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妃-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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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来不及细说,欧阳永群又随手抛来了一大包的金创药,“这药要记得每天换一次,否则你的伤根本就好不了。”再一次的消逝在夜空中,这一回却不是如沁的拒绝,而是他自己不得已的离开。
出奇的宁静,可是那静寂却让如沁忍不住的颤抖胆战,她在害怕,长了这么大,从未如此这般的在陌生的地方过夜,更何况是在一座破庙里呢。
舞月楼,无论红姨待她有多好,那里总不是适合她的地方,况且轻展轩也已经盯上了那里,倘若她回去,便是羊入虎口万劫不复了,而飞轩堡更是她最不屑的地方,于是她就只有了一个选择,那就是回无相国,虽然已无颜回家,可是总比流落在西楚国要好些。
那么一切只待天亮吧,天亮了,她要离开这破庙,离开这处处透着危险的地段。
一夜无眠,只与风声为伴,终于撑到了天亮,身子早已冷得发抖,幸好欧阳永群临走时只把自己身上的那一件厚厚的衣袍留给了她,否则此时她的只一身白色染血的亵衣又岂能出得这庙去,只怕才一出现,就被轻展轩抓了个正着吧。
重伤的她本不适合步行,可是她不能待在这破庙里坐以待毙,她要脱离轻展轩的管辖之地,只要在西越国,她便没得半点的安全,西越是轻展轩的天下,逍遥王,自在逍遥,除了西越国当今的皇上又有谁敢忤逆于他呢。
火把早已灭了,拄着它才终于站了起来,一步步,只不想扯到伤口,那疤痕是注定要留下的,一是因为深,二是因为她受了伤却根本就没得休息。
迎着晨风,朝霞暖洋洋的洒在脸上,这是属于她自己的清晨吗?
那风是自由的,花是亮丽的,连小草也自由的快乐的摇摆着身子,那份美丽感染了她,暂时的却是那久而未来过的快乐悄然在心中……
四面,是树林,是山风徐徐飘来,只有正面的一条小路逶迤的向远处延伸着。
拄着那燃了半根的火把,一袭不合体的男衫披在身上,她知道自己的怪异,可是如沁已无从选择。
真想摘了那野花,闻着花香,感受自由的欢畅,飘飘然中一只小兔子跑到了眼前,雪白的一只小兔子可爱的冲着她点点头又跳一跳,望过去时,那小兔子的旁边一双黑色的熟悉的靴子展露在眸中。
身子顿时如昙花开过般颓然而倒,终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吗。
又是一滴泪,砰然而落。
禁脔 第58赏心无
刀刻一样的容颜就在她的眼前,两天的自由却是伴着她的无尽疼痛,手心里攥紧了那块玉佩,生怕被男人不经意的发现再收离,只要留着,她相信那玉佩的主人一定会助她逃离轻展轩的世界。
逃离,为什么是这般的难。
小兔子仰头闪动着那细细的长须,白无杂色的毛色真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张张手,它快乐的奔到如沁颤抖着的手上,小身子在她冰冷的手上蹭呀蹭呀,仿佛连它也适应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冰冷。
“送给你的。”温柔的笑意扫过,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仿佛他与她所有的过往都是一份温馨与甜蜜。
不解的回望着他,猜不透他的心思,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为什么他总是给她无尽的想象空间,却让她总也无法心生安然,她在怕,怕着他的一切,温柔的,狠戾的,他的一切都让她害怕,一如那碎裂的红嫁衣总是飘扬在她的记忆里。
慢慢的后退着,手中的小兔子也随着她抖颤的身子重新向着破庙的方向退去,真想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面前的男人已风般逝去,可是没有,他依然还是挺立如初,似乎在等待着她的牵手……
这是怎么样的难堪,千回百转之后的这一刻,她还要回到他的身边吗?
那弯刀的刀光还在眼前闪烁,那冷寒让他的面容变得更加的狰狞,“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怆然的说完,只恨不得亲手杀死了他。
“沁儿,你受伤了,我来接你回去。”又是温柔的话语送到她的耳中,仿佛那一刀并不是他的所为,而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可是,是吗?
