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风流-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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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士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来就来吧,我倒想看看他们能拿我怎样。”
极炎凝起眼睛,很缓慢地说了一个肯定句:“你也是翰林院的人。”
那侠士很简单地答:“我是武院的。”
翰林院除了有人才和干部之分,再有就是文院和武院。极炎进了文院,那位侠士自报姓名叫长生,是武院的尖子生。
因为长生武技出类拔萃的关系,所以分到一间比较大的居所,他一人住着不免显得空旷,于是道:“你要是回你宿舍,多半又要遭他们刁难,不如去我那住吧,反正我一个人也挺无聊。”
极炎抬手一礼,受了他的好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有了长生这层关系,极炎随即就被调了宿舍,文院和武院的人才同住,这还是第一次。可奇怪的是,并没有长老提出异议。
极炎每日闲散地在房内练字,适时再煮一壶好茶。长生则提了长枪在屋外练武,渴了进来就来喝茶。
生活过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就好像他们早已认识了万万年。
只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长生的行踪就变得诡秘起来。一开始是白天出门夜晚归来,再然后是在外呆几天宿舍呆几天,到了最后七天里有六天是不回来的。
可这对极炎并没有多大影响,依然是舒心得过着自个的日子,除了宿舍里总是少了那么个人。
所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舒心着舒心着不可避免就有了不舒心的事。
找上门的是从前那几位旧友,打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旗号,又重新闹腾了起来。
极炎思了一思,离他们上次闹腾,正好是一个月。约莫是长生不在翰林院,他们胆子就肥壮了少许。
这一状直接告到了长老院,状告的对象是极炎。说极炎嫉恨他们文采斐然,不顾同为人才之情,便起了歹念伤人,所幸的是他们跑得快,只受了点轻伤。但极炎这种歹人,又岂是翰林学府所能容忍,须得即刻将他逐出,以儆效尤。
更为好玩的是,领头者指着自己塌掉的鼻梁,声声指控着极炎惨无人道的罪行。
极炎反倒觉得很有趣,也不辩驳,只揣着笑意站在一旁看着。
受理这个案件的是长老院的林徽,宰相派的核心人物。林徽先是检查了一下领头者的塌鼻梁,皱了皱眉,随即看向极炎问他究竟有没有做出伤人这回事。
极炎很悠闲地找了张靠椅坐下来,慢吞吞地道:“倘若我说没有,你可会相信?”见林徽不答,极炎又继续说下去:“既然不相信了,我哪里还有说的必要。”
说实话林徽还是信了塌鼻梁说的一半,不为别的,只为极炎的体格,的确有足够力度把人打成那副挫样。
极炎的身材不是非常强壮的那种,但也绝非文人书生如弱柳迎风。他的肌肉线条非常的匀称,胸膛有些宽阔,臂弯十分有力,是让人靠上去就很有安全感的那种体型。
不要说仅仅是打塌了鼻梁,若说把人打成残废,看起来都是轻轻松松。
然后林徽就为难了。
好歹极炎往前是个宰相,是他们林家辅佐过的主子。现在极炎下台了,太落井下石也忒说不过去不近人情了一点。
而林徽也实在摸不准,长公主殿下究竟是喜不喜欢极炎的。要是不喜欢,那还好办得多。要是喜欢的,只须给极炎安上个罪状,他们林家立刻就会被那彪悍公主给掀翻。
就在林徽左右为难,思考着究竟该不该给极炎大开后门之际,长生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屋内的人有喜有忧,还有没啥表情的。喜的是林徽,忧的是塌鼻梁的,没啥表情的则是极炎。
长生抬起右手,魄力十足地指着塌鼻梁道:“有什么你冲我来。你的鼻梁是我打塌的,倘若不想身上其他地方再开个洞,最好给我乖乖闭嘴。”
而塌鼻梁真的给吓得不轻,当孙子一般点头哈腰,乖乖闭嘴了不说,连带还撤销了对极炎的控诉。
