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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巫·傩·舞-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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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巫奴打起帘子,早已等得有些心焦的图衽急忙站起身来细细地将来人打量了一番。只见面前的这名巫女面色苍白,说话柔声柔气虚弱得紧,与掌宫昱那睥睨众生的气度差得实在不止是十里八里。
图衽心中未免有些失望,但太妃之事却是耽误不得,因道:“既然掌宫大人信任你让你暂代了掌宫一职,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既然如此,不如你随我入宫一趟吧。”
昭渡眉心微蹙,不悦道:“还请图衽侍官告知详情,究竟因何事要我入宫?”
“这……”图衽一时语塞,总不好当着其他巫女巫士巫奴的面,说太妃娘娘听见春秋宫有人吹箫,结果一番折腾下来却没发现半点活人的蛛丝马迹,如今被鬼怪之说吓得卧病在床吧?她斟酌了半晌,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太妃身子……不太爽利,想请你过去宽慰一番。”
“不爽利也该请太医才对。”沧陵快人快语,图衽自知失言,只得改口道:“太妃最近时常梦到故人,想请巫女大人过去垂询一番。”
昭渡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便随你走一趟吧。”
听闻巫女已到朱华殿外,太妃一面命近前的宫女引昭渡至客厅休息,一面自己挣扎着起来略加梳洗。
图衽与昭渡同来,自然是要在客厅陪着的。太妃许久不来,昭渡也不见急躁,仍是面色淡淡地端坐在椅子上,微微阖目。这不惊不躁的心性倒是让图衽又信了三分,敬了五分。
过了两炷香的功夫,这才有三五名宫女拥着太妃进来。昭渡身为巫女虽不必拘于俗礼,却也站起来微微欠了欠身。
“你便是暂代掌宫之位的巫女?”太妃的确如图衽所说,不仅气色不佳,连说话也是中气不足。
昭渡略略回道:“是。”
太妃出了一会神,又道:“月息一案,你可知道?”
昭渡道:“略有听说。”
太妃闻言微微直了直腰,给图衽使了个眼色。图衽会意,便向昭渡道:“十年前,巫宫前任掌宫名辄,滥用巫术戕害王室,幸亏南皇庇佑,令此人不曾得逞,反被自己的巫术所噬,死于非命。”
“而后,王上便除去其掌宫身份,贬为贱民入葬——后面的事,我便知道了。”昭渡冷冷地接过话头,面上无愧亦神色如常。
太妃略微一怔,含笑道:“本宫没有冒犯的意思,只因本宫在春秋宫听得萧声,怕巫辄鬼魂心存歹毒,恐对王室不利,故而想请你到春秋宫瞧上一瞧。”
昭渡整了整祭服领口,略一颔首道:“那就请图衽侍官带路吧。”
太妃忙道:“巫女可在此歇息片刻,用过午膳再去也不迟。”
昭渡一向性子散淡,更懒得与宫中之人周旋,因而淡淡道:“不必。”说罢,自己先出朱华殿往春秋宫去了。图衽见状,只得匆匆向太妃行了一礼,也追了上去。
且说黎艾自巫宫屡屡受挫,心中烦闷。既入不得掌宫昱的水云殿,又不甘心就此回凌滨本家,故而自国祭之后日日赖在王宫之中,不肯离去。这日听说太妃身体不适,便前来探望,不料半路碰上朱华殿的一众宫女,捧着瓜果糕点等物什步履匆匆,因而喝住问道:“太妃身子不适,拿这些生冷甜腻的东西做什么?”
朱华殿的宫女见是绾宗宗女,连忙伏在地上回道:“回宗女大人,这些是孝敬前来替太妃娘娘做事的巫女大人的。”
“巫女?”黎艾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哪个巫女?”
“是昭渡大人,”宫女们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回道:“听说如今暂代掌宫之位,灵力了得。”
“暂代掌宫之位?”黎艾惊怔道,“那昱哥哥呢?”
“……?”宫女一时惊疑不定,不知她口中的昱哥哥究竟是什么人,惶恐答道:“奴婢……不知。”
“算了算了!那叫昭渡的,现在在哪?”黎艾问道。
宫女道:“回宗女大人,昭渡大人如今在春秋宫。”
“什么!春秋宫?!”黎艾闻言不觉心中惊恐。
宫女们素来怕她喜怒无常,再加上前些日子储瑶轩坠儿双目被剜便是她的杰作,心中更加惧怕,渐渐语无伦次起来,“春秋宫……萧声,太妃娘娘……请、请她来……”
不料黎艾一把抓住她的领口,恶狠狠道:“萧声!什么萧声?”
