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殷错杨差-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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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舱走了几步,孙大娘突然停住,回过头,看把门的两人倚门而立,却不管他们。
“别看了,那两人已经被我迷晕了!”
“你又使下三烂的招数?”
张军哪有功夫和她磨嘴皮子,不耐烦的皱了皱脸,“烦死了……”伸掌朝孙大娘的脖颈一削,孙大娘只觉颈间一麻,便不醒人事了。
“叫你再啰嗦!”张军吃力的扛起孙大娘肥胖的身子,纵身一跃,跳离了商船,沿着河岸急速前行。
“娘的,这胖娘们咋这么重……”
、第34章 江间波浪,兴起风云
作者有话要说:
麴智盛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盯住躺在榻上的梓婼,伸手沿着她楚楚动人的面庞轻轻的摩挲,感觉心被怒火与嫉火双重炙烤和吞噬。
之前在舱外,两名看守见了他非但不行礼,还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麴智盛立即觉察到事有异样,示意跟随他一同而来的仲长柏禁声,悄悄的贴近舱门,发现两名看守已经昏死过去,舱内,传出男人的低声细语——
“杀我?谁有那个本事?”
“走,随我走。我说过,有我在,绝不会令你受任何伤害!”
“那个西域人要杀你,你快走,我不想你为了我死在这里!”
“傻女人,你怕我死,就快点跟我走,别再啰嗦了!”
麴智盛在舱外极度失望,她果真有心上人。在听到舱内男人要带走她时,麴智盛霎时怒不可遏,想走?办不到……
梓婼躺在榻上渐渐恢复了意识,感觉有人在触摸她的脸庞,心上一紧倏的睁开酸胀的杏眼,见麴智盛正厚言无耻的紧盯自己,一只手沿着自己的面庞来回摩挲。
他的触碰令梓婼感到无比厌恶,“休得碰我!”挥手打掉那只令她恶心的手后,紧忙挪向床里。
“不让我碰,让那个男人碰?”麴智盛收敛起正欲绽放的笑容,嫉恨的咬牙切齿。“哼哼!即是他能碰得,我亦能碰得……”
“住口!你死了那条心吧!”梓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恼羞不已的呵斥住麴智盛所说的无耻之言,“我死亦不会如你所愿!”
麴智盛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两下,双手撑住床沿,俯身凑向梓婼,一字一句道:“你死不了,但他会!”
梓婼在麴智盛心中固然重要,然而与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麴智盛此番所遭受的感情挫折相比,他更想得到的是胜利。战胜那个夺走他心爱之人的男人,杀死他,抢回爱人,这才是麴智盛最想做的事。至于梓婼的心伤,麴智盛完全未将其考虑在内,他以为,只要殷峤一死,梓婼便会忘了他,转而投入他的怀抱。
麴智盛含糊的话音刚落,梓婼便焦急的质问道,“你把他怎么了?殷峤人呢?你把他怎么了?”说时忍不住伸手想去捶打眼前那个可恶的异族男子。
麴智盛轻而易举的钳住梓婼纤细的手腕,摇了摇头,嘴里啧啧有声道:“啧啧啧!你越是心疼他,他死得越快!”
“不……你不能杀他……”梓婼近乎疯狂的怒吼道,双眼里噙满了绝望的泪水。
“我为何不能杀他?只要他死了,你便会回心转意!”
“即便你杀了他,我也不会委身于你这种无耻之徒,你不配!”
“我不配?”麴智盛愤怒的双眸里射出嫉妒的火焰,“我美丽的姑娘,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叫般配!”
不等梓婼开口怒骂,麴智盛猛的将床里的梓婼扯拽到他面前,隐藏在浓密胡须下的嘴角勾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透过沾满泪水的双眼,梓婼看到麴智盛眼中那团嫉火一瞬间转变成浓烈的欲望之火,狂跳的心骤然跌至谷底,“你,你欲何为?”
听到梓婼颤抖的声音,麴智盛满意的挑了挑眉毛,“降服你,让你知道我才是和你最般配的男人!”
“不……你放开我,放开我!”梓婼眼中堆积出的恐惧令麴智盛兴奋不已。
“别怕,我美丽的姑娘,你又不是头一回……”麴智盛冷漠无耻的话音未落,便迫不急待的欺身压向梓婼。
“你这个畜生!休要碰我……殷峤……殷峤救我……”梓婼拼命的反抗,脚下用力的蹬踹,她死也不愿被身上那个卑鄙的异族男人玷污。
“你喊吧,喊破喉咙亦无用!”麴智盛钳住梓婼的双手固定在头顶,将整个身子压在她身上,俯下头想去吻她。梓婼左右摇晃着脑袋,极力躲避麴智盛的进攻。
呯呯呯!“小主!”仲长柏站在舱外,用力的拍打舱门。
麴智盛撑起身子,停了下来,不耐烦的吼道:“何事?”
