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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云仙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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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净点了点头,又不声不响转身走了出去。

若荪有些莫名其妙,又朝窗缝里望了望,随这只鱼龟怎么无法无天,师父也不舍得对她怎样,如此下去,他要何时才能修成佛?

红彤彤的姻缘府,两个老神仙对饮甚欢。或许都上了岁数,醉醺醺地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大多是几万年前的往事。不过领仙玉郎醉酒归醉酒,正事儿还记得牢,趁月老儿晕乎之际赶紧撺掇他把恬墨和若荪俩的红线给牵上。

啰嗦了一阵,月老儿醉眼朦胧翻着仙籍,迷迷糊糊道:“你说什么?一根草和一条四脚蛇?”

“如何?草就嫁不得蛇?”玉郎一瞪眼,腮帮子鼓鼓的。

“可这若荪不是草,恬墨也不是四脚蛇。”

“管他们是什么,配上就对了!”玉郎又给月老儿斟了杯酒。

月老儿也懒得与他争,拈起两根红线闭目施法,然后扬手一挥,将接好的红线抛上了横梁,笑呵呵道:“大功告成……”说罢,枕着领仙玉郎胖乎乎的肚子晕晕沉沉睡过去了。

若荪进来的时候恰好午后,看门的小仙倌打盹儿了,她便长驱直入到姻缘堂。只见矮腿桌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只酒壶,玉郎和月老儿偎在一块呼呼大睡。若荪也不打搅他们,蹑手蹑脚往堂里走。她方才在天界转悠了一圈也不见觅风的踪迹,想着他可能去了凡间,便要借月老的红尘镜瞧一瞧。

她小心翼翼绕过月老儿身旁,却不知怎么惊了他一下,月老儿半睁开眼打了个酒嗝,嘟喃着:“不是蛇,是龙、大黑龙……”

若荪顿了顿,待月老儿又合了眼,继续往里走。偌大的红尘镜悬挂在姻缘堂的侧殿,可观凡间一切影像。若荪拈指施法,手掌自镜上抚过,镜中即刻显出觅风的身影来。他身处闹市,繁扰纷乱中,目光只流连在一处,便是那座搭在河边的戏台。若荪顺着望去,那梦中的惊世容颜跃然于眼前,熟悉的酸痛又涌上了心尖。

天孙,沉锦。她究竟有怎样的故事?为何可以牵动她的心?若荪思索片刻,毅然纵身一跃出了姻缘府,扑向滚滚红尘。


  第四章 凡间寻人  1

青山环绕,溪水潺潺,莺啼婉转。

若荪不知自己落到了个什么荒芜人迹的地所,沿着蜿蜒的小溪顺流而下,瞧见一片粉白的杏花林,远远望着如云团一般。杏花缭乱中,一座茅庐若隐若现。若荪探头看了许久,见茅庐前晃着一个人影,便想上前去问问路。自杏林穿过,就快走到茅庐时,那人影忽然一侧身,顿时叫她愣了一下。

白绸长袍上绣以淡淡的青花,束发银带半耷在肩膀,随着臂上的动作起伏摆荡,眉间那点金砂在阳光下熠熠发光。这样的上仙,竟赤脚踏在泥土里干着农活。若荪疑心自己花了眼,忙走近了唤道:“可是玉衡星君?”

“你来了。”玉衡似乎并未感到惊讶,只朝她笑了笑,“石桌上有茶,极好的碧螺春。”

若荪反而更好奇,问:“你为何在此?”

玉衡偏过头望着身后的茅庐,面上带着一种惬意之色,道:“这是我的府邸,白天不当值便歇在此处。”

若荪打量了一番这俭朴的小院,端起石桌上的茶杯嗅了嗅那碧螺春,一面问:“那你如何晓得我会来?”

“你方才在杏花林外站了许久,我算了算方知是你。”玉衡淡笑道,那玉一般的面庞微微涔着汗珠,眉间的金砂也湿了,好似轻轻一抹便能抹掉一样。玉衡见若荪直望着自己发愣,掂了掂手里的锄头,“怎样,你也想试试?”

若荪收回视线,盯着自己手里的茶杯,“星君为何要自己种粮食?法术不好用么?”

“亲手栽种与法术变幻出来的东西不一样。”

若荪瞅着地里绿油油的秧子,问:“哪里不一样?”

玉衡星君抬手拭了额上的汗,袖子上便湿了一块,他抬手递给若荪看,笑答:“这是在天界没有的东西。”

汗水和泪水的确是天界罕见之物,不过若荪仍觉费解,玉衡星君放着金碧辉煌的莲华宫不住,却要到凡间来流汗?

