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风流-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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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悠闲地过了一阵子,皇榜贴出了新科状元及新晋三甲的公告,出人意料的是,那上面却没有极炎的名字。
极炎微微有些诧异,但却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打皇榜下走过,心情依然不错地在市集闲逛。
同样看见皇榜的长公主,可就没有极炎这样的好心情,而是直接杀进了金銮殿质问小皇帝。
小皇帝也是无可奈何,他捡出了极炎那份答卷摊到桌上说,皇姐,可不是我刻意扣了极炎的成绩,而是他的试卷有问题。
打从第一列开始看,便会觉得这文章言辞犀利、逻辑清晰、层次分明,其间层层推进、逐条逐项地点至要害,并注明各项措施的建议,完全就是篇论政卓绝的惊世之作。
可偏偏写到收尾之处时,那一句点名全文的主旨之句,被人一笔删去。少了那一句,便犹如少了画龙点睛之笔,没有眼睛的龙,任凭生得再美艳,也是条瞎子龙。
所以,就算小皇帝很想给极炎提上状元,也是不可能的。
有人在这张试卷上动了手脚,已经昭然若揭。小皇帝和长公主很重视,连夜召集学士府大臣进宫商讨,但始终没查出个所以然,这事也就变成了个悬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极炎那份少了收尾的卷子,凭着前文的华词篇章硬是进了前十甲。对于这样的结果,长公主稍感宽慰了一些。
虽说是前十最末一位,但好歹有了晋升官位的机会。
那一日,殿前觐见,十位进士端了一身整洁衣裳,由状元引领着往内去。
于极炎来说,金銮殿并不陌生,相反的途中遇见前宰相派的同僚,还会与他点头致意。虽然极炎从前随心所欲惯了,又不问政事,但对待下属还是相当宽待。所以极炎落魄了后,这些人反过来对极炎还十分恭敬。
小皇帝开的春日宴,宴请的是这次经科举选拔出来的国家栋梁。大家各施各礼,拜过皇帝后,就被请落座。
本是很畅快地君臣聊天,直到了宴会过半时,突然传来了个很不畅快的消息。
消息是匈奴大军压境,王爷高辰奈吃了败战,怕是快抵挡不住。
小皇帝一拍龙椅站起来,气得就差呕一口沥血。
一场犒劳栋梁们的春日宴,转眼就被各种战事洗礼。这些未经沙场的文人们,见着满身浴血断臂伤腿的军人,还来不及脱下血衣,不畏剧痛血气方刚地汇报,惊恐里还有着深深的折服。
战事告急,泱泱大国,却没有可用武之人。
天朝里最优秀,武技最好,统帅最好的将帅之才全都调到了前线,结果还吃了败战,小皇帝恼怒到了极点。
小皇帝一恼怒就发起了飙,在场的不论文人武士没人敢出一口大气。小皇帝愤怒之下,提笔拟下圣旨,普天之下,有能扭转战局之能人异士,论功行赏,封高官厚禄。
那些军人刚从战场上下来,深知此战之难之残酷,自知并没有以弱胜强的领军之能;而这一届新科进士,都属文人无力之流,小皇帝更加不放在心上。
也就在这个时候,极炎提起衣摆,慢慢地从一拨人里走了出来道:“在下愿为一试。”
小皇帝先是瞪大了眼,然后气不打一处怒声道:“极炎,你这次虽说考得不错,可也别自满过头了。”言下之意,你一个文人能做什么,不要自不量力,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来给我添乱。
不在乎小皇帝语气里的轻蔑,极炎接着拱手一礼:“陛下,若觉得我没有这个能力,大可请这一届的武状元与我一较,高低便知了。”
死马还当活马医,小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公公去请,没多久这届武举状元便被请上了堂。
按照小皇帝要求的规则,双方持木剑搏击,点到即止。只见公公一声开始的令下,武状元即刻就倒了地。
极炎反手拿剑,移形换影来到武状元身后,以剑柄击中他后脑穴门,一击即倒。
可就算是距离极炎最近的人,也没看清楚他究竟是如何出手的。可事实就是事实,武状元倒地不起,脑门还有个拇指粗细的瘀痕,这就是板板钉钉地铁证。
在场的人不得不重新来审视极炎,这个文举第十的人,竟然轻而易举地就把武状元给打败了,并且那武状元还败得不明不白,可见两人的高下还不止差了那么一点点。
小皇帝嘴唇颤抖了一下,差点脱口废了武状元,武技这么次,状元的名号让极炎当下得了。
但事实上并非是武状元的能力太差,而是极炎的实力太强。在不使用仙力的情况下,就算方才是光纪大帝站在这儿,也未必有些许胜算。
小皇帝终还是忍了下来:“极炎,虽说你实力不错,可须知打战可不是凭一己之力就能克敌,行军作战要的是统帅之能。”
极炎也不在意,笑意吟吟地看着小皇帝:“所以?”