极炎漫不经心地对长生说了声多谢,细眸似有若无地闪过一道光,随即飘飘然出了长老院。
原来是你。
在极炎走出长老院的时候,轻轻地念出了这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长生是得到了消息,赶回来救场。
他的衣着有些凌乱,发丝也有些凌乱,但却无损他美丽的容颜。
长生是个习武的汉子,却生了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庞,尖尖的下巴瓜子的脸,两只美目横薄唇,表情刻薄里带了点冷漠。但他生得比姑娘还要俏丽,这是千真万确抵赖不得。
可是这般美貌在塌鼻梁的看来,实在比豺狼恐怖千倍。不是因为太过美丽,而仅仅是因为长生的这张脸就足以彰显他的身份地位。
长生是个谜一样的存在,这是翰林院人才们有目共睹的事实。
这个人从何而来,家世如何,也不是没人调查过,可调查过的人清一色查不出个所以然。
唯独知道的是,长生是四年前通过武举考进来的,成绩不但高居榜首,还遥遥领先于第二名,是历届武状元中最优秀的一个。
但不管他成绩如何优秀,撑死也只是个状元及第,而翰林院里最不缺的就是状元,按理来说并不是多稀罕的事。
可就有几个打不死的小强,前仆后继地为调查长生的身世做奉献,并且还真的隐约摸到了一点端倪。
端倪就是长生与簪缨谢氏多少有是关联的。
簪缨谢氏是当朝有名有望的贵族世家,华丽、逍遥、风流是形容这个家族时最常用到的词汇。
谢氏是金字塔最顶级的贵族,在这个家族最鼎盛的时期几乎位倾朝野,揽下天朝半壁江山。一直到小皇帝登基以后,为夺回原属于皇家的威信,才架空了谢家的权利。
可即便谢家一身轻松,两袖清风卸了官职,在朝中的威势却仍还不减,至少没有人敢当面得罪。
谢家家主谢玄安年事已高,已经是一脚跨入棺材的半死人,可他年轻时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
天朝流传着一句话,开国宰相定乾坤,文能治国,武能安邦。说的就是这谢氏的家主谢玄安。
宰相一派的势力,就是从谢玄安手上做大。可在谢玄安之后,不要说谢家,就是整个天朝再没有出现过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的天才。
所以谢玄安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不可超越的神话。
谢玄安与开国皇帝是拜把兄弟,生逢烽火乱世,两人不约而同集结兵力揭竿而起。战场上冲在最前锋的是谢玄安,治国之道提出最多的是谢玄安。说白了,打下这个江山,其实就没你开国皇帝什么事。
但国家打下来了以后,开国皇帝就厚颜地跟谢玄安说了,多谢兄弟你随我南征北战,功不可没,寡人封你做大官。
说实话谢玄安不是个贪慕权贵的人,他素来风流惯了,本也没想当皇帝。但天下是一起打的,出财出力最多的是他谢玄安。到头来任由兄弟抢了自己应得的东西,心里不免觉得不舒坦。
谢玄安面上也没提什么,开国皇帝说给他个宰相做,那他就欣然受命。
可开国皇帝本就不是一个治世的料子,各种战争遗留下来的问题无法平息,最终还是得谢玄安出来摆平。
渐渐的,过到谢玄安手上的权利越来越大,几乎超过了一国相位应有的权位。
只手遮天。
当开国皇帝意识过来时,谢玄安手底下早已笼络了一班权臣,五十万兵权在手,只要他谢玄安点头说一个反字,朝代马上就会更迭。
然后,开国皇帝急怒攻心,一着急就死翘翘了。
新君即位,也就是现在小皇帝他爹。这个皇帝还算是个明君,因为多了父亲把子兄弟这层关系,对谢玄安尊敬的很。
新君深谙谢玄安的心思,也晓得他虽大权在握,但实在没有造反的念头,也就不收回谢玄安握着的众多权利。
但据后人估测,新君未必是不想收回权利,而是谢家繁荣鼎盛大过天,压根就收不回来。
新君不像开国皇帝那样一心想斗倒谢家,结果谢家没倒,自己却临门进了地府。新君是个明白人,他励精图治,忧国忧民,最后国家是发展起来了,自己却过劳死了。
到了小皇帝这一代,谢家既谢玄安之后,再也没出过有影响力的人物,宰相之位更迭,贵族世家的华光也收敛了许多。
小皇帝趁热打铁,顺势也就架空了谢家的权利。
而说了这么长一段真正要说的是,这谢玄安其实就是长生的授业恩师。
即便谢家日渐式微,但谢玄安当年提拔了不少人起来,现在都是朝中宰相一派的基石人物。长生身上多了一层谢家光环,无疑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为神秘。
更有人以为,这长生二字前是不是该冠上谢姓?
