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女风华-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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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冷漠的巫医男子一怔,但酋长说的也是实情,更何况,此时巫女大人也在,巫医大人立马跪了下去:“巫医知错。”
大公主道:“既有错,便要受罚的。我罚你禁足半年。皇妹,你也是。好好带着三个孩子,莫要再犯错。”
二公主不服,还想说什么,却听巫女唤道:“巫卜。”
巫卜走到她面前,恭敬行礼:“巫女大人。”
巫女淡淡吩咐:“卜,去留,祸福。”
“是,巫女大人。”
巫卜当即占卜。跟随而来的巫族人顿时紧张起来,而王谢几人却是淡定得很。
巫卜占卜后,如是说道:“去吉,留祸。”
巫女稍微点头,对大公主道:“既如此,放他们离去。”
大公主得了话,笑了起来,二公主却是脸色惨白:“巫女大人——”
巫女淡淡道:“神的预示。”二公主一听,面露绝望之色。
巫女望见几个盛着清水的瓷碗,问道:“可是药?”
大公主点头:“正是。可他们因失忆过一次,不敢再喝。”
巫女想了想,道:“既如此,便用巫术控制。”
众人讶然。殷绍更是惊得一跳,立马捧起瓷碗大口喝了起来,喝完后把碗口朝下,不见一滴落下,道:“酋长大人,巫女大人,我喝了。”
巫术是咒语,他宁愿再次失忆,也不愿自己身上带咒。
殷绍一起头,再加上巫女的话,他们几人便都很识趣地喝下。连王净意也是笑着喝尽。
巫女大人的巫术,还是不要领教的好。
几人喝罢,巫女闭目,双手合十,她的额间的额印立刻发出刺目耀眼的蓝光,王谢几人只感觉身子一晃,似乎转换了地方,睁开眼便看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巫族。
而先前被谢尹留在外面的九十个士兵见到突然出来的他们,都是一惊,待看清面容,纷纷惊喜上前问好。
燕回几人只说了一两句话,便昏昏欲睡,醒来时什么都忘了。只王净意一人记得在巫族的事,但却闭口不言。
巫族,是个神秘的族类,也是个不应触犯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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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军进入战略反攻,让秦王忌惮不已,命秦军紧靠凌水岸布阵。梁军因此无法渡河。
谢新忍不住囔囔:“这连河都渡不了,还打哪门子的仗?每天这样对峙相望有意思吗?”
没意思。聚在一起的谢氏子弟们面上都露出无奈的表情。
谢新刚还要再说几句,就见从元帅的帐篷中走出一人,却是狄斌。谢氏子弟立马围了上去:“元帅怎么说?”
狄斌笑道:“元帅已想到策略,正要派我做使者前去秦军那处商量。”
谢新拍拍他的肩膀,道:“虽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但做使者的人,我都还是佩服的。勇气可嘉啊。千万小心说话。”
狄斌无所谓的笑了笑,对着谢家子弟抱拳一礼后,便到岸边走去。
狄斌乘着小舟来到秦军帐处,被带到苻信面前问话。
狄斌道:“我家元帅想要问一下,你们孤军深入我大梁境地,却在凌水岸边布阵,是想要打持久战吗?”
苻信立马道:“不是。孤军深入,还打持久战,这可犯了兵家大忌。我军不会做这蠢事。”
狄斌闻言接着道:“可是如今你们在凌水岸边布阵,让我军无法渡河作战,造成如今两军隔岸对峙的局面,明明是打持久战的办法,而不是速战速决啊。这样要是对峙数月,我大梁便能凑够几十万的兵马了……”话留半句,不言而喻。
苻信一听皱了眉头:“这本公也知晓。但那有什么办法呢?”
狄斌立刻道:“其实你们可以稍稍后退,让我军渡过凌水,两军相战决一场胜负,这样才能速战速决啊。”
苻信表示知晓,放他离去。
狄斌刚出帐,秦军帐下将军纷纷表示不赞同:“我众敌寡,不如遏制他们,使梁兵不能上岸,这样可以万无一失。”
苻信道:“我们不撤退,梁军便不渡河,你们怎么使他们不上岸?”
众将哑然。苻石进来刚好听到这句话,道:“不错。我军只是稍稍后退一点,当梁军渡河一半时,再出动铁骑攻击,让梁军进无可进,退无可退!这样岂有不胜的道理?”
