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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谋嫁-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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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放下棉帘跟进来,虽然一向比无脑的小五更能猜测主子的心意,但是这三天,主子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她如果还能猜的正着,她就是主子了。
“咦,徐夫人和赵少爷呢?不喝茶就走了?”孙姨从后门进来,端了新沏的热茶却没有看到吩咐她沏茶的人,不免有些奇怪。
艳无双径自坐到椅凳上,等着孙姨把热茶端给自己,“回去准备迎娶的事情了。”
“真的?”孙姨几乎喜极而泣,放下茶盘就跪倒在了厅内新放上的牌位前,“老夫人,您可以放心地走了,小姐明天要嫁人了……”
六月伸手为主子奉上热茶。
艳无双小饮一口,内心的寒气消退三分,“孙姨,祖母一生辛劳,无双想在城外的横山寺为她燃起长明灯。”
“好好,当然好,等小姐出嫁的事一了,孙姨亲自去办。”孙姨抹把眼泪站回来。
艳无双放下茶碗,“可是,无双的心不安,想今天就为祖母点上。”
“今天?”孙姨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再想想明天的嫁娶,有些迟疑,“明天也不迟吧?”
艳无双认真地看向祖母的牌位,“无双就算明日披白出嫁,那也是出嫁,也是对祖母的不敬重。如果祖母的长明灯不起,无双即使披白也不敢出嫁。”
孙姨一滞,如此的话……“好,孙姨这就去办。只是明天的出嫁,就不能亲手侍候小姐穿衣了。”
艳无双点头,“无双守孝期间也不必精心装扮,有六月在就好。只是烦劳孙姨这样的时间出门,即使是为了祖母也有些过意不去。”
孙姨表示理解,“小姐说的这叫什么话,嬷嬷自是全心为小姐效劳。”说着就向外走,“嬷嬷这就动身,一定会让老夫人的长明灯在今夜亮起。”
艳无双摆手招呼六月,“安排门房的老孙头带上几个人一路护送孙姨到横山寺,天太晚赶不及回城的话,明日午后回来也成。”
“是。”六月邻命,伙同孙姨一同出门。
前堂安静下来,艳无双在祖母的牌位前笔直跪下,“祖母,无双放肆了。”
……
另外一家大厅内,热茶的氤氲中,一张邪魅的脸若隐若现,“你是说,她准备明天依约出嫁?”
“是。”身前,一位老奴低头恭声,“赵家为艳府小姐准备的是白礼。”
“白礼?”
“是,白礼。无双城在很久以前曾经有过这一先例,当嫁娶双方有一方适临守孝期时,坚持迎娶的队伍必须全部披白,进祠堂入族谱,成亲不同房。守孝期满可再补红礼。”
“哦,原来还有这一说……”男子把玩着腰带上的玉佩,鼻间若有若无地嗤了一声,“呵,原来,只要是女子,无论她有多么强势,她也希望嫁为人妇……”
嘲弄的语气,细一辨却是萧索。
老奴低了低身,转开话题,“爷,那百花楼的单子还跟不跟?”
“跟,当然得跟。”男子眼睛半眯,神情悠闲,“去跟花娘说,让她明天赶在艳无双上轿之前递上拜贴,就约明天未时在老地方见面谈半月前未谈完的生意,过期不侯。”
“是。”老奴毫不犹豫地应声,随即再次躬身行礼退下。
门前廊下,老奴的身体顿时挺直,睁开的眼睛里也是精光一片,“赵忠赵诚何在?”
“属下在。”两个黑色的身影从半空中一晃,落地时直接是单膝着地。
“爷的命令可听见了?”
“是。”
“那就去办!”
“属下领命。”






、019  弃红披白,嫁

腊八清晨,无日无风,后半夜就开始下到现在还没停的雪已经堆了将近半尺来厚。棉靴矮一点的一脚下去,都能带上半靴的雪来。
艳无双的闺阁内,六月正在为艳无双梳洗。经过昨夜的整理,就算主子没下命令,她也知道现在不能将主子的头发挽起。刘海儿用黑色小发夹固定,背后的长发用白色的丝巾绑起。一切比照原来公事公办的样子,力求干净利索。
只是,……六月看一眼旁边备好的白盖头,再看看门外被拒进的赵家提前派来的背亲媒婆,这心里怎么着也有那么一点不自在,“小姐,真的不用白盖头?”
“用它做什么?遮羞?”艳无双眉眼不抬,轻松反问,“我有什么可羞的?”
六月被噎住,怎么也说不出“就算不遮羞也要做个跟风的样子出来”这样的理由。半晌,又问,“那怎么着也得让媒婆背您上轿吧?”
