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风流-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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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帅瞪大眼睛,心说你不是神经病吧,一千人对战匈奴几十万大军,你真心不是在玩我?
当然,副帅可不敢把这话说出来,毕竟极炎可是小皇帝钦点的兵马大元帅,得罪不得。他只求这一战能苟留一条小命,便已足矣。
十日后,到达麓城。
麓城是边境首屈一指的繁华都市,做的大多是丝绸瓷器贸易。自从开战以后,商业便萧条下来,战火时不时烧到这里,搞得民不聊生。于是麓城的有钱人,大多往安全地域迁移走了。
人走了,城就空了。极炎到达这里时,只见着前线退下来的伤兵和穷苦潦倒的百姓,便略微向他们打听了一下眼下的战事。
说麓城往北有两座城,东北那座叫御城,西北那座叫湘城。如今这两座城都在打战,王爷高辰奈就开足马力死守在湘城里。
副帅想咱一千兵马跟人是斗不过的,就提议往西北走,跟王爷的大部队会合,好歹多那么一点胜算。
极炎摇了摇羽扇说,不,我们去御城。
御城说白了就是一穷二白的城,但就是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城,却不得不分出兵力把守,也是有一定道理。
御城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当然这不是非守住不可的理由。而是御城一向以防御着称,所以御城往后的几个城池平日都疏于防御措施的修建。
一旦前面的御城失守,匈奴大军就会单刀直入,直捣东墙,那损失就不是一点点了。既然同样重要的要塞湘城有王爷把守,那极炎倒愿意分出全部精力御城迎敌。
御城与麓城不过十里远,马骑走走便到。
而极炎前脚刚踏进御城,后脚御城太守便撞上来。此时正值匈奴大军一拨袭完,另一拨蓄势待发之际,兵荒马乱,战火乱烧。
御城太守自然不是来迎接极炎这个兵马大元帅,而是打算带了一班子心腹往南逃窜。结果这一逃时机选得不大好,不偏不倚恰恰就撞在了极炎率的一千铁骑上。
做逃兵是件很不光彩的事,更不光彩的是极炎可以立即以军令处死他们,所以太守并逃兵们吓得瑟瑟发抖,面色铁青。
但极炎就宛如什么也没看到一般,与他们擦身而过,掀了衣摆往城门上去。
御城的防守比极炎想得还要牢固,说是先一任太守很有才,在城墙上施了很多防御装置,这才让仅余的一万残兵抵御匈奴几十万大军,而城不破。
虽说是城不破,但也只是暂时性的,现任太守深知这个事实,所以才当了逃兵苟全小命。
待极炎将先任太守留下的防御装置摸了个遍,副帅也登上了城头,等待极炎发号施令。
副帅道,“御城可用兵马尚有五千余人,其中步兵三千,骑兵一千,箭手一千。”
极炎闲闲地倚栏了望五里外雌伏的匈奴大军,神态十分漫然,看起来完全就没在听副帅的汇报。但实则这些兵怎么用,什么时候用,早在极炎胸腹里打过了几个转。
副帅又问:“太守等一班子逃兵当如何处置?”按说依着军法,大敌当前,临阵脱逃,当斩。可副帅一路跟了极炎下来,好说歹说摸了一点极炎的脾性。
这个元帅虽说一路放了不少逃兵,但却绝非善人,并且常不按招出牌,所以副帅是断不敢随意处决。
极炎转过身,一字一句地下令道:“逃兵全杀,只留太守!”说这话的时候,极炎脸上仍带着淡淡笑意,看得副帅不寒而栗。
副帅忍不住再问:“逃兵三千,全杀?”
