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仙-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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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啊！我不是说过没事别老来找我的吗？”纪羽然略带不满的说道。
“我本来也不想来啊！可是事出无奈嘛！”哼！就你那两下子。纪羽然还想瞒得过我。蓼红快气炸了，若非念着纪羽然的钱财，她早已闹翻天了。
“有什么不得已的事？”纪羽然笑里藏刀。
“人家一早差人来找你，谁知道你却不在，纪管家说你是应酬大顾客去了。”
“没错呀！你既然什麽都知道了，那为何还跑来无理取闹呢，害得纪管家不得不急着派人找我回来！你真是令我大失所望啊，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识大体且又温柔体贴的女人呢……”纪羽然先声夺人，撒起谎来头头是道，比真的还逼真！
蓼红恨不得踢他一脚。作贼的喊捉贼！蓼红简直窝囊死了。“但是布行里却有人却告诉我，你一早便带着你的新婚妻子在那儿大肆采购呢！怎么，你纪羽然的夫人何时变成你的顾客啦！”蓼红咄咄逼人。
“原来你派人暗中跟踪我！”纪羽然恼羞成怒。
“我哪敢啊！人家只不过正巧想去那里，碰巧知道的嘛！”蓼红见苗头不对，立刻收起利爪，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
纪羽然不再说话，一脸莫测高深。
蓼红感到危险的讯号袭来。自己已是到了强要留住一抹红的年龄了，若是再少了纪羽然这个摇钱树，那岂不是剩下的日子要喝西北风去了！“羽然，你生气啦！我说过，人家不是故意的嘛！”她装作娇嗔腻人。
“小红，我就此与你摊牌吧！我爱我的妻子水仙，所以……”
不等他把话说完，蓼红连忙抢着说道：“那有什么关系，她是你妻子嘛！以前你爱西露辞的时候，我们还不是一直在一起！”不祥的预兆竟然应验了。
“我并未爱过西露辞！”
“啊？！”蓼红大吃一惊，这可是比天还大的意外呢！
纪羽然看着她惊讶不已的脸，继续冷淡的说道：“我一直只把露辞当成是妹妹，从头至今，我只爱我的妻子水仙一个人，听清楚了吗？小红！”
“那我呢！”纪羽然不爱西露辞？！那这些年来，她岂不亏大方了！她一直以为纪羽然非西露辞莫娶，才不得不放弃纪夫人这宝座的呀！现在竟然──不！这口气，她蓼红可咽不下，若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她蓼红在西陵哪还有立足之地。
“小红！其实，你我心里都有数，我们只不过是玩玩罢了！我不爱你，你不爱我，现在是闹剧该结束的时候了。”
“如果我说我爱你呢？”蓼红岂肯轻易放弃那数不胜数的金山银矿！
“你别说笑了，当初我们可是事先说好的，我们之间只是玩玩，你一向聪明过人，该不会真的假戏真做了吧！”纪羽然太了解蓼红的企图了，虽然蓼红不好应付，不过他也并非省油的灯，否则，这些年来他哪能把她压得死死的，让她乖乖的待在他身边，百般柔情，连大声说句话也不敢。
“我……”混帐纪羽然，你够狠！蓼红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找不到适当的话反驳。
“小红，你听我说，我们分开之后，你趁还年轻漂亮，找个正经八百的人家嫁了，不要再风尘中继续过活着行尸走肉般的日子了，我们两个好歹也在一起有些年了，多少有些情分在，我才会如此这般诚恳的劝你，你明白吗？”纪羽然果真是个厉害角色，若非他多少顾虑到这些年来蓼红着实也给了他不少安慰，打死他也不愿捺着性子和她耗呢！
他太了解她了，蓼红是那种只认钱不认人的女人，若不是他纪羽然家财万贯，她才不会正眼瞧他一下呢！所以，纪羽然一直都很清楚蓼红想入主纪家的企图，但他始终都能不着痕迹的令她打消这个念头。
纪羽然虽生性风流，但他眼睛却凌厉得很，什么样的女人宜家，什么样的女人只是逢场作戏的，他再清楚不过了。所以蓼红再就是会七十二变，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纪羽然！你休想占尽便宜后，就一走了之！赖得一干二净！”蓼红见大势已去，干脆扯破脸豁出去了。
