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磨小说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巫·傩·舞 >

第8章

巫·傩·舞-第8章

小说: 巫·傩·舞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朋友罢了!”
霍冶默了一瞬,低头道:“是。”
白渲上前扣了扣门,不想那门也没拴好,竟自己吱呀一声缓缓开了。他四处打量打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得又扣了扣。眼见着许久没有人出来,白渲对霍冶点点头,两人便推门而入。
霍冶无声地指了指左侧,只见西面一间茅屋中透出点点烛光。未及白渲前去敲门,霍冶却先觉察出暗影中有人,他剑随心动,铮地一声拔出剑来。只不过他这一动,倒是给那人吓了一跳,手中端着的木盆“铛”地一声摔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阿英!怎么了?”草屋中传出略显虚弱的问声,随即有人快步出屋,待看见院子中站着的白渲与霍冶便是一愣,迟疑着问道:“二位是……”
白渲略拱了拱手,道:“在下伯宣,深夜冒昧打扰还望海涵,请问……可有一位叫做宫谨之的书生住在此处?”
“你们找我相公?”方才那人捡起木盆从暗处走了出来,白渲此时才看清,原来是个五官尚算秀致的妇人。
“闵端,是谁啊?”屋中之人又虚虚地发问,想必便是宫谨之了。
闵端回头看了看草屋,又狐疑地看了看眼前这两个人,气道:“你们若是还想将他抓起来,倒不如给他点耗子药来得痛快!他这人说话是有点不知轻重,可人都已经快打瘫痪了,你们究竟还想怎样!”
白渲闻言神色不善地看了看霍冶:他可没说宫谨之在璃阴府衙挨了打!霍冶自知有所隐瞒,深深地低了头,不再言语。
白渲又浅浅做了个揖道:“兄台误会了,在下素闻谨之兄直言不讳的大名,此次是专程前来拜访的。”
“真的?”闵端仍是有所怀疑地将他打量了一番,见白渲面上含笑,说话和气,便也信了,叹了口气道:“我这朋友心倒是好的,就是性子太拧,做什么都是一根筋。”他抬手指了指东边看起来稍稍好些的房舍道:“瞧见了没有?空着那么多房子不住,偏要住这间最破的!说实话,我也算不上富裕,可是我孤身一人,他拖家带口的……他这媳妇也跟他一样!唉!”
阿英被他说得红了脸,反驳道:“我们夫妻二人从华西远道而来,闵大哥能仗义收留就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怎好喧宾夺主住到正房去呢!”
“又来,又来了……”闵端摇头道,“算了,此事不说也罢,二位还是快到屋里去吧,谨之他下不了床,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白渲笑道:“哪里的事,早知道谨之兄抱恙,我该带些金疮药来才对。”说着,又白了霍冶一眼。霍冶只得受着,一声不吭。
宫谨之趴在床上,已经换了干爽的衣服,只是旁边堆着刚换下来的裤子倒是血淋淋的,令人看了头皮发麻。听见动静,他挣扎着抬起头来,疑惑道:“二位是……”
白渲忙道:“兄台莫动,在下伯宣,偶然在酒馆听见兄台关于时政的一番慷慨直言,心中十分敬佩,此次是特来向兄台讨教的。”
宫谨之听他这么一说,眼中顿时放出光彩来,闵端见状在一旁连连扶额:刚把他这股子执拗劲压下去了,现在好了,又来个主动勾搭的!他忽然瞥见站在旁边沏茶的阿英,连忙悄声凑过去使了使眼色,压低声音道:“你也是劝着点呀!他本就够魔障的了,再加上这个,还不得把自己小命赔进去呀!”
阿英柔柔地笑了笑,道:“相公胸中丘壑万千,从前有闵大哥这个挚友,不嫌贫寒。如今又遇一知己,可直抒胸臆,难道不是幸事么?既是幸事,阿英又为何要劝阻呢?”说着,端着茶盘转身上茶去了,只留闵端一人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白渲同宫谨之谈至深夜,直到闵端实在憋不住了,提醒白渲宫谨之尚有重伤需要休息,这才猛然发觉已是月至中天。他有些抱歉地朝阿英笑了笑道:“实在是对不住,对了,还不曾问过嫂夫人尊名。”
阿英浅浅笑道:“无妨,相公也许久不曾这般开心过了。尊名不敢当,贱妾宫何氏,娘家乳名阿英。若公子不嫌弃,称贱妾阿英便是。”
白渲叹道,“谨之兄心怀天下,嫂夫人亦是落落大方,如此天作之合当真是羡煞旁人。”他同宫谨之等人又赘叙了片刻,这才甚是不舍地出了闵端的住处。
待行至无人之处,霍冶低声道:“王上,此人猖狂至极,还是不要多做接触为好。”
白渲瞥了他一眼道:“猖狂么?寡人怎么不觉得。”
霍冶一滞,皱眉道:“什么欲天下大治需掌盐铁,控财政,统亲兵……疯言疯语的,要真这样,王上还不得累死!”
