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举案奇霉-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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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的鲜血,我的孩子还未足月呢,就那样趟在血泊里。天知道我有多恨,他对我说,是张挽君授意他做的,他还得了五两的赏银,足够他去村上赌上几把了。”
“五两银子,换一条活生生的命,我如何会不恨!!!”
“沈小姐。”
她泪流满面的将视线移向沈衡。
“若您信得过奴婢,奴婢愿意出堂作证,说出她所有罪行。老天都是有眼的,我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张挽君的报应,也该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章何为老蚌生珠
王秉承被抓了,是大理寺的杜大人亲自将其带走的。
说是奉旨传召,但是这人,找遍整个天牢也没看见被关在哪里。
王秉承虽说官职不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这么无端消失了,许多人都猜测,必然跟这次的科场舞弊案有着重要的关联。
林方知手底下的关系盘根错节,多方打探之后终于得知。沈括手里的字条曾经被人动过手脚,而王秉承是在他接触魏清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还有传闻,真正的字条已经找到,不日便会作为呈堂证供摆放于案前。
眼见着重审之日在即,林方知在家寝食难安。
恰逢张挽君端着炖好的药膳端上来,不觉怒上心头,挥手打碎汤盏。
“混账东西,我还有心情吃这个?当初要不是你出的主意,说此法可至沈括于死地,我怎么会冒这个风险?如今倒好,端亲王回来之后彻查重审不说,我手下的钱庄赌坊也被查抄了,就连王秉承都被抓了,都是你做的好事。“
这些天来,整个大理寺都寂静的如一滩死水,零星的消息传出来也是要拖上好几层关系。
林方知敛财许久,从未出过什么纰漏,也不知他们查出了什么,终日如履薄冰。
”父,父亲莫要惊慌。此事,虽说闹的动静大了些,但王爷那里不是也不见消息吗?王秉承胆子极小,供出了我们,他也是得不到半点好处的。“
张挽君原本在林家颇有些地位的,只是因着这段时间的事情,无疑就成了林方知的出气筒。大院里的棺材板还在头顶上吊着,就像一只随时都可能落下来的钢刀。
当初说要算计沈括的时候,不光是她一人之意,林家夫妇都是同意了的。如今全将气撒在她身上,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不要惊慌?”林方知听后横眉立目的瞪向她,狠狠戳乱她的发鬓。
“这是杀头的大罪,要掉脑袋的,你倒是说的轻松。林家要是倒台了,你也别想好过,借时你父亲的那些暗地里的勾当,也别想脱了干系。“
卸磨杀驴,张家替林家洗黑钱的时候,满眼的兄友弟恭,妯娌之间也相处的极为和睦。现下这般,是要翻脸了吗?
张挽君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这些日子过的更如过街老鼠一般。听到林方知如此说,早吓的跪倒在地。
”父亲,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是有人看见张木生在沈府出现过吗?想来王秉承也被关押在那里。“
都说死无对证,如果知道的人都闭嘴了,就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们的了。
”知道了又如何?“
妇道人家就是妇道人家”目光短浅的很,就算知道人在沈府里,难不成去找人暗杀吗?“
端王爷现下就住在那里,皇家禁卫藏身在何处无人可知,只怕去了才是正中对方下怀。
“为今最要紧的事情是找到沈括写的那张药方,不能让真正的字条出现在堂上。”
庆元朝律例,官商勾结数额不多者顶多充军,他们查到的也只是上京的这条鱼线而已,但结党营私诬陷同僚便是大罪了。
那字条是王秉承换掉的,但他这人小心思多的很,偷偷留下那罪证想要再捞些好处是极有可能的。
林方知用手敲了敲桌案,突然语气温和了下来。
缓缓扶起张挽君。
”你过往不是同沈括的女儿关系不错吗?你去她府上一趟,探探口信。端亲王如此在意她,料想那字条,也有可能是在她手中保管的。“
真跟沈衡的关系极好她会这般惊慌?
