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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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起来了又会怎样,记不起又会怎样?
才懒得去想这答案的差别,只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看着子郁道:“在大厅里的时候,子郁说龙御夜鞭打过我。”
“噢!”拖长声音,龙天羽失望,又似松了口气似的长吟。
而龙御夜和子郁各自的反应也如龙天羽般,不过含蓄的多了。
子郁回神后,显然就有了随我胡闹的兴致,打龙御夜,龙御夜又不还手的事,他自是乐意看。幸灾乐祸吧。
怕鸡毛掸子误伤到子郁,我自是不敢再泄恨了,却仍不解气地瞪着龙御夜。
下次再敢打我试试看!
“哎哟……”听得万忠连连呻吟,才幡然醒悟其实打到龙御夜身上的鸡毛掸子次数实在是少。
龙御夜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好似要将先前的狼狈晦气从身上挥开,气度从容地站定,咝出了一口冷气,方道:“打也打了,我们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不可以再对我计较什么了。”
过往一笔勾销。
——多么像江湖豪杰了结是非恩怨时说的话啊。
这样直爽的话听着就是舒服。龙御夜既然如此说了,我也不好再对他计较什么,不然倒显得我小肚鸡肠了。嗯,名正言顺地棒打帝王,想来我也是自古第一人了。他鞭打我,我再打他一回,也算两清了。
我正考虑着应了龙御夜的这提议时,龙天羽情急地叫道:“茼茼,你别浑浑噩噩地就被他蒙混过去了!”
龙天羽的眼神是非常真挚的,想了想,龙天羽说的也对!谨慎点好!
意味深长地对龙御夜甜蜜一笑。
这时子郁将我手里的鸡毛掸子丢了,我才问他,“你们都过来有什么事?”
子郁笑了笑,“叫你吃晚饭了。”
用晚膳的时候子郁与龙御夜都比较沉静了,我记得下午再大厅那会,两人剑拔弩张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呢!这么快就握手言和了?狐疑地看了看他俩,虽然他们什么都没对我说,但很显然的,他们就某些事情,达成了态度一致的默契。
而其他人,也配合着他们的这种默契。
晚膳后众人不过在月下品了会茶,龙御夜却倏地起身,拉起我,我挣扎着嚷道:“你做什么?”
与此同时,子郁、龙天羽、高崇等人也侧首看着他。俱都一脸错愕。
“做什么?夜深了,当然是去睡觉!”
“谁叫你拉着我做什么?”
“你当然是和我一起睡。”
“什么?”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嗤笑地看着他,“和你一起睡?”
“你不和我一起睡,你和谁一起睡?”
一口气郁结在肚子里,脱口道:“不要脸!”
“你……”他气塞,在他发飙前,有人闲适地起身,却是子郁,子郁不过轻声说了句:“过来。”
我立即就挣脱龙御夜的手,过去了子郁身边。
不再说什么,看也没看龙御夜,子郁携了我的手,往我们的卧室走去。
至于背后众人的反应,就无从而知。
只听到连翘不断地解说与阻止:“皇上……啊皇上你要平心静气,睿清王之后,公主有了名分,再和您没什么瓜葛了。”
“龙允泽不是死了吗?”
“是啊,王爷死了。可与王爷之前,公主就与您断绝关系了。公主和谁在一起是公主的自由,您与公主没有关系,您管不着。”
“他们……他们住在一个屋子里的?”
“公主和子郁公子两厢情愿,住一起那是他们的自由。是理所当然的事。”
“……万忠!”
“奴……奴才在”
“到他们的屋里去守着。”
“哎哟,皇上,你这就难为奴才了……是,是,奴才遵旨……奴才就在屋外守着吧……”
隐隐约约只听得这些,我气恼的顿足,子郁却风轻云淡地笑,“随他吧。”
万忠得了命令,不得已,只得无奈又认命地将床铺挪到了我们的屋外。龙御夜此举,是防什么,防我和子郁行夫妻之事?
