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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缘来殷错杨差-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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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不言而喻,张军与王顺便是另外那拨盗匪的头目。
当时张军在外办事,只有王顺一人,见挑衅者是个嫩娃娃,根本没放在眼中。打着哈欠想也未想便应允了。
谁知比试的过程中,无意间触碰到二娘胸部,王顺一愣神,被二娘趁机摔了个狗啃泥。当着众兄弟的面,这丢人现眼的可丢到他姥姥家去了!王顺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又恼又愤,一把将二娘拦腰抱起扛上了肩,羞得二娘直踢脚。这还得了,二娘可是她爹杜老大的心头肉,掌上珠。这杜老大见王顺扛起宝贝女儿欲走,怒呵一声上前阻拦,王顺此时方知肩上的小丫头是杜老大的姑娘、远近闻名的小辣椒——杜二娘。呵呵,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掳了她,这地头便可轻而易举归他和张军了。
杜老大是过来之人,岂会看不出王顺的念头,想以武力阻止,却因多年气郁体虚而奈何不得。二娘虽然个性娇纵、悍然,对她爹爹却是十分孝顺,为免爹爹受伤,便在王顺肩上大叫大嚷道:“欲要拱手相让,得先答应我的条件!”
王顺根本没把二娘放在眼中,亦无意听她啰嗦,举步欲走,突然肩上之人狠咬了一口他的肩背,王顺吃疼,二娘趁机蹬腿使劲一挣,顺势从他肩上滑落下来。王顺肩背吃疼尚未平抚,但见眼前一道银光闪过,直觉唇边又是一阵刺痛,伸手一摸,竟是满手血迹。殷红湿黏的血红,着着实实令王顺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不过十多岁的女娃娃竟出手如此快速狠辣!
二娘得了便宜,忍不住晃了晃手中的短匕,撇嘴笑道:“叫你尝尝姑奶奶的厉害!”
王顺又气又恼,嘴边刺痛、血流不止,他估计自己多半是被破相了,伸着满是血迹的手,指向二娘,咒骂道:“臭丫头,我若破相,便要你好看!”
“哼!告诉你,姑奶奶就是要破你的相,令你日后无颜花天酒地。”二娘摸了摸短匕上的血迹,收起后双手叉腰,蛮横凌人道。
杜老大站在一旁连连摇头,本意是不起争斗,避免死伤,不想全被娇蛮的女儿给搞糟了。这下,不经恶斗必定无法平息此事!
“你个臭丫头,老子花天酒地,干你屁事!”王顺恼怒不已。
“我要嫁你,你便是我相公,怎说与我无干?你放心,只要你一心对我好,我便不会嫌你丑陋。”二娘不急不徐地语出惊人道。
话落,王顺、杜老大及众人皆愕然不已!
见众人痴愣,二娘继续言道:“之前我便说过,欲令我们拱手相让地头,得先答应我的条件!”顿了顿,“条件便是,你得娶我为妻!”
二娘直指王顺,令王顺不由自主地心下一抖。这丫头莫不是疯了?小小年纪,凶悍如此,他岂敢要她?!
二娘见王顺眼中闪过瑟缩,便斩钉截铁,不容置疑道:“哼!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凭啥?”王顺愤慨。
“凭我是杜二娘!凭我说要嫁你!凭你被我破了相!凭你想要我们地头!”
未待王顺反驳,只听一声:“好!即是如此,姑娘切莫反悔!”不知何时来到的张军大声应道。
“绝不反悔!”
“张八字,你他娘的算老几?”王顺顾不得脸上的伤,气急败坏地扑向了张军。他根本无意娶那小辣椒当老婆,张军却代他应允了,他凭什么替他作主?!
张军见王顺扑过来,侧身一让,一把抓住他白胖的手,凑近他耳语道:“娶了她,这地头不费吹灰之力便捶手可得,你还顺带得个美娇娘,又不吃亏,有啥不好?!”
“啐!好你怎么不要她?”
“她要嫁的人是你,并非是我!今日若换作是我,我必定首肯。兄弟,这事划算!”
“真的?”王顺不由地半信半疑。
“这么些年,我啥时候骗过你?!”
“这……”
“你们商量好没有?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啰里巴嗦,还是不是个男人?给句痛快话!”二娘泼辣地质问,令张、王二人异口同声道:“谁说不是男人?”
“如此说来,便是答应了?”二娘说时一转头,对向杜老大道:“爹,我要成亲了,您有姑爷了!”
张、王二人听闻,不由得一齐跄踉下。
这丫头简直是……
如此一来,张军、王顺便顺理成章地身为关中盗匪之首,叱诧于整个西河。
事后,杜老大私下问过女儿,缘何非要嫁于王顺。没想到二娘的回答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为您、为我、为咱这地头!”
