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及江山俏-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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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杞人忧天了。”安阳君落声音低沉,后又宽慰起温玉舒,“那位叫酥酥的宫女只是一介平民,无权无势,何况只是皮囊像又何足挂齿,皇上这么多年只宠幸娘娘一人,便可知娘娘不同凡人,自不必将这样的小事挂在心上。”
“本宫记的尤为清楚,当日姐姐病榻前小王爷亲口应诺,纵然保不及本宫一世平安,也定会应本宫一个要求。”温玉舒咄咄逼人,她知安阳君落不喜自己,但她眼下需要支持,需要一个全心全意助自己之人,虽说自己的义父可求告,但为有十全的把握,也不得不将安阳君落拖下水,何况她知道他纵然不愿帮忖自己,也终不会向旁人说穿自己的诡计。
安阳君落也料到了温玉舒会拿此事要挟自己,于是也不在推就,只问:“娘娘想微臣如何做?”
“让她死。”温玉舒未有出声,只是微动唇语,她留不得这个眼中钉,否则每日寝食难安,不成眠。
“皇上眼皮子底下的人,娘娘都无能为力,微臣又如何下手?”安阳君落直言不讳,也不怕温玉舒会恼他。
温玉舒凝望安阳君落的脸庞竟有些失神,听他此言甚是不悦,却不想眼下与他计较,深吸一口气,微微侧过身子望着温玉芸的墓碑言:“皇上生性多疑,本宫要撇清干系,只望小王爷可以献一个良计,将其诱出宫,而后诛杀。”
“当日送水之计是娘娘所为?”安阳君落直言相问,他倒是猜到几分,却想听她实言。
“小王爷心知肚明又为何挡驾?”温玉舒之前就为此事恼,没想到安阳君落是故意救的那女子。
安阳君落断不会与她说明实情,他早料到安阳允礼不是真心要杀酥酥,若说死在他的刑场上,岂不是要将他碎尸万段,抬眸看到温玉舒的侧脸,突而明白安阳允礼为何这般宠幸与她,稍一思量便转移了话头:“皇上对娘娘有情,娘娘不必担忧。”
“本宫要高高在上,谁都不能分去一点点。”温玉舒尽量平静自己的情绪,又缓缓言,“不如小王爷向皇上讨这个人吧,眼下皇上还不敢不应王府的请求。”
“微臣不去寻死,况且也无意。”安阳君落断然拒绝。
温玉舒骤然侧身盯紧安阳君落,后又讪笑言:“小王爷果真对姐姐情深意重,是打算这一辈子都要与她阴阳相守嘛?”
安阳君落不语,只低头盯着自己的衣摆瞧。
温玉舒不再令安阳君落难堪,轻叹一声:“本宫虽说不是凤后却似凤后,但终究未被册封。本宫就静等小王爷的良计,他日定会好好对小王爷告谢。”
“一个小小宫女也威胁不了娘娘为凤后,何故定要费神在她身上。”安阳君落明知故问。
“恰恰就是她。”温玉舒意味深长出言,而后便施施然走了,直往马车上去,又命婉言将墓前的匣子带走,起驾回宫。
安阳君落望着温玉舒的马车缓缓离去,才觉松了一口气。
温玉舒已不是从前那位天真烂漫的女孩了,她越发刻薄,更贪恋权位,亦或是更恨他。
她想要酥酥死,更想要凤位。
可她并不知晓安阳允礼的心思,为何这凤位要空着,不顾朝中大臣多次提及都不为所动,依旧空出,他有他心中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自作孽不可活
温玉舒返回宫中已是用过晚膳之际,冬日天黑的更早些,气候也比不及白日暖和,婉言在一边示意几个小太监并列站着挡住些寒风,又问:“娘娘,一会想吃些什么?”
“本宫只是困乏,倒未有什么胃口。”温玉舒将手藏进自己袖口中取暖,略显疲惫。
只是一会,便见城门大开,前有一个丫头领着二十名宫女出来相迎,个个提着莲花灯笼,不仅将贵妃娘娘的周身照的通亮,还照出一条路来,为首的宫女欠身:“奴婢迎驾来迟,请娘娘恕罪。”
温玉舒未有搭理,只是径自走在前头,她眼下只要回寝宫暖和暖和,也不计较这些锁事。
婉言却似乎有些不太高兴,轻声斥责起方才那位宫女:“你倒还应来的更晚一些。”
那宫女不语,只是低头陪笑:“姑姑教训的是,是奴婢失责。”
“都说新提拔的管事遥香姑姑脾性甚好,我今日见着了也是自叹不如。”婉言似有些讽刺。
“原先的玉娘姑姑因太后恩典出宫回乡了,遥香才有幸协助姑姑办理一些宫中锁事,往后还要姑姑多多提携,有什么说错做错的,还请姑姑教训。”遥香却极为客气,她为人谦逊,又善察言观色,甚讨太后的欢心,故而破例让她成为执掌后宫事务最年轻的大姑姑,与婉言平起平坐。
但若细细深究起来,婉言却应对她更该客气三分才是,故听到她方才那一通道理便不在挑她的刺,只是往温玉舒的身边更走近两步,接过其中一个宫女手中的灯笼,小心翼翼的照在她的脚底下。
温玉舒走了两步之后就觉身子有些暖和,便渐渐放慢了步子,远远的看到前面有四盏白灯笼渐行渐近,似是有几个小太监抬着什么东西,甚觉好奇。
越往前越是瞧的分明,婉言立即明白了什么,便言:“娘娘莫看。”
温玉舒自然也晓得是怎么回事,可她最不怕的就是死人,便命众宫女都停下,提步往那几个公公面前走近:“这人是谁呐?”
