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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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些什么我是不感兴趣的,自然不会为了去探究他想什么而与他搭讪。与他有着牵扯我已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只期望他早日平安地离开我这里,期盼他早日登基,那时候我能离得他有多远是多远。
脑中还回响着用晚膳前,龙天羽来我这里探视时,他私下里对我的告戒:
茼茼,我知道让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委屈了你。只希望你不拘小节,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就把大哥当作我们一样,只当是你的哥哥。就当是兄妹同寝而已。只是,记住我的话……姑且不论你已有夫家,即使你尚未许嫁,大哥……你也切勿与他沾上关系。否则,日后受伤害的人是你。大哥是日后的帝王,注定后宫三千。他这样的男人,不是你可以招惹的。
我在心里暗暗嗯声,记下了龙天羽的话。
龙天羽的告戒是没错的,我想,连龙天羽都不可否认,龙御夜是个对女人太有杀伤力的男子。
猜灯谜的台子上,早已识破了我身份的戏谑的笑;几番试探我,欲致我于死地时,笑里的暗藏杀机;胁迫我,我的行止俱在他的运行轨道上进行的总揽全局……
秦始皇灭六国,用血腥与杀戮施展着他的天子权术。瞥眼那个散着发,斜倚在地板上的龙御夜。他皱着眉,我虽猜不到他的心里去,但毫不怀疑的是,为了成就他的天子谋略,皇权权衡下,他有着所有帝王所拥有的为了江山可以舍弃一切,牺牲一切的壮志和决心。
天子,为了皇权可以没有爱情、亲情和友情的天子,这样冷血无情的人,确实不是我可以招惹的。
手指不自觉地摸到了唇上,想起了下午时的那个吻,我摇了摇头,只觉得晦气。
不自主地打了个呵欠,抬眼瞥了眼我的床塌,真想扑过去啊。可是……
内寝中只有一张床塌,他虽然是男子,理应怜香惜玉,可他的身份终究比我尊贵。昨晚父皇甫一驾崩,我们都在地上坐了一夜。今日呢?我的床该让给他这个身份高贵的人,还是我自己去睡?他口中的这个‘他吻我都觉得很丢脸’的我,好歹也是一女人啊。
我反复地在心里权衡,终是拿不定主意。想着要不要去请示他的意思?毕竟我今日的让步,是可以收回福利的。他登基后,总会记得我的好处。我才不信他真会心狠手辣到要我看母亲与齐宕的下场。
过去他的身边时,他正一闭眼似要提神甩脱什么,神思带几分冷竣,连剑眉都是紧凝着的,“龙御夜?”我轻轻地,请示地唤了一声。
他看也没看我,皱着眉,手撑着额,挥手道:“你去睡吧,我想些事情。”
这么好说话,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见他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我躺在床上,到底抵不过睡意浓浓,也顾不得去思虑他的反常,挨着枕,就沉沉睡着了。
虽然很困,却不习惯卧寝里还有个男子待着,一晚上我醒了几次,瞥眼龙御夜,见他斜躺在我的卧椅上,每一次我醒来时,几乎都见他辗转翻侧,伴和懊恼地一叹。
一晚上虽然时而醒来,不过龙御夜倒还算是君子,我省心时睡的也还安稳。第二日晨起,才一伸懒腰睁开眼,便见他坐在我的正对面看着我,眼中带几分深深地笑意。
往常爱笑的龙御夜似乎又回来了,我一怔,遂问道:“你昨晚叹什么气?”
“有吗?”他嗤笑。
他不说就算了,看在他昨晚让我睡床,体衅我一女人的份上也不愿和他逞什么口舌之利。正好平姑姑来服侍我盥洗,我去外室换了衣服。梳妆时却在内室,龙御夜高深莫测地笑看着我梳妆,我总觉得鸡皮疙瘩起了我一身。
可能是一个大男人的活动只拘泥于一内室,今日第三天,龙御夜虽然唇上始终挂着笑,我却感觉到他兴致不是多高。也是,他一个没有人身自由的人有什么乐趣可言?倘若和他共处内寝的人是表姐,他们倒还有闺房之乐可以消遣。和我在一个屋里待上三天,我包准他再是孤僻的人都要萎靡不振了,何况他还是爱笑,善于交际,八面玲珑的龙御夜呢!
