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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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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坐了会儿,想着前前后后这一大堆因果,开头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已到晋安,又是如何知道我身在郡守府的?”

空禅闭着眼睛道:“老衲既然留话与施主,必然会在此等候;施主到了,老衲也必然会探听到”。

既是故人,看来也不须客套了。

她哼了哼,道:“好极。那大师既然是要避开我,又为什么要托人告诉我你的所在呢?”

空禅这才睁开了一双充满佛光的眼睛,卖了个关子道:“老衲要见施主是因为施主想见老衲,老衲知晓公主还有一心结未解”。

公主二字他有意说错想必是存了分深意,但不管这和尚意欲何为。道破了她的身份是很顺她意的事儿,正好省了心思琢磨如何一点一点儿的把空禅引上道儿。

她便抿唇笑了笑,接上话茬儿道:“大师应该知道我不单单是一位公主吧”。

空禅顿了会儿,答道:“施主高贵,必当母仪天下”。

她嘴边的那一丝丝笑僵了僵,数月不见,这和尚绕弯子的功夫倒是见长。只好吁了口气追问道:“还有吗?难道在大师眼中尽是些显赫的身份吗?”

空禅如遇大悟的“啊”了一声,眉目间依旧平淡和蔼着,“阿弥陀佛,除此之外,在老衲眼里,施主和这芸芸众生没有任何差别”。

她心里怀揣的万分期待,“刷”得一下一星不剩。仍咬着嘴唇继续问道:“大师真的不知道别的事情了?”

空禅那从来都平和又平和的面色上终于现了些迷惑,“施主,想问什么?”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空禅,都说出家人善良且不说谎。空禅那鼻子眼也确实不像故意隐瞒的不诚实样儿,她背后的另一重影子他好像并不知道。

那先前他的话里玄虚为何所指。眯了眯眼,试探着再问一句,“刚刚你说我还有心结未解,不知这心结是什么?”

终于扯回了正题,空禅淡悠悠道:“施主与楚帝的姻缘乃是天定,不知另一端尘缘施主是否放下?”

她迷了迷,反应着“另一端尘缘”的意思。半晌,才记起来这公主与韩风是有一段痴迷的尘缘的,难道这就是空禅所谓的心结?她轻笑一声,答道:“自是已经放下,这等红尘怨事就不劳大师费心了”。

空禅不轻不重的惊了下,没料到她回答的这样干脆。迟疑了会儿,才有模有样的点着头,温厚道:“解了就好,也算是除了孽障”。抚了抚白花花的胡须,他继续道:“老衲交给施主的东西可曾保管好?”

她提袖取出珠子,用手指捏了捏道:“我带着呢,正想问问大师这是何意?”

那珠子在她手心里滑来滑去,空禅看也不看一眼道:“那珠子本就属于施主,老衲只不过是受人所托物归原主罢了。要随时待在身上,尺寸不离,施主谨记”。

她眼睛对着珠子瞅了瞅,没发觉什么奇特,便问道:“大师是受何人所托?”

空禅明白相告,“施主的至亲,齐国君主”。

郡守府,张廷玉正安心的处理郡中事务。

玉棠园守卫敲门入内,老老实实的将情况报告给了张廷玉,“大人,弦公子、李公子和一位穿白衣的公子今天一早出府去了”。

张廷玉有些奇怪,自语道:“他们三个出气干什么?”顿了顿,他问守卫,“看清楚了,就只有三个人?你确定那位姑娘没在里面?”

“卑职确定”,守卫看着张廷玉兀自深思的表情,好奇的问道:“大人,您叫兄弟们保护的姑娘就竟是什么人啊,竟让大人这样忧虑”。

“啊,这……”张廷玉冷不防的回神,给守卫一个责备的目光,“什么人也是你问的!你们只管保护好了就是,若是她有什么差池,本大人担保你们脑袋搬家!”

守卫只觉脖子一凉,讪笑着退了出去。

张廷玉满腹狐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在书房里踱来踱去,走着走着,他恍然惊觉,李侍卫是半步不离皇后的,皇后到哪儿他就到哪儿……张廷玉一拍脑门儿,慌慌忙忙直奔玉棠园,抓住园内的侍女就问,“姑娘可还在房内?”