“奴才该死,不知娘娘走这条巷子,冲撞到娘娘是奴才的罪过。”走在最前面提着白灯笼的公公微微福身,又禀报,“是韩美人。”
温玉舒也不觉得出乎意料,盯着那白布冷冷看了一眼,之后就大步往前行,嘴角不自禁微微往上扬,暗骂这个蠢女人当真是去堵安阳允礼了嘛,不知死活的东西。
遥香在其身后对温玉舒直言相告:“韩美人不知轻重私闯禁地,只因皇上斥责几句便心生恐惧,回到自个儿院子后就吞金而亡,一屋子的奴婢有情,也都随着主子去了。”
温玉舒不自禁连背脊都有些发寒,方才走出来的那点热气也都散尽了,越发觉得安阳允礼狠心毒辣,他日若是自己也犯了他一点忌,不知会如何对自己。
婉言也跟着略有些心悸,但见温玉舒面无声色也不好多言,直至到了寝宫才吩咐起底下宫女赶紧去泡压惊茶,再到御膳房去传膳过来,又伺候温玉舒更衣上了软榻,递了暖炉到她手中,轻声言:“娘娘稍做歇息,饭膳一会便来。”
“她真是多事,进宫未有几日,便害了这么多条人命。”温玉舒冷嗤一声,言语之中尽露怨愤。
婉言不知温玉舒说的是谁,只端了茶放置她面前,劝慰道:“娘娘先喝口茶压压惊吧,也都怪奴婢方才未先去探个路,才让娘娘受了吓。”
温玉舒双手摩挲着暖炉,忽而抬眸相问:“柳昭仪现下在何处?”
“说是已回去自己的院子了。”底下一个宫女欠身禀报。
“她倒真是不知自己成了最委屈的那一个嘛?”温玉舒讪笑起来,放下手中暖炉,拿起茶盏只捧在手中思量着。
要说那柳絮蓉还真是不知,回到院子里头还发了一通脾气,将温玉舒送的所有衣裳珠钗都甩在地上,却还是气难平,巴不得扇谁几个耳光才能解气。
曼妙见着地上散乱的衣物饰品便赶紧的收拾起来,一样样的整理放齐了又一面劝起柳絮蓉:“昭仪先消消气罢,保重自己的身子最要紧。”
“这已是第三次了,到底是为何,要到几时才是个头?”柳絮蓉气不过,若说只一次还能受着,那二次也可安慰自己几句,但这第三次却是让自己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嘴上又怒骂起来,“那韩美人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生出这么个主意引得皇上过去,幸好死了!死了却是干净!”