张挽君低头不语,心底冷哼数声。
面上却只能唯唯诺诺道。
”父亲也知道,我二人虽情同姐妹,但嫁给羲和之后,这情分也就断了。儿媳就是哭着去求她,也不见得奏效。“
”奏不奏效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江南盗者无数,只要出的起银子,不怕拿不回字条。他就是要确认,那东西是不是在沈府手上。毕竟同样的伎俩不能用两次,去了,便不能空手而归。
张挽君只恨自己平日表面功夫做的太好了,自嫁过来也没少故作愧意的表示对沈家的同情。
如今倒好,让她出面去撬沈衡的口,当真是咬碎了牙硬生生的往肚子里咽。
林府这厢黑云压境,大理寺的天牢里却是万里晴空。
陆雁回坐在牢头殷切搬来的座椅上,一口一口吐着烟圈,顺道”聆听“着某个小男人小小声的低语。
“烟抽多了对身子不好的,夫人还是少抽些吧。虽然为夫也觉得这样很气派,但到底伤身。”
“衡衡前些天还跟我说,想再要个妹妹。为夫思量着,难得她孝顺,总不好拂了她的意。”
“生孩子前抽烟是不好的,有医术典籍为证,夫人若是肯听,为夫便读两段来。”
这样的唠叨,几乎每日拿起烟杆都有那么一次。
陆雁回单脚翘起斜靠在椅子上,媚眼如丝的挑了挑眉。
“想要妹妹了?你这心思怎么到了牢里还这般活泛?”
怀了孩子她少不得要留在上京些时日,想留她非要拐着弯的说,真当她是个傻的?
被拆穿了小六九,沈括也不在意,嬉皮笑脸的蹭上前来。
“夫人,我们再要个孩子吧,衡衡就要出嫁了,到时候只剩我孤家寡人的多可怜。”
他拢着袖子,可怜巴巴的堆坐在她身侧。估计陆雁回要是说一个不字,那眼泪就要落下来了。
情绪酝酿的倒十分饱满。
陆庄主好笑的凑上前摸了摸他鬓间生出的零星白发。
“坊间都说了,过了四十岁生子的都叫老蚌生猪,我是极不喜欢这名号的。”谁愿意无端生头猪出来。
沈括一听那话就知道自家夫人理解错误了,急忙解释。
“是老蚌生珠,珍珠的珠。意寓晶莹璀璨,夫人理解错那意思了。”
珍珠吗?
陆雁回笑着站起身,扬起的绯红轻纱抚过他的侧脸,带起一阵红雾。
饶是沈括已同她成亲多年,依旧被那份妖娆迷的七荤八素。
她垂下头,轻声耳语。
”珍珠,也不生。“
他就知道是这样的。
落寞的用脚扒拉了下地上的稻草,沈大人的小脸颇有几分挂不住了。
酸腐书生不算绝色,但矫情起来也是唇红齿白的。
陆庄主心情甚好的走到门边。
”衡衡嫁了,不是还有我陪你吗?“
”夫人!!“
他震惊的抬起头,一双眼底满是水汽。
”这意思难道是?“
陆雁回眨了眨眼。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个呆子。“
此事之后她会在上京长住。
四处漂泊的日子虽自由自在,但心底那份念想却总让她失神。
有沈括在的地方,就是家。
她也该回家了。
☆、第七十一章番外:蠢萌爹的爱情
挽瑕山庄是江湖第一大庄,庄主陆凌一直是道上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却娶了一位书香世家的夫人。
陆凌一生爱武成痴,却因为这位夫人生出了舞文弄墨的雅兴。
只可惜妻子早亡,生下来个女儿又是个随了他性子的。三岁上房,五岁揭瓦,十二岁的时候便将一把九环大刀舞的虎虎生风。
陆雁回长了张好样貌,杏眼柳眉,眉宇间三分英气七分颜色,偏生痞里痞气的。
对此,陆凌一度觉得十分头疼,终日愁眉不展的担心她嫁不出去。
养到十七岁的时候,他实在无奈,巴巴拉了自己的徒弟过来泪流满面的说。
“你们谁愿意娶雁回,将来我便将庄主之位传给他。”
哪里知晓,那些平日意气风发的侠士,一个个吓的面白如纸。
“师父,小师妹人品相貌皆是人中龙凤,徒儿只怕配不上她,您还是另找他人吧。”
“是啊师父,小师妹真的不愁嫁的,您还是问过她的意思再定吧。”
自古英雄配美人,但陆雁回这美人却是长着逆鳞的。还记得开始时,也有几个不怕死的向她表白,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吊在树上整整一夜。
挽瑕山庄事物繁忙,陆凌疏于管教,再加上娘亲早逝,在男人堆里长大的陆雁回性格难免乖张。
老庄主被逼的无法,亲手拎着陆雁回的脖子厉声斥责道。
“你现下就给老子下山,自己去寻夫家去,若是十八岁之前还不能将自己嫁出去,你就不用回来了。”
可怜陆姑娘云里雾里的被赶出来,包裹里只揣了十两银子。
仗剑一笑闯江湖,陆雁回对此还是十分向往的。奈何囊中羞涩,啃了几天草叶子之后终于咽不下去了。
沈括就是那个时候手持一把折扇翩然出现的。
据陆庄主事后回忆,他那时的身姿当真倜傥如仙,姿态儒雅,带着旁人没有的闪亮光圈。
在她当时的认知中,无疑就写着“财神爷”三个大字。
“喂,小书生,你过来。”
她翘着脚咬着半片叶子,笑眯眯的冲他招手。
彼时的沈括刚中了进士,算是衣锦还乡。途经挽瑕山,突然看见这么一个漂亮女子对自己招手,眼神迷蒙了半晌。
“姑娘唤我何事?”