“小主,那个孙大娘不见了!”
麴智盛的□已被点燃,此时他哪顾得上其他,只想快些得到他想得到的。扭头对着舱门呵道:“不见就不见吧!别再来烦我!”
敲门声嘎然停止,麴智盛转回头眯起双眼,重又看向身下梨花带雨的梓婼,正欲俯头强吻时,舱门再度被敲响。
“小主!”仲长柏的声音再次透过舱门传了进来。
“又有何事?”麴智盛暴怒的吼道,“没听见我的命令吗?!”
“小主,那个男人已经气绝身亡了!”
“谁?哪个男人?”麴智盛一时没反应过来,怒问道。
“就是先前昏倒被关进货舱的那个男人!”
梓婼听闻狠狠的倒抽一口冷气,希望是她听错了!麴智盛则狐疑的侧过头,“他怎会突然气绝身亡了?”
“小主,容属下详细禀报!”
麴智盛僵了片刻,松开紧紧钳住梓婼的手,轻拍她的玉脸道:“乖乖在此等我回来!”说完起身离开了颤抖不已的梓婼。
梓婼紧紧咬住抽搐的下唇,无法相信刚刚听到的那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麴智盛出了船舱,沉着脸看向仲长伯,“怎么回事?”
仲长柏凑向前,低声道:“之前属下按小主吩咐,拿着麻袋去货舱,不料那人已然醒了。那人知道属下的意图后便与属下在货舱内交起手来,拼命要置属下于死地,属于一时情急,使了绝招,那人便……”
麴智盛半信半疑的瞄向低头垂目的仲长柏,“果真断气了?”
“属下不敢欺骗小主,如若小主不信,可亲自前往货舱一查究竟!”
麴智盛对着门外把守的两个西域人说道,“看好里面的姑娘,不许出任何差错,违令者死!”
“是。”两个西域人立即应道。
麴智盛转过身,一挥手,示意仲长柏随他一同前往货舱。
“青雀舫”上,孙大娘被张军扛回后,渐渐恢复意识。揉了揉酸楚的颈间,想起自己被张军削晕,冲出舱门正欲破口大骂张军,却见舫上众人个个愁眉苦脸,哀声叹气。
小兰见孙大娘气势汹汹的冲出船舱,便起身迎了上去,“大娘,先别气了,爷和云裳姐姐还未回舫,大家都快急死了。”
“啥?爷和云裳姑娘没回来?”孙大娘诧异的转向张军。
“看我做什么,我不知道爷为啥这会还不回来!事先是爷吩咐说要分头救人,我咋知道……”
张军辩白的话未说完,孙大娘便接口道:“爷做事向来有分寸,这会仍不见回转,必是出事了!”
“那该如何是好?”一旁的小兰急问道。
“大家莫急,峤兄为人处事沉稳,尚不至于出差错。再者,王顺亦还未回,如若真有差池,还有王顺把守着渡口要道。再等等看,说不定明日一早峤兄和云裳姑娘便回舫了呢!”冯兆卿冷静的言语如同一剂定心良药,瞬时安抚了众人躁动不安的心。
“少师所言极是,我都能将大娘救回,凭爷的能耐,定不会有事!”张军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懊恼当时救孙大娘时,只一门心思想快点回舫,没有回过去瞧瞧。爷他们若真有个什么闪失,教他情何以堪呢!
王顺带着手下士卒,隐身在渡口暗处近一日一夜,大家已然饥困不堪。如此等待亦不是法子,王顺转过头,对身边一个士卒吩咐道,“你回舫上瞧瞧,爷他们回去没有?”
“是。”
“哎!等等……”王顺从怀里掏出二十文钱,又道:“回来时,带些干粮,兄弟们都饿坏了。”
“是!”
仲长柏跟随麴智盛来到昏暗的货舱,麴智盛一眼便看见横躺于地的殷峤。上前蹲□,伸手探了探殷峤的颈侧,那里已然停止了脉动。
麴智盛将殷峤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发现他心口处,印着一个清晰的脚印。看样子,地上的男人是因仲长柏这踹向心口的一脚而毙命的。
仲长柏脚上功夫确实厉害,阿答【注:少数民族语言,对父亲的称谓。例如,维吾尔语喀什话:父亲为“AtA”。《委兀儿译语》:父为“阿坛”;《高昌馆译书?人事门》:父为“阿答”。】亦不止一次提到过。
麴智盛冷然一笑,扑了扑手,站起身子,对身后的仲长柏吩咐道:“装入麻袋,即刻沉入河中。”
“小主,属下以为应将云裳姑娘请到此处,亲眼证实后再……”
麴智盛听闻狞笑着打断了仲长柏,“嗯!好主意,速将她带至此地!”