小皇帝道:“上阵打战岂是儿戏,寡人觉得派一个毫无作战经验的人领军不妥。”再加上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皇姐非把寡人废了不可。当然这后面的话,小皇帝是不会说出来。
极炎何尝是没有作战的经验,他领的是百万天兵,打的是比匈奴人强大十倍的妖魔大军。
只不过这些说出来会有人信吗?极炎懒洋洋地一笑,本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却发现有人先他一步犹如疾风掠到了小皇帝跟前。
这个人的年纪比翰林院退休长老还要年迈,头发和胡子发白,眼睛却极为犀利矍铄。他站在小皇帝的跟前,单手提一把长枪,就宛如一座巍峨不动的大山。
在小皇帝面前提了武器,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更不可思议的是无论文人还是武士,都恭恭敬敬地向着这人施礼,就好像在崇拜一个……神。
就连小皇帝都致以敬意,并叫人搬来一把椅子赐座。
这个人当然不是神,而是实打实的人。有一句老话说开国宰相定乾坤,文能治国、武能安邦,说的不是别人,而正是眼前的这位谢家谢玄安。
谢玄安自引退以来,深居简出,更不曾出入过宫廷,今天这么一出现,自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世人以为谢玄安已是一只脚踏入棺材的半死人,却不曾想他布满皱纹的眼睛仍然精明灼亮。他随意地往堂下一瞥,嘴角勾起:“想不到后辈里竟出了这么一个有为的人。”他略微点头,看向极炎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极炎抬手一礼答了名字。
极炎的话音刚落,谢玄安的眼光就闪过一丝暗芒。谢玄安忧思了起来,思了一会,就与小皇帝道:“我已经年老不中用了,国难面前,却没法带兵出征。这个年轻人我看尚可,陛下不妨让他一试,兴许还有扭转时局的机会。”
虽说谢玄安只说了极炎尚可,可能让谢玄安说出尚可二字的人,往前数几十年都出不了一人,可见谢玄安对极炎是出于本意的欣赏。
可即便如此,小皇帝仍有一些犹豫。
谢玄安也不急躁,声音略沙哑:“陛下若是能让这位年轻人领军,我愿交出手中的五十万兵权,全权交给他率领。”
谢玄安握着兵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小皇帝他爷爷那代起就想把兵权夺回来,奈何没有这个能力。现在谢玄安自个说要交出兵权,虽说只是交给极炎,可怎么看极炎都比这个老狐狸好对付。
好歹是个很大的实惠,小皇帝满口就答应下来。
将帅定了下来,小皇帝一令即刻出征。
将要面对一场你死我亡的血战,极炎的神情那是平静得有些过分,那样子就宛如鬼神看透了生死。
于极炎的镇定,谢玄安很满意。他与极炎肩并肩走着,却突然伸手将极炎请入他的车内:“年轻人,我送你一程。”
极炎没有推辞,随谢玄安上了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马车颠簸,谢玄安却坐得笔直。
极炎则懒靠在车壁上,相较之下,倒显得随意许多:“老先生,有事不妨直说。”
谢玄安笑了一笑:“年轻人,你倒是个明白人,难怪阿郡对你紧张得很了。”
阿郡大抵是说容郡了,容郡另一层身份是长生,长生是谢家谢玄安的弟子,想来也没多大稀奇的。
一个师傅关心徒弟学得精不精到不到位,理所应当;可一个师傅关心起徒弟的感情生活,那便是大稀奇了。
加之谢玄安并不称容郡为长生,而是直呼其名,可见谢玄安也明白他收的徒弟不是别人,而是当朝那位长公主。
敏锐地觉察到这一点,紧跟着极炎就挑明重点地问了句:“老先生与阿郡是何关系?”
