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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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宫中的万年精,夜一提点,万忠立刻醒悟。唉,那么自持矜贵的龙将军啊,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酒后乱性。
......
昭阳宫内,皇后披一件寝衣坐在灯台前,挑拨一下灯心,淡淡地笑着。得将红烛再挑亮一些呢,今晚,是表妹和龙将军的洞房花烛呢。
......
睿清王醒来的时候,是在慈宁宫里。
揉了揉额,依稀记得宫人们将他送往亲王留宿的寝宫的途中,他原本只是沾了沾那酒,便用内力逼了出去,到底一吹晚风,意识又清醒了几分。摆脱了几个宫人,当趔趔趄趄地走到慈宁宫,再度昏睡了过去。
在他醒来的前一刻,昏倒在慈宁宫的茼茼,刚被几个行迹鬼祟的侍卫拖了下去。
因而,后一刻醒来的他,那个月台上酷似婉妃的妇人,还没来得及离开。
婉妃?
睿清王觉得他是看花眼了,婉妃,茼茼的母亲,明明,明明已经离世了呵!
自然不信奉鬼神论,睿清王凌厉地一呵,“是谁!”
闻得睿清王的呵声,月台上的妇人明显地一惊,慌乱了起来,尖叫了一声,便要逃窜。怎允她离开,睿清王身形急速而至,已伸手紧紧地拽住了那妇人的手。
“贵妃?李太妃?”睿清王犀利的眸子将李太妃的慌忙尽收眼底。
上次煌灼在京外放过了龙天浚和李太妃,龙天浚知有煌灼在,李太妃回宫自然不会受龙御夜的责罚,体恤母亲跟着自己逃亡受苦受累,煌灼回京的第二天,李太妃便也回了京城。这,睿清王是知道的。只是,这个时候,李太妃身着婉妃往日的衣服,在慈宁宫作甚?
“啊啊......”李太妃尖叫了几声,只顾摇着头,“不是我不是我......”
“你在这里做什么?”睿清王自然知道贵妃往日将婉妃恨之入骨,若是前些天在慈宁宫见到贵妃这副样子,睿清王还会只以为,贵妃是因为嫉恨婉妃,所以来慈宁宫炫耀她还活着?或者,穿着婉妃的衣服,站在慈宁宫里,想象着自己也如婉妃曾住在慈宁宫一样,现在的自己是太后?
可是,宫中今晚甚是诡异,李太妃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在颓败的慈宁宫里,怎会恰好这么巧?
若不是因为向来欣赏龙天浚的为人处事,亦对或者甚有好感,只怕清冷无情的睿清王,早对李太妃不会客气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李太妃只是摇着头说着这句话,见久来久去问不出什么,又从李太妃的这话判断出今晚宫中必不太平,鉴于龙天浚与煌灼的关系,又不便对李太妃严刑逼供。顾念宫中异常,睿清王不便在此久待,遂一把推开李太妃离了去。
才一出慈宁宫,便遇上了青龙。睿清王想也没想,已是一句话脱口问出,“公主是不是入宫了?”
青龙点头,“属下也正在找公主,公主与属下分头找寻王爷后,就一直没再露面。”
“去找她,一定要找到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心里为何会如此地慌乱,面上与语气虽然依旧清淡,心里竟牵挂了几分。隐隐的,觉得她会出事一般,像是去迟了片刻,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那个孩子啊,那个八年前,自她八岁住进皇宫起,就每日像一条尾巴一样地跟着他的孩子啊。旁人都因他的冷清和疏离而回避,唯有那个孩子,整日跟着他,即使他常常忽视她不理她,常常一整日一句话都不说,她也四叔叔四叔叔地叫着的那个孩子啊。
不用去挂念她,也知道她从来不会冷淡他,他因此从来只觉得生活里的她可有可无。此刻一思及可能从此以后都见不到她了,在没有人跟在他身后叫他四叔叔了,他的心里竟然突然无所适从若有所失地怅然起来。
......
笑话,真是笑话,一晚上都像是被人操控和运转着的。
上一刻,在慈宁宫昏倒,醒来时,在床上被一个看不见的男人强暴。然后晕厥。这一刻从晕厥中醒来,竟再度置身在颓败的慈宁宫里。要不是一挪身,下身的疼痛火般地灼烧着,我几乎要以为先前的身体上的凌虐只是真正的一场噩梦。
那个男人,发泄完欲望的那个男人,再度将自己扔回了慈宁宫么?
