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侠女-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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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仁文安慰道:“爸,你别太伤心了,就算码头和赌场我们真的丢了,可公司还在,我把公司做好一样可以再做大我们聂家的家业。”
聂风王看着爱子,又欣慰又苦涩的说:“阿文,你可真是涉世还不深啊!如果这次我们失去码头的话,实力会大大下降。以前我创业时得罪过不少人,现在他们一定会借机落井下石排挤我们,哪还会再容我们安心做实业?”
正说着,电话铃响了,是公司打来的,找聂仁文。
公司的一个副经理在电话里慌张的对聂仁文说:“不好了,聂总,出事了。”
聂仁文一惊,忙问道:“怎么回事?”
副经理说:“外面到处在风传说我们聂家把码头输掉后陷入了危机,还说我们公司也已成了空壳公司。现在大部分股东都要求撤资,银行也中止和我们公司合作了,还要我们马上偿还已贷给我们的钱款,我们公司下面的钱庄也都发生了挤兑现象,库里的现钱都快被取空了。”
聂仁文看看一旁的父亲,怕他担心,只道:“你先管一下,我马上就来。”
放下电话,聂仁文故作轻松的说:“爸,公司里有点事,我要去处理下,你先休息吧。”说着就要走。
林雪浔说:“文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聂仁文说:“不用了,你刚经历了一场恶斗一定也累了,再说那些事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在家里休息吧。”
林雪浔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好吧,那你小心点。”
聂仁文点点头,离开了。
聂仁文走后,聂风王突然说:“阿德、雪浔,你们扶我回书房。”
“是。”林雪浔走上前和德叔一起扶聂风王回他书房。
到了房间里,聂风王说:“阿德,你先出去下,我有话要单独和雪浔说。”
“是。”德叔先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聂风王和林雪浔。
聂风王看着林雪浔,问道:“雪浔,我以前也一直不信任你、防着你,甚至还想过害你。我希望你现在说实话,你恨我吗?”
林雪浔摇摇头,说:“我承认,我曾经很讨厌你,因为你不是好人,你为了一己私利做了不少坏事。但我现在已不恨你了,除了文哥的原因外,还因为你现在已觉悟了。我知道,这次就是因为你断绝了与日本人的合作才被他们设计陷害的。”
聂风王叹道:“是啊!我现在好后悔啊,当初真该听阿文的话,不要和日本人结交。唉!现在一切全晚了。雪浔,你和阿文的情意我都清楚了,我现在想托付你一件事,你可一定要答应我啊?”
林雪浔说:“伯父,你说吧。”
聂风王说:“仁武我是顾不上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阿文,他太善良了,不太适宜现在这个社会。雪浔啊,等我死后,你和他马上离开上海,找个地方平平静静的生活吧。”
林雪浔听了一惊,说:“伯父,你不说这话我也一定会永远和文哥在一起。可是你为什么要说这话呢?”
聂风王说:“其实我心里都清楚,别看阿文他刚才没和我明说,但我知道公司一定出大事了。这一劫我们聂家是躲不过去了。”
林雪浔听了一愣,随即又安慰道:“伯父,你也别太悲观,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的。”
聂风王摇摇头:“好了,雪浔,别说这些了。你只要记住你刚才对我的承诺,阿文我以后就托付给你了,你可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他啊!”
林雪浔说:“伯父,你放心吧,从今以后我一定和文哥同生共死。”
聂风王的眼睛湿润了,他有点哽咽的说:“雪浔,你现在能叫我一声爸吗?”
林雪浔犹豫了半响,终于还是叫了声:“爸!”
聂风王含泪欣慰的点点头。
、第九章 曲终人散
聂仁文去公司处理事情后很晚还没回来,而在这期间阿明等小头目不时来报,说手下有不少人都叛逃去了其他堂口效力了。
聂风王预感大事已去,决定作最后的交代,叫林雪浔马上去找聂仁文回来。
林雪浔赶到公司时,夜色已深。她来到聂仁文办公室门口,见他已趴在桌上睡着了,他真的太累了。
林雪浔轻轻走进去,她没有马上叫醒聂仁文,脱下自己的大衣轻轻盖在聂仁文身上,这时聂仁文醒了。
聂仁文惺忪道:“浔妹,你怎么来了?”