宫女吓得脸色青白,断断续续道:“奴,奴婢也不清楚……只有太妃娘娘她……听到了……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黎艾脸色愈发难看,她猛地松了手,喝道:“滚!”
宫女们如蒙大赦,慌忙退了下去。黎艾呆呆地抚着腕上的玉镯心中越发不安起来,过了片刻,她猛地转身,朝背着朱华殿的方向走了。
昭渡独身一人进了春秋宫,只见青石板上苔藓斑驳,荒草丛生。嶙峋白石交错拱立,石间清流早已枯涸。推开半掩的宫门,昭渡被扑面而来的尘土呛得咳了咳。
巫宫之人无姓,无根,死后不入轮回,唯有魂飞魄散。换句话说,即便是有游魂作祟,也不会是巫辄。昭渡凉凉地笑了笑,不知是不是触景生情的缘故,心中极是伤感。
她抬手拂了拂宫中器物上的蛛网,轻声道:“昔日雕梁画栋,如今陋室空堂。死生命定,天道有常。既是如此,那巫者窥天命,晓前尘,又有何用?”她寒凉的声音低低地盘旋在春秋宫中,而后渐渐散去,连星点微尘也不曾激起。
昭渡在春秋宫中前后细细探看了一番,却并未听见那幽咽萧声,环顾四周也未感应到有什么不妥,于是在院中施了几个简单的符咒,掩好春秋宫的宫门,出得宫来。
图衽已经不在,只有守在宫门外的小宫女一脸焦急,见昭渡安然出了春秋宫,这才神色稍缓,“巫女大人,您还好吧?”
昭渡微微一笑,道:“无事。”
那小宫女往她身后探了探脑袋道:“这下不会有事了吧?”
昭渡见她神色凝重,也懒得解释,遂含糊应到:“没事了。”
那小宫女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复又明朗起来,“巫女大人随我回朱华殿用些茶点吧。”
昭渡微微怔然,问道:“你是朱华殿的?可我方才并未见过你啊?”
小宫女笑道:“巫女大人,每个宫中的宫女侍人加在一起最少的也要有百十来人,您怎么可能一一见过呢!”
昭渡挽了挽唇角,道:“是我糊涂了,你们图衽侍官呢?”
那小宫女回道:“图衽姑姑已经先回朱华殿照看太妃娘娘去了,嘱咐我在这里等巫女大人出来。您这一去就是许久,奴婢真是吓坏了。”
昭渡笑笑道:“无妨,走吧。”
昭渡话少,小宫女也不多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昭渡只觉自己胸口越来越闷。忽然余光瞥见暗处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心中顿觉不对,于是停了脚步问那小宫女道:“怎么这么久还没见到朱华殿?”
小宫女回身说道:“前面不远就到了。”
昭渡皱着眉摇了摇头,道:“可我来时却并不是从这条……!”话未说完,那小宫女忽然变了面孔,将她朝右侧猛地一推。霎时,昭渡耳中腾地响起此起彼伏的尖锐凄号,她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掩住耳朵,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模模糊糊的视线中唯独辨认出一样事物:刑具……?是葬坑!
昭渡心道不好,踉跄着连忙向后退去。然而那小宫女竟趁着她无力之际连连推搡,将她完完全全地推进了葬坑的地界。顿时,凌厉至极的戾气铺天盖地地将她团团围住,此时再结灵印已是不能,昭渡只觉戾气之中似是有无数枯骨将她撕裂开来,痛不欲生!
“宗、宗女大人!”那小宫女惊恐地看着昭渡脸上露出难以名状的痛楚之色,在虚空中拼死挣扎,立时吓得手脚瘫软,连连向从暗处现身的黎艾身后躲去。
“听说巫女一身至阴的灵气是那些鬼物最好的滋补呢!”黎艾心中煞是快意,冷冷地笑了起来,“呵,他们也是可怜人呢,不妨就用你那干净身子喂一喂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心
鬼竹的旧屋破败不堪,房梁也已经蛀得不成样子。他人又不好相处,故而掌宫昱在血玉镇也没有打听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公子,您怎么不多住些时日?”打扫客房的小二一眼瞧见掌宫昱收拾好的包袱褡裢,便凑上来搭讪。
掌宫昱看了看他,道:“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作逗留。”
“喔,那倒是可惜了。”小二砸了砸嘴,也不知是说掌宫昱住的时日少可惜了,还是少赚了银子可惜了。
掌宫昱也不搭话,匆匆将那份画有镯子式样的图纸放好。忽然他手猛地一抖,蓦然出声道:“昭渡……”
“公子您说什么?”那小二看没什么油水本已打算离去,听见他恍惚说了什么遂又回过身来,这一回身,便看见掌宫昱一手费力地撑着床沿,一手则紧紧扣着胸口。脸上虚汗横流,苍白如纸。小二吓得大叫道:“公子!您怎么了!”