扯白！“蓼红，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这些年来，你从我这儿得到的可不少呢！你怎麽说我占你的便宜呢，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是占你便宜了？！恐怕是反过来吧！何况，你蓼红岂是甘愿吃亏的女人！”纪羽然一面驳难，一面冷眼相觑她气的惨白的脸色。
“你！……”蓼红被逼得哑口无言，因为纪羽然说的都是事实。
“这几年来，我对你忠贞不二，你竟然……”蓼红改摆出哀兵姿态。
纪羽然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对我忠不忠贞不二？我真吃惊啊！恐怕，你自知肚明，或者，你要我为你娓娓道来你那些事情！”纪羽然讥讽道。
“够了！纪羽然，算你厉害，我认栽了！”蓼红恼羞成怒，她怎么也没想到，纪羽然竟然知道她瞒着他干的那档事儿！现在，她认清情势对她不利，再不快走，恐怕会弄得更糟。
“等一下！”纪羽然不疾不徐的唤了一声。
“干嘛？”蓼红心里忐忑不安的。
纪羽然从锦囊钱袋中取出几张银票，递到蓼红眼前，“希望你能听我的劝告，好好的找个人嫁了，小红。”
蓼红迅速收起银票，心中五味杂陈。
“再见了！”他算是仁至义尽了。
蓼红未再说只字片语，用力甩上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纪羽然！你等着瞧！我蓼红绝不会就此罢休！她狰狞的一笑，更加快了离去的步伐。
打发了蓼红之后，纪羽然朝窗外看看天色。
“糟糕！晌午以过……”原来他和水仙约好去找她的，这下该怎么办？！他急急忙忙朝纪府飞奔而去。
、第六章 情意缠绵戏鸳鸯，愿含梨花笑索居
水仙在和纪羽然约定的地点，等到日落西山，心想他大概是忙得走不开，于是便离去，打算自己回纪府。
好不容易回到纪府，才一进大厅的门，非云便气急败坏的朝水仙飞奔过来。
“非云！你怎么了吗？”此刻，水仙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不得了了，你快跟我来！”非云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拉着水仙往庭院隐密处跑去。
“怎么啦？非云，瞧你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水仙不由感到好笑。
“你知道吗？老夫人回来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水仙有些意外。“安人不是打算明天才回来的吗？”
“我也不清楚啊！好象是什么行程提前结束了，反正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老夫人一回来，雪残就告诉她你出去了，老夫人一听立刻大发雷霆……”
“那，后来呢？”水仙心跳不由加急。
“后来，雪残还来不及说是大少爷带你出去的，二少爷偏巧从旁经过，结果……”
“结果怎麽样了，你快说呀！非云！”
“结果二少爷和老夫人就大吵了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呢？”水仙的好心情倏地烟消云散。
“而且，他们好象是为你而吵的呢。”非云和水仙一样感到意外。难不成，二少爷爱上了水仙？！
“为我？！”水仙心中大感不妙。
“好象是二少爷责备老夫人不该限制你的行动自由，结果一言不和，便大吵起来了。”
“果然……”水仙不安极了。“那现在呢？安人和羽寒呢？”
“老夫人吵完之后，便回到房里生闷气，雪残正陪着她，二少爷则又回四月间去了！”
“我去看看他！”
水仙说完，不管非云在身后拚命唤她，便头也不回的飞奔到四月间去。
到了四月间门口，水仙放缓脚步，调整一下急促的呼吸。
四月间内一如往常般安静且又充满浓郁的梨花香。
“是，水仙吗？”
“是的。”水仙朝纪羽寒挨近。
“你不是和大哥出去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布行临时有事，羽然去处理事情了，所以我就自己先回来了。羽寒，我听非云说你……”
“我和妈妈吵架早已经是家常便饭。”纪羽寒的语气淡得不能再淡。
“可是，我听说，你这次是因为我才……”水仙自责不已。
“不是的！你别老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纪羽寒爱怜的拍拍水仙的小手。
“可是……”
“唉！我与妈妈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概是因为这是你进纪家后头一遭，所以冲击大了些，以后你就会见怪不怪了。”纪羽寒的口气带着自嘲，对纪老太太丝毫没有读言。
