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及江山俏-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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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离是心高气傲之人,他特意准备了曲子竟让他回去,岂有此理,而后就自行吹奏起来,一边往大殿那处走去。
张玉蓬轻推了一把夏紫苏:“你今日成败在此,还不快去?”
夏紫苏原是无意讨得圣恩,但念及姬尚君,便狠一狠心,咬一咬牙就往殿上去。
温玉舒不过就是随意舞几下,讨安阳允礼一个欢心而已,此刻早就端坐在席位之上,故而中间那处空无一人。
笛声悠悠,清脆传情,令殿上所有人都屏息倾听。
夏紫苏甩袖而舞,合着笛声翩翩,倾身转圈,长袖如云卷云舒,绵绵回转在柔韧的身段边,略过腰间又滑过温暖厚重的毛毯,而后又被抓紧在手中,再重重向两侧抛出,如晚霞落际。
这舞值五万两黄金,而这笛声便是另外那五万两,实在是不差分毫。
荣浩千双眸专注那柳身纤腰,忆起当年夏紫苏有一身无人可敌的轻功,想她来跳这舞应是更美更似仙,却又轻叹佳人已逝,追忆无用。
安阳君落拈起白玉茶盏浅抿,微垂眸而视,略过夏紫苏往荣浩千那处望去,暗忖如厮佳人也不差夏紫苏半分,不知眼前这位荣大人是何心境。
笛声渐止,夏紫苏收袖欠身:“恭祝皇上万寿无疆。”
若说方才没有温玉舒舞的那几下,还真心比较不出夏紫苏这舞的曼妙之处,众人皆都击掌而喝。
安阳允礼微微提眉,淡笑相问:“这舞甚妙,却是第一次见,是何人所编?”
温玉舒被这一问弄的闹心,她屏息凝神,偷偷撇了安阳允礼一眼,暗念这女子想必是来争宠的。
“是民女所编。”夏紫苏微启红唇,极为恭敬,心中忐忑不安,明眸左右一瞟,正巧将荣浩千的不屑及安阳君落的冷淡尽收眼底。
“抬起头来。”安阳允礼淡淡出言。
作者有话要说:
、做皇上的女人
“抬起头来。”安阳允礼淡淡出言。
温玉舒紧抿红唇,一直盯着夏紫苏目不转睛,她也想瞧瞧她生的怎般模样,她就是知道张玉蓬要进献一位美人,听说美的不可方物,因此才略施小计令她不能到殿前来,谁知她竟这般猖狂,自己擅然闯入,看这样子是想皇上想疯魔了。
“民女不敢亵渎龙颜。”夏紫苏低首出言,似是敬畏慌张。
“朕许你。”安阳允礼眼眸俯下,语带清冷。
荣浩千单手捏拳,心中怒意四起,双眸似一把利剑要将对面悠然饮茶的安阳君落刺穿。
而安阳君落哪里有面上看着的云淡风轻,他心里也是紧张揪心,不知皇上看到她的容颜会是怎样形容,是欢喜,亦或是发怒呢?
夏紫苏微微抬颌,与安阳允礼四目相接,无畏无惧,平静如水,那双黑色眼眸清淡的如此时湖中的残荷,虽少了生气,却令人遐想无边,念及起夏日的旖旎风光。
一个帝王的威严尽在眉宇之间,他虽然身体不壮硕,却透着让人不能直视的强硬,又带着高高在上的峻冷,原是不太远的距离,却似天上地下之隔。
明明一个俯视,一个仰望,却似同样尊贵。
安阳允礼是见过夏紫苏的。
荣浩千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倾国倾城,虽只一面之缘,却也刻进了他的脑海,不自禁嘴角轻扬,似笑非笑,语气慵懒:“荣大人来瞧瞧这女子,是否看着眼熟。”
张玉蓬的小心肝在瞬间提起来,却又不敢张望安阳允礼的脸色,只暗念这女子怎就跟荣浩千扯上了关系,他未见过夏紫苏,也不怪他不知其中原故。
荣浩千一听圣上点自己的名当即就起身稽手作礼,应诺后,装模作样仔细瞧了夏紫苏几眼,思量稍许,才言:“确实像,只是与紫苏大不相同。”
温玉舒微眯双眸,只往安阳君落那里撇,见他也在不转睛看着夏紫苏,当即就在心里暗嗤。又偷偷去瞧安阳允礼的脸色,却见他无任何情绪,瞧不出心思,只听他言:“朕却觉得很似相同,尤如死后重生。”
荣浩千背脊发寒,当即福身辩解:“微臣惶恐,夏紫苏早已入土,眼前这位女子定然不是她,她眉间未有朱砂,何况在生之时也从未跳过舞,她只爱习武,不爱琴棋书画。”
安阳允许突然轻笑起,让大殿之上的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听他又对夏紫苏言:“你唤什么名字?”