那个男人,是谁呢?身上那么浓重的酒味,该是今晚宴席上的人罢。敢非礼达州公主的男人,又是谁呢?
断然不是龙御夜,他本不屑于此。要是有此心,他早硬来了,我的清白之身又怎守得到如今?可是大周的男人,除了龙御夜,又有谁敢如此对待公主呢?难道是那些不识得大周公主的齐国人?不知道我的身份,酒醉之后,只当做大周王宫里寻常的宫女,所以色欲心起,便唐突了?也不对,齐国人有心与我大周签订和约,置身大周王宫,寄人篱下,又怎敢在别人的地盘上如此放荡?
是谁,到底是谁,已然不想去想。事实已注定,头痛欲裂。
想挣扎着起身,才见自己的寝衣紊乱不整,竟是连自己的身子都遮不住。才要系上寝衣胸前的丝带,颤抖的手,连结都打不住。只得以手拉住丝带,面前拢好那即使拢着也衣不蔽体的衣服。
月光返照,便瞧见了慈宁宫的那一池湖水。突然喜极而泣,先前流过一滴泪就哭不出来,此时却泪如泉涌,几丈之远的距离,几乎跌倒了好几次,又爬起来,才到了那湖水旁。
这样脏的身子,只想马上洗干净。
到了湖岸,却走不动了。倚在海棠树根上,窝在那里打算等体力恢复一些,再过去清洗自己。才一停歇,便想起在那男人的身子下晕厥前,最后咬的他肩胛的那一口。这时才觉出口中还有没消散的血腥味,胃里突然一阵翻腾,便伏在地上呕吐起来。
恍惚觉得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到了我身前几丈外时,就停了住。于是抬眼,四叔叔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四叔叔的目光一如往日的清冷,然而我知道,他看到我的第一眼,睿智如他,已然明白在我身上发生了怎样的事。虽然在他的目光中,我看不到他的担心,我还是想牵扯起笑容,让他别担心我。想了想此刻的笑比哭还难看,到底是傻怔着看他,拼凑不出半丝表情。
“你别做傻事。”想来是看我身边的这湖水,四叔叔会如此想罢。他一步步地接近我,真的以为我会立刻跳进湖中轻生一般。
走近了,四叔叔才松了一口气。解了自己的披风,罩在衣不蔽体的我的身上。身上便全是四叔叔身上的好闻干净的味道,便想起了亦是那么干净的子郁,一时间就心痛如绞。到底闻着四叔叔身上熟悉的味道,闻着四叔叔身上亲人的味道,让我安了些心。
“我不是想去死,只是想把自己洗干净,这么脏......”
四叔叔什么也没问,只是抱起了我,低头冲我笑了笑:“我们回家。”
突然就眷恋起四叔叔这样清冷的笑容,紧紧地抱住了他,窝在他的怀里。脸蹭在他胸前的衣服上,眼泪不久便洇湿了他的衣服。他也不怪我。隔着他湿了的衣服,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身体原来也那样的热,往日还以为他清冷的连肌肤都是冷的呢。
“四叔叔,子郁他还会要我么?”
“会的。”
“这世间的哪个男人,接受的了自己的女人给别的男人糟蹋了呢?”
“你觉得,你的子郁接受不了么?”
便笑了。
“别多想,不会嫁不出去的。他不要你,我便娶你。我正好缺个王妃。”
明知道四叔叔说此话是为了让我释怀,还是抿嘴笑了。四叔叔稳稳地抱着我往宫门走去,偎依在他的怀里,初春的夜风拂面而来,我丝毫也不觉得冷。
松心地,在四叔叔的怀抱里,在亲人的怀抱里熟睡了过去。
......
回往睿清王府的辇轿上,睿清王撑额,看着怀中的女子,若有所思。
他压根没去测想到底是哪个男人强暴了怀中的女子。其实心里有了思量不是么。和皇后有关。正因为和皇后有关,不能去查!
皇后所做的事,不过是让某个男人醉得神志不清,再将怀中女子送到那男人的面前。皇后有没有唆使那个男人去强暴怀中女子,怀中女子又不是皇后强暴的,查又能查到什么呢。查到了什么,又能将皇后怎么样呢?
酒是男人自己喝的,怀中女人是男人自己强暴的。皇后届时自能推托,即使证据确凿,仅以灌酒于男人,再将怀中女子送到男人那里羊入虎口的行径,皇上即使迁怒于皇后,又能将皇后怎么样呢。
首先,皇上对皇后即使没有爱情,却绝对有亲情。本因感情的歉疚,处处对皇后迁就啊!再说,不过这等事,即使是皇上,也没有理由构成对皇后什么大的处罚。皇后代表六宫,六宫和朝堂还得平衡不是么?
