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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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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厢都在看热闹,两厢都在磨刀霍霍。边关告急的文书一马一马的不断传来,这位新皇帝倒也坐得住,一心一意搞内政,也相当有内里横的气魄。

以齐国的力量如何挡过楚国的铁骑铮铮?她抱着手臂,五指死力扣着肩膀上的皮肉,绞着心筋去想,“楚恒,你到底想在什么时候行动?”

每想一次就痛一次,却不得不想。痛得太久了,只盼快些痛死在心根,再也不痛。

凉凉的兵符递到韩风手心的那一刻,他手一抖,身子猛地向后一退,极其严肃的跪在了她面前,“公主!”

她没去扶,这确实是个严肃无比的事儿。只敛了一切神情,凛着眉心对他交代:“现下,你只需去办一件事儿。在明日天黑之前集结临阳城所能调动的所有兵力,且要绕过北门将军司马音,万不可惊动他”。

“是!”他应得郑重无比,却是一个为什么也没有问。军令如山,她堵上的是对他的全部信任,容不得一丝疏忽。

龙佩握在手心,楚恒看了又看。齐宫的内侍在一旁讪笑,“公主说,即刻请大人您进宫一趟”。他没说话,只看着玉佩,神色淡淡的,似笑非笑。

那内侍干愣着,等得很是不自在,不晓得一块玉佩有什么好钻研的。半晌,才见他悠悠立起,脸色冷淡,步轻如云的向外走。

近来几日,天气愈发诡异。如今天,突然之间凉津津的冷。墨兰照她的意思简简单单的拢着发髻,忧虑道:“公主可是哪里不适了?要不要奴婢去传太医?”

心冷,无药可医。对着镜子,才看到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想是这一心冷,脸上便供血不足了。“不用了,可能是这几天在屋内呆的久了”。

墨兰〃哦〃了一声,有些魂不守舍。子玉端了一壶琼浆玉酿飘飘的进了内殿,墨兰看一眼正准备去拿酒樽,她捧起酒壶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闭了数日的永和宫大门,拉着长长的吱吱声轰然打开。晚阳残留的温度一点点的凉去,长巷的风幽幽袭来。

心里默念着“莫回头,莫回头”,忍不住想起初来时和母后一起欢笑穿过的身影,心角酸了又酸,脚步不知何以走得这样庄重。

罢了,罢了,一场欢喜一场梦。

明明是梦罢了,何以见到他的时候,那一腔酸楚又卡在胸口,久久不能平复。信阳宫门的天阙,高高耸起的帝王尊严,他仰起的侧脸,是否是在俯瞰众生?

心又痛了,痛的无以复生。

他一笑,恍若初遇,漫溢着四月的阳光,“宛成”,眼神掠过她怀中的酒。

她恍了恍神,哽咽着嗓音,“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喝酒了,想与你再饮一杯”。

怅惘着,俯身倒酒,不知是不是心身不稳,倒出的酒颤颤的洒了一半。一双虚软的手被他握住,他手心冰凉。

那青色的酒汁氤氲着渐渐浓重的夜色,在他漆黑的眸子里慌了又晃,四目相对,他悠悠然悉数饮尽。

她亦仰面饮下,苦笑着问他,“你怎么不问问我这酒有么有毒?”

他不答话,好似没有听到。自顾自解下腰间的玉佩,举手晃在她眼前,“想要我来,又何必祭出这块玉佩。只派人传唤一声,我也是会来的”。

瞟一眼那玉佩,还是揪着心接了过来,“是了,你若不想来,凭我怎样,你都不回来”。

四下里夜色蔓延,信阳宫的灯火便也闪了出来。两个人对坐着,中间却似隔了千山万水,看不透也想不透。

心里是苦的,酒水也是苦的,连那一呼一吸的气息都带满了苦涩。酒能有几分纯,情又能有几分真?

当时不觉涩,当时不觉假,抛尽了心意,用尽了真情,到头来换一身伤痕累累。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八十八章 深夜夺未央



楚恒云淡风轻的端坐着,云淡风轻的握着酒樽,“我一直瞒着你,自以为天衣无缝,没惊动你分毫,你是何时起疑的?”

