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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烟雨江湖-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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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林略一思衬,有些奇怪道:“说来也奇,除了被人拦腰截断这一手法外,他们十七个人的心口处竟是无一例外有一道又细又深的剑痕,而且,这剑痕像是一道贯穿十七人,真是难以想象,只一剑,所有人的心肺已被震得将近碎裂,若不是剑气偏了一些,他们的心肺早就碎了,这样的手法,不仅需要极精的剑法与极深的内力,更需要极好的剑器,盟主,不瞒您说,这让我想起了。。。。想起了。。。”
“紫川么?”这一声,极轻,像极了喃喃自语,唐林讶然,望着陷入沉思的南宫雄。毕竟,唐林太明白面前这位老人心里在想什么,十六年前,血洗魔宫的时候,他也曾亲眼见识到那把传世神剑的威力,毕竟,他年少时也曾对那个九天仙子般的紫衣少女一见倾心,也曾幻想过无数次要与她一生偕老,虽然一切不过是幻影,但是那份青涩却永远沉淀在了心底。唐林以前常听人说南宫雄四个子女中最是偏爱小女儿,那次血洗雪冥,唐林曾惊叹于南宫雄的狠心与决绝,但事过之后,每次看到南宫雄萦绕眉头的那股哀伤,唐林才终于明白眼前的老盟主为了江南武林做出了多么大的牺牲。昨日,当看到‘唐门十八毒’身上的伤口时,唐林的心狠狠颤了一下,那一刻,他真的很怕很怕事情真的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他相信,南宫雄心中担忧跟他一样,一个女子经受那样的打击,不知会如何决定自己的命运。
南宫雄双眸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有痛苦,有不忍,有悔恨,眼前浮现出的尽是那个紫色的影子,两日前,楼采薇的话仿佛还在耳畔,
“公私分明,我姐姐死时脖颈处的六色雪图案您比我更清楚是那个邪魔恶派的标志,您的爱女当年又不顾家门嫁给了谁,您比谁都清楚,而今,您却如何为采薇堂做主,为我亡去的姐姐昭冤。”
“老爷,大少爷与夜钊首领回来了。”刀伯匆匆赶来汇报,打断了南宫雄纷繁错乱的思绪。
南宫雄抬眼望去,果见长子南宫平正与自己的暗卫首领夜钊一前一后向这边走来,神色焦急。南宫雄心中一动,莫不是查出了什么?
“父亲”“主人”南宫平与夜钊同时见礼,南宫雄摆手,示意他们回话。
南宫平望了眼一旁的唐林,面露痛色,沉声道:“暗探刚刚传来消息,昨日,他们已经探得风雨楼的具体位置,他们亲眼看到,‘唐门十八毒’在风雨楼前,被一个少年一招毙命。”
“什么?!一个少年?”南宫雄与唐林闻言,皆是面色陡变,唐门十八毒的实力他们再清楚不过,放眼整个武林,单论武功,能一招内将他们全部毙命的人亦超不过三个,更何况,唐门十八毒瞬间便能使出几百种毒。
“这不可能!”唐林首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毕竟,没听说武林最近有什么后起之秀。
南宫雄沉吟许久,缓缓吐出一句话,“那个少年什么特征?”
这时,夜钊开口了:“身着白衣,十六、七岁,使用一把泛着紫光的短剑,”末了,又加了一句,“长相很不错,对了,项上还戴着一颗紫水晶。”
“紫水晶?!”当最后一句话掠过脑海的时候,南宫雄与南宫平再次色变,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那不是妹妹从小就戴着的。。。。。。。”南宫平有些失魂落魄。
南宫雄只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无力的道:“夜钊,你确定他手里拿的是把泛着紫光的短剑而非长剑?”
夜钊郑重的点头,道:“暗卫情报出错的几率几乎为零。”
唐林斟酌道:“盟主是怀疑那把剑是紫川,那个少年难道是紫衣的——”
“不要说了!”南宫雄双手极度颤抖,面色痛苦至极,“我南宫雄十六年前便没有那个女儿了!”。
南宫平见状,难得发挥了一下南宫家长子的风范,温言劝道:“父亲,这件事疑点太多,也许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紫川明明比一般的剑还要长出一分,怎会变成短剑,而且那颗紫水晶我们也并非亲眼看到,世上相似的东西那么多,不一定就是妹妹的那个,而且,那个少年若真是妹妹的孩子,又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江南?”
南宫雄闻言,倒也情绪舒缓了许多,但内心总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当即向夜钊道:“最近,魔教那边有什么动静?”
