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湖-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厉清风猛地反应过来,不由语含歉意的道:“清风失礼了,教主恕罪。”
青渊颇有意味的笑道:“不妨说出来听听。”
厉清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只得道:“清风有一事不明,还请教主赐教。”
青渊颔首,奇道:“在江南,遇事也当我请教你大护法才对,怎么会向我请教?”
厉清风犹豫一阵,终是开口道:“不知教主来风雨楼时,可曾在遇到我两个手下?他们是我的左卫跟右卫。”
青渊似是思考了一下,方才点头道:“似乎是有两个少年,清风□出来的人倒也有意思,一个不问青红皂白,见面便喊打喊杀,一个小小年纪,便知道如何威胁别人,清风,我说的这两个像他们么?”
厉清风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心道这两个惹祸精,果然不让自己省心。。。。。。。
羲和却是极有兴致的道:“厉清风,你竟也能教出这样的手下,我可不相信。”
厉清风稳住心神,道:“教主可否告知他们现在何处?”
青渊沉吟许久,道:“这个自然,只不过,清风不要怪我才是,你的右卫被泷部主用火雷掌打伤了。”
厉清风面色瞬间发白,道:“火雷掌。。。。。。”青渊见状一笑,道:“清风不必担心,你的那个左卫倒是很厉害,都知道我的雪阳功能治病救人,所以他便威胁了我一番,没办法,我刚替你的右卫疗好伤,而今,他已无大碍,正在休息。”
“什么。。。。。威胁。。。。?”厉清风还未来得及高兴,便陷入了更深的忧虑之中,不由咽了口气,道:“那他现在何处?”
青渊面色微变,道:“地牢。”语罢,又望着厉清风,若有所思的问道:“他这些年一直跟着你吗?”
厉清风不明所以,道:“他是五年前我从荆楚一带带回来的,他是个孤儿。”
青渊一愣,道:“这是他自己告诉你的吗?”
厉清风点头,道:“是,他只说他娘亲死了,其他的事只字不提。”
青渊眸色微黯,叹了口气,道:“你去看看他吧。”
在风雨楼,只有犯了极大地错误才会被关进地牢,一般人犯了错,大多是到刑室去接受惩处,厉清风此时心里只是莫名的烦忧,因为,他知道,云轩最怕黑,而地牢,就是一个沉沦在黑暗里的世界。
踏入地牢,扑面而来的便是浓烈的腐朽气息和阴湿潮冷的味道,甚至,混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打开牢门,点亮灯火的一刹那,厉清风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他无法相信,那个衣衫破碎,浑身是血,瑟瑟发抖的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的身影会是那个一向把自己伪装的很坚强的孩子,他的眸子应当是清透的,而不应这般黯淡无色。
“清风。。。。。。。叔叔。。。。。。。”云轩的眸子里又绽放出那种奇异的光彩,声音里有掩不住的惊喜,然后,在厉清风惊愕的眼神里,一把扑上来,紧紧抱住了那一身黑衣。
“轩儿。。。。。。。。”厉清风从未被人如此紧紧地抱着,不,应该说勒着,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云轩却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只是语含兴奋的道:“轩儿知道,清风叔叔一定会来的,清风叔叔说过不会丢下轩儿不管的。”
厉清风这才发现,云轩浑身都是纵横交错的鞭痕,触手处,尚有温热的血不断流出,不由大吃一惊,而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云轩那通身犹如火烫一般的温度,那简直就是一个正在燃烧的火球。
“轩儿,先放手,让清风叔叔看看你的伤。”厉清风的声音里已然带了几分焦急。
“不要!清风叔叔不要走,多陪轩儿一会儿。”云轩更加用力的抱住厉清风,仿佛一松手那身黑衣就会消失一样。
厉清风只觉心底一酸,声音也不觉温和了许多,“轩儿,清风叔叔不走,但是你病得很厉害,先让清风叔叔看看。”云轩只是不松手,道:“没有,轩儿没有生病,轩儿只是做了一些噩梦,感觉有点冷。”
厉清风无奈,只得继续道:“轩儿听话,快点放开手,不信你看看,清风叔叔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白糖糕,还有其他的甜点。”
云轩将信将疑的瞅了瞅厉清风手里的食盒,方才缓缓放开手,道:“真的吗?”