神经病啊他。
次日用早膳时遇到龙御夜,一夜没睡好的样子。看着我和子郁,他目光复杂,隐忍,记恨或者嫉恨……一堆看不出猜不透的情绪,索性懒得去看,自顾用着膳。
子郁照旧漫不经心地喝几口粥,每顿让他多吃点东西,好像要把他杀了一样。
在心里无奈时,见龙天羽定定地看着龙御夜,然后龙天羽见龙御夜只吃着粥没去品尝满桌丰盛的佳肴,便好心地将一盘早点挪到他面前去。
不顾他家醋缸狠狠地瞪着他,龙天羽非常有爱心地对龙御夜道:“这搞点多甜多好吃啊,糯米做的,香酥可口。滑腻的也很有嚼头。你多吃点啊,战事那么繁忙你还跑来茼茼看我们啦,赶路那么多天也累了,昨天晚上又没睡好。多吃点,别学煌灼。我看慌灼是僵尸死了变的,愣是不大吃饭。”
子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龙天羽。
也是,体贴龙御夜就体贴吧,犯得着将子郁带进去骂吗!
对龙天羽的话,龙御夜置若罔闻。龙天羽就那德行,人家越不买账,他越起劲,当下更加兴高采烈地道:“皇宫里就做不出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在大周皇宫住了二十多年,当初你把我分封到江南去的时候,我别提多高兴了。江南的小吃就多,首推这糯米糕。这盘搞点还是我让人快马加鞭从江南送来的。比杨贵妃当年吃的那荔枝还矜贵……”
醋意很快转为了气愤,高崇叫道:“龙天羽,你个奢侈的东西,到处战火连天,你还让人快马加鞭从江南送糕点过来!”
“高崇你就不懂了,先天下之乐而乐,众乐乐不如独乐乐。”不顾高崇眼神似箭,龙天羽继续来劲地对龙御夜道:“来,尝尝这块糕点。”
“他不喜欢吃糕点。”喝了口粥,我慢悠悠地说道。
龙天羽的脑子真是少根筋,不出语浇灭他的热情的话,只不准他继续劝慰下去。一个龙御夜,一个高崇,那二人脾气都不算好,在他殷勤的劝慰下,已经一个比一个脸上的黑线多了。。
浑然没有意识到,我那无意识地说出口的话,多么地值得人深究了。
自我无意识地说出那话后,一桌人就都看着我,甚至是聒噪的龙天羽也认真的看着我。哥哥俱都很惊愕。
只除了子郁在惊愕后,眼中寒冽的光芒一闪而过,不同于子郁目光倏忽而过的寒冽,龙御夜渐次微笑起来,“茼茼你还记得我不喜欢吃什么!”
这下轮到我昏了,我记得吗?不记得的话,刚才怎么没有征兆地说出了那话。记得的话,让我再说出他其他的喜好,却是脑子里一片空白。
而龙御夜已对子郁道:“她对我不是完全没有印象。”
“所以呢?”子郁丢下调羹,靠在椅背上。
而我则紧张地看着子郁。子郁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误会,或者介意什么?
龙御夜道:“只要让她把什么都记起,让她记得我,我相信她会跟着我回大周。”
“你那么有信心吗?”
“你阻止,是对自己没信心吗?”
“谁说我阻止了。”子郁道:“半个月吧,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能让她记得你,而她又自愿跟你走的话。我不拦你们。不是我不多给你点时间,夜你自己也知道,回去晚了,你的江山怕是得拱手让给别人了。”吹着茶末,轻啜了一口。
或许真不能丢弃他的江山吧,龙御夜慎重地道:“好,就半个月。”
因为龙御夜这不能丢弃江山的态度,子郁笑了笑。
子郁低眼看着我,我也望着他。一时心中雪明。
江山,美人……
我和子郁握紧了手。
甚至不用交战,龙御夜就注定是感情失败的那个人。
果然,一直到第十四天过去,龙御夜、子郁和我,三个人虽然朝夕相处,可是除了那天我无意识地说龙御夜不喜欢吃糕点外,关于龙御夜的事情,我一点都没想起。
龙御夜不止一次急的将我们的过去说给我听,让万忠让他的侍卫说给我听,他也自己说给我听。
可我完全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根本没有那种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深切感受,没有那张身临其境,很深刻的记忆。很模糊,完全没有概念。
反是我很多次听着听着龙御夜的讲述,很不耐烦再听下去。
我和他的过去很有意思吗?
好在他没再给我讲述他初到的那天大放厥词,说的我自从侍在他的身边,就没想过再回到子郁的身边。我是真的想和他过一辈子。给他生许多的皇子、公主……的那类毁我名节,毁我清誉,与他有关的不要脸的话。
子郁在一侧站定,负手身后,但笑不语。
我听的实在不耐烦,便蹭到子郁身边去,一边将龙御夜的讲述当作耳边风,一边压低声音问子郁:“今晚你要吃什么,我下厨做给你吃好不好?前几天下了小雨,龙天羽书山上该生蘑菇了,今天和高崇去山上摘蘑菇了,晚上我给你煲香菇汤好不好?”