其实只有他的心里最是清楚。
可是他什么也不说,此刻的他只给她无边的虚伪与假意。
“又何必如此虚假,明明没有一丝的真心。”轻轻的放下手中的小兔子,她得不到的自由她希望小兔子可以得到。
兔子长长的耳朵翘翘的挺立煸动着,一双红中带白的眼望了又望如沁,然后便朝着一旁的草地跑去,许是饿了,它需要草。
轻展轩却不理会如沁,只一探手,那小兔子便被他头朝下的倒提在手中,“只要我想,它根本就逃不开我的手掌心,所以它只能是你的宠物。”
一笑,其实他想说的是:如果他不想,她根本就逃不开他的手掌心。
“十二天,十二天后,你请信守你的承诺。”再没了自由,那么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白锦臣了。
邪肆一笑,男人把小兔子再次送到她的怀里,打横抱起时,是小兔子与她一起的依偎,暖暖的小身子给了她无边的安然,那安然更赛过男人的伟岸。
他这般,只是为了讨好她吗?
捉摸不定的心迷迷糊糊的在他的气息里跃动着,阖上眼眸,无处可逃,于是,闭上眼的那一刻世界继续开始黑暗。
起身,再落,不过眨眼间,落地时又是回到了破庙里,如沁迷朦的睁开眼睛,才看到轻展轩那一双眼正紧紧的盯在她的胸前,没有追问她身上的衣衫来之于何处,也没有询问这两天她究竟是如何过的,大手一撕,伴着些微的疼痛那伤口便在了他的眼前,眉轻皱,取了两粒丹丸在霸道的扬起了她的下颌,稳稳的将药丸送入她的口中,“这是止疼的。”
仔细的将裸露在空气中的白皙间的有些难看的伤口再次包扎好,没有出声,只是轻呵着气,似乎是在心疼她的受伤。
这是什么样的状况,这男人的温柔让她惊惧莫名,根本就没了甜蜜的感觉。
一切,应当只有虚伪。
“走吧,我答应你,十二天后会见到白锦臣。”昭示他的承诺,他是男人,答应过的他必会做到,而没答应过他也必会做到。
树林里几个暗影迅速的撤去,轻展轩抱着如沁踏上了那辆让她熟悉的马车内,来来去去花费了他太多的时间,本以为这一回来古镇总会发生点什么浪漫的事情,即使是假的也会给他片刻的心的宁静,却不想根本就没有浪漫,有的只是刀光剑影中他给她的伤害,这伤害他倒不曾在意,他在意的是她的心底始终还没有自己的存在,他在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来了,所有的故事便要重新抒写了,那会是天与地滚烫相接的刹那……
可是爱,却从来都不简单。
马车里,薰香悄溢,沁人心脾,简单的卧榻上这一次却是她躺在了上面,而他却坐在她从前坐着的位置上,紧握着她的手,也由不得她挣开,暖暖的热力不住的输送到她体内,渐渐的那疼痛缓解了,身子慢慢从冰冷恢复到暖意盎然,欧阳永群的长衫早已被轻展轩撒落在马车外的荒郊野地上,他不允许此时如沁的身上还有其它男人的东西,什么也不行,柔软的被子盖在了那一袭染着血色的亵衣上,无声中是他深深的凝望着如沁,仿佛情深无限。
如沁紧闭了眼睛,不想被那假意所迷惑,他的真心她最是清楚也最是懂了,只是她真的猜不出他如此的作戏又是意欲何为,是要她慢慢的卸下心防吗?