林雪浔说:“你爸爸叫我来找你回去,说有事交代。”
聂仁文起身说:“那我们走吧。”
两人下楼上了车回去。车上,林雪浔问道:“文哥,公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聂仁文叹道:“难啊!银行和股东我都已做过工作了,可他们态度都很坚决,下面钱庄里的钱也都被储户取走了,公司现在连运营资金都没了,我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雪浔说:“要不我去找刘叔叔(刘明义)借点钱给我们吧。”
聂仁文摇摇头:“算了,刘老板他那个厂收益也不是很高,他还要养活这么多工人不容易,我们就不要麻烦他了。”
林雪浔问道:“那可怎么办啊?”
聂仁文说:“公司现在的情况实际上已可以宣告破产了,可是现在码头和赌场都没了,如果公司再没的话,我担心我爸他……唉!”
林雪浔见聂仁文已心烦意乱,没有再说什么。
林聂两人回到家,只见大客厅里已聚集了很多人,聂仁武妻儿、德叔、阿明以及其他几个聂家心腹帮众头目,还有家里的管家下人丫鬟们都庄重的站着,聂风王在中心沙发上坐着。
聂风王看见他们,连忙招呼道:“阿文、雪浔,快过来,就等你们了。”聂风王显然有大事要决定。
林聂两人走到聂风王身旁,聂仁文还想安慰父亲:“爸,公司的事你不用太担心,我已……”
聂风王止住他:“好了,阿文,别再瞒我了,我已经和你的副总通过电话了,他已把实情都告诉我了。”
“爸,我?”聂仁文听了有点吃惊。
聂风王说:“你不用自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换做是谁都没有办法,都怪仁武,哦不,也不能全怪他,主要怪我自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把儿子管教好啊!”
“爸!”聂仁文跪倒在父亲脚边,哭了。
聂风王扶住聂仁文,指着放在他面前茶几上的箱子道:“阿文,起来,不要哭。把这个箱子给我打开。”
聂仁文边哭泣边起身打开箱子,只见箱子里面放着金条和结扎好的银元,旁边所有人都看呆了。
聂风王说:“我已把我们聂家最后的几块地皮和这套别墅都典卖给张老大(张啸林)了,收到的全部钱款全都在这了。你们大家跟了我共事一场,我不能亏了大家。陈管家,你给家里所有的丫鬟帮工每人发50银元,他们都可以离开了,去另找人家做事吧。”
“谢老爷。”陈管家拿着银元一个个去分发了,拿到遣散费的人都渐渐散去了。
聂风王又拿出一大把银元,交给阿明:“阿明,这些钱你拿去给弟兄们分吧,你们跟着我打天下这么多年了,现今我已不能再带领你们闯天下了,这是我的一点意思,望各位以后能好好生活。”
“谢聂先生。”阿明接过钱也带着手下退下了。
聂风王又拿出几根金条给聂仁武的妻子,说:“阿慧,我们聂家对不起你,仁武他不争气,不是一个好丈夫。如今我们家到了这个境地,已没法再照顾你了,你带果儿(聂仁武的儿子)回娘家生活吧。仁武的事我已求过张老大(张啸林)了,他答应帮我去向租界法院求个情。如果你还愿意和他过下去的话,就等等他吧,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你。但我要求你一件事,无论你以后还愿不愿意和仁武在一起,你都一定要好好教育果儿,千万不要让他像他爸爸那样没出息,一定要像他二叔那样以后好好做人。”
“爸爸,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好好管教果儿。”聂仁武的妻子接过金条。
聂风王又拿出几根金条,叫道:“阿德……”
“不!”德叔突然“噗通”跪下抓着聂风王的手,哭叫道:“聂先生,我什么都不要,求求你别撵我走,以后就是再穷再苦我也要跟着你!”
聂风王也流下了眼泪,拍拍德叔的肩说:“阿德啊!不要再叫我聂先生了,你从16岁开始就跟着我,我们实际上已比手足还亲呢,你就当我是你大哥吧。阿德,你跟着我打打杀杀已半辈子了,你看看你头发都快白了,该退下来和家人享享天伦之乐了。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主人、是你的大哥的话,就最后再听我一次,拿着这些钱带家人离开上海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吧。”
聂风王拿过德叔的手把金条硬塞在他手中。德叔对着聂风王连磕3个响头,哭道:“聂先生,不,大哥,你保重,我阿德下辈子一定还跟着你。”
“好兄弟!”聂风王和德叔相抱着大哭。
不一会儿,下人们除了周妈外,其他人都打点了行装离开了;聂仁武的妻子也收拾了行李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德叔和聂风王恋恋不舍的互道珍重一番外,终于也回自己家了,客厅只剩下聂风王、聂仁文和林雪浔三人。
箱子里还剩好几根金条和一些大洋,聂风王说:“阿文、雪浔,剩下的金条就留给你们以后过日子吧。阿文,我知道你一直希望和雪浔去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隐居生活,现在你们马上就能实现这个愿望了。”
聂仁文说:“爸,那您呢?”
