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湖-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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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那些无辜不知情的门派,就连我们,都被搞得毫无头绪,现在,我们想查的时候,一切痕迹,却已被处理的干干净净。清风,丹颜,你们在江南带了这么久,可曾见过江南武林有哪个门派的武功可以将雪冥的武功招式学得如此之像?”
厉清风与楚羽对视一眼,摇首道:“应该没有哪个门派有如此本事。”
青渊眉心轻蹙,道:“若当真没有,事情恐怕就更复杂了,若按风雨楼得到的情报,六色雪图案独属雪冥,拦腰截断的手法像极了清风的夺魂索,星形小洞倒有几分像是轩儿的流星镖,那些摧心裂肺的致命剑伤既深且细,像极了紫川,幕后之人应是早就得知了风雨楼背后既是雪冥的情报,他们明白嫁祸风雨楼即是嫁祸雪冥的道理,如此说来,定是有人将风雨楼的情报泄露了出去,而此人,很可能就是风雨楼内部之人。。。。。。”
厉清风惊道:“教主是怀疑风雨楼内出了奸细吗?!风雨楼与雪冥的关系,清风可以保证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不可能会有人知晓内情。”
青渊抬眼,冥思道:“楼采薇告诉我,是轩儿将风雨楼的情报泄露给他的,我本想从轩儿口中得出答案,谁知,轩儿却是嘴硬的很,不辩解不反对,任我如何逼问也不吐露半字。我初到风雨楼那夜,轩儿对风雨楼背后是雪冥这件事表现的很惊讶,甚至连清风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除非他演技出神入化,否则的话,轩儿,应是不知情的。。。。。。。对了,与他在一起的那个小乞丐,现在还关在地牢吗?”
厉清风摇首道:“前些日子瘟疫盛行时,文箫少主已经做主将他带出去了。”
青渊皱眉道:“真是奇了,箫儿竟也与那小乞丐有了关系。”
楚羽闻言,面色陡变道:“教主难道在怀疑轩儿吗?教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当真是轩儿,他怎会在栽赃嫁祸的时候连自己都陷进去,流星镖跟紫川不都将他出卖了吗?”
青渊摇首道:“我并非断定必是轩儿,当然,嫁祸的时候若将自己也陷进去,从另一方面讲,不更能为自己制造无辜的证据吗?”
楚羽微气,有些情绪失控道:“楚羽可以保证,轩儿绝对不知道风雨楼跟雪冥的关系,教主到来之前,我一直谨守秘密,瞒着轩儿,从他的言辞间,我可以感觉出来他的确不知情。轩儿,是个善良的孩子,即使,教主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孩子,也不能这般想他。。。。。。风雨楼里面那么多人,为何偏要怀疑轩儿?”
青渊微愣,神色稍冷道:“丹颜多虑了。”
楚羽柳眉微敛,低首欠身道:“楚羽失礼了,教主见谅。”
青渊有些疲惫的摆手道:“轩儿的事,到此为止,我现在最想得到的,是有关那个楼采薇的一切情报,这个女人倒是不简单,只是不知为何,她的眼神,总让我禁不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楚羽轻起丹唇,道:“楼采薇,采薇堂前任堂主楼紫鸥幼女,今时三十有六,尚未婚娶,长年深居闺中,从不轻易现身人前,所以,江湖上无论明暗,关于她的情报都寥寥可数,不过,经过这两年与她的交往,楚羽倒是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事,比如,楼采薇暗地里与上官家家主上官青云交往甚密,楼府甚至有专为上官青云设计的秘密角门,在楼采薇少数亲随的眼中,上官青云俨然是他们主子的姘头,而且,江南那几起血案发生后,那些遇害门派的大小头目曾受楼采薇邀请,秘密聚集楼府,自此,采薇堂名下产业大增,与那些门派的来往更是亲密了许多,其中,尤以长乐帮帮主丁长洲最为亲善楼府。这一段时间,楼采薇似乎又开始大肆拜会江南首富,西洲居的青衣公子,一向以冷傲著称的千影竟也一反常态,与楼府合作了很多生意。”
青渊心底微沉,道:“这个楼采薇,当真不简单,只是,她无缘无故为何要与雪冥过不去?对了,她与南宫家走得如何?”