极炎眼中一寒:“杀。”
阵前杀敌,那是理所应当。阵前杀已,这样破天荒的奇葩事,约莫也就这一遭。
御城兵力日趋减少,还屠杀自己一半的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不论是跟着极炎来的兵,还是驻守御城的兵都感到深深的惊恐。
极炎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宛如一个杀神。他下的每一道命令,都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极炎冷眼看向他们,淡淡道:“军令如山,逃者斩立决。如有再犯,就是这些人的下场。”
副帅忠直敢谏,小心翼翼地提醒一句:“元帅,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一点。”
极炎漠然道:“上次我放了一竿逃兵,为的是让留下的人更忠于我。倘若人人都当了逃兵,我还率何兵打何战。杀人,不过为了以儆效尤。这些人运气不好罢了。”
副帅没有异议了,当然事后也证明极炎说的是对的,自此军中再没有逃跑的风气,人人自危。横竖都是死,作为一个战士,死在战场比起死于军令,价值要高太多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然后,兵临城下。
这个兵自然是指匈奴大军。
极炎率全军进入备战状态。军心既稳,军队上下最不缺的一心,同仇敌忾,士气大振。
箭手即上城台,一字列开,准备迎敌。
步兵此刻已不再是步兵,剩下不到一万的战力,极炎可不会傻到与匈奴几十万大军硬碰硬。
而是再下一道令:守城。
步兵被分成两队,一队从补给处源源不断运石块,第二队则列于箭手之后,随时待命。
还有御城的百姓也自发营救,极炎则让他们带来水和油,凡是能流动的液体,悉数在城下搭起灶头烧起来。
御城最了不起的是防御,城外有护城河,城墙也筑得极高,这就给极炎周全的部署提供了充分时间。
匈奴大军搭浮板架云梯攻城之际,极炎下了第二道令:弓箭手,射!
御城的城墙不但搭得高,在前太守的指导修造下,还在城台筑台上挖许多了洞眼。每个洞眼只三寸宽,堪堪容一支箭通过。
可想而知,一面城墙上有多少个洞眼,此时就有多少只箭正瞄准着匈奴大军。
但敌军实在太多了,训练有素的箭手几乎连瞄准都不带,就算是瞎子往下射,也能一箭串起好几人。
所谓守城容易攻城难,在这儿淋漓尽致地体现。
待一列箭手手酸得再也抬不起弓箭,便后退一步休息恢复,下一列的箭手马上顶上他们的位置开始射击。
箭手们这边实行车轮战的同时,步兵也在极炎指挥下开始行动。在箭手后待命的步兵将运来的石块填入投石车,然后便宛如高空抛物般,石块一块接一块从半空划过抛物线,落到密集的敌军中,溅起一片血浆。
你来我往,就这样战了十二个小时,无论是我军还是敌军的体力都达到了极限。这时极炎才让百姓登上城台,往一个特制的凹槽里倒滚油沸水。
这个凹槽往下连着好几个下水口,平日里这些是排水管道,战起时这就是一个可怕的自卫装置。匈奴军在不知情况的境地里,当头就迎上落下的滚油沸水,有的人当场就被煮熟了。
先是箭阵,再来投石,最后才是灌沸水。极炎将手中仅有的资源,发挥到了最大的程度。
不但保证了战斗的最大火力,又保证了火力的持续性,这就要求统帅者有着一颗缜密统筹的心,无疑在这一点上,极炎已发挥到了极致。
不到一万人跟匈奴几十万大军战了十二个小时,我方无一死亡,伤者上千,而杀敌几近十万。这是士兵们往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可是他们真的做到了。
士兵们杀敌杀到了体力透支,双眼通红,仅凭着意志力做最后的拼搏。说不定……说不定真的会有奇迹,这一战真的会赢。
他们更加努力地战斗着,不畏生死,犹如鬼神。
可士兵们方振奋起精神,就被敌方突然前涌的战阵震慑到了。
只见匈奴大军的方阵左右让开一条道,大道上远远驶来一辆重型战车,战车上架着一轮黑色火炮。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带着一种死寂的沉静。
就在他们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敌军推出的杀手锏宛如急雨,浇灭了他们最后的勇气。
在这个时代火炮异常珍贵,泱泱天朝,有且也仅有两枚火炮,一枚嵌在京城的城台上,另一枚镇在谢家军的北疆营地。
火炮的威力十分惊人,只须往城台上这么一招呼,城墙就塌了一半。再来一下,匈奴军完全就可不费吹灰之力地攻陷御城。
想必他们也是到了非拔城不可的境地,才不得不使出这最后的法宝。
匈奴军调整了火炮角度,对准了城台准备起火。
箭手站在最外,视野最好,看得最清楚。他们个个面如死灰,但每个人的神情都异常坚定,没有一人临阵退缩。
士兵们在极炎没有下达命令的情况下,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一字列开手挽着手,打算以血肉之躯抵挡火炮的这一击。
除了悲壮,没有任何词汇可以形容此刻在场人的心情。
全军上下一心,包括御城的百姓,没有一人逃跑,众志成城,悲壮赴死。
在火炮声轰天响起后,所有人都昂首迎接死亡。
也就在这时,他们望见了他们的统帅,从城台上一跃而起,面如沐色,手握长剑,宛若天神。
极炎反手握剑,不紧不慢地往前一斩,并不如何使力,却凌空绽出一层风刃。这风刃迎着飞驰来的炮弹而上,随着极炎不断加大力量,竟生生将炮弹截在了半空。
高手可以会轻功,高手也可以空手入白刃,却从未听闻哪个高手会长剑斩炮弹。
这世间真有以血肉之躯截下炮弹的人吗?
