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湖-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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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盗走他们,齐老鬼差点儿没气死,我估摸着啊,现在见了你,他都想把你给生吞活剥了,无涯那个老东西,虽然闷闷地,没有爆发,可若让他找到你,第一个非得打死你不可,小轩儿,你还是聪明点儿,把东西给爷爷我,爷爷我还能留你条生路,不告诉他们你的行踪。”
“哼!”云轩一脸不屑的望了燕老怪一眼,冷笑道:“实话告诉你吧,那张魔宫地图已经被我给毁了,无冥心法也被我给烧了。”
“胡说!”燕老怪嘿嘿一笑,道:“小鬼头儿,你爷爷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这样的假话骗谁?”
胸口一阵气闷,云轩忍不住咳了几声,道:“燕老怪,只许你骗别人,就不许我骗你吗?刚刚那些人肯定是信了你的歪理,才把我当成杀人凶手,你给我泼了一身脏水,还指望我能告诉你什么吗?”
“兔崽子!”燕老怪急的直跺脚,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看你这副模样,想必是受了重伤,你若是说了,我还能救救你,你若是再敢戏耍老子,老子丢你到山上去喂野狗野狼。”
云轩闻言,情知不能再逼下去,几次偷偷尝试发动内力,都是力不从心,燕老怪是冰火教四大长老之一,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他的对手,思索良久,忽得灵光一闪,终于向燕老怪笑道:“爷爷说的有理,刚刚是轩儿糊涂了,与自己性命相比,损失两件可有可无的东西算什么。”
“呵呵,乖孙儿,终于想通了,”燕老怪心中大喜,双眼放光,却听云轩满是惋惜的道:“可惜轩儿出门匆忙,这两件东西虽说对我毫无用处,可毕竟多少人红了眼都想得到他们,我不得不防,只得把他们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在哪儿?”燕老怪一脸迫不及待。
“这——”云轩欲言又止,故作神秘的道:“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26。庆典风波(上)
“哼!今天既不是老子的生辰也不是老子的忌日,老子怎么记得清今天是什么日子?”燕老怪撅着嘴,很是不情愿。云轩却是慧黠的笑道:“燕老怪,你当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全江南的人都知道今天是采薇堂新任堂主的继任大典,而且,全江南武林的人都知道采薇堂庆典上必有一番热闹可瞧,我实话告诉你吧,那张魔宫地图早已经不在我的手里了,今天采薇堂庆典之上,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我猜,无涯他们肯定是甩下你去参加采薇堂庆典了,这一下,所有的功劳可都要归他们了,齐老鬼本来就看重无涯,这次如果无涯再抢先拿到魔宫地图,在齐老鬼面前邀功,冰火教里,哪里还会有你燕老怪的容身之地?”
燕老怪本来就对无涯担任大长老很不服气,怎奈争了十几年都没能赢过无涯,此时闻言,方才急得直跳脚,道:“这个老酸腐!竟敢撇下我,自己去邀功!”语罢,却又忽得瞅着云轩,嘿嘿笑道:“小鬼头,爷爷我差一点就着了你的道儿,那张魔宫地图,肯定还在你手里,哼!你骗不了我!”
云轩星眸一转,道:“燕老怪,信不信由你,那张魔宫地图,真的被我弄丢了,因为此事,我还被爹爹重罚了一顿,要不然,我才不会这么狼狈的任你欺负。我可警告你,再晚点,无涯他们可就要抢得头功了,你愿意将我扔去喂野狼就扔吧,反正倒霉的还是你,我才不怕呢!”
燕老怪闻言,急得直挠腮,道:“你真的不怕?!真是气煞你爷爷了!”
燕老怪跺了会儿觉,烦躁的绕了几圈,终于苦着脸,喷着火苗向云轩道:“好!小轩儿,爷爷就相信你这一次,你若是敢骗你燕爷爷,老子绝对饶不了你!”