林雪浔说:“爸,要不您和我们一起走吧,我和文哥以后会照顾您的。”
聂风王仰天叹道:“是啊!我是该走了!我现在感到太累了,想好好歇歇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聂仁文说:“好,爸,那你先休息吧。有事随时可以叫我们。”
林聂两人回自己房间了,聂风王也回到自己房间,看着床边自己结发妻子的照片道:“老伴啊!我马上就要来和你相会了,让我们一起在黄泉路上保佑阿文以后好好的吧。”
林聂两人回到房间,周妈已给他们准备好了热水,两人见所有人都走了,只有周妈一人还坚持留下,一阵感动。
周妈说:“阿文、雪浔,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一定也累了,快洗洗睡吧。”
聂仁文感动的说:“周妈,谢谢你。”
周妈说:“哎呀!阿文,你说这些干什么呀?你是我奶大的,就像我亲生的一样。对了,以后你们打算怎么办啊?”
林聂两人相互看了看,半响,聂仁文说:“等过两天我们准备带我爸一起离开上海找一个地方过平静的日子,周妈,你……”
周妈说:“阿文,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以后我不能再照顾你们了,你们自己可要多保重啊!”周妈说着已流下了眼泪。
林雪浔走到自己梳妆台前拿起自己的首饰盒,递给周妈说:“周妈,谢谢你这么长时间对我的照顾,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你拿着,给你儿子以后娶媳妇用。”
周妈一惊,赶紧推回:“雪浔,这可使不得啊!”
林雪浔把首饰盒硬放在周妈手里,道:“周妈,你就拿着吧。反正我本来就不是很喜欢首饰打扮,留在身边也没用处。”
聂仁文也说:“是啊!周妈,这是雪浔的一点心意,你就拿着吧。”
周妈只好收下:“那雪浔,谢谢你了。”
周妈服侍两人洗漱完毕后出去了。林聂两人正要更衣休息,突然“呯”的一声枪响传来,两人一惊,赶紧拿出手枪出门。
门外,周妈也慌慌张张的跑来,聂仁文叫道:“周妈,哪里来的枪声?”
周妈指着一处道:“好像是从那传来的。”
聂仁文见是聂风王房间的方向,一惊,赶紧跑去,林雪浔和周妈也跟着去了。来到聂风王房间门口,只见房门紧闭,聂仁文用力敲了几下门大叫“爸”,里面却没反应,林雪浔拉开聂仁文,一拳把门强行砸开,他们看了里面的情形,全都惊呆了。
只见聂风王倚靠在椅子上,太阳穴上血直流下来,手中还握着一把手枪。他已饮弹自尽了。
“爸!”聂仁文冲上去扑在父亲怀里,大哭道:“你这是为什么啊……”
聂仁文伏在父亲身上大哭不止,周妈在一旁也默默流泪,林雪浔毕竟和聂风王感情不深,只是深感悼惜,并不是很伤心。
突然,林雪浔看见聂风王桌上有一张纸,过去一看,却是聂风王自尽前写下的遗书。
林雪浔拿起遗书抚着聂仁文的肩,劝慰道:“文哥,别太伤心了,这是爸爸留给你的。”
聂风王拿过遗书,边哭边看着,只见上面写着:
阿文,对不起!爸爸现在已感到万念俱灰,所以先走一步去黄泉路和你母亲相会了。爸爸在上海滩打打杀杀了几十年,可直到今天才真正明白什么叫‘30年河东,30年河西’,稍有不慎的话昔日的辉煌顷刻间就会烟消云散。爸爸现在真的很后悔,以前真不该这么放纵你哥哥乱来,更不该为了一时之利结交日本人,这才酿下今日的苦果。可现在说什么都已晚了。阿文,爸爸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以后能过得好好的,雪浔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女孩,你要好好珍惜她。只要你以后过得好,爸爸和你妈妈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爸!”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