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及江山俏-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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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先行谢过小王爷守口之恩,先行告辞了。”
安阳君落往手上的伞看一眼,又打望起夏紫苏小碎步跑前的背影,终不自禁轻摇下头,提步出了皇宫。
远处的温玉舒甚是不悦,她盯了许久,虽猜不出她们在讲什么,但她莫名心里烦燥,思忧万千,实在是瞧不透安阳君落到底什么安排。
婉言在一边轻言:“娘娘起驾吧,外头风雪太大,受了伤寒便不妥了。”
温玉舒暗暗长叹,紧了紧手上的暖炉,连去上书房寻安阳允礼的心思都失了,只说:“回宫吧,本宫有些头疼。”转了身子便往自己寝宫里去。
婉言不明就理,却只能随温玉舒的意思,一面又暗忖不知将来谁有那福气做小王爷的妃。
夏紫苏自是不知温玉舒一直对她都心存芥蒂,一路小碎步顶着飘雪走到内侍院,先是轻拂自己身
上的落雪,后才踏进屋子里:“我是来寻周公公的,沐琴姐姐说让我来领二位公公往西面赵美人那里去。”
周公公此刻正在抿茶,见酥酥立在门口便觉眼眸一亮,外头大雪纷飞,她一身宫装穿的虽普通,但那张脸庞却是依旧如明珠般光彩闪耀,连一口茶都未喝就将杯盏放下,眯着眼细瞧她:“你是那日典客张大人引荐进宫跳舞的?”
竟然有人认得自己,夏紫苏心中虽有疑惑,却终于还是微点了下头:“是我。”
周公公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夏紫苏一番,又眉开眼笑起来:“遥香姑姑已经命人来说明了,你先将人领了去,若说往后有什么要照顾的便来寻我。”
夏紫苏是头一次在后宫遇上了好人,便对周公公恭敬的欠了欠身子:“多谢周公公。”
而后就见四个小公公立在屋外,其中两人手上还拿着板子,令夏紫苏有些不寒而栗,她也是差点要挨板子的人,也未多言,只是走在前头领路。
周公公踱出屋外,一直盯着夏紫苏在大雪里走的没了踪迹才又转身回到屋子里,心中思忖着如此佳人,怎能不引得皇上欢喜,不如就在她身上赌一把,或者就可平步青云了。
夏紫苏自是不知的,她亦从未想过要靠谁,因姬尚君言明要她只能信自己,绝不可与任何人结党成派,终到了西院,却见沐琴及晓兰已站在那处等候。
“让姐姐久等了。”夏紫苏微福了福身子。
沐琴往夏紫苏身后的几位小公公们各瞧了一眼,恭敬言:“还请几位公公稍等等,我进去同赵美人最后交待两句。”
“且随意,我们在外头等着。”那几位小公公也客气,只因沐琴平时为人随和。
沐琴原是想自己一个人进去,却也怕赵美人发疯,便让夏紫苏随自己一道进去。
这是座空废的院落,屋里自然不会装饰太好,诺大的地方却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除此之外便无它物。
赵美人此时仿若丢了魂,蜷缩在冰凉的墙角,眼眸睁的似个铜铃。
夏紫苏只觉着慎的慌,往沐琴的侧脸望去,却见她镇定的很,面无声色,步步往赵美人的面前靠近,忽又顿足侧脸吩咐:“你且留在这里,若说她一会发疯,就过来帮忙。”
“是。”夏紫苏高兴不过,她千万个不愿意进去,只立在纱幔那处盯着。
突兀的,赵美人突然冲上来紧紧的抱住沐琴的双腿,眼里掉出泪,嘴里轻声念:“我不想死,再让我看看……我曾住的院子,我的琴,我的……一切……”
夏紫苏被赵美人方才那样吓了一跳,见她未有过份的举动便未走前,只是在突然间有些同情起赵美人,顺带着连自己也一块同情,若说皇上一眼不瞧,这人就死不可惜。
可她不愿如此,她还想出宫回山上,不想死在这处。
“你眼下活与不活,有何不同?”沐琴蹲下身子凝望赵美人,又从自己胸口拿出帕子,摊开了一看有颗药丸,“你将这个吃下去,便会早些过去,他们打起板子来也不会觉着痛了。”
赵美人紧紧握住沐琴的手腕,泪出断珠,一颗颗的滑落在地砖上,哽咽的说:“我没有疯,我要去见皇上。”
“吃或不吃都随你,但都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死路。”沐琴语气轻柔,透着无可奈何,她在这后宫不是一日两日,也知赵美人根本就是个牺牲品,可她再没那造化留着这条命了,更无可能东山在起。
