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香气满乾坤-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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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人手短!
“李公公,二皇子殿下让您在此等在下,不知何事?”不卑不亢的声音复又想起,打断了宁羽的思路。
“将军今日娶亲,二皇子专门给将军准备了贺礼,只因将军未在京城设宴,急急赶回塞北,特意嘱咐奴才在此恭候将军,并将贺礼一并带到!”鸭子嗓慢慢悠悠的把话说完,言语很是恭敬,但是宁羽听出了语调中的不屑和傲慢。果真如此果真如此,那下面,肖云天是不是该拒收了?宁羽在车内欢乐的YY。
“微臣谢二皇子殿下,谢公公。”肖云天说道,“肖青,将贺礼收下!咱们启程。”肖云天似乎并不屑与他周旋,旋即坐进车内,马车又吱吱呀呀的上路了,只留下宁羽兀自茫然。
身后传来那太监愤恨的声音,“不知好歹的奴才,还以为皇上真就看重你了!”
宁羽看着刚坐进来的肖云天,一脸的平静,似乎什么事情也未发生。宁羽也自觉的什么也不问,只靠着车厢闭目养神。这个二皇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看来肖云天并不是很待见他。送礼?直接送去丞相府不好么,非要守在路上,还专门等太子走了后,想必是不愿被别人发现自己送贺礼这一举动,结党营私?宁羽叹了口气,太复杂了,心里一阵寒气,越来越觉得爹爹将她嫁给肖云天这事太不靠谱了。
“刚刚是不是蹭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人搬动自己的脚,宁羽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的坐了起来。
宁羽这才觉得左小腿处火辣辣的疼,自己掀开衣裙,褪开袜子一看,伤处不大,但却擦掉了整整巴掌大的一块油皮,此时里衣裤小腿处的布已经有一小块和血迹黏在一起。宁羽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将布揭开,还好并不流血,只微微有些渗血。宁羽将里衣裤腿稍稍卷起,曲起小腿,“没事,一点小擦伤,伤口也没有直接露在外面,不用消毒,晾干等它结痂了就没事了。”她可不期待这里有杀菌消毒的药水,更何况确实是没什么事。
肖云天看着宁羽极其自然做着这一切,眼中满满的探究和深思,但当宁羽抬起头的时候,却瞬间消失,“那就好,你自己小心照看。真要有什么事情,张相和你的太子哥哥怕是也不会饶了我的。”前面的话说的好好的,不知道后面这句让宁羽听的就那么的不对劲,讽刺、还是妒忌?!
车内的气氛又渐渐凝固,肖云天捧着书一直在看,半只眼睛也没朝宁羽看过,好似刚刚那句话并不是他说的一样,宁羽翻了个白眼,继续拿垫子抵着胃,觉是肯定睡不着了,小声咕哝了一句,“猫哭耗子假慈悲!”
没有看到肖云天丝丝发青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元旦快乐啊!
、夜宿小镇
“将军,客栈已经到了,请带夫人下车吧!”天刚擦黑的时候,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车外肖青一如既往恭敬的禀报。
“走吧!”肖云天看了看宁羽,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又看了看她还在晾着的小腿,语气轻佻道,“怎么,还需要我抱你下去!”
宁羽蹭的一下就坐起,“不用劳你大驾!”一边放下里衣道,“留着抱对你留哈喇子的女人吧!”说着哧溜一下跳出马车,大步往前走去,要是连这种讽刺都听不出来,那可真是万里挑一的白痴了。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想通了,他要娶她的目的往好了想,是因为她爹的权势,往坏了想也许是他爹什么时候跟他结下了深仇大恨,娶她只不过是为了报复。这一路肖云天的行为更让宁羽对后一种猜测深信不疑。既然这样,那不如找个时间大家把话挑明了,你报你的仇,我过我的小日子,咱们两不相欠!不过,要让肖云天相信她,只怕是有点难度!
身后的肖云天有些纳闷,又有些寻味,这个女子果真是丞相的女儿?言行举止如此,虽不算惊世骇俗,可也算得上没有教养了!
一行人落脚的客栈并不大,但是宁羽住的地方却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屋内也不复杂,但是却分了里外间。
晚饭宁羽吩咐铃儿端到房中,她可不愿意对着那张臭脸,一桌子陌生的人,肖云天对她那样,想必大家都不会太给她面子吧,还是闪吧。先端到宁羽面前的便是一碗白粥,“小姐,刚刚肖青大哥来说,将军吩咐了,先喝了粥然后再吃其他的东西!”