“羽寒，难道你不能和婆婆好好的谈谈吗？”水仙蹲在纪羽寒膝前。
“水仙，你心地真好……”纪羽寒钦佩的朝着水仙微笑。
水仙说不出话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羽寒和婆婆能和谈，也不会演变成今天这般田地了。
想到这儿，水仙更为纪羽寒感到难过。
“好了！我们别谈这个了，说说你今早和大哥出去的情形吧！”纪羽寒倒是热衷于此。
说到这个，水仙立刻喜上眉梢，脸上尽是甜蜜的笑靥。
纪羽寒深深的一笑，不再多加追问，他已从水仙脸上探知一切了。
“羽寒……”
“什么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羽然对于，有关梨花姑娘的那件事情，有些误会，其实他也不想的，现在，他想取得你的谅解，那你……”水仙有些吞吞吐吐的。
“其实我也想原谅他，毕竟亲兄弟之间哪里能有什麽隔夜仇，只是，水仙你也因该知道他对梨花的态度吧。。。。。。”
未等纪羽寒把话说完，水仙就急忙替纪羽然辩驳，“其实，羽然也是不了解，才做了错事的，我想如果他了解了梨花姑娘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万万不会那样做的，把你们拆散，其实他也很苦恼的。”
“你又知道？果真是夫妻啊！名副其实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纪羽寒笑她。
“羽寒！”水仙羞赧的低下了头！不过从纪羽寒的态度来看，他并不是太记恨羽然，这颗心总算放下了些。
“对了，水仙，你和大哥说了吗？”
“说什麽？。。。。。。”
“你家小姐和那个翼公子回来的事情，你告诉我大哥了吗？”
“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就怕，就怕羽然他不肯原谅小姐和翼公子啊。”水仙一下子忧心忡忡。
“大哥不会的，我敢肯定。”
“可是，那安人呢，羽然不计较，安人当初不是极力要小姐嫁进纪家的吗？”水仙实在无法相信纪老夫人会不过问此事。
“她只是认为一起长大的大哥和西露辞若结婚也不是坏事，而当事人也都未提出反对，所以这婚事就变成顺理成章了！”
“但是……”
“水仙，你该知道，谣言总是不免会加油添醋一番的，那些以讹传讹总是很夸大事实的。”纪羽寒提醒她。
“嗯……”此话不无道理，水仙哑口无言。
“放心吧！和大哥说清楚，一切都会没事的！”纪羽寒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嗯！”水仙听他这么一说，放心了许多。“羽寒说得总会是正确的！”
“哦！这会儿倒对我灌起迷汤来啦！不要认为你拍我马屁，我就会上套儿，当心一个拍不好，拍到了马蹄上，那你可就是哑巴吃黄连了！”纪羽寒调侃她。
“羽寒！”水仙向他撒娇，感觉他像是个兄长。
纪羽寒笑得好畅快！
纪羽然一直愣愣的站在四月间的门口，纪羽寒和水现在他的视线中，相处得那么融洽，笑得那么开心，他心中竟有一股难言的情愫在浮动着。
他不明白，那是因为他羡慕水仙能和一向对他冷淡的纪羽寒，处得愉快和乐的关系；还是，他嫉妒纪羽寒竟比自己还能让水仙笑声不绝！
“羽然？你什麽时辰回来的？”水仙总算注意到站在门口的纪羽然。
“呃？我处理完事情，赶到约定的地点，你已不见芳踪，我猜你一定回纪府，所以就赶回来了。”纪羽然说话时，眼神一直停在背对着他的纪羽寒身上。
水仙看了看他们兄弟俩的反应，心中又气又好笑，更有一丝悲哀。
“羽然！你难得到繁花林来，就进来吧！我带你四处逛逛，尤其是这第四月间，可是羽寒的精心杰作呢！”水仙见纪羽寒并无反对之意，便更放心大胆的大声说道。
“我？……”纪羽然依旧停在原地，盯着纪羽寒。
“来嘛！”水仙索性自己跑过去把他拉过来。
“羽寒……”纪羽然有些激动的颤抖。
“如果你愿意，就让水仙带你四处看看吧！”纪羽寒眼底亦闪着几分激动，已经多久了，他和大哥已经多久没有说过话了？！
“我非常愿意！”纪羽然赶忙说道。
“那就快来吧！这些可都是出自名师的精心之作唷！”水仙说得好夸张。
“水仙呀！你那少在那儿胡乱吹捧了。”纪羽寒虽这么说，口气可没有半点儿责备的意思。
纪羽然无意间瞄到一簇花，他深深被吸引住了。
“水仙，那个是什么花，好美啊！”纪羽然沿着自己的视线指去。
“是，流水落花烟雨里，梨花开在枝头笑。”水仙喜出望外。
“嗯！很美！真不愧是羽寒的杰作！”纪羽然衷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