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折磨。
在交代了宫女去贵妃那里禀报,说我卧病在床依然不能去父皇那里守灵,估计贵妃也不会打发宫人来请我后,我提了剑,对龙御夜说道:“你上次不是说你的剑术很了不起,说我在你面前班门弄斧,言下之意还说了教你武功的师父是位高人的话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来比剑吧。”
可能是这三天都坐着一动不动,龙御夜确实是骨头都酥了,也便没回绝我,随手取了连翘早上折进来的柳枝,唇角扯了个笑容。璀璨的笑,熠熠生辉,却融了淡淡地嘲弄。显然的,他没把我的功夫瞧在眼里。
他以柳枝对敌我的宝剑,本来我的自尊心就受到了伤害。当我持着宝剑,却久攻他那柳枝不下时,心头更是郁闷。
他稳操胜券,折腾的我游刃有余。以他的功力,是很轻易地就能制住我的。他却偏不早早取胜,招招看似要取我性命,却每到关键时候就收手。惊险重重,他潇洒地挥舞着柳枝,我持着宝剑却累的气喘吁吁。
又是一次被他那看似要杀了我的招式吓到,我脱口骂道:“龙御夜你晃什么虚招啊!”
“有本事你也晃晃?”他不以为然地笑了一笑。
噢!我气的吐血。我招招华丽且实,都斗不过他,出虚招的话,真是笨到把自己的脑袋往别人的刀口上撞了。本来一直认为自己的功夫不错,与龙御夜一比,蝼蚁之别。我这功夫在他眼里实在是太轻浅了,也难怪他嗤之以鼻。
又过了两招,我正喘气时,连翘冲到内寝,大叫道:“来了,来了……”
正与龙御夜过招到兴头上,我不耐烦地挥斥道:“什么‘来了、来了’,不想被我们误伤到的话,就出去。”
我又要使剑,却见龙御夜动也没动,连翘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不尖锐,却几乎贯穿了我双耳:
“殿下,帝姬,浚亲王过来了!”
第一卷 相思青萝 028 替煌灼管束女人
“浚亲王?”我确问了一下,连翘猛然点头不止。
这龙天浚吃错了什么药?龙天秦、龙天羽生性风流不羁,是经常来我房中探我,可龙天浚生性冷淡,一向与我相交甚浅。只在送了我那只猫后,关系很是融洽亲密,却也从不曾踏入我房中半步。我又不是身子好到从没伤风感冒过,以往他都没在我卧病时来探望我,今日……
难道他知道了龙御夜在我这里的事?
敏感地看了眼龙御夜,他扔了手中的柳枝,神态却无半分紧张。眉梢上融了点点的笑,未见多少森寒,却绝对的冷然。
那冷意让我一激灵,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想着龙天浚若带人强行地冲进来带走龙御夜的话,我就和侍卫们拼了。
还是平姑姑反应快,“帝姬刚刚不是让人告诉贵妃,说你卧床不起么?浚亲王应该是来探望帝姬的。大家切稍安勿躁,见机行事。”
知道平姑姑不过是在安抚人心,事实绝非她说的那么简单。见龙御夜神色如常,我稍微安了心,示意连翘拉着龙御夜到屏风后我的衣箱里躲起来,然后飞快地抹了点胭脂在脸颊上,解开衣带,跳入床褥之上,覆了锦被。装成高烧不止的样子。
一切刚刚就绪,就听外寝传进来龙天浚的声音。
“早上听母妃说茼茼病了,我过来看看。”对平姑姑说话,龙天浚的措辞非常客气,却让我听的蹙眉。
“可是帝姬刚刚睡着了……”平姑姑的语气有些为难的样子,“帝姬发着高烧,今儿天冷,才刚睡着,怕叫醒她,她着凉了……”
外面一时无动静,又听平姑姑说了句,“浚亲王还是回去吧。”
“平姑姑,外面是浚哥哥么?”我自认与龙天浚的感情还没到他在这父皇离世的近日会丢下手里的要事专程来探望我的情分上,他或试探,或来这里感觉龙御夜的存在自不必说了。他的话虽说的客气,却是铁了心要进我屋里来‘看看’的,拦的着么?
平姑姑显然也知是拦不住龙天浚的,也没再坚持。龙天浚道了句,“是我。”已入了内室。
龙天浚撩开帐幔时,我正发丝散乱想撑起身子,一看便知是刚刚被人惊醒,高烧不退,全身绵软无力的样子。龙天浚急忙扶住我,可能是那胭脂擦了过多的效果真像发高烧,他颇有些自责,“我吵到你了。”
我柔顺地应道:“浚哥哥日理万机,还抽空过来看我,我感激都来不及。”
龙天浚扶住我,在我的床侧坐下,一向深沉的他温和地说道:“烧的这么厉害,怎么没宣御医过来瞧瞧?我来这里的时候让文太医过来了,现在让他来给你把脉,也好开药煎了喝了?”
