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殷错杨差-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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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可是,大小姐,您一个千金大小姐,一人出去,万一遇上……”英莲不放心,犹豫地看向梓婼,“还是让奴婢去吧。”
梓婼摇了摇头,“你去,即便找到二小姐,她亦不会跟你回来。只能我去,我的话,她无论如何还是会听的。”
“那……要不奴婢跟您一块去吧,让香秀留下。”英莲仍不放心。
“是啊,大小姐,您一个人出去,不安全。”香秀跟着英莲附和道。
“不行!只能我一个人去,人多会引人注意。”
英莲跟香秀对视一眼后,无奈的说道:“大小姐,您可千万小心呀!”
“行了,我不会有事的。”
梓婼焦急地穿过回廊,到了后花园找到那把梯子,毫不犹豫,提起裙子,一步一步爬到梯子顶端,攀上高高的墙头……
“我说王顺,这回可别出岔子啊!你办事向来不靠谱,这回万万不可再给咱爷惹麻烦了。上回因为你,我挨了五十军棍,直到此时屁股还疼呢!”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黑暗的巷子里传出。
说话的男子中等身材,清瘦黑脸,四十多岁的样子,不算俊朗,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格外醒目。
“嘘,你小声点,不怕被人听见?”另一个声音低低地随之响起。被称为王顺的男子也是中等身材,却与之前说话的那位相反,面白肉多,在上嘴唇边,有一小道伤疤,使原本看着和善可亲的脸有些凶恶,年纪与黑脸的相仿。
“娘的,晚上你吃了啥?凑我这么近,想熏死我呀?”
“张军你怎么说话呢?你嘴巴才臭呢!活该咱爷请你吃军棍。”
“去去去,今儿晚上这事若是干不好,便该轮到你挨了!”
“呵呵!今儿晚上肯定没事,我已经打探过了,‘怡情坊’里那个头牌小娘子长得媚人勾魂,是湖州数一数二的名妓。张军,还真别说,这江南的娘们儿就是比咱们西北的老娘们细嫩。那皮肤,叫一个滑溜溜!那小腰身,叫一个细杨柳!咱爷见了定会动心。”
“上回你也这么说,怎么不见咱爷动过一点心思?反倒是你,哼!趁着来江南的功夫,没少往妓院里跑,杨柳细腰你都摸过了!说是给咱爷找乐子,我看,莫不如说是给你自己过瘾呢!”
“嘿嘿,我那是拖咱爷的福。唉!爷就是面冷,也只有咱们知道他是啥样人!”王顺说着拍了拍张军的肩膀。
“一边去!哎?我说,这名妓大晚上会一个人出来,身边就没个人跟着?你打听清楚没有?别再出什么岔子!这大晚上的,陪你蹲这儿喂蚊子。”张军边说边顺手拍死一只叮在他脖子上的大蚊子。
“你放心,我这回真打听清楚了,那小娘子被湖州莫府的公子包了三天,说好今儿晚上送回‘怡情坊’。”
“这么说那小娘子不是一个人?这怎么动手呀!可别把事闹大了!”
“不碍事,我带了这个。”王顺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包东西。
“啐!娘的,我说这湖州的蚊子怎么专叮我?敢情,你把这玩意给带来了?”张军又拍死一只蚊子,捻了捻带血的手指说道。
“俗说话强龙难压地头蛇,这是人家的地盘!没这东西,我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人家的地头上动手呀!”
“行,这回你总算学会用脑子了。”
“‘怡情坊’里都是些狐狸精,我怎么也得防着点不是!”
“呵呵,王顺,明儿早上就要动身回长安了,让二娘知道你在湖州搂着狐狸精睡觉,看她怎么收拾你。”张军兴灾乐祸的咧开嘴,仿佛看到王顺被李二娘收拾的样子。
“兄弟,咱可说好了,回去后万万不可告诉我家那个母夜叉我于湖州的事,那个老娘们若发起飙来……”
“行了,行了,少废话,知道你怕她。你盯紧点,我去撒泡尿。”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你麻利点,一会人来了,我一人可弄不了。”
“啰嗦!离开我,你啥亦干不成。”
“哎……等等,你先别去了,我瞧着那边过来一个人,看样子像她。”
夜深人静,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隐藏在黑漆漆、僻静无人的巷子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那条日里繁华的街巷。
两人正嘀咕着,远远地瞧见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正急匆匆地向这边走来。
刚走到巷子口,便被人用麻袋兜头罩住。
被罩住的人立即惊叫起来,刚喊了一个“救”字便被敲晕过去。
“张军,你下手不能轻点?若她破了相岂不白忙活?!再说之前不是告诉你我带着‘迷魂散’吗?”王顺一边捆麻袋,一边埋怨道。
“你没听见她大叫吗,哪来得及使它?万一招来人,那才麻烦呢!少啰嗦,快走吧。”
张军和王顺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将麻袋里昏厥的人抬到了巷子深处的一辆马车上。
趁着夜色,马车驶出巷子,朝着湖边方面驶去。
颠簸的马车上,张军斜靠在轿厢外面,歪着脑袋对赶车的王顺说道:“哎?王顺,我怎么觉着不太对劲呢?”