夜钊没有感情的语调再次响起:“天水宫在三派中实力最弱,一向平静,倒是冰火教最近活动频繁,似乎正忙着与雪冥联姻,而且,据暗卫报告,三日前,冰火教三大长老,相继离开了天山,正朝江南方向而来。”
唐林适时的道:“盟主,我听说采薇堂给雪冥、冰火、天水三派都送了庆帖,冰火教三大长老恐怕便是为此而来。”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南宫雄双目微缩,眉头紧皱,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愤恨。
唐林摇头道:“这个楼采薇,行事果然出人意料,正魔两道势同水火,最近江南武林又出了这么多乱子,这个节骨眼上,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啊。”
南宫雄很是苦恼的摆摆手,道:“算了,由她去吧,该来的总要来的,”说罢又向夜钊道:“你刚刚说冰火教要跟雪冥联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那个魔头又要纳妾?”
夜钊咯噔了一下,道:“不是,是儿女亲家,齐少钧要把独生女儿嫁给雪冥的少主。”
南宫平心里却是暖暖的,父亲毕竟还是关心妹妹。
南宫雄很不给面子的冷笑一声:“大奸配大恶,倒真是天造地设。”
唐林莞尔笑道:“雪冥实力深不可测,遥居魔界之首,魔道各派都以它马首是瞻,这些年,冰火跟雪冥明争暗斗,回回都落下风,雪冥趁机蚕食打压,冰火教在魔界过的很是辛苦,此次,冰火教这怕是要攀高枝呢,毕竟,跟雪冥联姻,冰火教在魔界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南宫平闻言,脑子里灵光一现,道:“即使忙着联姻,那孩子肯定不会出现在江南的。”
夜钊作思考状,道:“据暗卫的情报,那个雪冥少主并非慕青渊的亲生骨肉,而是他收养的孩子,喜着青衣,擅吹箫,年龄在二十岁左右,性情温雅,不善言谈,武功中上等,与风雨楼的那个少年应该不是一个人。”
“什么?”这一下,南宫雄与唐林都糊涂了。 
夜钊波澜不惊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感情波动,道:“盟主,还有一件事,夜钊早就想向您汇报了,虽然我们的暗卫无法深入雪冥内部,但是,近些年,暗卫们从未在雪冥附近发现过小姐的影子,小姐不是一个喜欢深居简出的人,夜钊怀疑,小姐很可能已经不在雪冥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小姐已经被□了。。。。。。。”
一阵惊雷响过,一道紫色闪电横贯天际,南宫雄苍老的面容上满是风霜。 
夜钊顿了顿,继续道:“暗卫已经将风雨楼的具体位置呈送了上来,盟主有何指示?”
“继续严密监视,千万不可打草惊蛇,一定要引出风雨楼后面的靠山。”南宫雄瞬间恢复了铁腕儿盟主的决绝面孔。可南宫平、唐林与夜钊的心底都明白,盟主这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绝不亚于十六年前的决心。


12。千影公子

不知不觉中,夕阳已然隐入远山,天边晕着片片橘黄。
城南,青溪畔,有楼名“西洲”,依山傍水,布局宏大,院落重重,假山流水,花木亭阁,样样别致,处处匠心。
三重院,祈雨亭,旁临青山,有瀑布自然倾泻而出,烟雾重重,不辨东西。 
亭内有泠泠琴音传来,侧耳细听,如落花初落清溪,流水轻拂游鱼,其意舒,其神寂,其心宁。亭四侧,有湘妃竹帘轻垂半卷,有四名双鬓鸦雏、身着杏红薄衫的妙龄少女捧盏奉酒,亭内,隐约可见有一身着青衣的公子,焚香抚琴,闭目养神。 
用眼角余光扫了下透过竹帘折射进的橘黄色光线,青衣公子拂弦的手轻轻按了琴端,那琴音便戛然而止。似是明白主人的心意,一杏红衫少女低眉垂首,慢慢挑开了竹帘,其余三位皆是微微欠身,恭迎青衣公子步出小亭。 
日头虽落,青衣公子却是依旧习惯性的用修长的手挡了挡眼,丹青一般勾勒出的墨眉在夕阳下竟也泛着些许柔和的意味。凝气于丹田,青袖一甩,雾气散开,亭阶之下,秋管家为首,连同八个青衣侍卫并排跪在石桥道上,神色恭敬。扫视一圈,青衣公子温润如玉的面上冷傲如霜,一双清秀的眼眸渐渐泛起凛冽的寒光,一向舒展的眉目亦微微皱起。
“这个小畜生,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到底怎么回事?”。
秋管家闻言一凛,听这冰冷的语调,若是讲出实情,只怕。。。。心里暗叹一声,抬头望着面前这张冷脸,只得小心翼翼的道:“公子息怒,是老奴无能,跟错了人,竟把一个身穿黑衣、同样戴着鬼火面具的小乞丐错认成了少主子,白白带着他们绕了扬州城一圈,少主子没有准时到达,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给误了,公子要罚,只罚老奴一人便可,饶了他们吧。”
“哼!”青衣公子眼中闪过一抹清冷的光,直直盯着伏跪于地的秋管家,饶有意味的道:“秋伯,你可知欺瞒我是什么下场?” 
