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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爱莲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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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爹爹提起的时候,爹爹先是大吃一惊,然後面有难色。当然,爹爹如果不愿给,回宫後向太子解释一番,想必太子不会那麽小气,为了一幅画和她计较。只是,爹爹面色凝重地,一口咬定说没有,说是莲莲记错了,反而让莲莲觉得奇怪。

莲莲自小就过目不忘,怎麽会记错?

不过,这些想法藏在心里,不能对墨云说。

“啊……我问过爹爹了,爹爹说,家中并没有这样一幅图画,兴许是我记错了。”

没有?墨云的眉纠成了一团,没拿到这幅图画,大事就不妙了。

莲妃娘娘不知事关重大,仅是云淡风清的,没有二字。

若真是没有,恐怕这小小村落,即将要有一场血光浩劫……
作家的话:
有没有一些剧情要走虐的 fu ?
、65 月黑风高杀机起
想法藏在心里,不能对墨云说,莲莲脸上不动声色。
〝啊……我问过爹爹了,爹爹说,家中并没有这样一幅图画,兴许是我记错了。″
〝娘娘问清楚了吗?或许是娘娘的父亲记错了,将画卷收在什麽地方忘记了,娘娘可曾在家中再仔细地找找?″墨云小心翼翼地问着。
有些感到困惑,不过是一幅画,何故墨云要如此认真?不,应该是,何故太子要如此认真?
〝爹爹说没有当然就是没有,难道墨护卫以为本宫的爹爹说谎?″
〝墨云不敢。″墨云敛眉不再多言,心事重重的模样,没逃过莲莲的眼睛。
肯定有些她不知道的内情,莲莲心里想着,但是墨云不说,她也无从问起。
幸福的时光总是瞬间即逝,一转眼又过了五日。
村落外,一片人声杂沓,随行的数百士兵正在拔营整理装备,等待墨云一声令下,便可列队出发返回皇城。
村落内,莲莲的家门前……
莲莲心中百般不舍,泪眼婆娑,再次跪拜告别父母,心中的哀凄更胜於上次出嫁之日。
此次一别,再见之日遥遥无期……
〝爹……娘……″泣不成声,千言万语,所有的无奈,化作流不尽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
〝莲妃娘娘快些起来……″莲父执起莲莲的手将她拉起身来,忍不住频频拭泪。眼前这一直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小女儿,如今身份已然不同,尽管不甘心,不愿意,命中注定她不会只是这小小乡野间的一只百灵鸟。远方有更大更灿烂的一片天空,等待着她展翅飞去。
父女一场,缘份至此也算是圆满了!
〝莫让大队人马等娘娘一人……去吧……″
忍着老泪纵横,慈祥的面容依旧,习惯於将所有的怜爱,深藏於内心里的一双老人,红着眼,挥着手,目送着莲莲一步一回首,一步一掬泪,登上车辇。
马蹄声响,扬起漫漫黄沙,渐行渐远,终於,明黄的旗帜消失在天际,莲父握起老伴满是皱纹的手,随着两个强忍着满眶泪水的儿子,缓步走回屋内。天地间几只侯鸟飞过,朝阳依然煦煦,白云依然飘飘,命运的巨轮仍沿着既定的轨迹,滚滚向前行。
车队仍是循着来时路,行约半日进入县城,驻扎在驿站,补足马匹粮草各种军需用品,翌日再开始长途跋涉。
晚膳过後,莲莲忽然想起,应该带一些家乡的糕点甜食,回宫献给皇祖母、皇后及其他贵妃们。寻思着,如何才能不扰民,又可以上街去采买?
於是,遣小石子去请墨云过来,想问问他的意见。
小石子去了许久都不见人影,莲莲坐在屋内,等得心焦了,起身往外厅走去。
走到门边,听见小石子在厅门外,不知和谁正在闷着声争吵个不休。
〝小子,娘娘的居室怎麽可以乱闯,你活腻了?″小石子怒气腾腾地作势要唤人进来。
〝小石子公公,你别喊啊!真的是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告诉娘娘……″
尖细清脆的声音,纤瘦的身子,正是前些时候在莲莲銮驾前,磕头告状的韫玉。
小小个子,倒有一些蛮力,一只手堵着小石子的嘴,不让他叫喊,另一只手拉着他要往屋内闯。
两人相互拉扯纠缠间,莲莲已经立於厅外廊道上,〝你们在做什麽?这是怎麽回事?″
韫玉一见是娘娘,“啊”的一声,尖叫着冲到莲莲跟前,连跪都不跪,直接拉着莲莲的衣袖就说:“娘娘,我看见了,那个坏人……带着一队兵马,说是往娘娘家里去了……还带上了好几大桶的火油……看神色肯定不是要做什麽好事……”
〝什麽坏人?什麽火油?说清楚些……″莲莲被韫玉没头没脑的一番话说得一头雾水,但听他字里行间提起自己家里,再看他满脸焦急的神情,似是真有要紧的事,没来由的心里一阵颤抖,也跟着紧张起来。
韫玉吸口气,把思绪理个清楚,用最快最简单的方式说着。
原来,韫玉晚膳前偷懒开小差,躲在马厩里打盹,睡梦间,来了些黑衣劲卫,轻手轻脚地牵了马匹出去,韫玉躲在暗处听见他们言谈间,说是奉了头儿的密令,要回到早上离开的村落去处理些事。
韫玉心想,这些暗卫除了杀人还能做什麽好事?说书的都是这样说的,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灭口好时机。再一想,他们要去的是,娘娘家乡的村子,要杀的是谁呢?宫廷里黑暗斗争的恶心事他听说书说得神灵活现的,眼下不明摆着就是一桩吗?
霎时,吓出一身冷汗。
思忖着要不要告诉娘娘?会不会是自己胡思乱想,穷紧张?
左右为难间,想到娘娘如此仁慈善良,如果因为他的知情不报以至於家人被害,而且是被那个假仁假意的坏人所害,那他韫玉岂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心意一决,便往麟川院赶来。
院门前守卫森严,他不得其门而入。焦急间想起上次被安置在後院,临着墙外边不远处,有一颗大树,长得高出墙面许多。灵机一动,悄悄摸到後院墙边,趁着四下无人便爬树翻墙而入。
〝娘娘,玉儿句句真话,若有半句虚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怕莲妃娘娘不信,韫玉高高举着手,对天立誓。
〝小石子……″莲妃惨白着一张脸,声音听起来微微抖着,〝让你去请墨护卫过来,请到了吗?″
〝娘娘……″小石子摇晃着头,心里有说不出的不安,〝侍卫们说墨护卫到县府里去办事去了,现时不在驿站里,临走时交待,今晚任何人,没有令牌,都不可以进出驿站。就连娘娘,也是一样。″