云轩正要开口说话,却见燕老怪一双贼眼滴溜溜转了几圈,突地双指如电,直点云轩的肩井穴,云轩躲闪不及,身体瞬间僵硬,一双星目直直的瞪着燕老怪。燕老怪见状,嘿嘿一笑,道:“瞪也不管用,你这小滑头鬼主意太多,爷爷我可没那么容易上当,只有这样,你燕爷爷才能放心!”语罢,风也似的裹挟着云轩消失在树林的尽头。
“师父,那个少年被燕老怪抓走了,那张魔宫地图和无冥心法可不能落在这个大恶人的手里,要不然雪冥可就危险了。”很可人的声音,夹杂着丝丝焦虑,树后,一角素白裙裳猎猎闪动。
“你这丫头,都没见你为天水宫这么上心过,雪冥危不危险与你有何关系?”似是叹了一声,一个柔和的女声颇带无奈之意。
“当然有关系,雪冥要是遇到了危险,他。。。。他可怎么办呢?”娇声含羞,别有一番韵味。
“你这痴丫头,师父劝你多少次了,不要对那个人抱有幻想,那个人绝艳惊才,有经天纬地之能,不是一般凡夫俗子可比,他的危险,又何用你来操心,再说,弱水三千,他早已取了一瓢,此生怕再难移恋别处芳丛了,你这样下去,最后只会令自己痛苦罢了。”女子的声音充满黯然忧虑与无奈。
“好了好了,师父,云儿知道了,一切以天水宫为重,我们赶紧去追那个老怪物吧!要不然,我们也抢不到那张魔宫地图和无冥心法。”
今日,采薇堂新任堂主继任大典如期举行,整个楼府张灯结彩,厚重的大红毯子整整铺展了一条街,楼采薇三日前便下了命令,为防扰民,楼府所在当阳街居民可全部暂时停业,所有损失采薇堂一力承担,且大典当日免费为他们摆放流水宴。
虽然采薇堂近些年实力大增,隐隐有问鼎江南武林五强之势,但一次继任仪式,便如此高调行事,倒是颇有些出人意料,想当初,南宫雄接任江南武林盟主的阵势也不过如此。且这些年,在前任堂主楼雨薇经营下,采薇堂虽然实力大增,行事却甚是稳重低调,传言中楼采薇这位楼家二小姐不过是深闺女子,除了样貌出众外,倒并不曾听闻有什么其它过人之处。在江南武林暗雷惊风不断,人人自危忙于明哲保身的情势下,采薇堂如此行事,无疑是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因而,各门派不论大小,出于不同目的,竟是纷纷由各地前来庆贺,一时间,采薇堂的继任大典倒真是成了江南武林一大盛事。持帖前来门派简直将楼府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楼府大门古朴清雅,内部却是空间极大,别有洞天,亭台楼阁,不仅样样俱全,且设计精巧,处处透露着慧质匠心。此次大典便在正厅东南的“吹花小筑”举行,“吹花小筑”虽名小筑,实是凌空筑于楼府所依傍的天然大湖之上的阁楼群,气势宏阔,也算建筑极品,亲眼所见之人无不啧啧称奇。
“呵呵,文箫兄,这楼府当真是别有一番风趣,这下可不怪我硬拉你来了吧。”吹花小筑横栏内,一紫衣公子手执折扇,望着一湖碧波,恣意畅谈。此刻,正一脸得意的望着身旁的青衣公子。
青衣公子面润如玉,风神俊朗,一头青丝以青带束起,随风飘扬,别有一番意态,手中一枝碧玉箫,更是衬托出他如玉一边温文尔雅的气质。闻得此言,当即温尔一笑,道:“上官兄盛情,文箫定是铭记在心。”原来,那紫衣公子并非别人,正是上官青云的独子上官文。
上官文摆摆手道:“文箫兄太客气了,实话告诉你,我也是被我爹逼过来的,若不是听说明月楼的头牌楚羽也会过来,我早就找乐子去了。”
文箫眉色微动,道:“楚羽?”上官文却是笑道:“怎么?文箫兄也对佳人如此感兴趣,这也难怪,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文箫兄谦谦君子,思慕美人也在情理之中嘛。”
文箫依旧温润一笑,道:“在下已有婚约。”
上官文略显尴尬,笑容微僵,道:“哦。。。。。那是好事。。。。恭喜文箫兄了。”
“公子,行行好,给点吧,给点吧。。。。。”一个满身泥污,衣衫褴褛的老乞丐一瘸一拐的挪到上官文前面,举着一个脏兮兮的破碗,口中念念有词。上官文很是厌恶的啐了口,恶狠狠地骂了那乞丐一通,便要赶人。谁料那乞丐见势非但不走,反而紧紧抱住上官文的双腿不放,直惹得众人纷纷侧目,上官文颜面尽失,不由恼羞成怒,掌中运力,便要拍向那老乞丐头顶。
“上官兄,且慢动手。”一枝碧玉箫堪堪挡住上官文右掌,上官文抬眼一望,有些怒道:“文箫兄,你干什么?”
文箫眉峰微皱,面露不忍,一手扶起那乞丐,一边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那乞丐道:“老人家,这些银子您先拿着买些吃的去吧。”那老乞丐见状,倒也不客气,拿起银子咬了几下,咧嘴笑道:“银子!银子!我有银子了!”语罢,竟是疯疯癫癫,一路狂奔了过去。
上官文连连摇头,道:“文箫兄,这种人你理他作甚?看到没,你好心他不一定知你的情!”