楚羽摇首道:“不甚亲近,除了采薇堂庆典前七日曾去拜会过意外,几乎没有什么交往。对了,教主,还有一事,楚羽觉得很是蹊跷,楼采薇少女时代,颇有佳名,应是喜动不喜静之人,可是在十六年前与其姐姐楼雨薇一同参加了一次当年的采花会后,便突然隐居深闺,很少在公开露面了,这本是私密之事,因为那时的楼采薇,出门在外,多用化名,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
青渊目光闪动许久,终于抬手道:“既如此,当务之急,便是利用与楼府交好的门派来打探楼采薇的动静,”顿了顿,向厉清风与黑鹰道:“黑衣暗卫连同风雨楼的杀手,若想渗透进上官家、长乐帮与西洲居,可有问题?”
厉清风神色凝重的道:“教主,这样大胆的计划,若是成功,自是可顺藤摸瓜,查出真相,可若是失败,恐怕连雪冥内部情报都要暴露的。雪冥暗部与风雨楼的人实力方面虽然不成问题,但若想成功,却也要冒着巨大的风险。”
黑鹰亦点首道:“教主,属下认为厉护法说的有理,这样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计划,风险确实有些大。”
青渊一笑,轻轻放下手中茶杯,道:“清风是担心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么?天道玄妙,世事难料,赌一把,又有何妨?这世间之事,无论轻重,风险总是难以避免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计,又岂是人人都能做到?雪冥能有今日,大多时候,倒是放手博出来的,怎么?清风陪我赌了十几载,如今,在江南呆的久了,便不愿重操旧业了么?”
厉清风的面上浮起一层朦胧的笑意,道:“教主既是开了金口,清风自是无论成败,誓死追随。”
青渊点首,道:“如此,甚好。”
楚韵楼,诗雨阁。
齐少钧凭栏远望,兴致盎然的自顾道:“这扬州城的车水马龙、商肆酒楼倒真不愧‘繁华’二字,也难怪江南武林各门各派为了那些地盘、产业挣得头破血流。”
一侧的九真眼波流转,艳艳道:“教主莫不是亦想为我们冰火教抢块肥肉,这样的美事我九真可最是喜欢。”
无涯白色的浓眉微微皱起,眼睛直直的道:“与那些宵小之辈争来争去,有甚意思!”
齐少钧打了个哈哈,回首道:“无涯何必如此死板较真呢,既是游戏几场,倒也娱人娱己,更何况,江南武林尽是些不学无术、贪生怕死的鼠辈,好日子过久了,便自以为天下无敌,让他们长些苦头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无涯最是敬佛,此等渡化之事想必是极乐意的。”
九真挑起媚眼,贪婪的笑道:“无涯,教主说的极是,你这迂腐的脾性,倒该改上一改了。”
无涯冷哼一声,不作理会,九真面上有一瞬间的怒意,却是笑得更艳道:“哟,无涯大长老何必动气呢,我又没说什么,再说了,那些话也是为您好,要我说,无涯大长老的脾气要是早些改了,说不定十年前南宫紫衣就真的芳心暗许了,轩儿那孩子,也不至于这么恨你呢,哎,魔宫地图跟无冥心法也不会被盗走了。如今,人家父子团聚,不理你了,您在这里与我们置气又有何用?”
无涯面色一阵青白,目色精光含怒道:“闭嘴!”
九真冷笑道:“我说错了么?当年我们围攻忘情崖时,无涯大长老出力可算最大的,再说了,无涯大长老教导轩儿武功时,不也足够狠绝么?连我都大开眼界呢,一个孩子,剑术轻功练到那种地步已算登峰造极了,可您却还是差点打断了他的双腿,那之后,轩儿的轻功可当真是登峰造极了。今天,那孩子的剑术与轻功能有如此修为,怕是少不了您的功劳呢。呵呵,也不知,南宫紫衣要是泉下有知,晓得您如此对待她的宝贝儿子,会怎么看待无涯大长老?”
齐少钧见情状失控,当即打住九真,有些不高兴的道:“这些事,多说无益,无涯,雪冥地部三千人马至今没能查出下落么?”
无涯犹自气得面红,闻言稍带火气道:“是我无涯无能,教主还是撤了我这大长老的职务为好!”
齐少钧闻言浅笑,呵呵道:“大长老说笑了,冰火教里谁最有资格当这大长老,少钧心中有数,这些年,少钧可没少仰仗您的指教,如今,正是冰火教伺机求强之时,大长老怎可甩袖走人?不仅我不能答应,就是冰火上下亦不能答应。现在,天水宫铁定是跟雪冥站在一条线上了,若是大长老再走,我看,这冰火教也跟着解散的了,也省的整日里没头没脸的任人欺负。”。
无涯面色稍缓,道:“泷刚办事一向以精准谨慎著称,这三千人马,倒被他藏得很是严实,仿佛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一般。”
齐少钧阴沉着脸笑道:“慕大教主看重的人,自是错不了,不过么,对付泷刚这样的人,倒也并非无计可施,九真,你说呢?