不知道是那止痛药的作用还是他带给她的暖意,马车才行了不久,如沁便沉沉的睡去了,祥和的脸上微微带着一抹惊悸,只要轻展轩在她身边,她便永远也没有安心的时候。
假象,永远也成为不了真的。
那刀光剑影的一幕是她一辈子也抹不去的记忆。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夜正浓时,马车还在飞速的奔驰在山路上,轻展轩的胆子真大,有人意欲杀他,可是他居然还敢亲自出了飞轩堡,他就不怕被人杀死吗。
大手依然紧握着她的,扬首时,是他微咪的眼眸正笑涔涔的望着她,“醒了,呵呵,也快到了。”拾起了窗帘的一角,夜风从窗外拂来,带着一丝冷意,让如沁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冷了……”,轻展轩随即将窗帘子放下,“还是去怡情阁吧,继续做我的丫头,这一回那张大床给你睡,再不会让你睡暗屋了。”磁性的嗓音带着缕缕诱惑,他仿佛如巫师在催眠一样的让她的心里暂时只有他。
马车驶过飞轩堡的大门,堡内忽明忽暗的风灯照着那窗帘也不停闪烁,努力的告诉自己他是魔鬼,他在盅惑她的心,可是当马车停下,当他亲手温柔的抱着她下车时,她依然只能无助的把自己交到他的手上。
“采月,今天多铺一条被子,再去浇些热水来。”一边健步如飞的向主卧而去,一边将话语抛到了正困意朦胧一脸哀怨的采月耳中。
“是。”低低的回声送到如沁的世界里,有些迷乱,到底谁才是谁的丫头,疯狂,这世界又在疯狂了,而疯狂过后呢,自己还能是他的丫头吗。
伤了,是了,她的伤让他总也不会如禽兽一样的再次侮辱她了吧。
十二天,原来伤了也是好事,至少可以保护着她的身子。
细长的合而为一的影子下,是小兔子蹦蹦跳跳的游走在黑暗中,夜色,还在期待黎明,期待着阳光明媚的新的一天。
可是心呢,依然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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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脔 第59赏心同
轻纱拂动,烛光闪烁,迷朦的床帐中,当自己被男人稳稳放下的刹那,那床帐中焕然一新的味道让她捕捉不到任何女人的气息,那么今天是她占有了这张床,那么他的侍寝呢?
难道会换地方吗?
采月一桶一桶的拎着水进进出出,那忽轻忽重的脚步声是独属于她的,如沁记得,一直记得采月的一切。
说不出的懊恼,从前采月侍候自己时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现在她却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有些苦涩。
要沐浴吗?
她的身子根本就碰不得水。
屏风后一道男声飘来,“采月,侍候你主子擦擦身子吧。”似乎是不想她难堪,似乎是要履行他的承诺,她只是他的丫头,所以他不可以再轻薄于她,终于知道不会是他亲自动手为她擦身子,心底小小的雀跃着,这是他第一次的放手,便是因着这第一次,让她的心底悄悄的涌上了一份谢意……
沾湿的棉布被拧干时那落在莲花木桶中的水声让室内的气氛更加的迷朦,雾气中采月走过来,“小姐,你还好吗?”如沁的惨白是怎样也抹不去的,采月仿佛揪心的看着自己从前的主子。
灿然一笑,“我很好,擦吧,我想干干净净的睡一觉,真累。”那刀伤需要多休息,而她也想要把舞月楼的旖旎氛围和破庙里一身的尘埃洗去。
一下一下,那熟悉的动作在如沁的身上游走着,或许采月依旧还是她从前的那个采月吧,许多的话想要对采月说,可是那男人就是该死的坐在屏风后不肯离去,只那影子映在屏风上的山水画间,一片迷离。
手指在触到如沁那伤口的边缘时,采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姐,这伤是怎么来的,不是跟着爷出去的吗?”
屏风上的影子倏然一颤,随即沉寂不动,如沁清然笑了一笑,“采月,只是小伤,或许这是因祸得福吧,因着这伤,我也才会有了此刻的清静。”她固意的说给屏风外的那个男人听着,不是要减少他的罪孽,而是让自己听着安心。
“啪”,是书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好了吗?”轻展轩不耐烦的向着她的方向喊道。
“就快好了,只差小姐的伤口处没有清洗了。”那血色虽然不再涌出,可是那鲜红的色彩让小丫头也有些怕了。
“退下吧。”
“哦……”不情不愿的样子,采月抬首看向如沁,“小姐,你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展颜一笑,轻展轩如此对她,可是她居然还在担心着自己的一切,这不免让如沁心中涌出了一股亲情,她一直当采月是自己的亲妹子一样的。
采月落寞的走了出去,不知她是不舍自己,还是不舍轻展轩,总之那背影里写满了孤清,那孤清却是如沁从前从未见着过的……
两个小丫头走进来迅速的抬走了那莲花木桶,轻轻的阖上门时,轻展轩立时吹息了屋子里的蜡烛,腾身一跃时,一身的衣衫抖落在地上,雪白的里衣在夜色中张扬的轻落在如沁的身旁,那颜色在这静夜中让如沁忽略也难。
浓浓的男人的气息就在身边,有些紧张,难道自己估计错了,难道他果然连禽兽都不如吗?
她伤了,他却要睡在她的床上……
想要说:我只是你的丫头。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