作家的话:
要虐咯 是要大虐还是小虐呢 微媚心意未决。。。。。。
、66 藏图欺君灭门祸
浩瀚苍穹,深沉夜空,冷冽寒风呼啸而过,卷起一片漫天狂沙躁动不安……
川晋城郊的一条林间小径上,烟沙滚滚中,一队人马,悄然地掩入这山高林密,人烟稀少的偏僻村落中。来人停马於村外树林中,少数几人留下守着马匹,其馀趁着黑夜,步行潜入村内。
身着黑色素衣,面蒙黑巾,腰配长刀,一行人趁着夜黑无月,村人已入眠,极速穿越过几间零星的矮房来到一间屋舍前的竹草棚庭园内。
屋舍门口插着的风车依然动着,转转停停,发出吱吱的声响。
不速之客兵分两路,一路隐入四周暗处将屋舍团团围住,另一路悄悄地绕到屋舍後方窗户边上。
为首的一个修长男子推开窗户,扬手为号,双脚轻轻一蹬,自窗檑潜入,其馀黑衣蒙面人随即跟上,动作灵敏轻巧如猫只,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无声无息,一个个的黑影,融入了暗夜之中,波澜不兴,彷佛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
片刻之後,屋舍的正厅中央,四个人,两老人两年轻男子,被绑个结实跪在地上。
双手皆反缚,双脚亦被困绑,犹如待审的囚犯一般。
除了年纪最长的老者之外,其馀三人口中皆被白布塞实封紧,露着惊恐的眼神,看着围绕着他们的十数个手持刀刃的黑衣劲装大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肃杀味…… 
一身形高大的魁梧男子对着为首的修长男子低声说: “头儿,老头儿不肯说实话,要下狠手才行。”修长男子沉吟片刻,很沉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魁梧男子粗着声对老者狞笑着,“韩老爷还是不肯把东西交出来吗?”
“我说了多少次没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哪怕是杀了我,我也无法交出来。”一双冒着火焰的眸子死死倔强地盯着那黑衣壮汉。
“真的是没有。”黑衣人眼中露出狠厉之色。
“没有。” 苍老的声音,斩钉截铁的回答。
“韩老爷……”黑衣人眼色一沉,凶光尽露,挥舞手中长刀,哑声说道:“韩老爷曾在朝廷出入过几年,想必知道暗卫营内严刑逼供的方法很多,再不怕死的人,都禁不起刑罚的折磨……”
脸色一僵,老者的眼中,露出了惊惧之色。
遮着半张脸的黑衣人在黑布之下的嘴勾了勾唇角,一双赤目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手中长刀指向跪在老者身旁的年轻男子。
快速一挥,刀起刀落,刀锋划过年轻男子手臂,削去一块皮肉,喷出一道鲜血。
“啊……啊啊……” 年轻男子痛得连连哀号,口被封住叫不出声,从灵魂之内发出的嘶吼散布到四肢上,身体抽搐扭曲得像是被浸了沸水的兔子,连带他身边跪着的其他三人,也感同身受,同样撕心裂肺的痛苦表情,全身簌簌地抖着。
可怜那老妇人看见心爱的儿子在自己眼前受此凌虐,一口气喘不过来,昏了过去。
“还是没有吗?” 一眼便看穿了老人眼底的脆弱,黑衣大汉知道这老人撑不了多久了。手持着刀,阴阴地笑着:“我会从手先开始,然後是脚,再来是耳朵,鼻子,眼睛,一块一块的削,一刀一刀的割,保证流乾最後一滴血之前,都不会让他死……韩老爷是信还是不信?”
