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湖-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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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将这些尸体掩埋。”
“剑伤?”青渊微微蹙眉,若有所思,道:“在江南,以剑法闻名于世的,只有南宫家的青虹剑法、上官家的灵犀剑法与长乐帮的游雪剑法,青虹剑法以凌厉老练著称,灵犀剑法配合点穴手法,以精准点要著称,而游雪剑法则以轻灵飘逸著称。若单从手法上讲,这三家似乎还达不到此种运剑水平,毕竟,一招之内,同时将二十人拦腰斩断,太不可思议了。”
马飞云觑了觑青渊的面色,忽得迟疑道:“其实,这样的剑伤,也不一定是凭借运剑者自身高深的内力剑术,也许,好的剑器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青渊挑眉,淡淡笑道:“你是指紫川么?今日的紫川,似乎与往日颇有不同,但其中缘由,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多么希望,不是紫川。。。。。。。。”
马飞云眼神微黯,随即勉励挤出一丝笑意,道:“教主不必太过忧心,属下也觉得,不可能是紫川,当年,都是属下的失误,没能看护好紫川,才让轩儿盗走了剑,这些年,流云镖局虽然分局遍布天下,却也没有发现一点关于轩儿的消息。。。。”
青渊苦笑,目露伤色,似是自语般道:“若我告诉你,不仅轩儿活着,连紫衣也尚且在世,你信么?”
马飞云笑意僵在脸上,许久,才皮肉颤抖的道:“教主,您不要跟木云开玩笑。”
青渊恢复自若神态,侧首笑道:“我没有开玩笑,轩儿他。。。。已经长大了,紫衣,我虽然还没有见到,不过,应该是还活着的。。。。。”
“太好了!太好了!”马飞云早已激动的踱着大步,一脸兴奋地道:“南宫小姐没有死,轩儿还活着,太好了,对了,教主,轩儿呢?他现在都长大了,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这个木云叔叔。”
青渊笑意淡去,神色复杂的道:“五年前,清风从荆楚孤魂岭将轩儿带回了风雨楼,轩儿这几年一直跟着清风,性情跟以前倒是有很大变化。”
马飞云呵呵一笑道:“那是,若换做以前,哪里有人敢招惹这个小魔头,风雨楼此时也恐怕也被折腾的荒无人烟了,当初教主对轩儿管教的再严厉,轩儿都只是嘴上乖巧,祸事照闯不误。如今看来,我们厉大护法的□水平果然不是一般的高。”
青渊闻言,却是忍不住冷冷笑道:“这一次,木云可是说错了,在不服管教、胡闹闯祸这一点上,我看他是一点都没有变,如果非要说最大的变化,便是满口谎话,与人玩弄心机,他心中的秘密,倒是多得很。”
马飞云一愣,怔怔道:“教主这是何意?”
青渊略显烦忧的摆摆手,有些疲倦的道:“现在的轩儿,我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何况,还有人告诉我,紫衣和轩儿早已联合起来,与雪冥为敌。我心中,从未像现在这样不安,仿佛临近一个无底深渊,总也试探不出水深水浅。”
马飞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强扯出笑容,道:“教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木云还是不太明白。。。。”
青渊却只是默然而立,夜风吹起他一身墨衣,显孤寂清冷之态,许久,才几不可觉的叹了口气,道:“轩儿的事,暂且放下吧。现在,我主要有两个任务要交给你。”
马飞云当即容色肃然,恭敬的道:“教主请吩咐。”
青渊眸色闪动着一贯的冷厉与威严,声音却是沉静似水的道:“第一个任务是设法与采薇堂打交道,设法接近楼采薇,查探关于楼采薇的一切情报,丹颜在一些事上,不好出面,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其次,是关于三月后的武林大会的,魔教虽不宜出面,但是,总会找到暗中支持的门派去争夺的,我会让箫儿以你远房侄儿的名义进入流云镖局,你也将这件事的声势造的大一些,毕竟,江湖上,几乎没有人见过箫儿的真面目,最多只是一些隐晦的情报。到时候,我希望箫儿能顺利拿下武林盟主的位子。”
马飞云眉眼一跳,心中莫名一阵激动,又一阵寒凉,道:“教主这次真的要向江南武林出手,与南宫家决裂了吗?”