秋伯身子一颤,手心有些发冷,却是依旧坚定地道:“老奴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主子,老奴相信,少主子一定是身不由己,才没能及时赶到。” 
“哦?身不由己?”青衣公子冷冷勾起唇角,眼角竟也流露出点点笑意,“你们的少主子可真够厉害的,既能把你们耍得团团转,又能让你们无怨无悔的为他承担罪过,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那乞丐是怎么回事,秋伯您现在肯定比我想的清楚。”
秋伯一惊,不由抬首望着面前还不到二十岁的主子,以易容术冠绝天下,江湖人称“玉面郎君”的千影公子,纵使在家中,亦是一天一种样貌,目前江湖上,见过其真容之人几乎为零,尽管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秋伯,有时也猜不透他心中想的到底是什么,尤其是在对待少主子的问题上。
许久,青衣公子才抚了抚眉梢,漠然道:“既然那小畜生不肯回来,那你们便在这里跪着等他回来,我倒要看看,这小畜生能耍什么花样。”
“清风有意花空落,明月无情恨偏多,呵,千影公子真是好威风。”烟锁重楼,重重白雾之中,铮铮琴音复起,有飘渺如水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均是一惊,西洲居整片阁楼均是机关重重,戒备森严,外人若想踏进青溪一步都难如登天,更何况是悄无声息得绕过所有机关与守卫,明目张胆的踏进戒备最严的三重院,祈雨亭,“保护公子!”秋伯最先反应过来,也顾不得许多礼数,当即大喝一声,眨眼间,八名青衣侍卫已齐刷刷亮出雪亮的长剑,将青衣公子围于中央。
“呵,”一声轻笑,秋伯一愣,但见一身青衣,向来孤傲如竹的公子一向冰冷的面上竟然荡起浅浅的柔和的笑意,“好一曲《丽姝行》,一别三年,栾儿,你终于肯现身见我了么?”
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们退下,千影掸了掸一身青衣,转身,望向亭中。
隔着疏密适宜的湘妃竹帘,但见缭绕雾气之中,一红衣丽人,头戴轻纱斗笠,正姌姌坐于琴端,左手按弦,右手挑拨,勾剔抡转,余音不绝,若江心初映皓月,若寒露初染霜雪,清冷之意,荡人心脾。
“白发悲明镜,红颜断玉清。红栾本以为,相隔日远,千影公子早已心冷如冰,再不忆得当年事了。”一曲弹罢,琴上已洒满艳红色的红梅花瓣。 
望着那一抹曼妙的红影,千影的面上不知不觉中已满是温柔,“栾儿,你心如明镜,我心如霜雪,又何须说这些。”女子起身,轻笑,一身红衣宛若幻影,“上次一舞‘落花’败于公子,这次,红栾献上一舞,名曰‘回风’,请公子赐教。”
千影眉目一亮,清吟道:“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洛水回风舞,天山若云步’当今天下,最美妙飘逸的两种功夫,得尽造物主之灵韵,能杀人于无形之中,今日得见其一,三生有幸。”
清浅一笑,淡雅的梅香立即在雾气中弥漫开来,风起,吹动竹帘,红衣女子已飘然立于亭外,一身红衫,袖长九分,干净利落,腰间随意插着一枝开得正艳的红梅,手腕、脚腕处均是戴着古铜色双环,环上各挂了三个纹满紫色蝴蝶的铃铛。只因蒙着斗笠,竟是看不清面容。
弹落一指落花,清铃微动,红衣女子一派绝世而独立的风姿,脚尖忽移,倏然抽出两条红绫,翻身旋转间,手中已捉了四条红绫,凌空,八条红绫,待身形飘转于千影身侧时,已然幻化成十六条红绫,扬轻袿,翳修袖,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
三十二条,千影眉色一凛,恍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然置身于纵横交错的红绫织就的大网之内,条条红绫转瞬移位,急速旋转,一时竟是寻不出破绽,不得解脱。闭目,侧耳,静心,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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