白渲哈哈一笑道:“疯言疯语么?寡人倒觉得疯得挺有味道。”
“王上!”霍冶见王上不以为然,不由得急道:“别的臣不清楚,就拿这‘统亲兵’来说,仅锻兵一项就是藏宗大半个收入来源,若是依他所说将锻兵、研发等事务统统收了去,那藏宗铁骑还不得喝西北风了!”
“你急啦?”白渲耸耸肩,笑问道。
“臣不是替藏宗急,而是替王上急。”霍冶神色凝重地说道:“臣也知道,王上所推政务时常受八宗宗主所阻,可王上可曾考虑过,若是贸然断了支撑整整一宗千万张嘴的财路,后果不堪设想啊!”
“必然会引起动乱的吧……”白渲长长地叹了一声,“寡人又何曾不知啊……”他沉默了一会,忽然问起别的事情来:“最近黎管倒是勤去朱华殿那边,靖先可说为了什么?”
霍冶怔了怔,答道:“听说是黎管有意将宗女许配给轶王。”
白渲略一沉吟,道:“绾宗宗女……可是前些日子剜了宫女眼珠子的那个?”
“确有此事,而且……”霍冶微微一顿,道:“听靖先大人说,设计害昭渡大人的,也是她……”
“什么?”白渲吃了一惊。
霍冶道:“靖先大人说……”
“靖先大人靖先大人!”白渲翻了个白眼道,“靖先他还说了什么,你能一口气儿跟寡人说个明白么?”
“是……”霍冶无奈道:“靖先大人猜是因为黎艾对掌宫大人是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才……”
“你这么一说,倒叫寡人想起一桩旧事来,”白渲若有所思道,“只是隔得时间久了,寡人也不怎么确定。”
霍冶静了静,又道:“还有一事,不知臣当讲不当讲。”
“你说。”
“葬坑之事,是黎艾贿赂了一个小宫女才得逞的,事后听那小宫女讲,昭渡被救下之后,黎艾曾经偷偷去过储瑶轩,看见……看见……”
白渲奇道:“看见什么啊?”
霍冶略显艰难地道:“看见掌宫大人握着昭渡大人的手……似是有些不同寻常。”他说完便偷偷拿眼去瞧白渲——王上自打遇见昭渡大人后,就变得对巫宫之事分外上心,想必对昭渡大人是有好感的,听到这消息……可自己又不能不说。
谁知白渲竟神色如常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霍冶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说道:“然后黎艾就没了踪影,连宗主大人也不知她去哪里了。”
“霍呆子!这才是重点啊!”白渲无语道,“黎艾现在性格这么偏执,如果那小宫女所说属实,那么她突然消失不见才叫危险呢!”
作者有话要说:
、商盐
这日太和宫小朝已毕,赭宗宗主滕弼忽然想起许久没有见到女儿了,便顺路来了朱华殿。正当他与太妃闲叙家常之时,忽闻殿外传唤侍人拉长了声音高声报道:“太妃娘娘,宗主大人,绾宗宗主黎管大人求见!”
滕弼因觉奇怪,便问太妃道:“商儿,黎管来这里作甚?”
太妃笑道:“父亲大人有所不知,黎管大人最近时常来此处陪我说话解闷,难得有心。”
滕弼捋着胡子沉吟片刻,对那侍人道:“请他进来吧。”
不多一会,黎管便快步走了进来,未及行礼倒先看到了滕弼在一旁端着茶盅,神态悠闲。他猛地一愣:若滕弼在此,那自己这事可就不好说了……方才太和宫小朝(注:只有八宗宗主出席为小朝,加上一十四名御府进京为大朝),王上的一番旨意他也不是没听见,也不知这老狐狸是碰巧在此还是故意在这里等着自己。
太妃见他面色难看,目光躲闪便知有事,因出言问道:“黎管大人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黎管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道:“请太妃、滕宗主发发慈悲,救救绾宗上下,替绾宗留条活路吧!”
太妃不解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滕弼,后者仿若不闻,淡淡地啜了口茶,不置一词。太妃只得开口道:“黎宗主先起来吧,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黎管仍是跪着道:“臣不起来,臣也起不来啊!”