宁羽笑了笑,说道,“这才一天,就肖青大哥的叫上了?”这个小丫头情窦初开,原在丞相府里见的也只是下人之类的,只怕是已经被肖云天和肖青的帅气迷的神魂颠倒了。
“小姐!您说什么呢!”铃儿脸上羞红一片,又歪着头认真说道,“将军人真的是不错呢,对小姐您也是挺关心的!”
宁羽只浅浅吃了几口,一天了,也没活动,也没做事,再加上吐了一次,确实也没什么胃口,“你知道什么?他可是结过婚的,怎么着也比头婚的有经验不是!”
铃儿有些愕然,自从离开丞相府,小姐说话是越来越大胆了,她都不知道该接什么。铃儿收拾碗筷出去了,宁羽则继续坐在屋内胡思乱想,唉,难怪古代的小姐个个都是林黛玉的模样,每天没有适量的活动,除了自艾自怜,嫁个好人家,也没有其他的追求可不是吃饭也吃不香,睡觉也睡不着么,不过今天还真是累,从早到晚,马车的颠簸可真不是盖的,简直就是一个加了车棚的拖拉机,还是巨慢无比的那种!
“小姐,铃儿打了一点热水,帮您好好擦擦,这里估计是洗不了澡了。”铃儿端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回来,伺候宁羽擦洗完毕,又帮宁羽散了头发,脱了外衣,便关上门出去了。
宁羽脱鞋,上床躺下,眼睛悠悠的看着床内,心里不由得想起康磊和那个孩子,那个还未成型的孩子,泪不知不觉的滑落,至少对于这个孩子,她是愧疚的。如果当时,她也能象现在这样,把自己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也许事情也不会到那种无法收拾的地步。
门吱呀一声又开了,迅速的擦干眼泪,“铃儿,怎么了,还有事么?”
“是我!”肖云天的声音淡漠的传来。
宁羽的脑子登时有点发懵,这个肖云天难道是要洞房么?“你……你怎么过来了,没……什么事情的话也早点休息吧!”
“夫人认为云天该去哪休息?”肖云天此时笑容明媚,嘴角微弯,果真是温润如玉,宁羽的脑子里瞬时蹦出了这个词。
“可是、可是只有一张床!”宁羽无比的义正言辞,可声音却越来越小,她知道,他和她现在已然是已经成亲了,就算肖云天有任何的要求,于情于礼她没有理由拒绝。
看着宁羽紧张局促的表情,肖云天心内笑开了花,报仇的感觉就是如此美好,便继续微笑着说,“你胆子不是很大,怎么了,你害怕?”可是话里却带着些鄙夷。
“我们还没有真正的拜堂,而且……而且,我受伤了。”这句话宁羽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无比的幼稚可笑,但是她是真的不想,至少她没有心理准备接受一个刚刚才认识一天且白天还吵得不可开交的男人来同床共枕。
肖云天欺身向前,脸几乎贴到宁羽的脸,“就你这点姿色,化上妆还能好看点,就这样,几乎是激不起我任何的兴趣!有那么好害怕的吗?不用那么勉强,我睡榻你睡床!”说罢就和川剧变脸般嗖的一下收起笑容转身就走。
宁羽恨恨的盯着他的后背,女人就是种奇怪的动物,看来肖云天并没有对她不敬的想法,甚至是一点都没有欲望,她反而觉得生气,无比的生气!这个臭男人,难道,我就么有一点魅力吗?!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夫妻!”肖云天淡淡的开口,没有了刚刚虚伪的笑容,声音也冰冷了下来,“你最好早些接受这个事实。”
听着肖云天的话,宁羽彻彻底底的打了一个哆嗦,这是夫妻间该说的话么,爹爹口口声声说的不会把自己送入狼窝虎穴,终究是算错了?