2012。5。13(02:54)
、第50章 云何咫尺,如隔千山(一)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不是后妈,我是亲妈,是亲妈!!即便偶而当回后妈,也是情节需要,万望亲们能继续关注此文,看我如何时由后妈当回亲妈(有点绕哈,总而言之,还是希望亲们能继续关注啦!)记得大虐伤心,小虐怡情,哈哈哈哈~~~2012。5。13(02:51)
殷峤紧绷着悸痛失望的俊脸,坐于轿中。他万万不曾想到梓婼竟会这般对他!
自古多情空馀恨!想他殷峤戎马杀场,冷傲不羁,不近女色,坐怀不乱。本以为他此生都不会有心动的一刻,却偏偏教他遇上了她!
她为何要欺瞒他,撩拨他?又为何在他为她动情后,如此对他?
咬了咬牙,殷峤忍不住将放于膝上的双手捏攥成拳,泛白的指关节由于受力而发出咯咯的响声。他在她眼中竟是个痴傻的呆子吗?她全然不顾他对她的深情,不顾他的感受,说出的话句句剜割人心……
“芙蓉园”紫云楼内,长孙皇后以眼神制止殷峤的冲动后,婉转问及梓婼,“云裳你之前提及的家乡所在何处?双亲尚可安康?”
梓婼垂首回道,“禀皇后娘娘,民女乃湖州人,年幼丧母,只有父亲大人健在,下有一年纪尚小的妹妹。”
咬了咬下唇,此时若仍以湖州大户人家“奴婢”自称,不说出真实身分,便是欺君罔上,然而面对殷峤,教她如何说出她并非“婢女”这个事实?
当初扯谎是情非得已,如今情势所迫又不得不说实话。早晚得说出实情,此时不说,待日后核查下来,那可就是欺君的大罪。她个人安危倒不打紧,只恐连累无辜家人。
梓婼挣扎抉择片刻,把心一横,继续回道:“民女出身卑微,身世不足挂齿。今蒙娘娘问及,实不相瞒,民女是湖州大商户杨府长女,名为梓婼!”
“嗯?”太宗于首位处忍不住疑惑道,“不是叫云裳吗?”
“回皇上,‘云裳’之名乃民女为瞒郧国公谎言所称。”
着实出人意料,与太宗一样,众人哗然。
首当其冲的便是殷峤。先前闻其执意返乡,已然心中愤懑,又蹦出个麴智胜横刀夺爱,殷峤更是恼羞至极,此时又闻她亲口所言,云裳不是“云裳”,而是“梓婼”,她亦并非“婢子”,而是湖州杨府的千金大小姐!
脑中瞬间闪过那晚于“青雀舫”上,他问她名字时,她回答时的迟疑。原来,从一开始,她便有意欺瞒他。不肯说出她的真实姓名和身份,是根本不想长留于他身边,故而才以“云裳”这个婢子的身份面对他!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她还向他隐瞒了什么?殷峤感觉到揪心的悸痛于胸口中漫延。
长沙公主与长孙皇后一样,哑然于梓婼不卑不亢的坦言。
从殷峤先前对梓婼的袒护,可以看出她在他心中的位置。若她看中权势,以殷峤的家世官爵,她轻而易举的便可得到她之所想。况且还有高昌太子的求婚,她完全可以一跃枝头变凤凰。然而面对那些,她力求的却只是返乡,绝好的机会,她只祈求这么个微不足道的愿望。
李元瑾因梓婼坦荡的言辞,一改之前的偏见,对她渐渐萌生出丝丝好感。
冯兆卿虽也诧异,但梓婼所言又在他预料之中。早在游舫上初识梓婼,冯兆卿便问过殷峤,“你相信她是大户人家的婢女?”那时的殷峤完全不愿看透事实本质,执意认定她就是半夜翻墙而出的小小婢女。
麴智盛听到此处,饶有兴趣,倒想弄清楚她缘何要将身世姓名隐瞒于他。原来他殷峤亦被她骗了!
仲长柏则彻底被梓婼所言搞糊涂了!
面对梓婼毫不掩饰的坦言,长孙皇后暗压心中的诧异,责问道:“本宫再问你,缘何要向郧国公隐瞒你的真实姓名与出身,既已随他到此又缘何急于返乡?”
是啊,她怎会随他到此?初始并非她心甘情愿,甚至一度,她恨不能杀了他;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梓婼却渐渐陷入了与殷峤的感情纠葛,矛盾着离开亦或留下。经一路之上种种,梓婼明白自己的心中已然深深地烙印下这个英姿倜傥、俊逸非凡的男子,她再不可能将他忘却。
如今测踱到他与长沙公主有婚约,梓婼感觉心被硬生生的扯撕成两半,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当初救她时,他曾说过:“绝不再令她受到伤害!”然而,此时伤她最深的却是他。
他算准她会将心交给他,凭着他去揉搓、去践踏,只因她出身卑微,他便可以随心所欲吗?亦或是,他也曾真想要她,即便他已有长沙公主,他仍可以娶妾纳小。以她微不足道的“婢子”身份能被堂堂的郧国公、大唐驸马纳为妾氏,该是何等的荣耀?