玉衡搁下锄头,到石桌边饮了一杯茶,像是极享受一般眯着眼回味余香。

若荪有样学样呷了几口,觉不出这味道是好是坏,听得玉衡问她话:“若荪下凡来可有什么事要办?”

“哦,我是来找觅风的。”若荪放下茶杯,弓着背伸出双臂扇了几下袖子,解释道,“就是那只大鹏。”

玉衡见她比划觅风的模样很是可爱,不禁笑出声。

若荪不知他为何笑,以为他知道些什么,忙问:“你看见他了?”

玉衡止住笑,温和答:“并未。”

若荪觉得玉衡星君很是奇怪,方才明明在笑,突然又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且不管他,她此番是为寻觅风而来,又问:“此处距东海可远?”

“不远,一刻便到。”

“我要去东海找觅风,玉衡星君,若荪改日再来拜访。”若荪朝他作了作揖,踏云飞上了天。待那身影隐在了碧天白云间,玉衡星君脸上绽出意犹未尽的一笑。

寻着上次到过的海滨小镇,若荪正琢磨着青天白日无处落脚,忽觉双髻被什么东西牵住了,还未来得及转头,先闻见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不用看也知是谁了,若荪不紧不慢问:“你跟着我作甚么?”

恬墨一手抓着若荪双髻上的飘带,另一手负在身后,装腔作势道:“本仙明明是牵着你,何时跟着你了?乖荪儿,快快找个地方落下,本仙做东请你好好玩上几日。”

若荪懒得理会他,兀自变幻了一身男装,飘带瞬间幻作了发簪。恬墨手里一空便抓不住她了,踩着云朵紧追其后唤道:“若荪!那位玉衡星君着实不错,皮相优雅,仅次于我;有闲情雅趣在田园里栽种,与我一样;修为么,略胜我一筹,这么算来,我们旗鼓相当。若荪,这般水准的神仙不多,你得好好把握。”

听他语气俨然一派正经严肃的模样,若荪忽觉自己的婚姻大事成了一件令大家费心的麻烦事,不如早早解决,于是很严肃地问恬墨:“馍馍,你们既然旗鼓相当,我该嫁给谁呢?”

恬墨望着那双清澈明亮而又认真的眼睛,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喜欢谁就嫁给谁。”

“我不知道我喜欢谁。”若荪垂着眸子,一面思忖一面念叨,“我与你认识两千年,彼此熟稔,我与玉衡星君认识一千年,虽然总共讲了不到两百句话,但也算熟人;我喜清净,你喜热闹,玉衡星君也喜清净;你身边总有梵心和许多仙女围着,玉衡星君一向独来独往;你是白天当值,我和玉衡星君都是夜里当值;你贪玩不好学,肚里没几滴墨水,玉衡星君才华横溢,写得一手漂亮的小篆;你处处张扬,玉衡星君事事低调;你一笑起来很是邪恶,玉衡星君笑起来温文尔雅……”就这么数着比较了一番,若荪最终得出结论:“我还是喜欢你吧。”

恬墨斜眼瞅着她:“为何?你不是觉得玉衡星君更好点么?”

若荪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止一点,他比你好很多点。可是,玉郎上神喜欢你,不喜欢玉衡星君。”

恬墨的俊脸从阴转黑,“自己的婚姻大事要自己拿主意,不喜欢我可不能勉强。”

“不勉强。”若荪睁着大大的眼睛,很镇定地望着恬墨,“从现在开始,馍馍,我要喜欢你。”

恬墨深感无奈,索性双眼一闭,“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么?”

“我可以学,馍馍你教我。”

恬墨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先教你我的名字,恬静的恬,墨水的墨,不是馍馍!”

为了婚姻大事,若荪暂且妥协了,耸耸肩道:“好吧,恬墨上仙,我们到了。”

恬墨才发觉已经着了地,抬头一望,城门上那两个字令他纠结了半天,小声念道:“章榆……”

“是赣榆。”若荪纠正他,顺便嘀咕了一句,“墨水的墨……”

恬墨干咳两声,理一理衣冠,“你且与我进去瞧瞧凡人是如何谈情说爱的。” 


  第四章 凡间寻人  2

正是黄昏时分,小镇上车水马龙,街旁的小贩大声叫卖,酒家门前的伙计殷勤招呼客人。

若荪随着恬墨走街串巷,不停地环顾四周。一路上并未瞧着几个谈情说爱的男女,倒是有不少拌嘴吵架的夫妻。看来婚姻并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天孙和玉郎上神为何急于把她嫁出去?若荪拉拉恬墨的后襟,小声问:“天孙为何要替我招亲,你可知晓?”

恬墨漫不经心道:“天孙即将入轮回,大概是放心不下你。”

“天孙一向疼爱你,若她知道我喜欢你,会高兴吧?”