让她亲眼所见,绝了她的念想,她便真正是他的了!
“属下遵命。”仲长柏转身出了货舱。
、第35章 生死相随,峰回路转
作者有话要说:
天边响起轰隆隆的闷雷声,震得梓婼悚悚心悸。自听到殷峤身亡的消息后,她便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无法相信她刚刚所听到的。
不久之前,殷峤还用他那脉脉柔情的眼眸凝望过她,用他那结实的怀抱给她无比的温暖,他怎会突然……
梓婼感觉心如刀割、肝肠寸断。伸手摸向眼眶,干干的,她明明椎心泣血、痛心入骨,为何欲哭无泪?
不,她不相信殷峤就这么离开了她,她不相信!
仲长柏叩了几下舱门,无人应答,便自行推开门,走了进去,见梓婼坐于榻边,目光低垂,一脸木然。
好半天,梓婼才抬起干涩的双眸,看见仲长柏。仲长柏正欲开口,未料梓婼倏的扑上前,抓住他的双臂使命的摇动,“你说,他没死对不对?你快说,他没死!”
仲长柏垂下头,沉默不语。
梓婼身子一软,嘴里喃喃道,“不,他没死,我不信!不信……”
仲长柏一把拖住险些瘫于地上的梓婼……
麴智盛在货舱,绕着地上的殷峤走了三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细量一番后,撇了撇胡下的嘴唇。
不得不承认,地上这个男子确实不同凡响。且不说他生时如何玉树临风,俊逸倜傥,竟连死后亦是有俊容仪、风姿特秀。麴智盛不禁酸溜溜的想到,与此人并肩而立,他竟较他稍逊一筹,难怪那“云裳仙子”会倾心于他!
面对自己妄自菲薄的想法,麴智盛忍不住蹲□子,伸手拍了拍殷峤苍白渐凉的俊脸,自嘲道,“已死之人如何与我相比?”
话音刚落,舱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梓婼几近疯狂、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一眼看见横于地上的殷峤,举身自扑上去,抖着声音唤道,“殷峤,你睁开眼,睁开眼看看我!是我……”说时,原本干涩的眼眶瞬时噙满了泪水。
“你说过要在我身边,一直保护我,你这个言而无信的男人。你快给我睁开眼睛!”梓婼双手颤抖的捶向毫无反应的殷峤,“你睁开眼看看我呀……”
梓婼趴在殷峤温度渐失的身上,泣涕如雨,痛不欲生。
“云裳,他已经死了,你这又是何苦?来,我扶你起来。”麴智盛上前欲扶哭倒在地的梓婼。
梓婼抽搐着身子,转向麴智盛,眼中尽是绝望,“他是因我而死的,我岂能独自苟活于世!”说完猛的推开麴智盛,一头冲向舱柱。
“云裳姑娘!”
一旁的仲长柏眼疾手快,一把拖住了撞向舱柱的梓婼。
“放开我,他都是为了我啊……为了我!”梓婼失声痛哭、发疯般的挣扎道。
面对梓婼的至死不渝,麴智盛完全惊愣住了,她竟不惜以死相随!女人不都是为了钱、权、利而委身男人的吗?从小亲睹阿答的那些女人,无不如此,为何眼前这个女人与她们完全不同?
麴智盛既羡慕又嫉妒的看向毫无血色的殷峤,原来死人是能与之相比的,活生生的他竟敌不过一个死人!
梓婼一口气没提上来,蓦然停止了挣扎,昏倒在仲长柏的臂弯里。
“云裳姑娘!云裳姑娘!”
“小主,云裳姑娘厥过去了。”仲长柏提高急促的音量,将麴智盛从愣怔中唤回。
麴智盛颓然的垂下肩膀,向仲长柏挥了挥手,“把她送回船舱!”
“小主,那他……”仲长柏扶住昏厥的梓婼,看向地上的殷峤。
“按先前的办。”麴智盛说完,垂头丧气的出了货舱。
待麴智盛离开后,仲长柏用拇指磕住梓婼的人中穴,梓婼紧闭的眼帘动了动,慢慢睁开了沾满泪水的眸子。
“云裳姑娘!”仲长柏扶住梓婼坐在货舱的一只木箱上。
梓婼充耳不闻,模糊的双眼直勾勾望向地上的殷峤。
仲长柏忙将一张字条塞进梓婼手里,“云裳姑娘,莫至哀恋,这是峤兄令我转交于你的。”
梓婼木然的转向仲长柏,没听明白他所言。仲长柏将目光移向梓婼手中,梓婼随着他的目光扫向塞在自己手中的字条。
“云裳姑娘,时间紧迫,容仲长先送你回舱,那个稍后再看。”说时,仲长柏扶起茫然的梓婼,去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