青渊只是冲淡如水的一笑,道:“这不是雪冥上下所希望,所渴求的吗?这段恩怨,终归要有一个了断了。”
花满楼。
晓月西斜,云轩带着一身酒气,跌跌撞撞的回到花满楼时,早已魂不守舍的焦虑了两个时辰的秋伯终于长长吁了口气,赶紧一把扶住云轩,向二楼雅间而去,待行至楼梯口时,方才回头,凌厉的眼神扫过正一脸谄笑、忙前忙后的管事,道:“今日之事,若是有人敢泄露出去,我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管事闻言,心头一凛,手足顿僵,当即唯唯诺诺的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秋伯这才稍稍放心,待感受到怀里面云轩通身滚烫的温度,心里复又蒙上一层不安的情绪,这样高的温度,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如果不及时退热,真不敢想象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刚进雅间,云轩便倒在床上,彻底陷入深度昏迷之中,额上,豆大的冷汗汇聚成线,不仅粘湿了略显散乱的鬓发,片刻之间已然湿透了枕边丝单。
“少主子!少主子!”秋伯焦急的唤了几声,见云轩丝毫没有反应,只得强自压下心头强烈的不安感,动手去扯下云轩身上厚重的披风。
手上一阵粘湿,秋伯一愣,颤抖着抽出双手,怔怔的望着满手血色,当即老泪横流,这么厚重的披风都被血染透,难以想象里面那身白衣已经成了什么样子。秋伯失魂落魄的坐落在床边,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全是今天清晨,自己随烈琰到刑室里的那一幕,那个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由于受刑太重,已经毫无生机,不仅昏迷难醒,而且连续命的心脉也虚弱至极的时断时续,似乎随时都能停止跳动,自己与烈琰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弄醒他,那一刻,自己全身血液瞬间冻结,这种情况,他们都见过,西洲居的刑室,每天都有人因为熬刑而死,心脉虚弱至此,丝毫承受不起一点内力,纵是公子,怕也是回天无力。最后,烈琰才神色哀伤的取出一粒续魂丹,语气出奇平静的道,少主体质异于常人,不惧毒,这续魂丹有剧毒,却是续命良药。那一刻,早已看透世事沧桑的自己心底里第一次怨恨苍天为什么如此不公平,那只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孩子,被伤痛折磨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得到一心渴求的幸福,世间许多美好之事还没有来得及经历,上天怎么忍心给他戴上一副又一副沉重的枷锁,续魂丹终究只是续魂,能续多久谁又能知道,一旦服食,便再难离开,而且还会落下心脉绞痛的病根。这一切,自己都不愿意告诉那个孩子,可自己却已经开始惶惶不安的担心害怕哪一天自己醒来后,便再也看不到那个孩子的影子。这件事,自己不敢告诉公子,时至今日,连自己都无法确定公子对少主子是否还有兄弟之情,一个随时都可能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公子还会留在身边吗?自己心里却明白,那个孩子,很在意很在意与公子之间的情分,无论如何,少主子都是愿意一直陪在公子身边的。
记忆里,普通大夫几乎都医治不了少主子的伤,少主子清醒的时候,也从来不允许大夫靠近自己,清透的眼睛里,有抑制不住的恐惧。管事很快便送来了伤药汤药与醒酒汤,秋伯小心翼翼的处理着被血痂牢牢黏住的衣服,内心却是油煎一般,莫名的颤抖不已。
第五十章
南宫府。
刀伯一大早便已经匆匆忙忙的来回奔走,指挥着下人们布置各处场地,刀伯想,今天,对南宫家来讲,似乎是个很不一般的日子。除了伤势未好依旧哼哼唧唧赖床不起的孙少爷,老爷与大少爷很早便起来吩咐一干事宜,神色中,有期待,有喜悦,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沉重与忧虑。刀伯在市井之中听过各种各样的关于西洲居那个弱冠少主的传言,只是,没想到,那竟然会是小姐的孩子,如果真如传言那般,那样的孩子,在古板守旧的南宫家是绝对得不到认可的。
南宫雄似乎很喜欢今日的天气,说话甚至下命令时都卸下了平日里的严肃与威严,隐现的,是由心底发出的那丝笑意。刀伯着实愣了一愣,有多少年,没有见自家老爷笑过了,一直以来,对小姐的歉疚,是老爷心底最深的那道伤口。