恬墨忍住笑意,严肃道:“那你得先喜欢上我。”

“好,我一定会努力。”

见若荪这般认真的神情,哪里有半点谈情说爱的天分?恬墨哭笑不得,信手指了户人家,“你看看,寻常夫妻的日子便是这般,柴米油盐、养儿育女、恩恩爱爱或打打闹闹,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若荪似懂非懂点点头,“那神仙夫妻的日子又是怎样?”

恬墨瘪嘴道:“大概就是一起修行、打坐、参禅,无趣极了。”

“难道还不如凡人?”若荪虚心好学。

“或许是神仙的一世太长了,所有的新鲜感都在慢慢岁月中消磨殆尽,渐渐地两相厌烦,言稀语少,不如凡人那样懂得珍惜彼此。”

听他这样说,若荪也觉得婚事是一件乏味而枯燥的事,不如降妖除魔来得畅快。不过,她又疑惑了,继续问:“可是,我们为何非要成婚不可?”

“天地万物皆有阴阳之分,阴阳交合方可繁衍出新的生灵,肉体凡胎或精气神魂……”

若荪毅然打断道:“我晓得!神交所出便无真身,只有神魂。”

恬墨十分意外地打量她,邪邪一笑,“看不出你也懂得阴阳交合之道,不如我们找个日子试上一试?”

“好啊。”若荪面无表情应道,“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罢。”

恬墨歪了歪嘴,笑得十分勉强,“今天……似乎仓促了些……”

“那明天?”

“……”

“后天?”

“……”

若荪锲而不舍:“那你说哪一天?”

恬墨扶额闭目道:“等你喜欢上我,我们再来谈谈究竟哪一天。”

“好吧。”若荪眨眨眼,作罢了。

这赣榆城并不大,顺着河流很快找到了那座戏台,只是戏班子已经散了场,大概是回去吃饭了。若荪有些微微的失落,杵在戏台前不动弹。恬墨用扇子拍拍她的肩,唤道:“若荪,我们也去吃饭,回头再来寻他。”

“馍馍……”若荪话刚起个头,赶紧改口,“恬墨,你说觅风为何要下凡来找她?是因为五千年前的救命之恩么?觅风想要报恩?”

“若真是报恩,也早该报完了。”恬墨把玩着手里的素白扇子,嘀咕道,“恐怕是动了情,神兽本无情欲,只有忠心,一旦动情,便要堕入情劫无法超脱。”

若荪迟疑了一下,反问:“觅风要受劫?”

恬墨迎风而立,摇着扇子惋叹:“已经身在劫中了。”

“那可如何是好?”若荪也顿住了脚步。

“我们虽然是上仙,却丝毫没法子助他渡劫,唯有静观其变。”恬墨收起扇子,指着街旁一座灯火通明的酒楼,“先去尝尝人间美味,再找觅风不迟。”说罢,撩一下衣摆翩翩而去,俨然一名风流公子。

若荪本就是一身男装,当即也变了把扇子握在手里,有样学样朝那酒楼走进去。

酒楼里人声鼎沸,觥筹交错。恬墨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一面嗑着瓜子一面欣赏窗外的街景。小二拿着帕子掸掸桌面,惊羡的目光在他们俩之间转来转去,殷勤问:“二位公子想吃点什么?”

恬墨朝若荪努努嘴,小二便堆起满脸笑容盯着若荪:“公子,我们酒楼应有尽有,您尽管叫菜名。”

若荪朝周遭瞄了一圈,慢吞吞唤道:“馍馍。”

恬墨一瞪眼,吐了吐瓜子壳正想纠正她,若荪又不慌不忙补了一句:“我想吃馍馍。”

小二一愣,赔着笑说:“这晚上不卖馍馍,明儿早一准有!”

若荪无视小二的笑容可掬,面无表情道:“我现在想吃馍馍。”

恬墨面色尴尬咳了咳,低声交代小二:“不管上哪儿弄两个馍馍来都成。”

小二干笑着应道:“哎,好的,公子还想来点儿什么?”

若荪答:“不要了。”

小二的笑容僵在脸上,都快结霜了。

恬墨抬手擦擦汗,忙吩咐小二上几个菜,然后幽幽地望着若荪,说:“你对馍馍有太深的执念,这样不好。”

若荪一本正经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我唤了两千年的馍馍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恬墨再也没有心情嗑瓜子赏街景了,一手托着腮帮子颓然道:“我的女门神,你果真是太喜欢我了。”

若荪颔首,谦虚道:“一般一般,我会继续努力。”

没多久便上了菜,寻常的菜式,色美味鲜,香飘四溢。恬墨敲敲竹筷,立即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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