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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巫·傩·舞-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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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是巫宫的东西。”白轶又将那人上上下下仔细验看了一遍,除了那如同剑刃所伤的伤口有些蹊跷外,其他也看不出什么了。他只得将满是血渍的灵结和那半片绣了花纹的袖口自己包好放入怀中,与月牙儿一同回了璃阴。
太和宫小朝,各宗依旧如往常一样捡了本宗各个分家上报的要紧事项向白渲奏明,白渲则一如既往地合着眼睛听玉阶下一群老儿喋喋不休。
忽然,只听绾宗宗主黎管出列,高声道:“臣,有要事要奏。”
白渲懒洋洋地道:“讲。”
“是。”黎管唇角微动,随即正色道:“臣,有愧。”
“何愧之有?”
黎管伏地回到:“臣本家所在的凌滨,刁民跋扈,不仅不体恤天恩安分商盐,反而变本加厉,因不满王上限制贩盐数量,如今在府衙前聚众闹事,臣,有愧!”
只听玉阶之上,白渲猛地一拍龙椅道:“宫谨之呢?难道他要任由这群贱民闹事不成?”
“回王上,”黎管无奈道,“御府大人如今被围困府衙寸步难行,根本无力抵抗。”
“好一群胆大妄为的刁民!”白渲怒道,“素宗,难不成你们凌滨分家没人了么,此等刁明为何任由其聚众闹事!”
那鹤闻言出列,欠了欠身子,皱眉道:“素宗分家有呈上内疏,已将带头闹事的数人逮捕,但怎奈人数越来越多……”
“你怎么不早说!哼,莫不是有意隐瞒?!”白渲的声音已是冷厉。
“臣原本要奏,”那鹤瞥了一眼黎管,沉沉道:“但貌似黎宗主更为急迫一些。”
“岂有此理!”白渲猛地一声断喝,“藏宗!”
始终未发一言的藏宗宗主霍清还闻声向前踏了一步,皱眉道:“臣在。”
“寡人命你即可派兵前往凌滨,协助绾宗将此等刁民统统拿下,杀一儆百!”
“王上!”此言一出,四下皆敬!
“王上万万不可啊!”霍清还忙道:“藏宗铁骑,护国利器。并非是用来对付平民百姓……”
“平民百姓?”白渲冷笑一声道:“寡人看是要反了吧!寡人心意已决,切莫多言!”
白渲之言一锤定音,黎管眼中掠过一丝得意,那鹤则看了看他,面无表情。其余各宗宗主皆叹息着离去。唯有藏宗宗主霍清还,风霜刀刻的面容上满是忧色。
“什么!”刚刚风尘仆仆赶回璃阴,将两样证物交给掌宫昱的白轶,刚歇上一口气便听说了白渲即将出兵凌滨镇压闹事民众的消息,顿时脸色白了三分,“王、王兄他疯了么!”
月牙儿讷讷道:“大概……是的。”
掌宫昱看了看仍在昏睡,但脸色显然略有好转的昭渡低声叹道:“果然是国乱之象。”
“掌宫大人,您说什么?”沧陵离得近些,却没太听清。
白轶忧心忡忡,当即决定回宫前去阻止白渲胡来。沧陵看着白轶的背影,眉毛略微挑了挑,“话说回来,庶王殿下还真是……够忙的。”
“王兄!”白轶气喘吁吁地跑至乾宁殿,面色潮红,显然累得不轻。
“轶弟?”白渲显然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不悦道:“听说你前一阵子不在宫中,去哪里了?”
霍冶脸色腾地有些发白,靖先狐疑地看了看他,后者则轻轻地摇了摇头。靖先心中霎时凉了半截:这、这、这,王上若是知道昭渡之事有意隐瞒不报,还不得把他和霍冶生吞活剥了啊!
好在白轶心中焦急,也不答白渲所问,不甚客气地道:“王兄万不可派兵啊!”
“哦?”白渲重新捡起一本折子,慢悠悠地扯了一个音节。
见他如此,白轶更急,直愣愣地说道:“王兄若是派兵前往凌滨,不仅不会平稳事态,反而会使百姓心中怨怼更深,若是真的失掉了民心,那才是得不偿失!”
“失掉民心?”白渲冷笑道,“那现在民心就在寡人身上么?寡人明明辛苦为其谋利,他们却得寸进尺!”
“那也不该派兵去啊!”白轶急道。
“不派兵,难道派你去么?”白渲讥讽道,“莫忘了自己只是庶子,不得参政,不得为官!还是说这些规矩,你早就不想记着了?”
