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湖-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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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轩只能道:“是阿萝,她很可怜。”
青渊摇头,无奈道:“轩儿,你很聪明,该明白的也都明白,可是感情用事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云轩立刻回道:“轩儿不是爹爹,没有爹爹的睿智与手段,也学不会那些东西。”
青渊叹道:“好了,这件事,爹爹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南宫紫衣从厨房端了糕点过来,见状笑道:“轩儿,怎么了?”
云轩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道:“无事,轩儿先回去了。”
南宫紫衣讶然的望着云轩离去,拿眼睛瞪青渊,道:“怎么回事?这孩子,谁惹着他了?”
青渊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扔给黑鹰,道:“把它送到重雪阁去。”
黑鹰看着手中的东西,吓了一跳,硬着头皮道:“教主,这是……墨玉令!……”
青渊只是淡淡一笑,道:“告诉轩儿,幽狱他可以去,但是不能再擅闯。”
黑鹰战战兢兢的退下,心里暗道,依小主子的性情,若是得了墨玉令,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南宫紫衣奇道:“是谁告诉你,轩儿要去闯幽狱的?”
青渊颇是烦忧,道:“紫衣,你是不了解轩儿,他认准的事,谁也挡不住。而且,他恐怕也不相信我会答应他。”语罢,微有费神道:“这样风风火火的性子,真不知是好是坏。”
南宫紫衣握住青渊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之所以执意要除掉阿古达,是因为轩儿的缘故。其实,若是阿古达出了事,你还要费脑筋去控制下一任教主,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我也恨他,可既然轩儿都不计较了,我们又何必非要争出一个结果呢?”语罢,亦是不解道:“墨玉令事关重大,你怎么这般随意的给轩儿,万一要是闹出事端,看你如何收场?”
青渊了然,道:“谢谢你,紫衣,只不过,我自有我的打算,这一次,我也想看看,轩儿究竟长大了多少。”
殿外,有暗卫闪至,道:“教主,青蘅部主那边有消息了。”
139。故人
青渊大喜,将那暗卫唤了进来,道:“快将详情禀来。”。
那暗卫将目前所知线索讲了一遍,道:“青蘅部主接到消息后,立刻就动身前往吞雾崖了。”
青渊微微拧眉,陷入沉默。
南宫紫衣道:“放心,青蘅不是莽撞之人,她既然敢孤身前去,想必是做了万全准备。”
青渊道:“事关寒星,我怕小蘅会关心则乱,如今,只能我尽快赶过去了。”
南宫紫衣闻言亦道:“既然如此,我同你一起去,楼采薇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也许,可以帮到你。”
青渊觉得有些不妥,道:“楼采薇在江南所作所为,大多是冲着你和轩儿,紫衣,你最好还是不要露面了。”
南宫紫衣叹道:“青渊,你还记得江南的红袖招么”
青渊面色一变,蹙眉道:“你怎么知道那件事?那时候,我还没有遇见你。”
南宫紫衣目色潋滟,道:“我与楼氏姐妹,自小交好,是无话不说的闺中好友。那时,雨薇坚强骄傲,采薇则腼腆羞涩许多,我一直以为,采薇是个柔弱内敛的小女子,却不想,有一天,我去楼府做客,她突然闯进雨薇的闺房,眼神灼热的告诉我们,她有了喜欢的人。我们当时都很惊讶,可雨薇却像是变了一个人,面上的气息,满是醉人的晕红,大胆奔放的诉说着关于那个男子的一切,那时候,采薇语调里的幸福,我一直都记得。可是,两日后那个雨夜,采薇衣衫凌乱的回到楼府后,哭了一场,便再也没有提起过那个人。”
青渊神情骤变,双目紧缩。
南宫紫衣怔然,道:“你果然,忘记了她。”
雪冥,幽狱,共分十八层,也许,幽狱正如地狱一般,这个数字,正应其境。
依据罪责轻重,囚徒们被分散在各层深狱之中,日日经受折磨。
然而,幽狱之内,比囚徒呻|吟之声更为清晰的,是重重机关运行的声音,仿佛一个古老的城堡,咿咿呀呀,荡着金属流畅灵活的转扣之声。