其次,皇后那壶酒是他,皇上和煌灼喝的。他虽昏迷于慈宁宫,怀中女子最后又是他辗转在慈宁宫找到的,他能肯定的是,他自己绝对不是那个强暴她的人。那么,喝过那壶酒的人,便只剩下皇上和煌灼了。皇上本就是强暴怀中女子的嫌疑人之一,叫他怎样去查呢?
那个人,不是皇上便是煌灼,无论最后查出的结果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个,自己都干涉不了什么。不是么,皇上一直就喜欢她,最近只怕更是忍不住要出手了。煌灼呢,那个子郁,原本就是她的心上人,亦是夫君呀!
继续装糊涂吧,和她一样,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罢。
只是,将军府,近日绝不能让她待在将军府。若强暴她的人是皇上,皇上不管出于哪种原因只怕还会去找她;不是皇上的话,皇上因为忍不住想出手,亦会去将军府强要她。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是一个刚被人强暴的女子所能承受得了的。
在慈宁宫的湖边乍见她那刻,她的面色惨白,心底的麻木,先前遭受的那黑暗里被人糟蹋的绝望的事实,他能想象得到。出了那样的事,对任何一个女子而言,都是梦魇吧。若不好好调理她的身心,那样的噩梦,怕是会一辈子纠缠她。
这么多年的熟稔,她只要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他都会立刻晓得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他本来又极通医理,原是最适合调理她身心健康的大夫。
捻顺了她有些乱了的发丝,洁净的手指下意识地抚过她的面容。
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她,觉出几分清雅来,便有些抑制不住,心里蠢蠢欲动,察觉出自己在做什么时,他清冷的薄唇竟然已经贴在了她的唇上。
青龙策马上前,欲有事禀奏他时,正看到他的唇贴在她的唇上温柔摩挲,青龙突然吓了一大跳,急着脱口道:“王爷小心身体,你不能......”
“我自有分寸。”把她抱在怀里,贴在她的唇上,他如此说。
青龙还想劝什么,见此情景,终是欲言又止。
一路上,唇便再也没有移开。他闭了眼,回想起宴会上夜说他红鸾星动建议他成家时,他那般茫然。
娶谁呢?总得娶自己喜欢的女子罢,他没有喜欢的女子,娶谁呢?宴席上若有所思,找寻不到答案。原来思想上越是没有头绪的东西,行为举止上,越发的清晰明朗啊。
......
煌灼醒来的时候是第二日晨,撑手起身,只觉得头疼欲裂。才揉额皱眉时,一向警觉性那么高的他,昨晚一系列的情景浮现在眼前。
醉酒被宫人扶回寝宫的他,才倒在床上欲睡去,醉眼朦胧,神志恍惚中,只见床上有个女子。正打算离开,晃眼间见床上睡着的女子正是无衣。无衣怎么会在这里呢,这里是大周的王宫啊。直觉不可能,醉熏下细细去看,分明是她啊。便熏然地笑了。
并没避讳男女同眠,在齐国江北的那么些日子,不是和无衣夜夜同寝么?
神志不清,懵然地也未去想无衣不可能在这里。见她睡的惺忪,衣服鞋子也不脱,煌灼虽然醉的颠倒了,也耐心地去脱她的鞋子,又将她外面的衣服一件件脱了去。
只余薄薄的一层寝衣时,手指放在她的颈上,细腻肌肤的触感,她的睡姿立刻就让他心里蠢蠢欲动。在齐国夜夜同眠,不是他真的君子到那程度不去动她,到底是夜夜强力克制啊。
此刻虽然欲火难耐,不得她亲口应允,他到底还是不会妄加唐突。何况她睡的正甜呢。便俯身偷吻她,才一品尝久违了的她口中的香甜,越加气血上涌忍耐不住。
才要撤了吻拥她好好睡觉时,将手环绕过去,不经意间触到了她胸前的柔软。薄薄的寝衣,未将诱惑隔开,反倒增添了若即若离的魅惑。
身体的欲望早就忠实地硬挺,一连几月来,忍的实在痛苦。更何况,小别重逢?声线早已是克制的沙哑,唇摩挲到她的耳边,无衣,无衣,一声声地唤她。
她终是醒来,睡眼恍惚地看着他。似在辨别他是谁,微微蹙眉。她也不相信他此刻就在她的身边么,他轻笑。她是清醒的状态便好,手往下,停在她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