太妃闻言不由得沉下脸道:“黎宗主,你我同辈什么臣不臣的!你且起来,有什么事本宫替你撑腰便是了。”
见太妃给了底,黎管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忽听滕弼到此时方才开口道:“你是因方才小朝之上,王上下旨允许凌滨沿海民商贩盐之事才来的罢?”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耍花枪都是徒劳。黎管不由得汗流浃背却不敢多一句嘴,只能喏喏道:“晚辈也是迫不得已……”
滕弼道:“王旨说得很清楚,民商贩盐数量有限。他不过是想给贱民多些甜头罢了,你急什么?”
“宗主大人,话不是这么说的……”黎管急声道:“您想,虽说现在所分之利不过九牛一毛,可一旦开了这个头,就会渐渐变成分出去百分之一,十分之一……后果不堪设想啊!”
滕弼撩了撩眼皮,“哦?”
黎管忙道:“这商盐权不仅是绾宗命脉,而且绾宗商盐所缴纳的盐税也占了朝廷收入的很大比重。一旦这商盐权分散道贱民手中,就会断了朝廷财路,这对王上也是大大不利的呀!王上倒是爱民如子了,可那些贱民不一定会体恤王上的一番苦心啊!”
太妃蛾眉微微蹙起,道:“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么回事。”
“太妃您是明白人啊!更何况……”黎艾偷偷瞄了一眼滕弼,继续说道:“幽燕商族仅赭宗和绾宗两宗,王上如今动了盐,恐怕下一个便是赭宗的矿权啊!”
太妃闻言杏目一睁,腾地看向滕弼。滕弼放下茶盅,笑道:“黎管你想太多了,要老夫说,也未必这么严重。当务之急,还是让黎艾赶紧回凌滨看看情况,本家那边若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主心骨。”
“快别提这孽障了!”黎管咬牙切齿地说道:“前几日在璃阴招摇不断,这几日可倒好,连个人影也摸不着了!本家传信来说她也并未回凌滨去,真不知道又跑哪里疯癫去了!”
太妃安慰他道:“你们绾宗老宗主去得早,艾儿小小年纪就当此大任也难为她了。不过是少女心性,等过几年,大了就好了。”她语气略微缓了缓,道:“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她让她赶回凌滨去,至于商盐一事……本宫可以去替你劝一劝王上,可你也知道,本宫横竖不过是个庶母,若不是孝瑛太后早早地驾鹤西去,这后宫之中也轮不上本宫说话。”
“太妃说得哪里话,”黎管连连叩首道:“太妃能如此说,臣已经感激不尽了。臣请先行一步,去寻那不孝女,还请太妃谅解。”
太妃点点头,道:“赶紧去吧,若是有了消息,可要及时差人告诉本宫一声。”
黎管连连答应着去了,滕弼瞧着他背影若有所思地说道:“商儿,黎管此人日后需多注意着些。”
太妃不解道:“父亲大人何出此言?黎管大人这一番言辞倒是真提醒了我,若王上当真削弱了绾宗的商盐权,下一个恐怕真的就是咱们赭宗的矿产了。”
滕弼摇头道:“王上年轻气盛,倒不足为患。黎管此人,明明心怀他意却处处示弱,这才更需提防。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王上若真的对赭宗下手,咱们兵来将挡便是。若是黎管日后拿住了赭宗把柄,这才真的麻烦。”
太妃低头略想了想道:“女儿记下了,多谢父亲教诲。”
滕弼微微颔首,看着太妃心中暗叹:只可惜商儿是个庶女,这悟性倒是比自己那个嫡子强了百倍。
这厢黎管、滕弼、太妃等三人在朱华殿说话之时,太和宫这边白渲早已暗派了霍冶将散朝归去的黛宗宗主玄束给拦了下来,老头子白白朝霍冶吹胡子瞪眼折腾半晌,愣是没探出来王上回召究竟有何要事。无奈之下,只得拖拖拉拉地随着霍冶重新折回了太和宫。
“臣,黛宗宗主玄束,参见王上。”
“免礼。”白渲从王座上起身下了玉阶,踱到玄束身旁笑了笑,道:“寡人记得,凌滨州的御府到今年六月便任满三年该换人了吧?”
玄束垂手道:“正是,臣正加紧甄选可继任该职的人选……”
“不用麻烦了,”白渲挥了挥手手,打断玄束的话道:“寡人倒是替你寻了一个来,再说御府一职本就该由寡人钦点,玄宗主……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王上所言确是不假,但依祖制王上钦点之人也要过黛宗这一关。”玄束眼睛一瞪,不堪示弱地回道。
“又是祖制……”白渲撇了撇嘴,道:“好好好,祖制就祖制。此人名叫宫谨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