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逛红尘散散心-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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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写的，今天早起抄一下。”韩星笑了笑。
“给我看看。”昊敏一把抢了过去，韩星拿起一本书在那里看起来。
“给你”过了大约有半小时，昊敏走过来，递给他。
“还可以吧？”韩星抬起头来，发现昊敏流泪了。
“写得太美了，也太悲了，我忍不住。”昊敏抹了下眼睛，笑道。
韩星接过来，自己去读，昨晚是灵感突发，写过去之后什么都忘了，此刻认真看了一遍，也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今夜，我们携手走过浪漫的小路，看如雨的流星，那紫色、红色、绿色的流星拖着尾巴划过天际，似一个美丽的梦。
你拉着我的手说：‘我们只能做朋友’，然后你哭了，满天星光下，泪水晶莹成一道美丽的彩虹，我的一千个梦想在这道彩虹里飞翔，而终于拖着一道灿烂的光，划过你的眼眸，逝于无形……
今夜如雨的流星，如此倾盆，楼台上，你娇好的身影最终雾湿楼台，北国的紫雾，南国的椰风，最终在岁月的轮盘里流去，烟雨迷离……
‘只能做朋友’，这是上天给我的一杯苦酒，为什么要让你来陪饮？我苦涩的泪水，不该再流上你的脸颊。你的幸福与快乐，才是我心的归宿。
今夜的星光中，流溢满空幽哀的神意，万能的上帝，我诚何福？我又何辜？……”
韩星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流星雨》。他把它折成了一只千纸鹤，放在了叶子的抽屉里……
上午十点钟，叶子走进了教室，韩星看到她拿出了那只纸鹤，读完后，叶子趴在了课桌上，半晌没有起来。
韩星走了过去，把手放在她肩上，感觉到她的肩膀在微微抽动。
“叶子”他轻轻叫了一声。
“没事的，今天没出去玩吗？”叶子又趴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韩星看到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没有，不想出去。”
“Darling呢？”
“回家了。”韩星知道她在说青青，她一直这么称呼她，他慢慢地把手拿开了。
“我得和小菲出去了。”叶子扭头冲他勉强一笑，走了，剩下他呆呆地站在原地。
……
青青是被她姐姐开车送来的，回来后，她给韩星带来一包鸡爪子，这是他最爱吃的。
“谢谢”韩星抓起来啃了一口，蛮香的。
“当然了，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要从现在做起。”青青笑道，一时间，韩星心里又像打翻了五味罐。
这是一节语言艺术课，上了大学就是这样，专业分的很细，接触的东西也比较接近现实生活，这一节课的主要任务是辩论，老师提供了一个很有争执的论点：如果两个人没有了爱情，是离婚还是不离？
韩星是主离派，青青和叶子都分在了不离派，大家都在讨论着……
“我方认为，爱情是婚姻的支柱，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可耻的，古往今来的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最早的有《诗经》里的《氓》，较晚的有封建包办婚姻，还有今天貌和神离的一些夫妻，大量事实证明，没有爱情的婚姻，其结果只能是一个悲剧。”孙明率先出击。
“我方反对。我方认为，婚姻是爱情最终的结晶，两个人相爱，最后结婚，这是彼此向对方作出的一个郑重承诺，那就是一生为对方负责。如果可以不负责任地放弃对方，丧失了最基本的责任感，那人与动物还有什么分别？”方红反辩。
“每个人都有重新选择的权利，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每一次选择都是对的，既然错了，就要勇于改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刚才辩方选手已经提出，人应该有责任感，那我想请问辩方选手：不离就是负责的表现吗？这样的人是否为自己负责了呢？是否为下一代负责了呢？你难道认为，一个孩子生长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他会幸福吗？”