“王兄你!”白轶脸色腾地涨得通红,怔怔地立了半晌,终是重重地行了个跪礼,“臣弟告退!”
“王上,轶王殿下前些日子是去……”霍冶心有不忍,蓦然开口。
“寡人并未怀疑他,”白渲淡淡打断他,说道,“寡人只是不想他掺和进来,为人利用。”
霍冶张了张口,终是将话从嘴边又咽了回去,道:“是。”
“寡人记得你有个庶姊?”
冷不防白渲突然转移话题,霍冶一愣,道:“是,叫做霍妤。”
“嗯,凌滨之事不宜劳动外祖父和舅父,你又身负提督重责,不如就让霍妤跑一趟吧。让外祖父飞鸽传书给她,命其即刻从烟州本家赶往璃阴。”
霍冶闻言心中半忧半喜,喜的是庶姊一身才学终有用武之地,忧的是此次前往凌滨,显然不是什么好差事——“是,臣这就去告诉祖父大人。”
“靖先,”白渲忽然开口道,“掌宫昱最近没什么动静?”
靖先冷不防打了个哆嗦道:“呃,没有。”
“没有来教训寡人的打算?”白渲奇怪地抬眼看了看靖先。
“这个,掌宫大人貌似这次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靖先暗暗擦了擦冷汗。
“那就是袖手旁观了……”白渲喃喃道,“这倒是正中寡人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
、反旗
“小东,快跑!快跑!!!”
身后是黄家婶娘尖锐的叫喊,小东也想跑,可是,小东已经跑不动了呀。后背和左肩疼得像是要将自己烧成灰一般,黏腥的血气塞满了鼻孔,那是娘和自己的血……娘,死了。
黄婶说要自己逃走,可是……宫大哥他……危险……
“小东,跑啊!跑得远……”喊声戛然而止,那是被那群黑衣人堵在屋子中的黄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刀锋,凌厉而至。小东被那腾腾的杀气吓得绊了一跤,这一摔就再也起不来。
“小鬼,死不瞑目的话就去找宫谨之,若不是他,你们也不会死无葬身之地!不过,他大概很快就会跟你们一起去了。”那人说话不带一丝感情,唯有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藏着狠毒的凶光。
“首领。”另一名黑衣人忽然出现在他身侧,低声道。
“没有?”那被称之为首领的人略一点头道,“把痕迹处理一下,我们去下一个县。”
“是。”
小东看着那黑衣人的刀在自己眼前缓缓举高,疼痛已经麻木了,除了冷之外,只觉力气正在迅速地从自己身体里被人抽走。寒光落下的瞬间,他头一歪,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宫谨之混在渔民堆里啃着一块干硬的馒头,耳朵则高高地竖起,不时地听一听别人的闲声碎语。此时,身旁三大五粗的汉子正和自己县上的邻居聊得正欢。
“刚子,你说咱天天饼子咸菜地在府衙前头蹲着,这风水日晒的,啥时候是个头啊!”
那叫刚子的答道:“贵人不是说了么,只要将那府衙大人闹腾走了就成。诶……为了以后少交点盐巴,现在你就忍忍吧。”
“哼,我看不见得吧!”两人身后的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冷笑着开口道:“听绾宗那帮人扯淡,我听说王上已经派了藏宗的铁骑,出不了几天就要到喽!”那人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土道:“老子才不要做绾宗的炮灰,还是回家喝点小酒才是好日子!”
“哎哎哎!这位大哥!”那刚子一把扯住说话的男人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男子从腰间掏出一个酒葫芦,灌了一口酒道:“我一个醉鬼,四处流浪,本打算在此寻个安稳日子,不想却赶上这种事情!嗝——”他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道:“人家绾宗的老爷权大势大,让咱来着,咱也不敢不照着办啊!”
男子边喝酒边遥遥晃晃地走了,宫谨之与身旁的县正、牛大等一干大柳县青壮相视一眼,遂不动声色地起身悄悄远离的人群。
“弟、弟弟……?”一行人讨论王上派兵之事,边回了大柳县。刚一进县,牛大便看见弟弟牛二一副三魂不见七魄的样子,呆呆坐在地上旁边还有——
“小东!”
“小东!”
宫谨之等人惊叫一声,连忙奔了过去。
“牛家老二!这是怎么回事?!”县正哆哆嗦嗦地问道。
牛二此刻已是呆傻多时,听县正这么一问,这才回过神来,待看见自家大哥,顿时哇地一声哭号出来,断断续续地道:“哇——!大哥!哇——小东他,小东他……黄婶子还有小东他娘……”
“牛二,你先别急,慢慢说。”宫谨之探了探小东的鼻息,虽然微弱,倒还有一丝希望。遂掏出自璃阴到此一直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止血小药,一股脑地全都倒在了小东后背的伤口上。
待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众人也从牛二抽抽涕涕的叙述中弄清了一件事——有人来袭击了当时只有老弱妇孺的大柳县!
