有援军出现。根据之前敌军攻破一城后烧杀抢掳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我认为,在此时,作为一座城池的守将,应该以百姓安危为重,在城破之前尽快护送全城百姓离去。而且,与此同时,转移粮草。也就是,坚壁清野。城破那日,敌军攻入城中,让他们什么也得不到!虽说城破兵败,但谁说我们又真的败了。敌军攻陷一城,虽说胜了,但谁说他真的胜了。”
燕回说罢,笑吟吟望向王净意。
“想的不错。我的阿回真棒!”王净意夸赞两句,然后又笑问:“可还有想到别的?”
“还有?这场战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城破了,我们选择退守。”
“什么东西都转移走,你难道就没有想过给敌军留点什么?”
“还留东西给敌军?”燕回有些吃惊的问,“那岂非太便宜他们了?”
“哈哈!”王净意笑道:“我们可以留点酒给他们啊?难道你还想把大坛子酒带走?那多沉重啊。”
“你的意思是……”燕回用试探的语气问。
“自然是把大坛大坛的酒整整齐齐的放到街道上,每家每户,屋里屋外全洒上酒水,在城破之后,留下几个人点火。酒水易燃,那火必是大的冲天而起!”王净意淡淡笑说道。
“火烧城池!”燕回惊得一跳!
“不错。这时,攻破城池的敌军必会乱成一片,哀声遍野!不仅让他们夺无所得,还要他们身无居所!”
“这法子确实解恨,而且还转败为胜!可是,可是那是一座城池,烧毁多可惜啊!”
“被攻打半年的城池怕是已经残垣断壁,倒不如,待到今后再建一座新城!”
燕回想了想,点头:“嗯。”之后又笑道,“你出的题,我也算答得不错。那我们什么时候混进亚阳城?”
王净意伸手刮她了下鼻子,笑道:“明日。”
燕回甚是高兴,然后想起刚才王净意在雕刻玉石,便指着问道:“咦,你要雕刻什么?”
燕回要看,王净意便把它递给燕回。玉石凹凸不一,还未成品,燕回左右翻了细看,猜测道:“你在雕刻玉像吗?”
“是啊,”王净意见她认真细看的模样动人,一时望得出神。
玉是上等好玉,燕回拿在手中舒服,忽然想到什么,笑道:“你既然要雕刻人像,那就雕刻我们两个,嗯,最好是牵手相依的画面。相公,你说好不好?”
王净意伸手把她揽在怀里,应道:“好。”低头亲吻她的芳唇。
手一挥,窗户关上,桌上的蜡烛也灭掉,在床上贪睡的小狐惊得蹿到一边。

早起出去练了会拳脚,回来时看到两个陌生的士兵。这两个士兵个头低不说,腰身还格外纤细苗条,婀娜风流。萧赟虽没见过女扮男装的女子,但这一眼就看出那两人是女子了!
萧赟眉头一皱,边走上前边叱问:“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混进军营?”
主仆二人回头。范云眉见是萧赟,眉眼一弯而笑。她笑盈盈望了他,却也只望了一眼,扭头不搭理他。丫鬟小菡谨记小姐的话,也是不搭腔!
因为心系燕回,萧赟对自己的未婚妻从不关心,更不要说见面了。要说自己对未婚妻的了解,也仅限于知晓她是出身顺阳褚氏和喜爱穿一身红衣。因而现下见到自己的未婚妻身穿士兵衣裳,他竟然不识。
范云眉闻声回眸一笑,百媚丛生,萧赟不免怔了下,脑海中不由浮现几句话:“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他摇头,也只愣了下神,便恢复如初,继续问道:“你们两个到底是谁?怎么不回本将军的话?”
范云眉对小菡使了眼色。两人同时转身,对着萧赟齐齐跪拜:“回将军,小的们是新进的医徒。”
萧赟道:“我不信。你们两个是女扮男装,以为我看不出来?”
范云眉抬头笑赞:“将军好厉害,竟能一眼看出我们两个是女扮男装!”
“……”她嬉皮笑脸,萧赟无语。
只是少顷,萧赟轻咳一下,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混进军营,难道就不怕被砍头吗?”
范云眉嘻嘻笑道:“将军,这回你可说错了。我们刚才说了,我们是新进的医徒,不是混进军营的外人。没有犯错,不会被砍头的。”
萧赟眉头一皱,问道:“你说的可真?是谁恩许的?”
“回将军,是谢将军恩准的。”
“谢将军?哪个谢将军?”谢氏子弟,如今被封为将军的就有三个,北府兵统帅谢燕归,副帅谢敞,中郎将谢尹。
“回将军,是谢元帅。”
“满口胡言!”萧赟叱喝:“谢元帅坐镇指挥,如何会管你们两个人的私事?什么新进的医徒?我看你们两个没一句实话!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说实话,军棍处置!” 
作者有话要说:
、里应外合破浠城
虽然萧赟面肃言厉,范云眉却觉得他这模样别有魅力,因而不仅不害怕紧张,反而笑嘻嘻的。
见她嬉皮笑脸,感觉拳头打在棉花团上,萧赟郁闷气急。
这时,一员小将跑到萧赟身边,禀报道:“将军,元帅传召。”
萧赟嗯了声,道:“看好这两人!”话说完,便大步快速离去。
范云眉拉着小菡站起身来,对着那员小将道:“是不是要出发了?麻烦将军给我们两人牵两匹马来。”
那小将正是昨日围截住两人的其中之一,知晓她们的身份,因此二话不说,果然转身命一名普通士兵牵马。