侍女被他抓得不明所以,低声道:“姑娘说她有些不舒服,不许任何人打扰”。

张廷玉的心嗖嗖凉了一截,想了想道:“你进去传话,说我有要事禀明”。

侍女只好轻着脚尖去敲门。

弦感正搭着件衣服坐在案前看书消遣时光,耐心且安心的等他们回来。听到叩门声,想想时间不对,干脆不声不响。侍女敲了半天门不见回声,张廷玉脸色转瞬白干儿白干儿的。接着怂恿着侍女推开了门。

门扉一张,他一眼便看见了端坐在屋内的弦感……

泉边幽凉,她心里发空。空禅的话她只觉嗡嗡一片不怎么入心,眉目间缱绻着淡淡忧愁。那和尚见她神色中甚是疲惫,考口劝慰道:“施主可听得见流水?施主可看得见清风?”

她有些茫然,放眼望向四周,青石下溪水刷刷流动,树梢枝叶摇摇摆摆,便道:“自是听得见,也看得见”。

空禅摇摇头,“水本无声,是看到的;风本无形,是听到的。这世间万物都有其本性,万事随心即可”。

随心而来,随心而去,她心里像灌进了一股清风。

空禅不愧是一个年事已高的和尚。

她从大青石上下来,站在溪水边遥望密林深处,心中再无纠葛,平淡如云烟。先前,她煞有介事的误解了空禅的言语,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并不可靠的希望,如今这希望破灭,也没什么好伤心的。或许,在她内心深处是明白的,这不过是她自己为自己编织的谎言,她千里迢迢的来见空禅,也只是想戳穿这个谎言而已。

呼吸着林间湿润薄凉的空气,她内心轻松无比。事已至此,当是了解。她还是感谢的对空禅揖了揖,道:“打搅大师了,告辞”。

既然这样,她再也不想与这世人眼中的高僧有什么瓜葛。之前他多管闲事跑到齐国去牵红线的事儿也就此作罢,反正木已成舟,她再发牢骚也不能改变什么。

她这厢还未转身离去,一直安宁平静的林木之间,唧唧啾啾的鸟儿惊飞一片。

呃,看来有不速之客。

空禅却是不为所动,一声佛号拦住了她的脚步,“阿弥陀佛,施主,老衲还有一事相告……”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六十六章 弦感是祸水



蓝澄澄的天里白云飘。

等她面带微笑的施施然从树林走出来,一干人等早已严阵以待,那架势就像是饿虎上山。好在这饿虎的头头儿被李深拦了下来没有冲进去。

李深办事是个得力的。

但见张廷玉原地打转儿急的不行的样子,她笑了笑,明知故问道:“张大人怎么来了?”

张廷玉见她安然无恙,明显松了口气。但听得她这气人的一问,胡须挑了挑,嘴唇动了动,搭着眼皮有苦难言。也不敢责怪抱怨,只倾了身道:“微臣前来迎接”。

皇后偷天换日,臣下奈何不得只好装作不知。这郡守是个极聪明的人。

她舒缓眉心,弯弯一笑,体谅道:“让张大人费心了”。自觉的走向山下停靠的马车,乖乖回了郡守府。

玉棠园的最后一晚,夜色薄凉如水。

她荡悠悠的晃在秋千上,静默默的欣赏千古一月。因为上次遇刺的事情,李深守在不远处,初白美滋滋的在她眼前那方假山上晒月亮。晒完日光晒月光星光,真是一光不落。因四下暗岑岑的,面前又卧了个闲物,她便似是艳羡似是嫉妒的瞥了他一眼。只这一瞥却不小心叫他看到了。

初白轻嗤嗤一笑,道:“很怨毒的目光呢,你对我不满吗?”

虽则她对他那方自在又随心的悠闲有那么一丝丝羡意,但也绝不到妒忌的程度,这家伙太会自作多情。便很不屑的一撇头道:“你有你的自在,我还有我的自在呢,咱俩,互不相干”。

她这话音未落,只觉一阵寒凉铺面而来。待反应过来时,初白已只手携着她飞到了假山上身子一歪,便又倒了下去。

双脚在凹凸不平的石头上踩定,她稳了心神道:“你把我弄上来干嘛!”