“无、无碍……”掌宫昱喘着粗气,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交予小二道,“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什,这玉佩给你,换一匹快马……”
小二狐疑地看了看他塞过来的玉佩,掌宫昱猛然间左肋疼得更加厉害,因急急解释道:“这玉是上好的雾灵山玉,且是巫宫掌宫亲手所雕……不信,到璃阴巫宫一问便知……”
小二将玉佩拿在手里瞧了瞧,扶着掌宫昱道:“您就别瞎扯了!马我给您预备好便是,我们血玉镇的人都懂些皮毛,这玉倒真是好玉,可若说这是神宫圣物,那也太睁眼说瞎话了!”
他将掌宫昱扶好坐稳,道:“您瞧您都什么样子了,我先给您找个郎中去……”
话音未落,小二便被掌宫昱一把拽住,力道之大险些摔个趔趄,“不用找郎中……马……!要快!”
小二倒抽了口气,担心道:“可是您现在这样子……”
“快去!”掌宫昱心似油煎,不知不觉漏了身为掌宫的气势。那小二心中陡然一寒,连忙躬身退出去置办马匹去了。
“哎哎哎!”太医署的朴太医甩开逮到自己就往外拉的爪子,甚是无奈道:“你好歹让我先拿药箱呀!”他摇了摇头,动作麻利地将那些瓶瓶罐罐一股脑地塞进箱子。
这脸上带了一条刀疤的宫女他认得,她脸上的伤还有另外一个宫女的眼睛还是自己给治的,他边走边气喘吁吁地问道:“你们储瑶轩的宫女侍人又惹到谁啦?怎么三天两头就出个伤员啊!”
月牙儿急道:“这次不是我们储瑶轩的人,是上次救我们的那个巫女大人!”
“巫女大人?”朴太医一愣,“我哪看得了巫女大人的病啊!你这不坑我嘛!”
月牙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已经派人去过巫宫了,可是掌宫大人不在。只求太医大人您好歹尽力试一试,算我们几个求您了!”
“成成成,”朴太医小跑着颠了颠,“但我可不保证能把人救回来……”他最后还是底气不足地嘟囔了一句。
镯儿远远地瞧见月牙儿拉了朴太医来,一阵风似的跑回去道:“来啦来啦!”白轶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朴太医大汗淋漓地道:“轶、轶王殿下……”
“不必多礼了!” 白轶连忙打断他,指了指榻上的昭渡道:“太医快来看看吧!”
朴太医连忙扯了扯药箱躬身上前,只见榻上躺着的女子双目紧闭,唇色青黑,一双黛眉似蹙非蹙,看上去倒不像是寻常所见的要紧病症,更像是个中了毒的人被噩梦魇住了的样子。
“怎么样?”白轶关切地问道。
朴太医微微摇头,道:“不好说,我先看看中没中毒吧……”
“应当不是中毒……”白轶想了想,道:“这名巫女是月牙儿她们在葬坑救下来的,我听说巫女至纯至净,最怕葬坑中那些见不得人的污秽东西。”
朴太医扣了扣昭渡的腕脉,无奈道:“除脉象越来越虚弱之外,毫无其他病征,小人实在是无能为力,还望轶王恕罪。”
“这可怎么办呀!”月牙儿嘴一扁,几乎哭了出来。
“糟了……”见昭渡脸色愈发不对,朴太医手心沁出冷汗。他慌忙摸了摸昭渡的手腕——已是泥牛入海悄无声息。
白轶见他白了脸,连忙用手探了探鼻息,果然已经没有了。
月牙儿见两人皆是摇头叹息,也顾不得那些规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镯儿立在一旁早已是呜咽难言。
“昭渡!?”正当储瑶轩中一片哀戚之时,寝殿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急促的断喝,众人只觉面前一阵风过,眼前白光一晃,一个面带风尘之色的陌生男子转眼就到了榻前。
来人见到昭渡身形便是一晃,连气也顾不得喘上一喘,一连在昭渡百汇、印堂、太阳、左心,打了数十个姿势诡异的手势,看得朴太医等人目瞪口呆。
不过片刻,便有虎贲侍卫匆匆而来,“轶王殿下!有人骑马闯入宫中,朝这个方向而来……呃?”侍卫一抬眼瞧见动作可疑的男子,一愣,随即大喝道:“拿下!”
月牙儿此时也瞧出那男子是来救巫女大人的,连忙站出来将那人挡在身后。
白轶伸手拦住虎贲侍卫道:“此人是小王请来替一位友人诊治的,救人如救火,未及通报,还望各位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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