苻信听了连连点头,之后出去挥舞战旗,指挥军队后退。
见秦军撤退,谢燕归,谢敞,司马瞻等立刻率军渡过凌水,对秦军发动猛烈进攻。
梁兵已经渡河攻打,秦军却仍然在后退,苻信见状不对,驰马指挥:“停下来,不许再退!给我掉头狠狠的打梁军。”
然而,秦军本就是由很多民族的人拼凑而成,有些将领本就离心离德,或者居心不良,与苻石苻信不是一条心,此时见梁军打来,哪里会战?保存自己的实力最是要紧。遂继续后退。这些将领,尤其以慕容旭和姚善河为首。
秦军人人都在后退,苻信在人流中艰难行进,忽然翻马摔倒,有梁兵冲过来,砍掉了苻信的头颅。
苻信一死,更加朱哲徐瑛胡单三人不断喊着“秦军败了”,秦兵跑的更急更快了。
秦军溃不成军,梁军却是乘胜追击!
秦军人多,逃跑的时候一人倒下,便会有人踩着倒下的一人的身体直接过去,如此循环,以至于,最后被践踏惨死的人不计其数。
逃跑的秦兵,都是慌慌张张,唯恐被梁兵追上杀死,只知道拼命的往前跑,慌不择路。半夜睡觉听到一点动静,也会吓得醒转过来继续跑。
凌水这一战,梁军大获全胜!
而朱哲徐瑛胡单等人,却是趁机投奔了梁军。
然而,不管是朱哲,徐瑛,还是胡单,三人提到秦王苻石,都是不由叹息。
说起来,秦王待他们不薄。而秦王,对待每一个降将,都是真诚地接纳包容。
然而,三人只是叹息,秦王终是秦王,不是梁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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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仗打完了?”大帐中,响起谢尹震耳地咆哮声。
谢尹紧赶慢赶,就是想要参加这次战役。然而终于赶到梁军帐前,居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
他生生错过了一场大战!谢尹恼怒不已!
抓起桌子上的酒坛猛灌一口,谢尹脸色有点冷。
谢敞轻咳两声,问道:“阿回和净意呢?”
他这一问,几乎所有人都望向了谢尹,萧赟和司马瞻的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老子干嘛告诉你。老子今天正气头上呢!”谢尹忍不住骂粗话了。
谢燕归淡淡笑道:“我猜着,应该是先回京了。”
谢尹一怔,问:“你怎么知道?”
“他们两人五年未见孩子,你说换成是你,你是先见我这个哥哥呢,还是先见自己的孩子呢?”
自然是孩子啊!孩子那么小,又从出生便离开爹娘,谁都会心疼。
谢尹无缘无故的,被谢敞这样一转话题,被谢燕归这样一说,心里的气消去不少。
于是,不一会儿,谢尹便开始问谢敞:“听说,你娶了颍川庾氏家族的女儿为妻,好有艳福。嫂子一定很漂亮?”
谢敞笑道:“羡慕我?你怎么不娶一个回家?”
谢尹嗤道:“这几年,若不是陪着阿回找丈夫,我早娶回家好几房妻妾了,哪里用得着羡慕你?”
谢新在旁哈哈笑道:“阿尹莫灰心,风华宴马上又要开始了。你在风华宴上找个更漂亮的给阿敞看,看他还得意?”
谢尹怒道:“你让我这一大把年纪的去跟年轻小伙抢媳妇?阿衡去还差不多。”
谢衡被点到名,抬起头来。
谢新笑呵呵道:“哪里老了,正是二十几岁,风华正茂时。小姑娘都喜欢你这样的。”
谢尹瞪他,谢新却自顾自的又说:“阿尹,你找人挺厉害的嘛,不仅把第一公子找回来了,连裴家子信也找到了。回京裴家定会登门拜谢,说不定,裴家一高兴,就把女儿许配给你了。”
谢敞一听,也笑道:“说不定,还真有这姻缘。阿尹,你就等着做裴家女婿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再演王谢姻缘记(大结局)
天高气清,风光正好。
清晨的阳光斜洒,打在小男孩格外认真的侧面脸庞上,他稚嫩的眉眼和脸颊便在柔和中泛着温润如玉的光泽。
小男孩每天都准时的早起,之后便来到院落开始执笔练字。旁边是个洗墨池,已经墨黑如碳,家人准备今天清洗后换成清水。
“阿少——”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小男孩的目光仍是专注,没有回头,仿佛听不到她的叫喊。
“阿少,我爹打了胜仗!”身后的女孩向一阵风袭来,快速的跑到他身边。
小男孩写完一个字,才抬头望谢福生一眼,道:“昨天听爷爷说起,阿舅很厉害!”
谢福生兴高采烈,高傲的抬起头,嘻嘻笑道:“那当然,我爹爹是谁啊!我们大梁的元帅!”
王逸少没有反驳,而是低头又拿起一沓纸张,执笔蘸墨继续练字。
谢福生望着旁边的洗墨池,惊讶道:“阿少,你太厉害了!我记得一月前这池水还是清的。这一月你到底练了多少字,它才变得这么黑?”