九真一笑,道:“教主明鉴,泷刚虽老,却偏有一样癖好——美人。表面上越是君子,这心底里越是寂寞呢。可这两种品性结合在一起,就未必是什么好事了。”
齐少钧玩味的笑道:“你与燕老怪一道去办。”语罢,又转头向无涯道:“辰儿呢?”
无涯眉毛微耸,道:“已经回风雨楼了。”
齐少钧皱眉道:“不告而别,倒真是愈发胆大了。”
青溪,翠竹林。
冶艳的红梅花瓣翻飞起舞,纷纷扬扬洒落葱葱郁郁的竹叶之间,旋落满地,带着沁人芳菲。
一抹红衣,飘然落地,云轩收起指间暗器,星眸全无神采的道:“红栾姐姐。”
红栾隔着层素白轻纱,静默的立在原地,终是了然道:“轩儿终于回来了。”
云轩漾起微弱的笑意,道:“红栾姐姐也终于回来了。”
红栾浅笑,道:“也许,我们都不该离开,抑或,不该回来,如今,姐姐再也不愿去了面上轻纱,轩儿也两处落寞。”
云轩微微抬眸,道:“红栾姐姐什么意思?”
红栾微微摇首,道:“我都已知晓,真是没有想到,你竟会与雪冥有那般关系。八年前我就应该想到,轩儿这样的孩子,一定不简单的。”
云轩彻底愣住,许久,才静静道:“红栾姐姐要为独孤家和慕容家报仇,可以先杀了轩儿祭剑。”
红栾沉默了一刻,方才语含叹息的道:“生活幸福、有人疼爱的孩子肯定不会四处流浪,更不会,经常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我不明白轩儿与自己父母间有什么样的牵绊,却明白独孤红栾还没有到不分是非的地步。”
云轩清澈的眸底有掩不住的讶然,不由浅笑道:“若是哥哥知道了我也是他整日要报复的魔教妖孽的一部分,他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我,以绝后患。”
红栾微怔,道:“我与他不同,这件事,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他,但是红栾姐姐想知道轩儿到底站在何种立场上?我与他虽是日久情浅,却不愿他受到任何伤害。”
云轩星眸闪烁,道:“红栾姐姐怀疑我是魔教的暗桩,怕我会伤害到哥哥吗?如果我告诉红栾姐姐轩儿没有家,轩儿从未得到过心底最渴望的那份亲情,姐姐会相信吗?从八年前开始,无论哥哥愿不愿意,轩儿便已将西洲居作为自己的家,虽然,依旧不受欢迎,依旧感受不到什么温情,可在轩儿最绝望的时候给了轩儿希望的人,轩儿永远都不会背叛。我所珍视的人,都被我深深伤害过,所以,他们都恨我,我从未幻想过这一生还能得到什么,可我却希望这一生过完的时候,能够不欠他们的恩情,我想的,只是报答他们,即使,他们是对立的,我也要尽最大努力让他们都得到平静幸福再无仇恨的生活。”
红栾有些压抑,语气里若有若无的夹杂了些许歉然,道:“对不起,轩儿。”
云轩无所谓的笑笑,道:“孤独一人活了这么多年,我不在乎继续孤独下去,没有爱,便没有恨,即使得不到爱,能消除恨,应该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红栾姐姐可能还不知道,轩儿现在最渴望的,就是这样的幸福。”
红栾轻叹:“若我所猜不错,轩儿手中的短剑,应是紫川。若当真如此,这样的幸福,又如何能够保证?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觊觎紫川的力量,一如十六年前。”
云轩神色黯然的道:“十六年前吗?若不是那日庆典,我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把紫川葬送了爹爹和娘亲的幸福,我答应过娘亲,永远不能开启紫川的力量,虽然违背过一次誓言,但是付出的代价,也足够了。娘亲给了我一份不算完整的亲情,可却是记忆力唯一的幸福之事,答应过娘亲的事,不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办到的。”
红栾苦笑:“轩儿这样的愿望,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这样太累了,如果单选一边的话,就不会这么累了。即使轩儿选择与西洲居为敌,姐姐也不会怪轩儿的。”
云轩双眸浮起雾气,语气却是决绝的道:“红栾姐姐应该见证轩儿如何实现自己的愿望。”
43。只此一心,苍天可知
南宫府祠堂。
鬼哭狼嚎般凄厉的惨叫声不断由本应肃穆沉寂祠堂内传出,以刀伯为首,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