“有啥不对的?咱们现在掳了‘怡情坊’最勾人的小娘子回去请赏,嘿嘿,看爷怎么打赏咱。”
王顺兴高采烈地一边赶车,一边沉浸在幸福的遐想中。
张军挠了挠头,一时也想不出有啥不对劲的。
过了一会,他又开口问道:“王顺,你说咱们今晚上怎么这么容易就得手了呢?”
“因为我叫王顺呗!顺还不好?难道你希望姓莫那公子出手阻拦?”
张军突然看向王顺,王顺起初还没反应,片刻之后倏地转过头,“张军,你说怎么只有小娘子,没见莫公子呢?”
“王顺,你他娘的,是不是掳错人了?你个木鱼脑袋!”张军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敲王顺的头。
“吁……”王顺将马车停下,一边用手遮住头,一边急吼吼地辩白道:“哎呀!你怎么说着说着便动手呢?快别打了,赶紧去瞧瞧麻袋里头是谁,若弄错人了,还来得及给送回去!”
张军一听,停住手,“对,对,对!”
两人爬进轿厢,手忙脚乱地将麻袋扒下来,顿时呆住。
“王顺,是那小娘子吗?”张军吞了吞口水,问道。
“不,不,不是!”王顺结结巴巴地回道,喉咙里咕嘟一声,也吞了吞口水。
“真的?”张军双眼一眨不眨地追问道。
“真的……娘的,这比那个什么狗屁头牌可强多了!”王顺抹了抹嘴巴说道。
“他姥姥个腿的!王顺,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你总算干了件漂亮活!”
“哈哈哈哈,张八字,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你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王顺得意忘形地把张军最忌讳的绰号给喊了出来。“八字”顾名思义,就是指他唇上那两撇小胡子。张军最大的嗜好就是每日打理他那两撇小胡子,如同女人每天梳理长发一般。而那两撇小胡子被他修剪得就像个“八”字,故而被人私下唤作“八字”,张军最恨别人如此叫他。
“你个王八糕子,让你叫我张八字,让你叫……”张军挥手又敲向王顺的脑袋。
“你怎专往头上敲呀?别敲了!”王顺双手抱头,躲闪张军的进攻。
“嗯……”梓婼听到吵闹声,渐渐苏醒过来,头晕脑胀地闷哼着。
张军和王顺同时僵住,转向躺在轿厢里的梓婼。
梓婼的眼皮跳动了几下,想睁眼。张军和王顺慌里慌张地同时去抢之前从她身上扒下的麻袋。
这是哪里?梓婼强睁开沉重的眼帘,迷惑地想坐起来。
张军和王顺听见声音,再次看向梓婼,同时扔掉了手中争抢的麻袋。
梓婼挣扎地支起身子,模糊地看到两个男人,一个黑瘦,一个白胖。不等她细看,说时迟,那时快,王顺伸手探入怀中,对着梓婼一扬手,一股异香迎面而来,梓婼瞬间失去了意识,重又仰躺回去。
“还好老子留了一手。”王顺得意地看着倒下去的梓婼说道。
“那剂量是不是有点多呀?”张军伸过头去,见梓婼再度昏厥,担心地问道。
“多点少点有啥关系,不就是睡的时间长短嘛!”王顺不以为然地将剩下的“迷魂散”放入怀中,爬出轿厢。
“嘚驾!”马车又缓缓地驶向湖边。
太湖岸边停泊着一艘长约六丈、宽约二丈、高约三丈,双层精致游舫,此舫名为“青雀舫”。【注:青雀,即鹢﹐鸟名。今江东贵人船前作青雀﹐是其像也。船首画有青雀之舟的称为“青雀舫”,亦泛指华贵游船。】舫身以香楠木为料、配以红漆、金漆装饰,雕梁画栋,象鼻挑檐,造工精细。
舫顶为歇山形式,首尾翘起,船头成龙首,首层为楼阁,两侧开窗,顶悬宫灯,极尽奢华。底层为数间舱房,窗榄、座椅、茶几均镶刻各种木雕图案,中舱后侧院门两旁配置木雕画。侧壁上木雕的“百鸟朝凤”栩栩如生,各具风姿,雕工精细。后舱有个四角单檐攒尖方亭。
全舫共有十个挂落,【注:中国传统建筑中额枋下的一种构件,常用镂空的木格或雕花板做成,也可由细小的木条搭接而成,用作装饰。】全是通花雕刻,其中有荔庆丰年、祥桃邀月、八仙贺寿、竹报平安、花开富贵、松鹤延年以及其它花鸟虫鱼。
张军和王顺抬着于麻袋内昏厥的梓婼蹬上了“青雀舫”。
王顺仍处于兴奋中,脑子里不断浮现手捧文银宝物的画面。
张军此时更为担心麻袋中的美人一旦清醒过来,若她是良家女子,该当如何?以爷的脾气,别到时候马屁没拍好,给拍到了马腿上!