曼妙一听柳絮蓉这般口不择言,便赶紧先将窗户关上,走近她的身边劝道:“娘娘且小声些吧,若说传到外人的耳朵里头又是一阵的闲言碎语,何必让人抓了话柄。”
柳絮蓉此时也泄气了,端起桌上的清茶小抿一口,又轻嗤道:“这宫里头的人都巴不得死一个少一个,没准大家都在乐呵呢。”
这是自然的,后宫的女人都是劲敌,谁都不愿意有谁压在自己的头上,类似韩美人这样的事件也都是喜闻乐见的。
夏紫苏在僻屋也听到了不小的动静,便想着是不是也该出去劝劝柳絮蓉,但转念一思虑,还是算了,未免她将气都出在自己的身上。
而她不愿惹事,偏生的曼妙要提她,此刻正在柳絮蓉的耳边说她的不是:“要奴婢说还是酥酥那
个死丫头出的主意不妥,才每每让昭仪白等一场。”
“她的病如何了?”柳絮蓉皱着眉头问,又轻声嘀咕一句,“怎就没死成,我以为她命不久矣。”
“昨日就去瞧过了,似是烧也退了,一条小命算是捡回来了。”曼妙也恨夏紫苏命太硬。
柳絮蓉眼下是真没了饮茶的念想,将茶盏置在桌子上就往里屋去,曼妙跟在身后便替她宽衣解带,忍不住言:“韩美人可真是生了个木头脑袋,连贵妃娘娘都不敢去那地方,她居然这般大胆。”
“她是自己找死,竟与我争皇上。”柳絮蓉冷哼一声,暗笑她死的甚妙。
要说最冤的应韩美人是矣,可韩美人确是去找恩宠的,却不知自己半只脚已踏进阎王殿。
当她跪倒在地抬头凝望住安阳允礼之时却真以为自己从此恩宠无边,当夜就可宽衣解带留颗龙种在小肚子里,从此母凭子贵便可压后宫所有女人一头,因眼前这位皇上望她也望的柔情似水,还命她到上书房之僻殿相见。
韩美人信以为真才与自己的宫女鱼儿一道往那里静待圣驾,心里忐忑的似是新婚妻子要见夫君大人。
安阳允礼后脚就到,才刚踏进屋子里,就命王公公将门关上。
“臣妾参见皇上。”韩美人欠身作礼,她未料到安阳允礼这般心急,却又受之不恭,双手扯着自己的衣裙略显紧张。
“你怎就往那里去了?”安阳允礼面目和善,命韩美人起身。
“臣妾最见不得有人伤痛受苦,那日也见她被打的皮开肉绽,故而好心给她送瓶药去。”韩美人将自己伪善成良人,这借口可是她从三十个说法里头精挑细选出来的,自以为很高明。
安阳允礼端坐在高座之上冷笑,口中却言:“没想到除贵妃之外,竟连韩美人也这般心善,非亲
非故的一个宫女也都这般放在心上。”
韩美人微低着眉,浅笑嫣然。
“朕最喜这般心善的。”安阳允礼似有夸赞之意,又吩咐道,“你抬起头来让朕好生瞧瞧。”
韩美人心里巴不得,装作羞涩模样的缓缓抬头与安阳允礼对视,心中似有一万只小鹿在奔跑,只想此刻就扑进皇上的怀里,手脚作乱。
“真是个美人呐。”安阳允礼微微点头,又往王公公那里使了一个眼色,“赐黄金首饰二件,即刻就一并随韩美人带回她屋子。”
韩美人有些无措,她原以为自己要留下来,便忍不住轻唤:“皇上……”
“美人先回去沐浴更衣,朕即刻就来。”安阳允礼浅笑,说的极为认真,这才让韩美人放心了,而后就随着王公公回去自己院子。
她哪知安阳允礼有心赐她死罪,拿着那金钗便是一头的雾水,甚是不明白这其中道理,紧紧拽住王公公的衣袍问:“这是为何,方才皇上还说要宠幸于我的,怎就要赐我死罪?”
“谁都晓得方才那地可是宫里头的禁地,皇上还特别下召谁都不能靠近,怎么唯有你韩美人不知呢?”王公公对这种非死不可的美人妃子也不愿浪费自己的口舌及表情,当即就命两个小公公按住她,要往她嘴里塞金子。
韩美人整个身子都扭动起来,似有种要反抗到底的拼劲,嘴里忍不住骂道:“你个狗奴才,明明就是皇上让我去的,莫非是你假传圣旨故意要害我?”
王公公心生厌烦,当下就一个耳光扇到韩美人的脸上,命她静下来,又言:“你今日不想死也要死。”
“我要见皇上!让我见皇上!”韩美人大呼小叫起来,哭闹着趴在地上高唤,“我今日到底做错了何事,为何要让我死,我不要死,放开我,我不要死,我要当贵妃,当皇后!”
王公公见韩美人疯了,便对那两个小公公递了眼色,让他们死死的押住她,自己则往她面前走近两步,捏住她的下颌,命她张大嘴,亲自将那金钗硬是塞进了她的喉咙里,不顾及她痛楚的叫唤,也不置她嘴里已被划出许多血来,依旧下死手将金钗往她嗓子眼里头推。
人终于是断了气,那双明眸终是不肯紧闭,斥诉着不甘心。
贴身女婢鱼儿见到自家主子这么被人逼死,也不愿吞金,干脆自己一头撞死在墙上,倒在地上也没了气息,这倒省了王公公的力气。
一院子的奴婢下人无一幸免,通通都赐一碗汤药,陪着韩美人上路。
事情处理利索完之后便回去安阳允礼那里禀报。
安阳允礼未有任何情绪,更未有一点点的脸色,只是言:“酥酥身上的疤可否治的好?”
王公公的身子一怔,暗念皇上您可真是要紧的件件要紧,不要紧的人似个枯叶,踩碎了也不心痛。
作者有话要说:
、各姐妹们相聚
年近的日子,外头下起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