可是,她杨梓婼虽不是名门望族之女,却也是堂堂湖州有名有业的大户人家千金,岂能给人当妾做小?从小亲睹爹爹对娘亲之爱至深至浓,娘亲早逝多年,爹爹不曾动过一丁点续弦的念头。梓婼知道,他不仅仅是为了她们姊妹二人,更因他无法忘怀娘亲!故而,梓婼从小立誓,日后绝不与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她要寻的夫君必定如她爹爹那般,一心一意,深情不移!直至二十岁以前,梓婼以为她不可能遇到一个令她心动的男子,更不要说什么一生一世,情深意切!
谁想,二十岁后,上天弄人,阴差阳错地教她与殷峤相识,令他们牵扯出这段孽缘,却又有缘无份!
强忍内心的悸痛,梓婼如实道:“回禀皇后娘娘,当初在湖州偶遇微服的郧公国,民女向其隐瞒真实姓名与出身实有不得已的苦衷,随他至此亦是阴差阳错所致。如今民女离家累月,思乡情切,且家中亦必定甚为挂念民女,恳请圣上与皇后娘娘开恩,准允民女早日返乡,为年渐的父亲尽孝,以令安享天伦。”
殷峤清冷的眸子里泛着酸楚与怨尤。说得好听,为尽孝道,当初他曾言说要将她的家人接至长安,令她一家团圆,却被她断然拒绝。如今,她以尽孝为由急于返回湖州,实想回到那个令她不惜夜半翻墙而出的情郎身边!
长孙皇后听闻,在脑子里迅速斟酌起来,原本是想借殷峤与梓婼的关系逼麴智盛放手,不想,经梓婼这么一坦白,反倒令她无计可施。
殷峤将太上皇御赐的“羊脂玉镯”送予梓婼,足见她在殷峤心中份量。先前抚琴吟唱时,梓婼的目光始终投向殷峤,然而此时,却又一再恳请回乡,在她心中究竟有无殷峤?
长孙皇后决定试她一试,便又开口道:“杨梓婼,你如实回答本宫,于湖州你可曾许过亲?你可知你左腕上所戴之物……”
孰料,梓婼不待长孙皇后言毕,倏地一下跪在地上,呯的一声,额头触地,令长孙皇后嘎然而止。
殷峤与麴智盛一齐将目光射向匍匐于地的梓婼。
趴在地上,梓婼紧咬嘴唇。她无法大度面对殷峤成为别人的夫君,想到他拥着其他女人缠绵,她便嫉妒的撕心裂肺。这疼痛令她胆怯,使她没有勇气继续留下,长痛不如短痛,既是有缘无份,便该当机立断!
下定决心,梓婼毅然回道:“禀皇后娘娘,民女已经父亲作主,许了人家,只是尚未行大婚之礼。”
此言一出,立即绝了那些对她想入非非的男子妄生的念头。
其中当然包括了殷峤。猛然听闻梓婼所言,殷峤脑中嗡的一声炸响,直觉眼前发黑,阴悒的俊脸瞬失血色,内心翻江倒海,胸口仿佛被巨石压制,哽得他气郁难耐。一双充血泛红的眸子直直射向梓婼。
梓婼感受到殷峤悒郁、悲愤、伤痛的目光,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他。
一经触及那目光,梓婼的双眼霎时模糊不清,心头涌上一股酸楚的涩郁,转回深深垂首,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纷纷坠落。这个谎言对他、对自己都好!
麴智盛听闻,无法置信地连声喃道,“骗人!又在骗人?”她已经骗过他一次,不能再骗他第二次,他不相信,他岂能相信?麴智盛颓然地耷拉下脑袋,仿佛被无情的重拳击伤,一扫先前的趾高气扬。
两个出色的男子为了同一个女子,黯然神伤。所谓,有情终被无情伤!
长孙皇后无可奈何地将前倾的身子向后靠去。唉!如此看来,放她回去势在必行!
转向太宗,见太宗蹙眉,眼神中亦同样流露出无奈。
之前梓婼抚琴吟唱,太宗便见她与殷峤间的眉目传情。他们分明是两情相悦、心心相印。从太宗内心来说,是希望这个令“冷疙瘩”动情的女子留下,他甚至可以为了一贯不解风情的殷峤,以皇命封这个不同寻常的女子为命妇,【注:泛称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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