“王顺,你说这小娘子若是个良家女子,该当如何是好?到时候爷若知道她是咱们掳来的,非得……”张军压低声音说道。
“哎呦!快快,赶紧帮我把她抬进去,若被爷看见这幅样子,可了不得。”王顺拽着麻布的一角,催促道。
“可是爷早晚会知道呀!”张军此时开始后怕起来。
“要不,咱一不做,二不休……”王顺脸上泛起了□。
“你不会是想……”张军不由地也咧开了嘴。
“正是!”王顺点了点头,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嘘,你轻点!”
“知道,知道,事不宜迟,赶紧动手!”
“便是这小娘子以前是个雏,呆会……哈哈哈哈!”张军兴奋地低声贱笑道。
“这小娘子还真是让人心痒痒!”王顺差点将水口流出来。
“没出息的东西,动作快点!”张军邪眼看向王顺,催促道。
二人笨手笨脚地将麻袋抬到了游舫底层最精致的舱房内……
张军提着裤子,打了个哈欠,“完事了,赶紧去歇着吧,我都快累死了。”
“唉!可不,折腾了大半夜,真是怪累的!明日可得令孙大娘做点好吃的给咱补补。”王顺吸溜着口水看向榻上仍双眸紧闭的美人。
“快走吧,爷若回来,发现咱们在此,非收拾咱们不可!”张军收敛起不恭,拉着王顺急匆匆地离开了游舫底层那间精致的舱房……
、第三章 心神荡漾,情难自禁
作者有话要说:
梓婼渐渐地恢复了意识,睁开胀痛的双眼,感觉混身酸软无力。强撑着坐起身,后脑一阵阵的刺痛令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稍稍适应后,她再次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一张干净整洁的大床上,周围寂静无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到床边放着一杯茶,拿起咕嘟咕嘟地喝了个精光。
放下杯子,迷茫的看向四周,此地是何处?
忽然感觉房间有些晃动,似乎还有水波流动的声音,梓婼莫名其妙地想,难道是在船上?
怎会在船上?
之前……之前她从家里爬墙出府去寻离家出走的小媃,走到那个巷子口,突然被什么东西兜头罩住,然后便什么亦不知道了。
再仔细回忆,又想起好像之前还在一辆马车上看见过两个男人,然后便又什么亦不知道了。
被掳了?!她脑中灵光一闪,顿时眼冒金星。伸手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感觉心跳加速,伸手抚了抚驿动不安的心,那手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房内除了自己,再无他人。掳她来,没有捆绑,也无一人看守?看样子,掳她的人是专营这种下流营生的,将人掳来安置于游舫之上,若欲逃跑除非跳湖。
梓婼坐在床上,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酸软无力。感觉越来越闷热,梓婼又舔了舔的嘴唇,刚刚喝下的那杯茶根本无济于事。
她慢慢地移动软弱无力的身体,向床边一点点蹭过去,好容易到了床边,已是满头大汗。拿出丝帕想擦拭额角流出的汗珠,却发现手臂热得有些泛红,衣服被汗水浸湿,黏贴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越来越燥热难耐,忍无可忍,梓婼颤抖着双手将身上的短襦脱去,撑起身子,将衣裳挂在床前一扇精致的屏风上。
仍感觉闷热。不管了,梓婼又脱去长裙,简单的动作令她大汗淋漓。
休息片刻后,梓婼颤巍巍,蹒跚不稳地走到屏风后面,不由地惊住。舱内豁敞精美,一尘不染,顶端各悬三盏木雕宫灯,前壁分别镶刻精美图案。侧壁配置龙凤壁灯,不远处悬挂着一把龙泉宝剑,剑鞘为珍珠鱼皮包,配以锦合,剑穗。门的两侧分别是两扇关起的轩窗,靠左边一扇轩窗下是精工制成的花梨桌案及坐椅,桌案上摆放着文房用器。整间房装饰的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