这宫里头的每一个人都在嫌弃她,她死了或许比活着要好。
赵美人时而清醒时而疯颠,而眼下却分明是清朗的,突而仰天大笑起来,眼角却止不住的掉泪,冷嗤一声:“不知那温玉舒还可以得逞到几时,总有她三十年河西的那日,却也不会是她容夫人得宠,可惜我却见不着是谁替我报这个仇了……”
沐琴不言一语,她何曾不知自己那个主子是永无出头之日的,她有心助她得到恩宠,只可惜没那个命,也不如温玉舒的心机聪慧,她忍不住回头打望了夏紫苏一眼,情绪万千。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姬尚君哥哥要出现了。
(想不出题目了,感冒头好晕,原谅我吧)
、二人久别重逢
赵美人终于哆哆嗦嗦的接过沐琴给她的药丸,看着它许久,终于又讪笑起来:“你也是可惜了,跟着那个废物,面上清高却是个极自卑的下流东西,而且此生无望了。”
沐琴未有接言,只是起身往外头去,吩咐那几个公公进屋子杖则她。
公公做事一向尽心尽力,且是拼了命下狠手,即说要杖则到断气为止,那就费些力早些了事。
夏紫苏看着立在走廊外的沐琴有些感慨,她不知为何竟觉得悲伤,而晓兰有意无意往夏紫苏的侧脸轻撇,心中只为自己不值,为何她就不能生成这般模样呢。
沐琴也有她的心思,她何曾不想与遥香及婉言一般成为宫中的大宫女,倒不是贪恋权势,若说能成为她们那样的,或许这日子便可以好过一些。
容夫人性情难定,不过是个假清高,对谁都是表里不一的嫉妒,日子一久只会招人厌烦,她又有何出路呢。
枯枝不能仰仗,若说哪天也落得跟赵美人一样的下场,那她院子里头的宫女又该何处安身呢。
两位公公杖则完之后就来对沐琴禀报:“人已断了气,这就抬她出宫,这里就交给姐姐打扫了。”
沐琴微微点头:“有劳公公了。”
之后就见他们把遍体鳞伤的赵美人抬了出去。
夏紫苏侧目不敢瞧,更有些惊魂未定。
而沐琴却直盯着他们出了院子才对夏紫苏及晓兰吩咐:“你们两个将这里打扫干净了再回院子。”
晓兰不自禁皱了皱眉头,却只能与夏紫苏一道留下打扫,但她又不愿意干活,便寻了一个借口:“我看天也快黑了,这里光线又太暗,这就回院子里拿些蜡烛过来,你且先打扫着。”
夏紫苏只点头,叮嘱她早些回来。
这里有些阴暗潮湿,窗户都是钉死的,透过来的光亮有限,何况赵美人是在这里被人活活打断气的,地砖上还有血迹,免不了让夏紫苏心生惶恐,只想早早了打扫完了就走。
晓兰只是去拿根蜡烛便拿到了雪止月出,才匆匆而至,点起了小半截蜡烛放置椅子上,对夏紫苏轻斥起来:“你手脚也真够慢的,竟还未打扫完全,瞧那里还有灰呢。”
夏紫苏见天色已晚,便讲:“我们先回去吧,明日再来,怪吓人的。”
“沐琴姐姐说了一定要打扫干净才行,怎可以偷懒?你这般回去也是要被打一顿的。”晓兰吓唬起夏紫苏,欺负她老实,之后又说,“这样吧,你在这处再粗略打扫一下,我这就回去向沐琴姐姐讨个人情,一会就来回你。”
夏紫苏似有些不信,却又想不出什么理由驳她,只说:“那也行,但你可是要早去早回啊。”
“我既然说要罩着你,自然会向着你了,放心吧。”晓兰冲着夏紫苏一笑,而后径自走出屋外。
她未有直接出院子,只是在门口左顾右盼了会,又往里头看了眼蹲在地上干活的夏紫苏,轻手轻脚的就将门从外头锁上。
又似有些得意的看一眼紧闭的屋门,轻笑着,“真不知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用,早些死了也就干净了,免得惹人厌。”言毕便转身大步走了。
夏紫苏只想早些结束手上的事,并未发现门锁了,只是那蜡烛越来越微弱,便起身想出去唤人,才知自己被困了,一时之间慌的她手足无措,眼看那蜡烛快要灭了,便用双手围着它念叨:“你可不能够灭啊,否则我怕自己要被吓死,可千万要亮着。”一面又打望起屋子周围,越来越惶恐。
原就说这处屋子闹鬼,而今又死了赵美人,这会子便要出现二只鬼了,夏紫苏左思右想都觉着自己招架不住,便在心里默默向佛祖求救。
最后的那一点点光亮终于被黑暗吞没,而这里屋子也开始越来越寒冷,夏紫苏压抑的难受,就往门口去拍门,想要唤人过来,却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这里是冷宫,又闹鬼,谁都不愿靠近,夏紫苏终于不费那个劲喊人了。
而沐琴要寻夏紫苏的人却也是未见着,便问起了晓兰:“她还未打扫回来?”