“我这里有一组数据，在对少年犯的调查中，发现有40％的孩子都来自单亲家庭，没有爱情的家庭可能会缺少一点生气，但至少可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而单亲家庭的孩子心理上有一种欠缺感，这是无法弥补的。”
……
辩论很激烈，也难分胜负，接近尾声时，已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我认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离婚。爱就像一杯红酒，当你把它送给第一个人的时候，里面盛满了爱意，可是如果第一个人喝了一口，又还给了你。你再送给第二个人的时候，它已经不满了，只有往里面加水，如此下去，第三个，第四个，到若干个的时候，你能付出的爱也就完全是水份了。所以说，我们不应该选择放弃，而应该去坚持，应该去努力”叶子站起来，说了几句，似乎说得有些不着边，但却用这个感性的比喻，把主离派弄得没词儿了，沉默下来。不离派趁机起哄，正待老师要一锤定音的时候，韩星站了起来，对这个话题，他本不想参与的，但此刻他有话想说：
“辩方选手的例子很形象，但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人对任何事物的认知都需要一个过程，在爱的过程中，你的确付出了很多，但正是这种经历让你领悟到爱的真谛，懂得了爱情。再去爱的时候，你的爱会更醇，更深厚，也更理性。如果遇到了错误的爱情，应该痛下决心，才能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爱……”
“那么，我想请问辩方选手，如果你的婚姻没有了爱情，你选择坚持还是放弃？”叶子盯着他说。韩星一下子明白了她的用意，她在暗示自己和青青分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所幸老师示意叶子跑题了，让新选手继续发言，才缓解了他的尴尬。
这场辩论又有了新的进展，这或许正是老师的用意——让这帮初经人事的年轻人谈谈他们对爱情的看法，好加以引导……
当然，会后青青免不了和韩星大闹一场，这都在他的意料中，但他不能不说，憋在心里难爱。
二十一 放不下的牵绊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是暑假，送走了青青，韩星坐火车回到老家，爸妈的关爱让韩星感到温暖。
第二天，爸妈都出去忙了，韩星坐在爸爸的办公桌前看小说。电话铃响了，韩星拿起话筒，习惯性地说了一句：
“我是韩星，我爸不在，您有事打他手机吧。”就要挂电话。
“我找韩星”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
“青青？”韩星有些意外，刚回来一天，她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是我，韩星，我想你。”接着电话里便传来啜泣声，一时间，韩星手忙脚乱。
“你别哭，青青，你一直很坚强的，你应该趁这个机会跟父母好好聚聚呀。”
“可我找不到感觉，我只想你。”青青的啜泣不断传来，韩星心里乱成一团。
……
晚餐很丰盛，韩星吃着饭，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妈，我想回秦皇岛打工。”
“回去？”妈妈惊讶地放下了筷子。
“你刚回来呀，你没事吧。”爸爸也很吃惊。
“我在家呆不下去，整天无所事事，况且夏天秦皇岛是个避暑圣地，再说打工也能锻炼一下自己，我想试试。”
……
这顿饭妈妈没吃多少，韩星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第三天他还是登上了火车。
凌晨三点，车在秦皇岛停下了，韩星打车去了学校，才发现学校已空无一人，连值班的老师都回家了。
“我去哪儿呀？”韩星走在空空的大街上，有些茫然，同学们大多都在秦皇岛打工，可事先没准备回来，没问他们都在哪，这帮同学也大都没有手机。秦皇岛虽小，要找个人也是大海捞针，韩星第一次有了举目无亲的感觉。他想起了家里温暖的灯光，想起了妈妈的眼神，也想起了叶子，几个月前，他还和叶子在这条马路上手拉手逛街，只是当时的感觉和现在已有天壤之别。
天终于亮了，韩星拨通了青青的电话：
“喂？”
“喂，青青，我在北戴河。”
“你在北戴河？太好了，你怎么来了？”青青掩饰不住兴奋与惊诧。
……
“我去找你。”
挂了电话，韩星等着青青来找，此时此刻，她就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了。