宴席摆在府内后园若水亭,那处,是小姐最喜欢待的地方,远远看见南宫雄与南宫平一前一后走了过来,刀伯打断思绪,连忙迎了上去,恭声道:“老爷,一切都布置好了,就等人来了。”
南宫雄点点头,无声的坐在亭内,满目春意中,脑中浮现的,尽是那抹若有若无的紫色身影,亭外,那几株鸢尾树历经沧桑,已经繁花满枝,枝影浓密,只是,再也看不到当初盈盈立于其下的少女倩影。
不过,事情似乎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直到正午已过,日影渐渐偏西,刀伯已经传令厨房将饭菜热了三遍,南宫雄身体都有些坐僵的时候,依旧不见赴宴之人露面。
“父亲,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孩子有事耽搁了吧。。。。。。”南宫平瞅着父亲面色不善,试探着道。
南宫雄冷哼一声,斜着眼道:“他西洲居少主的架子还真是大得很,我南宫雄既然已经给足了他面子,便不会再给他第二次。老刀,告诉厨房,将饭菜都撤了吧!我南宫家,还从来没有长辈等晚辈的先例!”语罢,径自甩袖而去。
刀伯眼见自家盟主真的动了怒气,当即忐忑不安的追了上去,南宫平见状,也只得悻悻离开若水亭。
前庭忽然之间传来一阵阵嘈杂之声,南宫雄停住脚步,浓眉紧皱。刀伯见状,连忙道:“老奴这就去看看出了何事。”
刀伯急急奔到前庭时,惊讶的发现南宫府一多半下人们都聚集在南宫雄所居住的正厅之外,那些下人们见一向治下严厉的刀伯走了过来,连忙垂首而立,刀伯心情本就不爽,当即沉下脸斥道:“这么不懂规矩的聚集在正厅,成何体统?!”
那些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一个敢出声,刀伯正要驱散众人,忽听半空中传来一阵阵打斗玩闹声,不由半惊半疑的抬头仰望。房顶之上,似是有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来回翻滚,怎奈房檐太深,根本看不清两人模样。
南宫雄与南宫平刚到前庭,此时目光亦被吸引过来,不由向正厅挪动了几步,南宫平更是立到了最前面,专注的观察房檐后的不明情况。
“砰!砰!”一坛酒毫无预兆的由房顶滚落下来,被磕碎后直直砸到了立于房檐下的南宫平头顶,浓烈的酒香四溢飘散,南宫平却是一身狼狈,不仅长衫尽湿,额上还被砸出血迹,肿了一片。刀伯心底一颤,这酒好像是老爷埋了十几年的陈酿女儿红,如今,也不知是哪个小贼胆大包天,给偷了过来,毁了老爷的最爱。
一素一锦两个少年的身影同时冒出,两双同样清透如水的眸子里均写满了惊奇与失措。刀伯有些发懵,愣愣的看着正缩头缩脑、满脸谄笑的锦衣少年与他身边那个剑眉星目,长相十分清秀俊美的白衣少年,有些不明白状况。
正当此时,带着一身狼狈的南宫平却是双目放光的望着房顶,一边面色阴沉、声音严厉的向那锦衣少年呵斥道:“畜生!还不下来!”一边却又马上换脸,面色无限和善的望着另一个白衣少年道:“轩儿,你也快下来,上面危险。”
两个少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有些犹豫不决。下人们却早已经炸开了锅,纷纷猜测放上那个光彩照人,如揽星月的白衣少年到底是何来历,刀伯此时方才恍然醒悟,那个少年脖子里闪动着迷人光芒的紫水晶,明明就是小姐的信物,一时之间,不知触动了什么心事,竟有种想流泪的冲动,这么灵动漂亮的孩子,果然有很多小姐当年的影子。
“都给我下来!”一声怒吼传来,众人心底一颤,这才明白过来,自家威严无比的老爷也在后面看着一切,心底不由有些发怵。
锦衣少年闻声,身体下意识抖了一抖,怎奈功夫不行,不知如何往下爬,白衣少年见状,一把拎起锦衣少年,白影一闪,身如轻燕般稳稳落于地上。
南宫平狠狠瞪了眼南宫子昭,顺便使了个眼色,南宫子昭会意,当即撇着嘴来到南宫雄面前,略带恐惧的道:“爷爷,我————”
“啪!”南宫雄没有给南宫子昭说话的机会,凌厉十足的耳光已然甩了上去,顺带着一脚将南宫子昭踢跪在地。
南宫子昭无限委屈的低着头,南宫雄已然厉声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南宫子昭哼哼两声,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南宫雄有些不耐,正待动手,耳畔一个清亮的声音道:“怎么不问我?我也知道。”
南宫雄沉着脸抬首,正看到云轩一双星眸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不禁眉头大皱。云轩却是目泛光采,满面春风的道:“南宫盟主,是我偷了你们家的酒,被他发现,才弄成这样的。”
南宫雄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