“早已回来了,却不知眼下去了哪里,说是肚子不舒服。”晓兰随意扯了一个借口,佯装不知夏紫苏所踪,却在心里暗暗得意。
沐琴也未多想,何况容夫人唤她,就进去里屋伺候主子。
晓兰指望着夏紫苏最好被吓死,或是被冻死,也能省她不少心。
夏紫苏确实被吓的不轻,地狱一般的屋子,寒风又是一阵阵的往里吹,纱幔也微颤着,似是那里站着一个索命的女鬼,她只能闭着眼睛巴着那张椅子不敢松手,嘴里叨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突而,听到窗户那头有声响,惊的夏紫苏立即起身,慌的不知所措,双手紧紧抓着椅背大气不敢喘,却见纱幔那处似是有个人影在往自己这处走,便本能的往后退步,刚要张嘴唤救命,却被人捂住了嘴,腰际也被环住。
耳边传来低沉磁性的男声:“是我。”
夏紫苏以为自己被吓的神志不清,故而出现了幻听,身子依旧僵着一动未动。
“竟这般胆小,如何在后宫自处。”姬尚君的声音飘飘然的传进夏紫苏的耳朵里,让她瞬间由惊转怒,转身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恶狠狠抵在墙上。
“这是你新学会的勾引把戏嘛?”姬尚君微动薄唇,很是不以为然。
夏紫苏重重的往他胸口锤了一拳,斥责他:“你方才差点吓死我。”
“你竟连一个宫女都斗不过,怕是要命不久矣。”姬尚君对夏紫苏甚是不满,他未料到她竟如此单纯。
“这是意外。”夏紫苏轻哼一声,又言,“我不想干了,我要出宫。”
“没有回头路。”
“你这是要看着我死嘛。”夏紫苏咬牙切齿。
姬尚君浅笑:“是生是死由你自己决定。”
“皇上不为我所动。”夏紫苏似有些负气,她也不知前路该如何走,若说皇上一直不瞧她一眼,那她该如何作为。
“你要想想你夏氏一门都是惨死在他的手上,你便能想出计谋了。”姬尚君淡言。
“夏氏一门与荣浩千也脱不了干系。”夏紫苏冷嗤一声,这些日子也总算是弄明白了,要说始作俑者也该是他荣浩千下手太狠。
“他不必你费心,自然有人会除了他,你只需勾引住皇上。”姬尚君再一次强调。
“能不能不提这碴,咱们聊点别的吧,聊你我之间的风花雪月如何?”夏紫苏实在不愿意继续这样沉重话题。
姬尚君缄默了许久,后又言:“你背上的伤让我瞧瞧。”
“那怎么能瞧,男女授受不亲。”夏紫苏不肯,一来怕冷,二来那伤太丑,都有了疤。
而姬尚君一只大掌已伸进夏紫苏的衣裳内,抚上她的背,这让夏紫苏倒抽一口冷气,刚要挣扎,却被他一个拥住将她的肩膀抵在墙上,又听他言:“也不太难治。”后又抽出了手。
夏紫苏拿脚踢他:“你能不能别这样恶霸。”暗念还好黑漆漆的一片,否则她的脸就好看了,红的似火。
“我这里有两包药,你放在安全的地方,若说万不得已,便可拿出来周全自己。”姬尚君边言边将两个小纸包递到夏紫苏的手上。
夏紫苏捏着那顽意问:“这是干嘛用的?”
“会让人产生幻觉,以为他正在做自己想做之事。”姬尚君轻声作答。
夏紫苏一时之间不知该怎样表达自己对他的感激之情,轻咬了一下唇畔,终于笑起来:“你是在担心我是不是?不想让皇上碰我,故才给我这药,是不是?”
姬尚君未料到夏紫苏竟也有聪明的时候,但他却不肯承认,只言:“对任何人都可用,只要你觉着非用不可。”
“你是不是喜欢我,是不是也一直很想我,每日为我茶饭不思,魂牵梦萦?”夏紫苏越说越觉得自己像个新嫁的小娘子,心中有满满的甜美。
“你想太多了。”姬尚君冷冷出言,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逞强,否则你为何给我送这药,你且承认就是,我们原本就是一对,我是不会嫌弃你的……”夏紫苏不厌其烦的又开始自作多情了。
姬尚君懒得理她,转身就要走,却被夏紫苏给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