夏季的北戴河与冬日不可同日而语，昔日的冷清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夜晚的大街霓虹闪烁，车流来往中，一对对情侣并肩漫步，柔柔的垂柳在海风中轻舞，偶尔还可以看到一群金发碧眼的老外对这座城市比比划划，嘴里叽哩呱啦地说着外文。
韩星和青青在海边尽情地玩了一个下午，现在坐在冷饮店里，灯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青青的笑容格外灿烂。
“你还不回家，还有车吗？”韩星问青青，心里却有点不舍得她走。
“没有就没有呗。”青青笑笑地看着韩星，韩星有些纳闷儿，青青办事一向安排得妥妥当当，可这次……
“你在想我住哪儿是吧？今晚我住我亲戚家，离这儿挺近，倒是你，你住哪儿呀？”青青的笑里透着狡黠。
“我去网吧，刚来，同学还联系不上，明天再找工作吧，反正工作都是管吃管住的。”韩星叹了口气。
……
十一点了，青青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韩星拉着她在一个电话亭旁停下了：
“你回去吧，要么就先给你亲戚打个电话，太晚了。”
“不打”青青冲他一笑，拉着他往前跑了几步，停下来，看着他：“我走了”。
韩星有些怅然，他放开了青青的手，青青又抓住他，接着往前跑：“跟我一起回家。”
韩星笑了，他知道青青喜欢这样，像个小孩子似的。
他们拉着手跑了很远，清爽的海风吹散了青青的长发，在韩星脸旁飘扬，韩星看着她的笑靥，渐渐地有种幸福的感觉弥满了心田……
青青停下来，却没有放开韩星的手，她站在霓虹灯的光影里，眼睛眨动着，韩星有些看不分明。
“星，去旅馆吧，我想和你在一起。”说这话的时候，青青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神情。
韩星像坐在时光机里高速运行，大脑一阵眩晕：
“青青，还是去你亲戚那吧。”
“我压根儿就没有亲戚在这儿。”青青一句话封死了他的全部退路。
……
旺季的北戴河，客房总是爆满，他们被安排进了一间小屋，这不是标准间，却有一张舒适的双人床，服务员把他们领进了房间：
“既然你们是兄妹，应该不介意只有一张床了吧，把你们安排到这儿也是没办法，况且我们还担着风险，对门是管理员的房间，晚上机灵着点，万一有查夜的，我们也说不清。”
“呃，这，也只能将就了。表哥，小时候就跟我抢被子，现在又跟我抢床了。”青青冲韩星眨着眼，韩星发现她的确很有表演天赋。
服务员简单收拾了一下，出去了，韩星关上门，回过头来却看到青青红了脸，坐在床上看着他。这间小屋在五楼，屋子不大，却有一个大阳台，韩星要了两瓶可乐，一个西瓜，和青青在阳台上摆了个小桌，一边看北戴河的夜景，一边憧憬着未来，清爽的海风吹过，他和青青相视一笑：
“年轻真好”他想……
如果说第一次是一种负担的话，那么这一夜彻底解除了韩星心灵的枷锁，他终于平和地接受了青青，接受了她的身体和心灵……
二十二 打工时代
送走了青青，韩星又踏上找工作的旅途，到几家宾馆问了问，都称已找到服务生，如果是女的话还可以考虑。没办法，韩星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来到了学校，学校被租了出去，一群小兵在那里忙来忙去，韩星有些失望，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喊他的名字，韩星扭头一看，是小菲。
“你怎么来了？”小菲走过来。
“我想来北戴河打工，可是来的晚了，很多地方都已经招到人了。”因为叶子的关系，韩星和小菲并不陌生。
“也是，他们好多人都是提前找好的，我也是被别人介绍到这里来的，现在咱们学校租给部队了，本来就是租的人家的地方。我在这里当服务员。慢慢找吧，那你现在住哪？”小菲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孩。
“没地方住，昨天在网吧过的夜。”韩星撒了个谎。
“你要是个女的就好了，可以在我这儿凑合两天，对了，你怎么没去找李晓亮呢？”小菲眼睛一亮。
“李晓亮？我知道他在这里打工，可他在哪儿，我也联系不上他。”韩星心中一宽。
“就在后面海宁路上，有个北京商业疗养院，前天晚上他还来找我们玩儿呢，你要不去找找他，先在他那凑合两天。”
韩星辞别了小菲，按小菲提供的信息来到了这里。
“请问李晓亮在这里打工吗？”韩星走进大门，碰见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男子看上去很富态。
“我也不知道，你干什么的？”
“我是他同学，来找他一趟。”韩星据实相告。
“那你去后面看看吧，我听说锅炉房新来了一个小伙子。
韩星道完谢，来到了后面的锅炉房，李晓亮正捧着一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