御医一把脉我不就穿帮了么?龙天浚带御医来,八成也是来一辨真伪的。我心里着急,面上却只能不动声色,只是将看着他的目光从他的面容上移开,径自问了句在旁人听来无头无脑,然而我相信,他一定听的明白的话。
“这点病痛,比不上心里的病痛呀。”我低低地问了句,“浚哥哥,你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么?”
果然,他一怔,室内也随之而片刻静寂。
我再度抬眼看他时,似乎已经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他本就深沉的面色有些青白,那一直看着我的目光,甫见我抬眼对上他的,他撤开了眼神,身体似僵了一僵。
“我确实是骗了你,那只猫是我后来在宫外买来的。不过,希望你明白,我之所以会买一只‘驸马爷’回来,只是想为你排忧解难,并没有刻意要欺骗你的意思。”他坦荡道来。
我淡淡笑道:“没有别的什么图谋么,比如说……皇权?”
他的黑眸似融进了暗怒,竟是放开了我,负手背向我而立,如同与平常人说话般地冷淡地言道:“我还不需要通过讨好一个女子来巩固我手中的权利!”
话毕,他竟是径自离去。行到帘子外时,驻步说了句:“嫡位之争,我不会放弃。你擅自保重吧,独善其身就好。只要你不害我,我自然护的了你。”
绣着黑色藩龙的朝服消失在我的内寝的那刻,我恍然见到了龙天浚送给我那只猫的那日,低头对我说:
即使龙大将军不想娶你,我也会促成你们的婚事,让他娶你……
我是你哥哥啊,自然会让你幸福……
我倏地从床上跳下来,鞋子也顾不得穿,赤足就想要跑出去叫住龙天浚。手腕却蓦地一紧,狠狠地用力却挣不脱,愤怒地转身盯视着龙御夜:“你放开!”
龙御夜俯身,勾笑,与我对视。
想起昨日对视后他的轻薄,我气的恨不得甩一巴掌过去。他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眸中几抹挑衅的笑意。
我硬生生地压住了欲望。
“怎么?”他哼笑:“知道了人家送一只一模一样的猫也是为了你开心,不是你想的那样别有居心,你后悔了?后悔适才对他的冷淡,急着追上去与他和好,急着去道歉,急着放下姿态?”
没错,我是想去道歉。
我承认,自知道那只猫不再是以前的‘龙煌灼’后,我虽在宫人面前强颜欢笑,说龙天浚只是认错了猫。其实,心境如何悲凉只有我自己知道。见到龙天浚,依然微笑,依然叫一句‘浚哥哥’。然而那句‘浚哥哥’却变质了。只一味地讨厌他的欺骗,却没想过他欺骗我的理由。买只猫给我,龙天诔当日不是也这样做过么?甚至于我自己都认同并且参合,还不顾形象地去追那大叔么?龙天浚论起来一点错都没有。
还急于挣脱桎梏,身边男子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管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我都不准你再靠近龙天浚一步。”他邪佞一笑,“在我登基前,不准;我登基后,你也不准。”
第一次觉得龙御夜这样不可理喻,我气道:“你疯了!”
他勾唇,“龙天浚是我目前最大的障碍,任何人站到他那一边,都会增加他的实力,威胁到我。”
“我只是去道歉!”
他蓦地一扼我的手,“你给他道歉做什么?芝麻大的事也要道歉?道不道歉又怎样?我告诉你,你待嫁闺阁,最好给我与别的男人保持距离!”
“他是我哥哥!”
“亲哥哥么?”
“……”
他居高临下地睇着我,“我再说一遍,给我与别的男人保持距离。别再让我说第、三、次。”
我睁大了眼,摸向龙御夜的额,“装作发高烧的人是我耶!你发什么烧,我和别的男人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要嫁的是龙煌灼,又不是你!”
他一窒,似乎醒过了神。我茫然地看着他,却见他一字一句地启齿:“我替煌灼管束女人。”
我几近休克,因为被他钳制住了手腕,却是瘫软在他怀里。飞快地立好身子,吃吃道:“这种事……龙煌灼他……应该不需要你代劳。”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邪佞地展笑,“你也是我的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