厉清风笑笑,一边打开了食盒,果然端出了一盘热腾腾的糕点,云轩面露惊喜,脱口道:“真的是白糖糕!”语罢,伸手便要去抓。
厉清风却是一把抓住云轩的右手,盯着他手腕处的那道伤口,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轩想了会儿,道:“轩儿实在渴得受不了,只能喝点血了,自己的血再回到自己体内,没什么问题的。”说话间,忽得急道:“清风叔叔不要再碰我了,要不然会沾上我的血的。”
厉清风面色陡变,嘴唇颤了几下,方才目色坚定地道:“我立刻去求教主把你放出去。”
云轩闻言,拿糕点的手一滞,仿佛想起了什么被遗忘许久的事,道:“教主。。。。对了,寒星呢?清风叔叔,寒星受伤了,现在好了吗?”
厉清风点头道:“寒星已经没事了,教主用雪阳功救了他。”
云轩方才如梦初醒的笑道:“那真好,爹爹终于肯救寒星了。。。。。”语罢,又忽得向厉清风道:“清风叔叔赶快走吧。。。。。爹爹要是知道你来看我。。。。。。。会生气的。。。。。”
“爹。。。。。。爹。。。。。”厉清风一头雾水,许久,才仿佛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一脸震惊的道:“轩儿,你是说教主他。。。。。。。他是你爹爹吗?”
云轩只是茫然无措的道:“我威胁爹爹,他肯定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厉清风却是有些失魂落魄的苦笑道:“你娘亲是。。。。。南宫小姐。。。。。。。。”
云轩的眸子再次绽放出异样的光彩,满是欣喜的道:“清风叔叔也知道娘亲吗?清风叔叔不用担心,也不用求爹爹放我出去,我这两天做梦老是梦见娘亲,昨天晚上还看到娘亲对轩儿笑,轩儿有一个很强烈的预感,娘亲很快便会过来带轩儿走,跟她一块儿回家,娘亲会给轩儿做很多很多好吃的,去很多很多好玩的地方,还会在忘情崖上放那只紫色的蝴蝶风筝。。。。。。。幸好清风叔叔今天来看轩儿了,再晚些时候,说不定就见不到轩儿了。。。。。。。”。
“轩儿,不许再胡思乱想了,你只是发烧太厉害,才会有这样的幻觉。。。。。。”厉清风面色痛苦,语气决绝的道:“我立刻去请求教主把你放出来。”
风雨楼,风和居,青渊负手望着窗外漫天□,厉清风却是笔直的跪在地上。
“清风,我受不起你如此大礼。”青渊双目微闭,面色苦楚。
厉清风摇摇头,语气落寞:“教主放了轩儿吧,他。。。。。。情况很不好。”
青渊苦笑,道:“拿自己的命跟我斗气,用魔宫地图威胁于我,他的本事当真是越来越大了。”
厉清风神色微黯,道:“教主,你没有看见他今天那个样子,我。。。。。从未见我那么脆弱的轩儿,他告诉我说他梦见他娘亲要过来带他走,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胡话或梦境,但是清风知道,若是再将他继续关在地牢里面,轩儿。。。。恐怕真的要。。。。随南宫小姐而去了。。。。。”
青渊面色一白,双手微微颤抖,道:“他的伤我心里有数,皮肉伤,还不至于。。。。。况且,我已经封了他的心脉。。。。。。。”厉清风摇头道:“轩儿心里的伤比身上的伤还要严重,他表面上很坚强,内心却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他特别害怕一个人呆在黑暗里,教主难道不想知道这些年他一个孩子,无家无亲,没人照顾,没人关心,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清风虽然不知实情,却每每见他从噩梦中惊醒,亦能猜得到他一定过得很辛苦,若是教主还记得与南宫小姐之间的一些情分。。。。。就把轩儿放出来吧。。。。。。。他在发烧,病得很厉害。。。。。。。”
风和居外,羲和拿着白玉扇,不知道已经来来回回转了几圈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望着抱着头坐在台阶上的木离。。
“你。。。。你。。。你说你。。。。。哎!木头就是木头!”羲和再次火气冲天的重复了一遍这句不知已经被他唠叨了多少遍的废话。
木离只觉耳朵生茧,聒噪异常,终于忿然跃起,也顾不得理亏不理亏,大叫道:“拿掉你那把恶心的扇子!”。羲和被木离火气一冲,奇怪的发现自己的火气竟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当即打了个笑脸道:“呀!木头发怒了哦。”木离嫌弃的看着羲和手里那把扇子,道:“我也。。。。。也不想打小魔头的。。。。。可教主有命。。。。。我当然要执行!”。
羲和这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火气蹭的一下又窜了上来,又无意识的拿着手中的扇子戳着木离道:“木头就是木头,教主有命令,难道你没有长脑子吗?!”语罢,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羲和几乎是自虐的敲着自己的头,痛心疾首的道:“对了,木头就是没有长脑子嘛!”