初白眯着眼,杵着头,勾了个模糊不清的笑,不搭理她。

刚站稳没一会儿,李深小跑过来,目光逡巡了半天才在假山上找到她。他愣了一愣,抬头望着她,声音由大变小,“公主,弦公子要见你”。

李深想必是在琢磨怎么接她下来。她看看山根下那颗小野花,也琢磨着怎么下去。

按理说什么人把她弄上来的就该什么人把她弄下去,结果……她扫了眼初白,那家伙专心致志晒月亮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她暗暗咬牙,此仇不报非女子。一点一点的摸索着岩石的伏缓度溜到了地面,她得意的拍了拍手,初白脑袋摇了摇。

文雅隽秀的身影于渺渺黑色之中由远及近,白净的面庞上似吹着清风,飘着流云,秀美的好似清水浮莲。弦感见她俯身便拜。她愕然,忙将他扶起,道:“不是说了,只有我们两人时不必拘礼吗”。

弦感用眼光指了指初白。她瞟了瞟,扬手道,“奥,你不必管他,就当他不存在好了”。初白知她有意讥讽,很识相的飞到了远一点儿的屋顶上,继续月光浴。

“什么,你再说一遍!”怕耳朵出现错觉,她瞪圆了眼睛想要再听一遍。

弦感清清楚楚,无半含糊道:“我要随您一起回都城,随侍左右”。

她怔了一怔,看出来他不是开玩笑才道:“为什么?”

弦感的理由也很简明,是他的父亲弦高要他这么做的。

虽则父命子从的礼法摆在这里,但以她的理解弦感虽是个乖巧孝顺的孩子,与他相处以来,她从未发觉他那身上还有什么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的气质,这会儿突然有了,很让人起疑。

但这个理由完全算是光明正大又充分合理。

她想了一回道:“弦感,你父亲的用意我不知道。但我不能留你,你才华横溢,又英俊潇洒,跟着我岂不是太屈才。而且……虽然我是大楚的皇后但归根我是从齐国来的,招纳谋臣又不知会闹出什么风波……”,她又笑了一笑,拉回低沉的语调,“再说,倘你离开了,你的父亲怎么办?这十里八郊的病人怎么办?”

她拒绝得干脆彻底且条理清晰。

可弦感不为所动。平静的与她对视,他目光柔和,浅淡的笑容中含带坚决道:“弦感的命是你所救,定要生死相报,否则我会寝食难安。至于那些求医的病人,有家父在,你大可放心”。

呃,她很不放心。父命加上报恩,他这理由又多了一层。隔着淡淡的清风,她平和的注视着弦感。她即将面对前所未有的险阻,假如有弦感的帮助,那将是极好的事情。可是……她微微蹙眉,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她身旁慢慢的展开,慢慢的扩大,她便是那漩涡的中心,越是靠近就越是危险。

不能让更多的人接近,她正要开口斩钉截铁的回绝了他。只见弦感不声不响的稍稍靠近,把声音压得很低,与她秘密道:“家父在你昏迷的时候为你诊过脉,他说你中过七绝散的毒。虽然毒解,但体内尚残留轻微毒素。日后,恐要受尽折磨。调解之法父亲已经告诉了我”。所以,她不得不收下他。

弦感退后对她揖了揖,她瞪了会儿眼儿。

这算什么?堂堂正正的威胁?而且是一个要臣服的人的威胁!哪有拿她的命来恐吓她来表示臣服的人。

她醒了醒神道:“你确定你头不晕?”

弦感缓了缓,一片真诚的将她看着。

她理了理思绪,思考着还是小命儿重要。便细细算了算利弊,认真的看着他,慢慢道:“弦感,我的前方布满荆棘,你可知跟在我身后就只能穿过荆棘?”

弦感淡淡一笑,“那在下便走在前面踏平荆棘好了”。

她高兴的吹了口气。

来晋安时车内坐着一个人,回路安时车内坐着三个人。白衫曳地的江湖公子,青衣修身的文雅学者,还有武服装扮的冷面护卫。她暗叹一声,这三为真真是善心悦目。

不过,这三人个性迥异不和,一路上便没有话说。弦感是个有问才答的,轻易不开口。初白总是闭目养神,不搭理她。她自己一个人觉得无趣,便一个劲儿的向窗外看,时不时走出去和李深坐在一起,吹风。

一连吹了好几日的风,车子才晃晃悠悠的驶进路安城。都说近乡情更怯,不知怎么的,她莫名的欢喜又莫名的悲伤,沉浸在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怀里不能分辨。

路安,一如既往。街头夹杂着温暖的阳光,来来往往的喧闹声流露着和谐与安宁。但愿,这安宁能够长久。

她看一眼弦感,对李深吩咐道:“先不回宫了,去应府吧”。马车调转方向,在人群中很是平常的开向应府。

初白撇开眼,懒散散的发了句问,“你怎的不先去看看师弟?他可是……”省的他说出什么酸话,她即刻回道:“先不着急,见他的日子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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