“你……”老者咬牙切齿的看向一群恶徒,脸色惨白,全身抖嗦。
见老人仍是不言语,冷笑一声,眼底冰冷一片,黑衣大汉长刀举起,又将要挥刀。
“住手……”大口喘息着,目中写满了怨恨之色,“你们要的东西,给你们就是,先放了老夫的家人。”
“少废话,给还是不给?不给爷就陪这小子继续玩玩,老子有的是时间!”话声一落,刀光一挥,又是一块肉片飞落,一片鲜血狂喷,一声闷在喉中惨绝人寰的凄厉哀鸣。
“住手……给你……老夫拿给你……住手……”老人声声嘶哑,终於屈服。
认命了,放手了,老人巍巍颤颤地领着大汉往内室而去……
从内厅回来时,黑衣大汉手中多了一个长长的画匣,面露得意之色。
厅内原本跪在地上的三个人已不见踪影。
手上一施力,老者被推倒在地上。躬着身,大汉将画匣交给负手站在桌边的首领。然後,领着其馀同夥退到屋外。
屋内只剩那为首的黑衣人及瘫痪在地上的老者。
瘦长的黑衣人将画匣置於桌上打开,取出图画,点起火摺。修长细致的手拿着画卷端详了许久,终於,满意地熄去火光,将画卷重放回匣内收好。
转过身来,走向瘫软在地上的老者,黑衣人掀开蒙面的黑布,清冷的眼眸直直望向老人。
黑暗中,老人看清了他的面容,似是早就知道他是谁,脸上全无惊讶的神色。
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斥着哀凄,绝望,泪流不止。
皇宫暗卫不成文的规矩,见不得光的密秘任务,不以真面目示人。一旦露了真面目,就绝不会留活口。
显然,这群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放过他一家四口。
他早该知道会有今天。
当莲儿问起那幅沙鸟图的时候,他就该有所觉悟。以太子殿下残忍的作风,怎可能让他用一个含混的理由敷衍过去?
以为,太子为会因为莲莲而手下留情。
是他,太天真。
“墨护卫,不能放过老夫的两个儿子吗?”老人心存最後一丝希望。
长叹了一口气,墨云摇着头,“韩老爷,你何苦不一开始就把画卷交给莲妃娘娘,就不会生出後面这许多事来。”
“知道为什麽老夫藏了这麽多年,没有将它交给韩龄吗?老夫是要他心有顾忌,不敢动反叛之心。”老人仰天长泣,“没想到……没想到……老夫一心为大墨国着想,竟会落个被灭门的下场……”
挑了挑眉毛,墨云沉声问道:“既然一心为朝廷,为什麽私自藏着不交回朝廷呢?”
“一旦交回朝廷,韩家在川晋边界的五十万大军兵权,随时会被收回,韩氏一族怎能得两朝荣显?身为韩家子孙,怎能做出危害宗族之事?”
“韩老爷,太子殿下的脾气,东宫暗卫一出,就不会留活口……无论是为了什麽原因,你犯的是欺君之罪,奉太子密令,取回画卷之後赐死,墨云不能抗旨。”
墨云轻轻的话语中,寒气逼人,又带着许多的无奈。
听见门外的弟兄们,正在屋舍四周浇洒着火油。墨云若有所思地看着韩老爷,手探入怀中缓缓拿出一颗药丸。
冰冷地说着……
“墨云身不由己……唯一能做的是,让韩老爷一家人不受痛苦的离去。
倾身向前,手掌掐开老人的牙关。咕噜一声,瞬间药丸被送入老人的喉咙,吞下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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