“快去看看黄家媳妇!”县正猛然一声断喝,众人顿时如梦初醒,将小东交给牛大后纷纷奔向黄家。
血气弥漫中,小东娘血肉模糊地倒在院中,而黄氏却尸神横陈床头。县正双眼赤红地上前拂过黄氏的双眼,不料这一动,黄氏怀中却露出一角明黄,赫然是宫谨之的委任文书!
“怪不得小东和他娘都在外头,而黄家媳妇却死在屋里……原来……”县正说着,心中闷痛难掩,两行浊泪悄然而下。
“这些人是冲我来的……”宫谨之将拳头狠狠的砸向地上,力道之大顿时血肉模糊,“可笑我从前还以为只要敢言天下不公之事,便会海晏河清!可笑,可笑!可笑之至!!!”他忽然含泪仰天大笑三声,拿过黄氏怀中粘了血迹的文牒,转身就走。
“大人!您去哪?”县正连忙拦住他问道,“如今那些歹人寻此文书不成,您又下落不明,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如今他们已经在大柳县滥施暴行,短期之内是不会再来了,大人不如就呆在大柳县反而更安全些!”
宫谨之朝县正躬身施礼,道:“县正老爷,您也说是‘短期’,那些歹人难保不会再来,更何况,若他们每个县都如此这般惨无人性地屠戮无辜,我宫谨之的罪孽可真是万死不足以弥补一二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牛大带着牛二将重伤不醒的小东安排妥当,刚刚赶来便听见宫谨之的这一番话,“御府大人,我牛大是个粗人,不懂什么政令王命,但我懂的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若非我们怕殃及自身藏起了大人的文书,也不会连累大人您到如此境地,小东娘和黄婶也不会……”虎背熊腰的汉子蓦然红了眼眶,哽咽难言。
“是的宫大哥!”牛二此时脸色也缓和了很多,但仍是抖个不停,“小东娘和黄婶原本将我和小东藏在一起……可小东非说你有危险要给你去报信,这才……”
县正起身对宫谨之道:“大人!如今大柳县已有无辜之人遇害,我等若再一味胆小怕事,那就真不叫人了啊!”他捶了捶胸口,哽咽道:“老头子我已是风烛残年,本死不足惜,原本只为保得大柳安宁,可如今我不犯人,人却杀我亲朋,我就是豁出这把老骨头也要同那歹人同归于尽啊!”
“是啊!”
“是啊,大人!”
周围响起一片同仇敌忾的愤怒之声,宫谨之喉咙发紧,他的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一一扫过,忽然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伏身叩礼。
县正等人见状慌忙上前搀扶,宫谨之却将县正的手推开,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道:“本官今日对天发誓,只要我宫谨之一息尚存,便要为黄家婶子和小东娘亲报仇雪恨!只要我宫谨之在世一日,便要替幽燕万民讨一个公道!倾我一生之力,也要幽燕浩气长存!”
“王上!”霍清还躬身立于玉阶之下,虽已年过花甲,但因为常年习武的原因,却仍是身子硬朗。
“怎么了?”白渲随意地问了问。
霍清还对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很是不满,微微皱眉,“臣此次进宫,有一件要紧的事要禀明王上。”
“说。”白渲却仿佛丝毫不觉,语气仍是淡淡地。
“凌滨大柳县……反了。”
“哦?当真?”白渲忽然来了兴致,微微俯身看着霍清还,眼中顿时神采焕发。
霍清还略略加重了语气道:“大柳县反了之后,平直县、岳定县亦相继宣布反乱……”
白渲莫名其妙地笑道“外祖父想说什么?”
“王上!您怎么还能笑得出来!”霍清还低声道:“三个县城造反,对方虽然不是正规兵士,但人多势众不可小觑。您前些日子命妤儿只带了百名士兵前往,岂不是杯水车薪!”
白渲懒懒道:“不是说藏宗铁骑以一当百的么,这么算下来,霍妤岂不是带了上千人?”
“王上!”霍清还面色已是微微带愠。
“好了,”白渲见老人家脸色越来越难看,无奈道:“寡人心中有数,若是大柳等县当真有夺天下这能耐,寡人也不会安安稳稳地坐在这了。”
“怕就怕要夺天下的不是区区贱民!”霍清还冷哼一声道:“臣言尽于此,暂且告退!”说着,他挺了挺身板,转身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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