肖云天到屏风后悉悉索索的换好衣服,朝坐在床上的宁羽扔过来一小盒药膏,“自己抹抹吧,本来就长的不好看,腿上再留那么大个疤,倒人胃口!”说罢,很自然的抱起一床被子,在榻上躺下,不一会儿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只留下宁羽一个人在床上咬牙切齿。
宁羽随手将那盒药膏甩到地上,任它在地上咕噜噜的转了一会,片刻后归于宁静。宁羽任命的躺下,长夜漫漫,虽然一天下来,很累很累,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她无比认床的毛病,就算换了一个时空也没有好,记得夏陌曾经说过,认床的人一般都是严重缺乏安全感的人,而此时此刻自己正如一只待宰的羔羊,甚至连为什么死的都不知道。
心思却又飘飘悠悠的想,这个肖云天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从他的言行举止中能看出,他讨厌她已经到了极致,但是又给她膏药,难道是想把她卖进妓院,宁羽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同时坚决的否定了自己,估计妓院的老鸨出的那点价钱,他肖大将军也是看不上的吧。闭上眼,各种表情的肖云天便在眼前放大再放大,甩了甩头,宁羽努力的要把这些脸甩掉。
肖云天躺在榻上,双目紧闭,他也没有睡着,这个张宁羽太不一样了,不一样到除了脸和身体,基本上可以认为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难道,张忠礼掉包了?他是谁,他的动机是什么,难道已经被理奕发现了?
片刻,他也暗自在心里坚决的摇头,不可能,自从五岁逃出来一直到救驾,之前认识的人,他一个也未再见过,而且那时的脸已经和五岁的时候有着天囊之别,绝对不可能有人认出他来。
他能做到大军压境自岿然不动,但是,她那淡淡的,防备的语气、表情却总是能轻易的将自己激怒,听到那盒药膏滚到地上,肖云天恨不得跳起来,掐住她那瘦弱纤细的颈子,明明是当年她父亲草芥人命,可是在她的眼里,他倒是禽兽不如么?
当然他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仇恨对于这个女子可以说是毫无关系的,听着宁羽的呼吸声,知道她没有睡着,肖云天嘴角慢慢的漾出一丝暖暖的笑意,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这一天自己和她斗嘴,好似都没有赢过呢。虽然的确是牙尖嘴利,说话没有忌讳,但是她说的话也是句句在理的,见她马车里苍白着脸强忍着胃中的翻涌,见她扶着树翻江倒海的吐,见她咬着牙将粘在伤口上的衣裙撕下,他也会反问自己,这么做对么?可这又是能为母亲报仇的比较便捷的途径之一,那么,也只能怪她命不好,开弓没有回头箭,要退缩已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夜色满园
耳听着外间肖云天呼吸平缓,觉得他应该已经睡着,宁羽轻轻的起身,随手拿了一件长衫披在身上,推开门,走到院中。院中一个石桌,四个石凳,这时已是近十月的天气,夜晚还是有些微凉,月光轻轻泻在地上,树影斑驳,窗外微风吹着树枝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宁羽坐下,裹紧衣服,两只手托着脑袋,脑袋里什么也不想,空气里只一股宁静温和的气氛。
一直在想,这一世等待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生活,宁羽有丝黯然,答案已经有了,不是吗?她的命好像从来就没有好过,大学时失了父母,上班后终于稳定下来,却失了心,留给自己的只是一个残破的身体,和无尽的愧疚。如今,又嫁给了一个不爱她,她也不爱的人,那么,到了塞北,她该把自己放在一个什么位置,该如何打发那些度日如年的日子呢?宁羽的心里此刻无比的想念夏陌,以前有事的时候,一个电话,两个人就能窝在一个被窝里聊整整一个晚上,一起哭,一起笑,可现在,还有谁能陪她如此的发泄?
身后,肖云天靠在门框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冷然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看着宁羽双手托腮,眼泪滴滴滑落,那么的柔弱无助,居然有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这个女子,一天之内却带给他那么多的惊异,她不娇纵、不撒娇、冷静、淡然、沉着、稳重、也会瞬间爆发……,那么的与众不同。
两个人各自都发呆了好久。
似乎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肖云天轻轻的咳嗽一声,见宁羽转过头来,便步入院中,有些粗暴的一把拉起宁羽,一手揽过宁羽的肩,手中的力量让宁羽有些疼痛,“夜凉如水,现在是午夜,你最好不要走出我的视线之外!”
宁羽只觉得鼻头酸涩,心里更加的委屈气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被囚禁了吗,她就这么的让人觉得讨厌吗?
慢慢的却用力的扒开肖云天紧紧握住自己肩膀的手,宁羽看向肖云天的眼睛,眼泪一滴滴无声滑落,“我不管你和皇上或者是我的父亲有过何种协议或者仇怨,我,只是我自己,我不想代表任何人,也代表不了任何人!我只想平静的过日子,你若是不喜欢我,可以不用勉强面对我,我既然嫁给了你,便不会逃跑。”宁羽一口气说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