这一夜,幽狱入口出现了一道人影,来人全身都隐在纯黑色斗篷之中,缀着貂毛的连帽将他的面部遮得严严实实。这是武林之中惯有的装束,既维系了神秘感,又不至于暴露身份。负责守护幽狱的雨系暗卫首领白虎打了个响指,示意雨系戒备。
一只略显苍白,带着浅浅肿痕的手自斗篷下伸出,携着一块泛着幽冷色泽的墨玉令牌。
白虎吸了口凉气,打了两个响指,撤回命令,亲自打开机关门放行。
来人也不多言,径自向内而去,看步履形状,显然对幽狱熟悉至极。
白虎的目光一直追随的那道黑影行至十层水牢,方才收回目光,微微有些困惑。
踏进水牢,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腐臭气息,牢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云轩沿着牢内石阶,试探着走了几步,膝盖以下已然全部浸入水中,而牢内阶梯状的设计,也意味着水位会随着步子而加深。
云轩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折,晃燃的一瞬间,水面立刻一阵骚乱,细细看去,才发现无数只老鼠正自水中苏醒,密密麻麻的游窜过来,噬咬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云轩见状,胃里一阵恶心,明显感觉到这些陷入疯狂与饥饿的老鼠开始不顾一切的进攻,云轩只能抽出匕首,一阵乱刺。死尸被源源抛出牢门外,血色搅动着水面,然而似乎不可数计的老鼠前仆后继,发起群攻,的确是一件令人作呕之事。云轩脚踝处已被咬伤数处,情知不能再拖,便割破手臂,让更多的血流入水中,果然,片刻后,鼠群便渐渐安静下来,直至口吐白沫,浮尸水面。
牢内陷入死寂,云轩终于听到了微弱的呻|吟声,便擦亮火折,继续前进。
水牢尽头,是一排木质刑架,足有十余个,每个刑架上都绑着受尽酷刑的囚犯,这些人或四肢不全,或被挑断了手筋脚筋,生不如死。
云轩强忍着不适感一个个仔细辨认,终于在最后一个刑架上找到了阿古达。
比起其他人,阿古达显然健全了许多,虽然浑身已然布满血色,血污满面,狼狈的不成人形。
感觉到刺眼的光亮,阿古达一个激灵,蓦然清醒过来,也不顾来者是何人,便呜呜咽咽的哀求起来。
“大侠,求求你,放我出去,求求你,只要你能放了我,无论多少金银珠宝,我都给你,我求你了,这个鬼地方,我不要再呆在这个鬼地方……求求你……”
也许是饱受酷刑,阿古达的声音变得嘶哑难听,明明是哀求的话,却说得粗糙难辨。
云轩想起阿萝,有些不忍,道:“你看清楚我是谁?”
阿古达隔着火折细细看去,面露惊恐,张大嘴巴:“你!是你!你——你没死!你要来杀我!求你,不要!不要杀我!你放我出去,只有你放了我,我立刻让阿萝嫁给你!”
云轩仅有的一丝怜悯被这番话弄得荡然无存,不由冷笑道:“你这样的人,真是死有余辜!”
阿古达吓得大哭:“我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云轩皱眉,不愿多做纠缠,直接将手中匕首抵到阿古达颈上,道:“你听着,想活命的话,就听我的,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好,好,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阿古达红着眼睛,满是祈求。
云轩道:“血灵珠在哪里?”
阿古达连连摇头:“我不知道,除了血灵珠,我什么都能给你,大侠,我有金银珠宝,玛瑙首饰,你随便挑!
“闭嘴!”云轩手上用力,匕首立刻割破了阿古达一层油皮。
阿古达哀嚎一声,战战兢兢道:“大侠,你轻点,轻点,会出人命的。”
云轩冷笑:“你再磨蹭,现在便会出人命。”
阿古达浑身哆嗦,道:“我说,血灵珠在我住处那张床的暗匣之内。”
云轩翻手,匕首刺进阿古达肩膀,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血灵珠到底在哪里?”
阿古达尖叫连连,喘着粗气,终于扯出一抹阴笑,道:“小子,算你狠,没想到,你这么狡诈,实话告诉你,血灵珠是西源至宝,就算死,我也不可能给你。”
云轩嘴角一扬,道:“能看到你的本性,我也不算白来一趟。”语罢,从怀中取出一块碧色令牌,晃了晃,继续道:“碧血令的作用,你应该比我清楚,有了它,西源教,我唾手可得,还怕寻不到血灵珠么?”
阿古达脸色大变,面容因愤怒与惊讶而微微扭曲,喃喃道:“你竟然偷了我的碧血令,碧血令……”
云轩笑得轻松,道:“我做了很多年的商人,如果没有筹码,我怎么敢来同向来以老奸巨猾著称的西源教主谈买卖?”
“买卖?”阿古达第一次开始认真打量面前的少年,明明看起来单纯清透,没想到,竟也有如此狠辣狡猾的一面。
许久,阿古达叹息,道:“告诉我,你究竟是谁?能自由出入雪冥幽狱,你绝不仅仅是一个护卫。”
云轩想了片刻,道:“很重要么?”