“民女唤酥酥。”夏紫苏微微垂眉,又低下头去,老实讲让她这样的盯着一个大男人瞧实在是有些累,何况她这般假装淡然的眼神都快支撑不下去了,她的手心渗出冷汗。
张玉蓬暗暗长松一口气,只要问其姓名,那就离进宫八九不离十。
“哪个酥?”安阳允礼微挑眉峰。
“酥……”夏紫苏差点要说酥油饼,而后立即改口,“酥香软玉的酥。”
安阳允礼脸色阴冷,一言不发,稍后又扬起一边嘴角,对着荣浩千言:“朕将这女子赐予荣大人,荣大人可愿领她回府上?”
夏紫苏的心里一沉,该不会又要回去?荣浩千一定会把自己往死里整。
荣浩千却比夏紫苏更要局促不安,连忙推辞:“微臣叩谢皇恩,但微臣曾许诺裳晴此生只她一人一生为伴,决不在迎任何女子进府,况且微臣见到她更是惶恐不安。”
温玉舒不明就理,全然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却又不敢高兴太早,只等下文。
安阳允许不恼,眯起双眸往大殿上扫了一圈,又落定在安阳君落的身上,语气中似有商议的意思,却又透着无形压力:“小王爷都这般年纪还未有娶妃,朕也甚为焦心,这酥酥姑娘国色天香,想必是该配的及小王爷的才貌,确是天作之合。”
安阳君落不慌不忙起身作揖:“微臣谢皇上盛恩,只是微臣心中除了玉芸,装不下其它人,何况早已打定一生报孝皇上的决心,不愿沾染女色。”
温玉舒的脸色变的苍白,冷刮安阳君落一眼,带着不屑。
安阳允许今日好性,往夏紫苏那里望去,和颜悦色相问:“那朕就让酥酥姑娘自己挑,想跟小王爷回府,还是跟着荣大人走。”
大殿上一片缄默,急的张玉蓬如热锅上的蚂蚁,差点要去自婪,才能得已解脱。
夏紫苏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因这选择没有第三条,可以放她回山上去,抱着小猫等待姬尚君。
“朕给你这个权力选择,无论你选择谁,朕都命他们八抬大轿迎你过门。”安阳允礼豪气万丈,似是这一出才是今夜最令他有兴致的顽意。
“无论酥酥做任何选择?”夏紫苏似是不信。
“朕准你。”安阳允礼突然心情大好,微微往宝座上浅靠,甚是悠然,温玉舒侧脸去瞧他,果真面露喜色,却不知他喜从何来。
夏紫苏微微蹙眉,终于决定为姬尚君拼一拼,尽量内藏自己紧张的情绪,一字一顿言:“酥酥谁也不愿选,酥酥只想做皇上的女人。”
安阳君落长长松了一口气,暗念这女子果然大气,这样的话也敢在百官面前讲,而荣浩千冷嗤起来,只有一瞬,他想让酥酥选他,她曾是自己怀里的小野猫,却这样讨好别人。
安阳允礼未料到她竟如此直白大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要说以她这般姿色想进宫却是不难的,只是她长的跟夏紫苏太像,以致就算喜欢她那张脸皮,也不敢有何作为。
夏紫苏武功极高,杀人性命也是小菜一碟,虽然她从未杀过,但是她夏家一门惨灭与他脱不了干系,难免她不是故意装疯卖傻来宫里寻仇的。
张玉蓬叹这女子强势,却不知这脑袋还能不能在了。
“朕未听清。”安阳允礼答的甚不以为然。
这是一根救命稻草,你要知足啊,张玉蓬的心肝都提到了嗓子眼。
荣浩千心想这个蠢女人到底明不明白,而安阳君落则纤手紧紧拈着白玉盏,静等夏紫苏对答。
夏紫苏紧抿嘴唇,思前想后,终又言:“酥酥只想做皇上的女人。”
果然蠢,荣浩千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而安阳君落却将白玉盏放置在桌上,微蹙俊眉,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你大胆放肆!”安阳允礼终于恼了,那严厉威峻的声音绕梁三圈,炸得夏紫苏终于明了自己这是在找死,忘了跪,站在那处一动未动,开始编排着要留给姬尚君的遗言,该如何表达自己为他生死不顾的忘我情怀。
作者有话要说:
、“父女”牢狱相见
龙威盛怒,惹来满座百官及皇亲国戚都齐齐离座福身,只有夏紫苏依旧不怕死的杵在那里。
这女子不仅口出狂言,竟连腰也不弯一下,是吓傻了还是真的不畏生死。
而夏紫苏方才还有些胆怯,眼下却想着既是九死一生,不如置死地而后生,又言:“若说不能,请皇上赐酥酥一死。”