王逸少不答,已经沉浸在练字的乐趣中。
谢福生也没指望他说话,继续叽叽喳喳道:“阿少,你自从跟着卫夫人学写字,不仅学着能把墨汁当饭吃,还同样把洗墨池涮地这么黑,还这么废寝忘食,阿少,我敢肯定,你长大一定是个书法大家,一代大儒!”
王谢二人此时刚走进院落,站在二人身后,就听到谢福生这句话,不禁对视一眼。
大家大儒什么的燕回没在意,就听到一句话,有些不敢置信:“拿墨汁当饭吃?”
这是她的儿子啊,难道是吃墨汁长大的吗?
王净意瞥了一眼王逸少露在外面的白皙脖项,笑道:“吃墨能长这么白,那多吃些也无妨。”
燕回:“……”你是他父亲吗?
王净意笑着悄声唤来几名丫鬟,对他们一阵耳语,丫鬟们出去,回来时拿着笔墨纸砚,寻找着放在旁边的石桌上,便告退离去。
燕回奇道:“你要干什么?”
王净意笑道:“娘子莫要多问,帮相公我磨墨就是。”
燕回依言照办。谢福生却在此时回头,望见他们,张大了嘴想要大叫,燕回赶紧“嘘”了声。谢福生自己捂住嘴,贼笑了下,蹑手蹑脚的来到两人面前,乖巧的轻声唤道:“姑姑,姑父。”
燕回兴奋极了,望着福生笑道:“福生啊,姑姑好久没抱你了。来让姑姑抱抱。”
福生立即躲远了,摆手道:“才不要,我已经是大姑娘了。”
燕回有些呛到了,望着她七八岁的孩子身材,无语了。
王净意很快画好,燕回和福生凑近一看,都笑了。
谢福生回头笑喊:“阿少,你快来,看你爹画的画。”
爹?!
本来聚精会神练字的王逸少听到这个称呼,倏地回头,正望见王谢三人笑着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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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水一战,梁军大破秦国百万大军,是历史上仅有的以少胜多的战争。这场战争,也成为今后的著名战役,被载入史册。
谢家子弟军功卓著,一跃而为仅次于琅琊王氏的第二大门阀家族!梁国的九大家族也终于恢复为十大家族。
萧赟和司马瞻回京后,纷纷到王府拜访。
萧赟见到王谢二人,商量道:“我家女儿也快出生了,阿回,你看能不能做你家逸少的媳妇?”
王逸少听了这话,立马皱起眉头。
司马瞻也不甘落后道:“阿回,我家女儿明年一定出生,这个媳妇位置还是留给我家吧。”
王逸少的眉毛舒展开了,有个人争的话,他娘就有理由回绝了。
燕回有点惊讶,望了王净意一眼,谁知王净意是想看她的意思,并不给她意见。燕回又望王逸少,王逸少挑眉。
燕回轻咳两声,道:“这个我就不能决定了。还是等你们两家的女娃长大了,追我家逸少。看谁能把他追到手。”
王逸少:“……”娘,我是让你回绝,你却给我整些烂桃花!
这话很公正,萧赟和司马瞻纷纷赞和。
翌日,早饭时候,燕回忽然恶心呕吐起来,王净意把脉,竟又是喜脉。
消息一传开,所有人都纷纷登门道贺。
此次,萧赟和司马瞻又提起婚姻,连长宁公主也来凑热闹。谢氏子弟见状,均跟着玩笑。
燕回心里叫苦,面上笑道:“若怀的是儿子,我还是昨天那句话。若是女儿,我更宝贝了,你们家的男娃就追我家女儿吧,我家女儿心动了,我就许嫁。”
众人纷纷赞同了。
胎中女婴:“……”娘,我还没出生,你就给我预备这么多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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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度的三日风华宴。
在缤纷的桃花树下,王昭安安静静地坐在前面的位置上,也不说话,只低着头。
谢家的女儿福生还小,不能参加风华宴,因此坐在王昭身边的是萧赟的幺妹萧馨枝。
王昭低眉不语,萧馨枝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萧馨枝笑问:“听说你大哥第一公子带着妻儿游玩去了,可是真的?”
王昭轻轻点头。
萧馨枝笑道:“真是羡慕。我也想游遍天下呢,就是家里人不让。”
王昭浅笑。
萧馨枝继续道:“不过,我猜测着,第一公子一定是在附近玩耍,过不了几月就回来了。毕竟你嫂子怀着孩子呢。”
王昭点头,算是应了她的猜测。
在她们的对面,坐着王谢两家的子弟。萧馨枝笑了笑,开始和王昭说对面的褚迟:“褚公子好厉害,竟然夺得此次仕门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