在人们的惊呼声中,极炎借西风凌空而起,他左右看似随意两斩,第一下斩掉了炮弹的导火索,第二下将炮弹割开两半击落了下去。
这时候,有尖锐的破音绝响掠过:元帅,小心火炮!
士兵们脸色发白地望见敌阵里的火炮,调高了角度瞄向了半空。在空中就是一个活的靶子,进无可进,退无可退,落下去就是与敌军玉石俱焚。
然极炎唇角半勾,看似毫无惧怕之意,而是随心所欲地提起长剑指向敌营。
极炎悠悠道:“下面的人听着,你的火炮对我毫无作用,若不及时收手,在下不介意拿你们给死去的弟兄陪葬。”
那声音并不如何洪亮,相反还带了调侃的意味,可不知为何听在敌军耳里却不寒而栗。
匈奴的将军破口大骂一声狗娘养,高声喊道:炮手,把他给我轰下来!
接着又一发炮弹腾空,这回极炎直接抽回长剑,然后浑不在意地往前飘了几步,张开两手,全凭臂力徒手硬接了下来。
你没有看错,这回是徒、手、截、炮、弹!
这种炮弹在导火索还未烧到末端时,是不会爆炸的,只不过光是被火炮那股冲击劲儿一撞,正常人不死也得半残。
极炎的心情看上去还很不错,面色也很是轻松。他那强有力的臂弯不知握着世间多少的力量,竟硬将炮弹旋了个方向。
弹头被旋得飞向了匈奴前锋营,甚至于这些匈奴军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炸成了粉末。火光一时大盛,掀起巨大的浪潮。
极炎则立在云端,冷眼俯瞰人世间的厮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6 章
“是他。”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
当极炎凌空而立,无惧鬼神之时,匈奴军营里还有一个人锁定了他。
那人穿一身胡装,肩上斜跨貂皮,身材伟岸,容貌英挺。他甩手回了营帐,倚靠在兽皮榻上,眼神略幽冷地听着来者汇报外面的军情。
匈奴大军五十万拔城,死十二万,伤二十万,然后军装下属询问胡装男子,战接下来该如何打。
胡装男子皱了皱眉,沉吟一会道:“去把湘城的三十万军调过来。”
湘城和御城重要性差不多,早先是因湘城有王爷高辰奈驻守,令匈奴军吃了不小的瘪。所以匈奴军才分散兵力,调转马头,转攻御城。任凭高王爷他再智谋无双,那也分/身乏术。
但想不到默默无名的御城,竟来了个不逊于高辰奈的统帅,把一个几乎扶不起的城池防守得固若金汤。
事到如今,那不如集中兵力,大破御城。只得御城破了,那湘城便也不攻自破。
极炎一掀衣摆,飘然落在了城台上。他迎着北风,飒飒而立,眉眼微挑,却见东方尘烟四起。
报!京畿十万援军到!
报!谢家五十万大军到!
尘烟四起,铁蹄铮铮。大地为之震动。
御城上至军官下至百姓,都欢呼雀跃,仿佛就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极炎不是圣人,虽说从前是个神仙,而今却也不过是个凡躯。就像是小皇帝说的那样,任凭他如何的武技卓绝,战场上终不是凭一己之力就能取胜的。所以,他从头到尾所做的,不过为了拖延时间,等的就是这六十万大军会师。
京畿援军的统帅权,是极炎离京前交付出去的,现在又落回了他手里。谢家五十万大军则是谢玄安红口白牙许下的承诺,想来也不会假,只来的比想象得快了一些。
不过当极炎看到谢氏五十万军的统帅时,会有这样的行军速度也就理所应当了。
极炎淡淡走上前,握起那统帅的手腕轻念:“阿郡。”
长公主容郡为谢氏五十万军监军,亲自快马北疆调兵,又率军大举压阵,可谓英勇无双。
容郡掀了掀唇角,媚然抬头向着极炎道:“你从前率百万帝师,遣九绡为先锋,如今面临同样境况,本公主愿为先锋袭敌。”
极炎无奈地笑了笑:“阿郡,你又何必这般在意,九绡终归已逝去许久。”
容郡挑起眉梢,冷冷道:“可极炎你可曾忘记了她?”
极炎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