冷风吹过脸颊,她不晓得着这镇定还能维持几分,娓娓道来,却几欲崩溃,“凌云峰,空禅一声佛号叫住我,告诉我这场联姻是你的授意时,我便摸到了三四分你的用意。初时,我因班灵的一席话负气出走,本以为是刚刚用情,离开了可以快些忘记你。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离你越远,越是想念。明明知道你居心叵测,明明知道你娶我爱我都是别有用意,我还是忽略了一切。不是没有挣扎过,可爱情终是战胜了理智,我固执的觉得即使是只有一日的相依相偎,便也是天长地久了”。

平静的声音絮絮的,没有一丝爱恨怨怼。他面无表情的听着,深黑的眸子里,哀痛肆意汹涌。

那是伤痛吗?亦或许,她看错了。

他用力握合着手指,皱着眉心看了她半晌,想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

一缕风,在他们眉间旋了两圈,又旋走了。

四下里,忽然喊声大作。啊啊啊的千军万马般汹涌而来,直喊得信阳宫的灯火颤了颤。黑压压的人影擎着火把呼呼而来,兵临天阙之下,为首的果真是司马音。

这边还未停,那边又有一片黑云持戈戴甲踏踏逼近,带兵的却是韩风。两军飒飒静立在信阳宫的天阙两旁,隔着那空空暗暗的门洞遥望着兵甲相向。

风过,云飘,月色一许空濛。

略略瞟了一眼,咽着泪也咽着酒,“我躲在应府,只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心被你撕扯得丝毫不剩。你若有心邀我回去,便也不会日日遣人用些不入耳的言语来刺激我,你怕我知道是吗?怕我知道你步步棋局路法会破坏你的计划是吗?”

他嘴唇动了动,拧着眉梢眼角半晌,才干哑的道:“宛成,我从未负你,你会原谅我吗?”

腹内猛地一阵酸涩接着一阵苦涩。爱上他的时候,会常常问自己,能爱多久?直到痛彻心扉的时候便以为心死了,不爱了。却不晓得,痛也是爱。

会因为他的背叛而心伤,也会因为他这一句话酸楚的不能言语。总听人说,有多少爱便有多少恨,如今切身体会的却是有多少爱,便有多少蚀骨的疼。

“我不能……不能再让你在我的心口上在捅一刀,你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毁了我的国家,害了我的家人,然后再去相信你吗?恐怕到那时,我于你再也没有任何价值”。

心碎成了千千万万段,再也拼接不起来。爱情败给了权利,便随风散尽,再也回不来。

他黯然的眼睛哀寂得像一坛死灰,“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城下,千军万马还在冷冷对峙。韩风抬头仰望着二人的身影,司马音也等待着楚恒的一个口令。是什么让我们成了敌人?是什么杀死了曾经致死不渝的爱?

回去呵,又怎么能回去,又能回到哪儿?爱上他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今天的惨败。

阿房宫绵延千里也抵不过一把炎火,齐宫雄伟壮丽又如何?恢弘如它,一样沉沉浮浮,衰衰荣荣。

万里河山在怀,享受万人的尊崇也不过是孤家寡人,人生不过几十载,拥有了天下又如何夜夜可能睡得安稳?

高空的风有些凛,她终于笑了,笑那些费劲心机争权夺利的傻子。笑过之后,空留几缕孤寒,“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又何必再问呢?”

他眼光一颤,漏了些许伤怀,只是眨眼间又冷了下来,脸色白的吓人,“我不得不这么做,自周崩裂,天下就一直这样分着,而眼下它必须统一,你可以怪我,但我没有半分错”。

“你当然没有错,错的是我这个亡国公主”,她拂袖一挥,等在远处的李深低身上前,手中端着方盘。

他满脸疑虑,抬手掀去蟠龙绣帕,她却轰然跪了下去。高空之下,她高挑娉婷的身姿,屈膝,叩首到深深伏地。

这一幕,看在韩风眼里,他心里寒了又寒,痛了又痛,紧紧握剑的手,霎时松了力气。

楚恒惊诧,那方盘之上赫然躺着掌控齐国兵马的兵符。耳畔传来的声音清晰郑重却刺得他一颗心生疼生疼。“大齐长公主宛成代齐国上下表示臣服,若有顽抗者,陛下可任意处置”。

就这一句话,断了往日一切。

他冷冷的看着她拱手相让的兵符,一把将她拽起,提着抵在漆红的柱子上。一双怒不可遏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你以为朕这么稀罕那东西!你这么做是想要朕痛不欲生吗!你心里,是不是早就恨朕恨得入骨了!”

他手上力气死死的,紧着她的喉咙,眼神迫着与他对视,全身却忽的一下没有了力气,“没有,我只想为齐国保留最后的尊严,而这不也是你想要的吗?”

她神情哀漠冷寂,刀子般刮着他的心。

楚恒用力压在她身前,一双眉毛冷冷的横着,“尊严是么?你这样做朕便不会血洗齐宫了吗!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便可让朕放了所有人!”