文箫苦笑道:“我只是见不得人受苦罢了。”
这时,忽听接待宾客的管事高唱一声:“楚羽姑娘到!”
江楚羽,扬州城最有风头的艺妓,三年前,在扬州城一年一度的“采花会”上因一曲“惊鸿舞”一舞惊人的神秘女子。许是从这位女子身上看到了当年那位风华绝代的紫衣女子的影子,本来低靡了十几年的采花会竟然重新燃起当年的风采,而明月楼的江楚羽,便成了每年必请的“司花女使”。苏杭士子最是喜欢用书中“颜如玉”的格调去品评世间女子,妖而不媚,三分似蔷薇,七分如冰雪的楚羽自然成了他们心目中的“红颜知己”。风尘女子能在传统守旧的武林世界里挣得一席之地,其影响力足见一斑。
众人纷纷侧目望去,但见一紫衣女子,面罩紫纱,一双清目宛若秋月,正怀抱琵琶,颦颦婷婷迤逦而来。不多时,吹花小筑已然如炸了锅一般,采薇堂竟能够请得动名满江南的当红名妓江楚羽前来助兴,委实出人意表,场上大多数人也只有在一年一度的采花会上才有幸遥遥望上几眼,一些年长者甚至碍于脸面,不去那采花会上抢破头,此时多是第一次幸睹佳人芳容,一时之间,唏嘘声,惊叹声此起彼伏,当然,也少不了夹杂着其它女子嫉妒、怨恨的目光。
“像!真是太像了。。。。。”吹花小筑阁台上,一身着青墨衣衫的中年男子痴痴愣愣的望着向这边走来的紫衣女子,喃喃自语。
“唐林兄,你怎么了?”刚刚来到唐林身侧的南宫平迷惑的看着面前的好友。待顺着他的目光举目望去,不由一愣,许久才如唐林一般痴痴唤出一个名字:“紫衣。。。。。。”几乎同时,两人眼中同时泪光闪动。
“南宫盟主到!上官门主到!”楼府门前的管事一语刚落,府内众人已然停止交谈,纷纷涌至大门口,前去迎接。南宫雄与上官青云同时出现的情景大家早已见怪不怪,毕竟,在江南,能与南宫家相比肩的也只有上官家。
南宫雄一身青灰劲装,面容刚毅,眼神凌厉,不怒自威,通身散发着霸主之气,相较之下,上官青云则显得温和许多,但一双睿智的双眼亦诉说着这位上官家现任家主的不平凡之处。
那边,南宫平与唐林亦从思绪中走出,随了众人上前拜会,上官文不知何时已然立于上官青云的身后。
相互寒暄一番,待终于拨开众人,进得吹花小筑,南宫雄眼神一阵迷乱,只见湖畔栏杆处,一紫衣丽人正盈盈而立,顾盼那连天碧荷,神色恬淡,颇是静雅。那女子回头一望,倒也无甚惊讶,当即淡淡一笑,撩起裙裳,走近几步,欠身道:“南宫盟主,楚羽有礼了。”唐林与南宫平皆是触景伤情,不忍多言,倒是上官青云明白其中因由,在南宫雄耳边低声言了几句,南宫雄方才恍然,道:“采薇堂果真是颇费心思。”语罢,再不看楚羽,径直向前走去。楚羽倒也并不在意,眸中一湖清水,平静如初,只是静静地退下,立于栏杆处看风景。
“漠上花飞,箫音吹彻,明月如霜,空照雪。”一声低吟,伴着一阵箫音袅袅响起。楚羽眼波流动,只见一青衣公子正临水吹奏,不由向那边走了几步,轻声和道:“昔我来兮,路人犹道,漠上花开早,明月无水空临照。今我往矣,犹见大漠,黄沙掩孤蕊,凄凄不胜悲,知为谁?”青衣公子闻言,温尔一笑,放下玉箫,缓缓踱至楚羽身旁,轻声道:“丹颜护法,文箫有礼了。”
楚羽淡淡笑道:“丹颜,好久远的名字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文箫依旧温尔笑道:“义父有东西让我送给丹颜护法。”
楚羽秀眉微锁,旋即展颜道:“原是少主驾到,楚羽失礼了。”
文箫闻言,略显局促,道:“丹颜护法不必多礼,唤我文箫即可。抑或,随义父叫我‘箫儿’亦可。”
楚羽但笑不语,文箫则从怀中取出一方青丝帕子,递于楚羽。楚羽见那帕子,心里一颤,待缓缓揭开,看到那串破碎的珠子,方才泪盈于目,道:“少主放心,楚羽定会不辱使命。”
文箫颔首笑道:“既如此,便有劳丹颜护法了。”
楚羽会意一笑,犹豫了一下,方才道:“少主,楚羽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