荣浩千皱眉眯眼,暗忖这智慧真心令人感叹,简直蠢钝至极。
安阳君落却对她心生几分佩服,此举真乃女汉子之典范,尽显对皇上的情意深重,只可惜龙榻未上却要上刑场。
安阳允礼未料到她自己寻死,原是有气,眼下倒觉得她有些意思,想想这天下也只有她敢这样直言告白。
既是告白,就请皇上您收了吧,张玉蓬冷汗淋淋直在心里叨念着,一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温玉舒的纤长玉指紧拽起自己紫色的锦袍衣袖,生怕安阳允礼一个侧隐之心就要留下她,她自觉与她美貌相当,却不及她这舞姿,更不及她这般生死不惧。
安阳允礼却一言未出,只是起身带着愠怒拂袖而去,衣袖碰翻那只龙杯,里头的美酒散了一席,王公公往温玉舒那里轻扫一眼,跟在皇上身后谨慎离去。
皇上离席,令在座宾客都长长松了一口气,却让夏紫苏不知所措。
温玉舒由身边的宫女婉言扶着起身,对席下各位言:“都散了吧。”而后一步步直往夏紫苏面前缓缓踱来,细看了看她,又往安阳君落那处瞧去,带着些讪意,“这美人果然寻的好,小王爷费心了,只可惜皇上大怒,怕是小命难保。”
安阳君落目空一切,也未把贵妃娘娘的话听进耳朵里。
荣浩千若无其事,转身大步离去,却莫名也为夏紫苏有趣,暗念她到底还将自己作死到何种地步。
生死有命,全看这女子自己的造化了。
夏紫苏被两个公公强行拖走,后有禁卫军押守,她不哭不闹,似是呆了,随他们一道穿过长长的宫巷,抱厦高墙,出了宫内。
秋叶轻卷,凉风瑟瑟,令她心中悲寒,终被带进刑部。
这里院落森严,铁门之内便如地狱一般。
夏紫苏双腿发软,幸而被身边的小公公扶住,他稍带些嘲弄,声音尖声柔气的:“姑娘怎现在才知道怕了?方才还不是血气方刚的。”
“方才不知要进这里。”夏紫苏弱弱出言。
“见阎王之前都要来这里游一番。”那小公公浅笑,“也算是一种恩赐。”
“有幸有幸。”夏紫苏苦笑,还未等的及她想感慨,就被推进一个阴暗潮湿的囚室,里头一间间的隔开,好多都是空无一人,却只见有一间里头蹲着一个人,头发花白,胡子老长,根本瞧不清他的长相,但那双眼眸却如鹰一般的闪亮,他突然向夏紫苏这处扑过来高唤:“紫苏!?紫苏你为何来此处?”
夏紫苏被他吼的心惊肉跳,吓的坐倒在地,抬手指着他问:“他……他是谁?”
“紫苏,你为何而来!?难道你也被擒住了!?”那男子先是一愣,突而泪流满面,双手紧抓着铁栏仰天高唤,声音响彻牢狱,悲凉又带着不甘,“紫苏,为父错了,你已在阴间,如何还能在回到为父的面前。”而后又悻悻蜷缩在墙角处独自抽泣起来。
方才与夏紫苏说话的那位小公公将地上的紫苏扶起,在她耳边言:“他是个疯子,你莫要理他。”
夏紫苏心有余悸,却也不敢多问,只求自己小命未要归西才好。
她住的单间离用刑的地方最近,且这牢狱寂静如斯,连掉根针都能听清,水滴声似是一把尖刀,刮着人的心肝。
方才冲她叫喊的男子被强行拖出来架捆在木架子上头,监管牢狱的狱吏拿着皮鞭子轻扬,一脸讪笑的说:“夏恒公,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女儿死了,就想等着儿子来救你呢?”
那男子是被安阳允礼囚禁在此的夏恒公,原为三公之首,如今是阶下囚,他夏远堂不死不是等着儿子来救他,而是他要撑到安阳允礼不得好死。
夏紫苏的身子一怔,关于她的身世,姬尚君不止一次对她提过,夏恒公就是她的父亲。他果真没死,只是眼下与死也无分别了,何况她身无寸铁,也救不得他。
鞭子沾了盐水,一下又一下的抽在夏远堂的身上,他虽过中年,却忍痛不叫一声,默默忍耐。
别说他是自己的父亲,就算是陌路人,也无法冷眼瞧他这般受苦,夏紫苏先是惶恐,而后就跌坐在墙角,一脸木讷,耳朵里数起那鞭子的记数,数的她心慌意乱,又惊又怕。
“你一生以你女儿为傲,可你看看她如今却是对你不理不睬的。” 狱吏停下手中的鞭打,冷笑着指对夏紫苏。
夏远堂沉闷哼了一声,硬是苦撑着言:“那你让她靠近,让我细看看。”
狱吏很是大方,随手扔掉鞭子,就把夏紫苏强行拖出来带到夏远堂的面前,怪声怪气言:“酥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