阿古达哼道:“自然重要,阿古达乃西源一教之主,若是宵小之辈,我不屑与之合作。”
云轩眯起眼睛,道:“难得看你如此有骨气,告诉你也无妨,你不是一直想巴结我爹爹么?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我爹爹那边,即使没有阿萝,也自然会有人替你说话。”
“你……!”阿古达震惊,难得吸了口冷气,道:“你竟然是慕青渊之子,难怪!难怪!原来,那日,齐少均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也罢,是我眼拙。”
云轩收回匕首,道:“看你这样子,是同意跟我合作了。”
阿古达点头,无声默认。
云轩明白阿古达心思,道:“你放心,我知道西源需要雪冥的支持,只要我们合作愉快,我保证,雪冥,永远是西源的盟友。”
阿古达眼眶一热,激动道:“此话当真?!”
云轩执起匕首,折为两段,道:“以此为誓,永不反悔。”
阿古达肃然,道:“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云轩眼睛漆亮,道:“很简单,第一件,我要借你的血灵珠一用,第二件,与我联手,除掉九真。”
阿古达哈哈一笑,道:“既然是借用,记得要还!”
云轩笑道:“当然没问题。”
吞雾崖,松木郁郁青青,遍布崖顶。
楼采薇一袭红装,独立崖畔,张着双臂,似是享受着山间清新。
仔细辨认,才发现崖上已然横七竖八的倒了数人,均是瘫软无力的挣扎着。
如果没有事先服用特定的解药,没有人能够抵挡雾气中漂浮的药粉。
青蘅被绑在悬崖边一棵粗大的松木之上,亦是疲软到极致,丝毫使不上力气。
一袭黑衣的少年薄唇紧紧抿着,直挺挺的立在远处,漠然观望着眼前的一切。
青蘅痛心疾首,软声道:“星儿,为什么?”
寒星只当做没有听见,避开那两道灼灼的目光,看向别处。
楼采薇得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颇是不屑。
吞雾崖终日雾气萦绕,若非此中高手,根本分辨不出其中隐含的玄机。
因而,青渊与紫衣赶到时,亦不可避免的吸入了雾气中的粉末,瞬间失了内力。
“小蘅!”青渊很快发现青蘅身影,感觉到体内异样变化,忧虑更深。
青蘅急道:“哥哥,雾气里有毒,千万不能强行运内力,否则,中毒更深。”
青渊收掌,揽住南宫紫衣,道:“紫衣,你还好吗?”
南宫紫衣点头,道:“无事,只是暂时失了内力,一切小心。”
青渊内力深厚,虽然中了毒,尚能勉强行动,当即扶着南宫紫衣起身,向青蘅所在之处行去。
楼采薇终于转身,勾起一抹美丽的笑,施施然行至三人跟前,道:“慕教主,江南一别,可还无恙?”
青渊冷着脸道:“托楼堂主的福,一切都好。”
楼采薇掩嘴笑道:“慕教主真是有意思,前一刻还对着南宫小姐温情暖语,这一刻,便恨不得杀了采薇,采薇仰慕教主风采许久,这样看来,便忍不住要伤心一番了。”
青渊只道:“楼堂主,你究竟想干什么?”
楼采薇凤目横波,红袖一甩,缠住青渊脖颈,顺势一倚,道:“自然是,思慕君子,前缘再续。”
青蘅啐道:“无耻!下贱!”
楼采薇不怒反笑,道:“青蘅小姐真是生了一张利嘴,难怪上官家兄弟为了你兄弟阋墙,在所不惜。”
青渊扯开楼采薇,道:“楼堂主自重!”
“自重?!”楼采薇用力的笑,直到笑出泪水,道:“昔日我被那群畜生糟蹋之时,你为何不让我死?昔日我不顾颜面自荐枕席之时,你为何吝啬那一点怜惜,既然不爱我,你为何要救我?今日,你竟然让我自重,真是笑话!”
青渊眸中情绪万千,怅然道:“红袖招内的蒙面女子,果然是你。”
楼采薇泪流满面,道:“青渊,你告诉我,我哪一点比不上南宫紫衣,为什么,她不费一丝一毫力气便能得到你的心,而我,使尽千般手段,也换不来你正眼一看?!”
青渊蹙眉,道:“世间情爱,不过讲一个缘字,你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当日救你,我只是出于道义,无关其他。”
“你骗人!”楼采薇花容颤抖,道:“我等了二十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