看到这里,假如你以为长生的身世之谜已揭开了大半,那便大错忒错了。
长生真正让塌鼻梁畏惧的并非是式微后的谢家光环,而是几年前发生的一桩旧事。
而这桩旧事,又要从保皇派的张家说起。
张家现今的家主张煜,也就是把极炎提拔起来的那位长老,有一位嫡孙叫张玉。说起这个张玉,他不是什么风流名士,大多人也就不识得。可谈起张家傻儿,这个几年前在京城里让人嚼舌根的话题人物,几乎是无人不知的。
张玉其实就是张家傻儿。
张家傻儿本来是不傻的,相反的还长得一副英俊的面相,生来也挺讨人喜欢。可是张玉有个不讨人喜欢的缺点,长得文里文气的却太好色。
那一天,张玉走在马路上瞧见一位美丽姑娘迎面走来,顺手就揩了一把人家的油水。若是个平凡人家的姑娘,顶多就哭哭啼啼地走了便是。
可这位姑娘不巧就是男扮女装的长生,接了上级交给的任务,在街上游走勾引近日来调戏众多女子的采花大盗。
所以张玉这一摸,就摸出了不小的事端。长生一掌就把他拍地上,往死里揍,嘴里还念着敢吃老娘豆腐,活得不耐烦了。
你没有听错,长生当时的确说了老娘二字。
但比起老娘二字,实在没有比张家公子吃了个男人豆腐,还被打得半死不活更有看头。彼时张煜一听说孙子出了事,就急急忙忙往回赶,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了,这小子让长生给打傻了。
长生虽说是秉公办案,可下手太重就是他之过。
张煜当即就把此事承禀给皇帝定夺,而后皇帝召见了张煜促膝长谈两小时,最后张煜只能自认倒霉地走出了皇宫,打断了牙齿往肚子里吞,自此都没再追究过长安的罪责。
长生是个什么来头,没有人知晓。唯独晓得的是,张家名门的公子被打傻了,这么大的罪行都给人遮掩了下来,可见这后台贼硬了。
打那以后,哪里还有人敢得罪?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没理会塌鼻梁的拿爱恨交织的目光看他,长生大步走开赶上了极炎的步伐。
极炎正负手立在一株桃树下,也不做别的,只是闲闲地赏着花景。瞥见长生快步走来,极炎顺手摘下了一朵桃花,举到了长生身前。
长生脚步一顿,不悦道:“你这是做甚?”顿了顿,又转开头别扭地道:“我可没有龙阳之癖。”可最终还是接过桃花,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
极炎吟吟一笑,也不作答,拉着长生的手就往外走:“因为这些琐事,都过了饭堂开伙的时间,我们去外面对付下肚子,你说好是不好?”
长生点点头,很是温顺地被极炎牵着走,冷漠的神色倒变得柔和许多,两人一路就直走到了春风阁。
春风阁老位置,点上满桌的菜。春风阁的管事过来上完了酒,临走前还对极炎比出了一个手势。那意思是说公子你真真把的一手好“妞”,带来的个个都是真绝色,在下服了。
极炎则欣欣然举起了酒杯,脸不红心不跳地白受了这一赞赏。
长生闷头喝了几口酒,问说:“你带过几个姑娘来过这里?”
极炎撩起长筷,思了一会:“姑娘倒是没有,男人倒有几个。”
长生冷笑一声:“怪不得有人传你是个断袖。哪有男人成日与男人混在一起的。”
极炎温温软软地一笑,将羽扇合拢到掌心:“倘若我记得不错,我与阿生你并未相识几日,可哪一次我遇到难处,都是阿生你挡在前头。你说你没有龙阳之癖,我倒隐约觉得你是思慕着我的。”
长生白了一眼极炎:“我是男人,男人又怎么会喜欢男人,敢情你这就是思春了。”
极炎吟吟笑着,仍然不答。
两人相对坐着,长生默默吃着。
倒不是长生在极炎跟前,有了小娘子的娇羞扭捏,而是他在听声辩位。
包厢里还有第三个人。
长生是武举出身,翰林院干部晋升。无论长生是否是谢家的儿郎,横竖他都是靠自己双手双脚两只眼睛一张嘴,攀到了皇家禁军的帅位。
这禁军说开了并不是正规编制的军队,但却是百人为伍身手更为有素的杀手级小梯队。百人禁军,以一敌十,挑一支千人军队是不成问题的。
长生就是这样一支禁军的统领,率的是皇家御用的禁卫军。
可就是这样一支训练有素的禁军,竟然让一个匈奴人单枪匹马地闯入皇宫,还把小皇帝刺伤后逃逸。
刺客逃走了以后,他日夜不停地调遣人手围追堵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