哎,这几天下雨子郁宁愿练功充盈体力,也不吃饭,真是心疼死我了……唔,瞧瞧瞧瞧,我都在想什么,心里都想着谁,都装的谁,哪还晓得龙御夜在一旁讲述什么?
子郁也压低声音回我的话:“不想吃香菇,一股子鲜甜的味,还有那竹笋也是。春天里的竹笋多了,龙天羽吃的起劲的很,我在饭桌上一闻那味道就没食欲了。晚上让酒楼里的厨子另外做点什么就行了。听听夜说什么吧,一会儿他问你,你又不晓得他说到那去了。这些天每天三更半夜得听他在一旁念经,我好久没睡好过。”
可不是,白天没认真听他讲故事,晚上他一问起来,我一片茫然,他又得再讲述一遍。
恩,还是认真听听龙御夜说什么吧。
“你和煌灼成婚的那天,他一夜未归,你独守空房……”
打断龙御夜的话,满意地看了眼我的子郁,对龙御夜不以为意地一笑,“可能吗?子郁可能不与我洞房花烛,还连新房都没进吗?”
说子郁在新婚之夜不与我行夫妻之事我还相信,毕竟这一月来,他说不碰我就真的没碰我。可说子郁连新房都没进,这可能吗?新郎连洞房都没进,子郁会做这等厌弃我不顾我名声的事吗?
子郁对着龙御夜,呵呵一笑。
“你——”见我一点都不相信,龙御夜气结,很快地调整好状态之后,又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不仅洞房花烛那夜,婚后整整半年,他都将你撸在一边不闻不问!“
越来越胡说八道了!
好脾气的子郁依然呵呵一笑。
瞧吧,有神经病的龙御夜,把子郁都感染的有点傻了。
打个呵欠,靠在子郁肩上索性闭了眼。龙御夜继续絮叨着,我也懒得搭讪了。
便睡着了,后来龙御夜讲述的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算听到了也忘了。估计见我睡着了,他也知趣地住了声。
那一觉便睡到夜半才醒,今晚见我早早睡了,龙御夜难得的没来打搅我和子郁。或者这十来日的打搅分明就是故意的?大半夜地与子郁吃了点东西,有点撑,睡也睡不着。便一起出去散步。然后不知走到哪了,听到万忠问话的声音,敢情是龙御夜的卧室外吧。
“付神医,咱皇上犯的这是什么病,晚饭都没吃了,肋骨那疼了半晚上了。”
付神医很职业地问道:“经常疼吗?”
“没,皇上这是第一次。”
“噢。”付神医倒是风轻云淡的很,“让小二去药房抓点生甘草,煎了药给皇上用就对了。”
“神医你怎么看也没替皇上看看,就胡乱下诊了呢?”
“还用下什么诊。这就是江南那次,他和煌灼两人的后遗症。煎了生甘草的药喝了,就能治标。煌灼每次发病,我也是给他开的那药方。他们那药是一样的啊,我不用再诊断了啊。你赶紧去煎药吧你,别给我啰嗦了。要治本的话,还得到寺院那些佛门境地,配合内功和药物清修个一年半载呢。你也给你们皇上说说,别太操劳国事了啊,什么时候还是抽点空闲清修个一年,不治本的话,每次疼起来不是闹着玩的……”
“……”
“走吧。”子郁携了我的手,继续踱步而行。
我又回头望了一眼龙御夜住的院子,也不顾子郁脸色不好,对子郁说道:“付神医说你经常发病?”
见我是关心她,他面色和缓了些,以前每半个月发次病,也不是什么大事,心口疼几天而已。这次,半个月过去好久了,心口一直没再疼。“
“哦呵呵。”我放心地笑了,他的神情也越见温软,我又说道:“既然付神医有法子根治那旧疾,龙御夜我是不在意啦。子郁你什么时候还是去佛门净地清修个一年,彻底根治下。你要嫌闷的话,我陪你去哪个寺院里住一年啊。”
“好啊。”说着应允的话,却俯身对着月光吻了下来。
是哦,自从龙御夜到来后,我们连亲吻这样的亲近都很少有过,不过一想明天就到了半月之期,后天龙御夜就要离开了,我心里便兴奋起来。绵长的一个深吻结束后,子郁却辗转地到我的耳根,声线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