谢玄安显然因这一问吃了不小的惊,而后更加豪放地笑起来:“我听说你也出身乾家,可比起那个乾逸驸马爷,你要让我更放心一些。既然阿郡选你做了心尖上的人,我们家里的事对你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知道的人不多,且知道这事的人了解得也没有这么深。
这事说起来有点儿复杂,若要说源头就要追溯到开国皇帝统治时期。
开国皇帝实在不是个治国的料子,这是当时众所周知的事。皇帝不能治国,可国家还是得求发展,所以诸多政务和权利相继过到了谢玄安这个开国宰相的手里。
宰相一派就是从谢玄安手里做大,并且大到史无前例且后无来者的地步。权位加身,兵权在握,这种程度让开国皇帝感到莫大的压力,这位皇帝急怒攻心,然后就死翘翘了。
接下来登基的皇帝,就是容郡和小皇帝他爹,他深知谢家握着的权利太大,一时半会也扳不倒,既然扳不倒,那干脆就与他们联合得了。
于是继任新君想了个办法,与谢家搞了个联姻,打算让谢家小姐生下来的孩子当皇帝。这样一来不但暂时压住了谢家谋朝篡位的想法,而且待谢家和高家皇室的崽儿当皇帝后,谢玄安他难道还能用权威压着自家里的小孙子不成?
可现实就是很残酷,更没法自然而然的。谢玄安的女儿当了皇后,不多久肚子就隆了起来。这本是天大的好事,可后宫女子争宠太盛,就有人往皇后的药里加了红花。
皇后流了很多血,若是凡胎大多是活不了,可偏偏她肚里的是狐精转世的容郡,生命力异常顽强。
容郡爬出娘胎没多久,皇后就因生产力竭而亡。老皇帝想把皇后当母猪,产完一胎又一胎,直到生出个男娃娃继承帝位的愿望,就此破灭了。
说到这儿,但凡脑筋转过来的,都懂了容郡身上不但有着长公主的华光,并且还是谢家谢玄安的孙女。
所以谢玄安待容郡好,待徒弟长生好,当然也是自然而然。
这天谢玄安就道听途说到自己骄横的孙女,有了个心仪的男人。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任废相兼职侧驸马爷。
容郡的公主府里养着不少面首,这些谢玄安是知道的,但那却只限于皮貌,难动真心。
可对于这个侧驸马,谢玄安隐隐觉得容郡动了别样的心思。
要做他们谢家的上门女婿,没有一点实力那是不成的。谢玄安听说极炎并一班新晋进士去了宫里,本也就想过来瞧瞧。
可这一瞧就正好瞧见了边塞赶回的将士,汇报了险急的战情。想不到候选孙女婿胆识不小,在人人退缩之际,竟还站了出来请缨出战。
无论极炎究竟有没有领军的实力,就胆识这一点来说,给谢玄安的第一印象着实是很不错的。
接下来他便顺水推舟,利用谢家的兵权将极炎推举到了前线,倘若极炎有那个实力,就能带着战功荣耀而归,也算衬得上谢氏光环;倘若没有那个实力,他不介意极炎这一战,有去无回。
而这些极炎自然也都看在眼里,但他仍盈盈一拜,抱拳谢过了老人家。
马车就停在翰林院外,极炎下了车后,就回自个院里收拾行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4 章
收拾好行装,极炎便入了营地,将京畿十万大军的统帅权交了出来。然后又点了些兵马先行,不多不少正好两千。因着极炎以为越是庞大的军队,就越会拖缓行进的速度。
崎岖蜿蜒的山路,两千铁骑走上头。奔的是翻山越岭,抄的是林荫近路。比起大部队走得平坦官道,这些铁骑那是十分受罪。
铁骑士兵们再一想,国家栋梁在前线那都打不过匈奴人,死伤无数,凭他们这些候补队员又有何用。马蹄潇潇耳边风,这赶路简直就是赴死的节奏。
注意到队伍里消沉的气氛,极炎也没什么大的动作,所谓身先士卒,什么样的统帅就能领出什么样的兵,这一点他并不如何担心。
极炎停下了行进,全军稍作整顿,只淡淡地说了句:“想建立功勋的就随我走,怕死的可以回去,我不阻止。”
生还是死,这是一个严肃的话题,没有人愿意拿这个开玩笑,所以有人走了。一有人起了头,陆陆续续又走了一些人,而从头到尾极炎都是闲闲地倚在树下看着,不但没有阻止的意思,眉眼反倒还带了点笑。
副帅点了下留下的人数汇报说,走了一千人,还余下一千人,眉头忧愁紧锁。
极炎云淡风轻地道:“走也便走了,心不在战上,徒留下也是无用。一千人横竖够我用了。”
副帅瞪大眼睛,心说你不是神经病吧,一千人对战匈奴几十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