他是读书人,见过的姑娘也只是家中一些表亲。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娇羞内敛,如这般堂而皇之斜倚在路旁大石之上的,绝无仅有。
陆雁回看得有趣,笑眯眯的走进几步。
“都说读书人老实,我如今落难了,想请你帮忙资助一二,你不会拒绝吧?”
沈括被她那一双美目盯的不自在,本就文弱的脸上爬上一抹红晕。
”姑娘,想在下如何资助。“
她笑着伸出小手捻了捻。
”先借点银子花花吧。“
那是沈括同陆雁回的初见,刚刚金榜得志的少年人第一次遇见那样张扬的女子,只一眼,便深深望进了心里。
可惜陆小姐对沈括并没有多大印象,只觉得偶遇的这位“金主”老实的紧,说话都不敢看她的眼睛,像个乖巧的姑娘家。
故事如果仅限在这里,只怕就不会有之后的沈大小姐了。
巧就巧在,数月之后沈括奉诏去上京任职,又碰上了这位娇艳如芙蓉的陆小姐。
她当时正在大街上四下转悠着,已经来来回回走了许多圈了。
他拱手走上前去,尽量轻松的说:“陆姑娘是在找什么地方吗?”
实际上袍袖之下的手掌,紧张的整个都汗湿了。
陆雁回似乎思量了一会儿才想起他来,不过心情极好,兴奋的搂上他的肩膀。
“呆书生,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括似乎从遇见陆雁回开始,脸上的红光就没有消散过,面色酡红的道。
“小生,来京中任职,前些天才来到这里,没想到会遇到陆小姐。”
陆雁回看着他脸红的样子大笑,俏皮的将头伸到他近前。
“那可是恭喜了,我在京城闯荡,但是囊中还有些羞涩的,所以银子不能现下还你。”
沈括听后连连摆手。
“小生并不是让陆小姐还银子。”
那焦急的架势,又是惹得陆雁回一通大笑。
每次遇上她,她都过的穷困潦倒的,这次也不例外。手里没了银子,啃了几日馒头,就连租住的客栈也想不起来是哪处了。
陆雁回有些迷糊沈括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会迷糊成这样。
她吊儿郎当的对他说:“你也崩问了,我不识字的,压根就不知道那客栈叫什么名字,今晚去破庙住上一晚算了。”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有处能挡风避雨的足矣。
沈括低头看着手里的扇子骨,弱弱的问。
“那破庙,陆小姐找的到吗?”
一语中的。
她找个毛,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的人。
略有些丧气的转了转手里的烟杆,她说。
“那啥,反正看见没人的地方我就凑合住一下呗。”
这也能凑合?
看着她逐渐走远的背影,沈括搓了搓手掌。
“陆小姐要是不介意,住到小生那里可好?”
天知道那个老实巴交的书生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一句话。
他傻傻站在原地等着,然后看见那个姑娘一蹦一跳的走回来,歪头笑道。
“如此,便多谢你了。”
陆雁回不拘小节,但并不是什么男子都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