她呼吸得难受,心更是幽凉的发抖,“你若是想失德失信,激起齐国人的怨恨也未为不可”。

冷厉的眼神看着她脸上的血色一丝丝褪去,终是软了下来。五指一松,继而抚上她的脸颊,唇瓣狠狠的咬了过去。

由耳根到脖颈一路 狂热撕咬。她手指软软的扣着身后的柱子,身子动弹不得。最后,他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只听他道:“宛成,你可是恨极了朕?”

头脑混沌中,一丝理智苦苦挣扎,却不奈心里凄凄凉凉的挤出一句话,“从未后悔爱上你”。

猛然间,宫墙深处又传来漫天遍地的嘶喊。她瞬间惊醒,发了疯一般跑下阙台,只看到四下里已杀成一片。

电光火石间,楚恒早已命贾志静拿着兵符接管韩风的军队,而新来的那一队人马,似乎恶意汹汹。

她知道,让韩风秘密的集结军队会惊动司马音,却忘了,也能惊动齐济升。

齐宫里还有一个皇帝,自然不会让她凌驾于齐宫之上。她费尽苦心,终是没能让齐宫躲过这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

夜空笼罩下的苍茫齐宫一片混乱。听到的是不绝于耳的兵刃利器相交之声,看到的是凶残屠戮的你死我活。

月色悲悲的拉拽着她沉沉的步履,长裙拖过地面沾满了血迹,白色的绣鞋踏过伏尸浸透了刺目的红。身旁刀光剑影,耳侧悲号嘶喊,满目的惨不忍睹,内脏里一阵酸呕。

在疯狂的厮杀中行走是困难的,纵然没人敢向她举刀。骁勇的士兵杀得两眼通红,早已忘记了一切,所能想到的只是杀人。

李深紧紧跟着她,不时为她挡过横倒下来的死尸。

用仅剩的力气拖着脚步,神思却是半丝清明不剩,唯有沉重的呼吸间一颗心抽痛不已。宫墙的暗影包裹着失了元神木木呆呆的她。

身后,血流成河,血光火光染红了夜空。空空静静的宫门口,如世人看到的一般威严如天。

再无留恋,任谁成谁败,都与她再无半点干系。

踏出宫门口的一瞬,她仿佛听到一声嘶厉的绝喊:“宛成,你要去哪里?”

拼命咬着唇瓣,逼咽泪水,大步迈了出去,绝不会再回头看一眼。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八十九章 不后悔爱过你



弦感沉静古雅的身影等在宫门一侧,焦急的眸光在扫到她的身影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但见她满身污血,神色凄哀,恍恍惚惚的没了魂魄一般,不由收紧了眉心。遂向前两步,伸手扶了她一把,她身子一颤,看了他两眼没说什么,只怔怔的走向马车。

这才模模糊糊的见墨兰子玉背着包袱小心的立在车身一侧,见到她惊恐万状的噗通跪倒,“求公主不要丢下墨兰,子玉”。

她脸上无甚表情,只呐呐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顿了一顿,长长的叹了口气,又道,“起来吧,亡命天涯总好过受人**”。

齐宫的一场浩劫,终没能避免。后史记载,齐国新帝,残暴不仁,引起北门将军司马音不满。司马音与众将士密谋诛帝,与新帝元年五月初,占领齐宫。

楚国归齐省亲的皇后在这场斗争中下落不明,楚帝震怒,五十万大军横扫齐地,齐国无招架之力,楚国一举灭齐归楚,天下一统。

后世不知道是她亲手葬了齐国,后世不知道那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皇帝此刻正站在齐宫之巅俯瞰万里河山。

车轮滚滚,碾碎了月光清辉,将纠纠缠缠、恩恩怨怨的一切远远的抛却。她坐在车里,哭得静寂无声。

那年人群熙攘,他笑如阳光,他说他叫王楚,她与他月下把酒,湖边奏笛;

幽廊寒径,他的怀抱是暖的,他说万不会让她伤到分毫;

他们快马飞驰,碧草清河畔,他说你是我的妻,牵马又何妨;

银河星辰璀璨如斗,楚宫高脊之上,他说我定会护你一生一世;

七绝散入心,他冒死相救,只为她能醒来再与他说笑,他说失了天下也不能失去她;

杨柳依依,洛水之滨,他的吻细腻缠绵,他说你可还要再躲着我;

万紫千红的宫中幽径,他含情脉脉,他说你是这世上我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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