木离颇是哀怨的道:“我想过啊。。。。。。。可是小魔头他自己也劝我动手。。。。。啊!”
木离一句话没说完,又被羲和用扇子狠狠敲了一下:“真是块木头啊!我下次一定要跟教主说,雪冥也不用种树了,直接把你栽到山上,绝对能成为四季常青的好树种!你说你,手长在你自己身上,他劝你打,你就打啊!”。木离终于爆发,大吼一声:“拿掉你那把恶心的扇子!!”
羲和一脸无辜:“这扇子挺好看的啊,对了,还有教主的题字呢,你看,在这里。。。。你要是敢加害这把扇子,就是对教主大不敬啊。。。。。。。。”
屋内,青渊和厉清风都被羲和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浑身一哆嗦。。。。。。。
17。斗兽大赛
与几日前阴湿的天气不同,天空处处洋溢着阳光的味道,晨曦微露,整个扬州城已然人潮涌动,因为,大家都知道,今日,南宫家的孙少爷要与上官家的公子在城中央的擂台上进行斗兽大赛,这似乎已经成为扬州城年年最抢眼的娱乐活动之一,因为每每这个时候,大家总能大饱眼福,见识到一些珍奇的兽类。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扬州城最为繁华的街道之上,一通身绿衣的少女,十六、七岁韶华,右手拈着一朵纯白色的六瓣奇花,左手却是将一张半卷半舒的碧玉色荷叶随意携在肩上,明眸皓齿,青丝绾绿,一双灵目之内,秋波婉转流动,一身水绿衣衫,清风中娉婷摇曳,悬于腰间的三只青瓶,晶透如碧玉,随风而动,泠泠作响,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盈盈笑靥,吟词浅唱。乍眼望去,色夺图画,竟似凌波仙子般凌步而行。。“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姑娘,在下便在眼前,何必发此感叹?”清润,带着些许调侃,甚至夹杂着一丝邪气的声音由背后传来,绿衣少女眸光微动,婷婷止步,转首间,但见身后不远处,一长相颇是俊美的锦衣少年正执扇而立,眉目间写尽了江南文人士子特有的那抹清秀淡雅,此时,却是慢条斯理的拍打着手中折扇,嘴角衔着一丝坏坏的笑意,一脸玩世不恭的望着眼前的少女。
绿衣少女淡若梨花的面上漩着两个酒窝,明眸一转,笑靥盈盈:“我这花与别处不同,性情最是惧水,看公子面相之上尽是沾惹了这江南一江春水,恐非是我要赠花之人。”
锦衣少年闻言轻笑,玉面一跨,佯叹道:“野有蔓草,零露潯狻!∮忻酪蝗耍逖锿褓狻!″忮讼嘤觯饰以纲狻T谙虑隳焦媚锓佳眨媚锶戳饺囟疾辉赶嘣穑吭偎担页ふ饷创螅睦镉刑翟ǘ家疵嫦嗟穆铮牵饣ɑ褂惺裁吹涔什怀伞!
绿衣少女嗅了嗅手中之花,明眸一转,道:“此花名曰暮颜,生于雪谷之中百年,未曾萌发,偶然的机缘,一个少年的血淌入花根,那夜月圆,此花竟奇异般绽放,素华如洗,映亮了整个雪谷,说来也奇,自我折了这花起,它便入水即枯,出水即绽,看你面相生水,若当真赠于你,这花便是注定要枯了。我修佛法,你修红尘,彼岸菩提,终是相隔甚远。”
锦衣少年颇是懊恼的摇头,嘟囔道:“真是看不出,这花还有这等来历,若真是这样,我可不敢要,哎!这世道,连姑娘这般仙子似的人物都转修佛道了,真是大大便宜了那一尊又一尊的破佛像。”
“南宫子昭,你没胆子就别出来丢你爷爷的老脸,这小妞还是留给本少爷消受吧。”循声望去,只见一通身紫色绸缎的青年公子,一副纨绔模样,身后带着一帮跟班,正浩浩荡荡的刚刚从旁侧的酒楼出来。
绿衣少女秀眉微皱,南宫子昭俊脸却是瞬间一黑,很是鄙夷的瞟了眼紫衣公子,满是不屑的道:“上官文,你瞎嚷嚷什么呢,也不知是谁,喝的酩酊大醉,半夜却被人扒光了衣服从青楼里扔了出来,怎么,听说你被上官伯伯打的一个月都爬不起来床,刚能走动,现在又想犯老毛病了。”
上官文虽被当众揭丑,却并不觉得尴尬,只是冷笑一声道:“南宫子昭,今日的江南武林可不同以往,你南宫家还以为自己可以仗着武林盟主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