“不用,我自己会走。”
六月差点翻白眼,问题不是会不会走的问题,而是,“小姐,按习俗这新嫁娘是不能脚下沾脏的,否则不吉利。”
艳无双抬眼打量一下六月,示意她看向屋内,“你看这屋里的摆设哪项吉利了?”
屋内梁窗皆披白,尚在孝期之内,谈吉利?那还真是讽刺。
六月突然有一种像小五那样狠狠抓头的冲动。
正想着,门外就传来了小五的声音,“主子,来了来了。”
憋气的六月借机狠瞪了“呼”一下闯进门的小五一眼,伸手帮主子将昨天的孝衣穿上,“轿子到了就到了,也得等小姐穿戴好吧。”
小五“呼哧呼哧”喘了两下,举起一封信,“不是轿子,是信,是信。”
艳无双大张着双臂方便六月帮她系腰带,一伸手把信拿了过来,“百花楼的信?”
小五大力点头,“是,而且据门房说是百花楼的花老板亲自送来的。”
艳无双边打开信件边问道,“人呢?”
“放下信就走了。托门房留话,身份多有不便,就不进来打扰了。”
艳无双无语默认,无论是昨天还是今天,花老板的身份确实不宜请进来。
艳无双看完,转手又将信件还给小五,“处理掉。”
“哦。”小五二话不说将信件放进手心,双手用力,信成碎末。
门外这时传来石城的声音,“小姐,赵家到了。”
“知道了。”六月冲外喊了一声,赶紧又为主子添上一件白色披风。
三人出了房门,廊下石城托着黑色的包裹飒然而立,同样是白色的披风被身材壮硕的他穿起来便威武不少。
艳无双脚步不停,“人和东西都备齐了?”
“是。”石城恭敬地跟在主子身后两步远的地方,既不妨碍沟通,也便于意外发生时及时搭救。
穿廊过院,艳无双足不沾雪,半丈宽的黑毡一溜儿从房门口铺到艳府门前的大街上。
艳无双别有用意地斜了六月一眼,那意思像在说,看,不用人背,我一样脚不沾脏。
六月握拳望天,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做出“此脏非彼脏”的解释。
艳府的大门口,街道正中央,赵齐仁头戴白孝巾,身着白孝衣稳坐马上。
马下招福牵绳而立,看见艳无双不带盖头不用媒婆一马当先地走了出来,五官几乎扭曲,抬头就对赵齐仁小声抱怨,“少爷,您看,这像什么样子!”
赵齐仁也是眉头一皱,他早一个时辰起来,为了挑一件不失礼数又体面的孝衣就挑了近半个时辰,她却是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装扮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就算是身在孝期不得涂抹装扮,她至少也该重视地换一件衣服吧?她难道不知道她身上这件衣服是送过老夫人的吗?
艳无双扫过他脸上明显不悦的表情,看向他的身后。他的身后是八十八抬的聘礼,而其中有一半是来自她的自发贡献。例如那对白玉的狮子和翡翠的珠链,全部是她和他一起逛街时她买下的,他拿走的。现在,他拿来做迎娶她的聘礼!
上一次,她以他时时刻刻记着她的喜好兴奋不已;这一次,她怎么就突然觉得那么荒唐那么有眼无珠,她到底是如何让七七的粪便糊住了眼睛才看中了他!
艳无双的无名指下意识地就去抹眉头,千万不能皱起来千万不能皱起来,否则会功亏一篑。
紧随在侧的六月注意到了主子的异常,连忙问,“小姐,又犯头疼了吗?”
“没。”艳无双“唰拉”一下放下左手,她是心疼。
赵齐仁马的旁边是为她准备好的新轿,从头到脚都被白布覆盖,此刻已经掀起帘子就等她上轿。
艳无双稍停,手向后伸,“石城,包裹给我,你带领艳府的队伍随后跟上。”
“是。”石城为主子放下轿帘,转身向后带出艳府送嫁的队伍。
一百八十八抬的嫁妆箱子,统一的白布包裹。抬箱子的人也是统一的孝衣棉袍,统一的厚底长靴。
浩浩荡荡的队伍让昨日还未看尽兴的一众人群更加精神振奋。
年轻的不免心生羡慕,“这艳无双就是艳无双,即使家人俱丧,人家自己出嫁也还是一样的精神抖擞。看看这队伍,看看这嫁妆,即使人家不穿红色嫁衣,不鸣鞭炮锣鼓,这一出手就是前所未有的气派。”
年老的听了不乐意了,“这昨天大张旗鼓的为的是给老夫人送殡,也算在情在理,是她艳无双有心行孝。可这老夫人的头七还未过,又如此大张旗鼓的出嫁,就实在是有辱她昨天的孝心了。”
保持中庸的摇头表达不同的意见,“也不能算是有辱,毕竟人家从头到尾都是披白而行,虽然未给老夫人守孝三年,但也不是没有先例。”
年轻的一听来劲了,“就是就是,人赵家难道还真的等她三年不成?”