越过已经排列整齐的队伍,萧赟来到谢燕归的帐前。两侧守卫的士兵唤了声将军,萧赟点头,大跨步进了帐内。
萧赟唤了声:“元帅!”
帐内中央围站几名将军,似在探讨什么。几人闻声回头。
谢燕归见他进来,道:“来的正好。我准备派给你五百骑兵,作为先锋军,和谢新一起,抄近道赶到浠城潢鸣谷山。”他拿起案几上的一张地形图递给萧赟,“这是地形图。到达潢鸣谷山下后,会有净意的人在那里接应。”
“净意?第一公子?”萧赟立马想到燕回,惊喜道:“那阿回是不是——”
谢燕归打断了他的话:“阿回已出嫁,你不可再这样唤她。”
萧赟惊喜欢笑的表情一凝,落寞的应了声:“是。”
谢燕归见他神色,摇头一叹。

萧赟和谢新带着五百骑兵前行出发,三个时辰后,步兵赶上骑兵队伍,谢燕归又令谢敞领五万北府骑兵步兵赶到浠城,按计划互相配合行动。
范云眉听闻消息眉头紧皱,身旁的士兵立即奉上元帅原话:“元帅说,待到打了胜仗,萧将军不肯回京的话,元帅就在边关亲自为二人主婚!”
范云眉喜上眉头,道:“也罢。男儿该当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我不该拖他后腿。”
那士兵见她眉眼有喜色,便又道:“元帅说,范小姐想做医徒,故而为小姐找了刘师傅。小姐以后就跟着刘师傅学医。”
做医徒是她对萧赟的玩笑话,范云眉面上笑意不减,心里大骂谢燕归狡诈,但想到还要靠他为自己和萧赟牵线,也只有把这事应了下来。

夜色如幕,笼罩住绵延上百里的潢鸣谷山脉。
潢鸣谷山地势巍峨,陡峭无比,极难行走。特别是东端的地势,巨石垒块,凶险无比。
绑了马嘴,用厚棉布包了马蹄,半山腰上,五百骑兵牵着马儿,消无声息的,艰难的往上攀爬。
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有些地方陡峭而狭窄,只能通过一人一马。
已经攀爬了两个时辰。初冬季节的深夜严寒无比,萧赟却走得浑身冒汗,他忍不住对身旁殷绍抱怨道:“爬了这么久,居然还在半山腰。”
殷绍笑道:“我们若想绕到敌军腹地,来个里应外合,这条道路是必须走的。”
萧赟问道:“阿回此时可在浠城?”
殷绍摇头,道:“非也,嫂夫人和公子混进了亚阳城。”
“亚阳?亚阳不是已经被攻陷了吗?她去那里做什么?”萧赟急道。
殷绍挑眉,却也没责问他为何关心王净意的妻子,只是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跟在身后的谢新此时插口道:“我们此番翻山越岭,绕到敌军腹地,也着实是冒险。若是不小心暴漏了踪迹,恐难有生还之机。但若此次奇袭成功,我想,活下来的士兵,必是无坚不摧的利刃。”
萧赟赞和:“不错!”
五百北府兵牵着高头大马,在险峻崎岖的山道上前进。好在浠城刚被敌军攻破,设防上还未顾及此山,因而并没有安排士兵把守。

百里之外的营帐,谢敞站在楼车上,望着浠城城头上架满的弩弓,见擂石滚木也堆累很高,不由眉头一蹙,忍不住问身旁的彭翰:“投石车何时能到?”
投石车是强大的攻城武器,可以发射无数尖利的石块到城墙。
彭翰回道:“最迟明晚。”
谢敞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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