年老的立刻吹胡子瞪眼,“就算等不了要行白礼,也得披上盖头让背亲的媒婆背出才行,哪有自己大模大样地走出来的,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
年轻的马上嗤之以鼻,“得了吧,赵老。比起她和男人抢生意抢到百花楼,这种小事你就算在茶馆提起,都听不到回响的。”
被称作“赵老”的一扭头走远了,“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满脸不屑,走的方向却同迎娶的队伍一样。
后面心照不宣地跟上,这昨天观礼可是有九十九钱的赏银,今天他赵家终于迎娶到了最大的财神爷,这赏银应该不会比昨天少吧?






、020  旧宅还给我

迎亲的队伍直接开到了赵家的祠堂。
高二层的门楼,青砖青瓦,肃穆庄严。二进的格局,前一进是宽敞的大厅,用来族内商量重大事情时的会聚场所;后一进放置祖宗牌位,用于崇宗祀祖。
今日赵艳联姻,虽是白礼,但仍然需要进祠堂入族谱。
赵家宗族内的各个长辈全部到齐,现任族主是赵齐仁的祖父赵光达。年过五十,但已发须皆白,一把桃木拐杖支撑住瘦骨嶙峋的身体。
艳无双和赵齐仁双双进门,倒头便拜。
赵光达不悦的目光从艳无双未着盖饰的头上掠过,拐杖一拄地,身侧的赵齐仁的父亲赵善行立刻领会,“无双,你这样如何到后堂参拜祖宗?太失礼了,快去找个盖头盖上。”
艳无双跪地未起,朗声回道,“无双带孝之身不敢欺瞒祖宗,如果需要无双盖头方能入祠,无双宁可不入,也不能污了祖宗的神明。”
一句话,也算合情合理。
徐氏抽空给自家老爷一个眼色,娶都娶来了,还计较这一点做什么!
赵善行微不可查地点个头,转身附耳到赵光达的耳边。赵光达虽不是太老,但已经听力下降。
一番嘀咕之后,赵光达才点下了头,“嗯,准了。”
“迎新人到后堂拜祖!”赵善行高声唱道,亲力亲为只为了早一些接下亲爹的位置。
后堂,赵家祖宗的牌位一应在列,赵善行每介绍一个,艳无双和赵齐仁就得下跪一次叩头三响。
礼毕,赵齐仁的二祖父赵光明亲自将艳无双的名字写入族谱,并由艳无双按下象征长房嫡系的大拇指手印。
一切结束,徐氏喜笑颜开,“好好好!”
赵光达一拄拐杖,“礼毕。”
赵善行扶着父亲先行退场,“回主宅宴客。”
虽是白礼,但宴客的程序不省。席开两百桌,从院落径直开到大街上。宾客虽按赵家提前通知的换上了素衣,但热火朝天此起彼伏的谈论架势倒是一点也不比红礼时的差。
“这赵家终究是把财神爷娶了进来。”
“那是,瞧瞧这大手笔,说是一切从简的白礼,可你看,除了一切带白之外哪一点不比红礼还铺张?”
“嫉妒了吧?嫉妒咱也只有看得份儿,谁让人家一个是百年望族,一个是无双首富呢,眨眨眼这幸福美好的日子就来了。”
“来了?我看不一定。这种外表平静内里不明的生活,只有你才会嫉妒,我可不。”
“哟,这么清高?”
“不,我只清,不高。”
“怎么讲?”
“听说,赵大少爷要为艳无双的祖母三年洁身守孝,你觉得可能吗?还听说,赵大少爷曾经在老夫人的棺前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就不觉得奇怪?”
“啊,还有这一说?那知府家的刘千金怎么办?人家对赵大少爷的情有独钟那可是由来已久了。”
“所以,我就说,这亲是成了,可这幸福美好的日子就不一定会跟着来。”
什么是幸福?
对于徐氏来说,艳氏衣坊至此就算一半已经归给她赵家就是幸福。
对于赵齐仁来说,他可以重新再要一件离日丝的衣袍就是幸福。
而对于艳无双来说,今天能够名正言顺地收回旧宅才是幸福。
赵家正门前,艳无双的轿子停下。
艳无双下轿,停住。
徐氏从另一顶轿子里下来,难以抑制幸福的微笑,“怎么了,无双?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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