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及江山俏-第5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朕要你侍奉作甚。”安阳允礼冷哼一声,他还嫌他多事呢。
甲仙轻声言:“草民随尊师学道已是数五十载了……”
安阳允礼似有些疑惑的回转身子过去细瞧甲仙:“你说你而今几岁?”
“六十有余。”甲仙恭敬福身道。
“未是虚言?”安阳允礼却似有些不信了,他明明看着像四十,怎就已是六十出头的人儿,实在
新奇。
“尊师年过一百三十,已与去年成道升仙了。”甲仙一五一十相告,其实他也不知是真的得道升天,亦或是断了气,总之人就那样没了。
安阳允礼竟来了兴致,他欢喜这驻颜之术,更想要长生不老,而眼下却未有表示,只是说:“你
先将手上的事办妥了再谈其他。”
甲仙连忙福身作揖:“草民谢过皇上。”而后终觉自己离飞黄腾达的日子亦不远了。
太后不知甲仙是个什么心思,更不知这个江湖术士不过就是为了在皇上面前自荐,从而才说答应对夏紫苏乱编造一番,因夏紫苏报的生辰八字原就是胡说的。
此事也终究未能起什么风浪,因甲仙只想讨好安阳允礼,自然顾不得太后的心情。
这一日正是元宵佳节,宫里头摆设宴席,众百官都进宫贺礼。
仁安宫里头更是热闹,各宫的嫔妃都围在这处,太后左右扫顾了一番便问:“那酥酥为何不
见?”
“皇上与她还在前头招呼百官呢,想必一会就能来给太后请安。”温玉舒轻声作答,语气之中似有些苦涩。
“我怎就听说她此刻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歇息呢,怕是不愿来此处讨太后的嫌吧。”丽妃忍不住就插了一句嘴。
太后清淡一笑,只说:“去将她请来,哀家想见她。”
遥香原说要出去寻酥酥的,却不料安阳允礼竟带着夏紫苏齐齐过来了,令众人都看着怪刺眼的,眼下这后宫显然已是移主了,夏紫苏最得盛宠。
安阳允礼拉着夏紫苏的手直往太后面前去,笑问道:“母后近日的身子可大好了?”
“已是好了。”太后回一浅笑,而后又打望起夏紫苏,对着安阳允礼出言,“哀家突然也想通了,这酥酥确实也有她的可疼之处,又听闻当日柳昭仪的手艺也都是由她传授的,哀家就想对着皇上讨个人情。”
“母后直说便是。”安阳允礼示意太后言明。
“哀家膝下无女,皇儿也没个皇妹皇姐的,如今便让这个酥酥入安阳皇室吧,册封为永乐公主,也好与哀家有个伴。”太后一脸慈爱,又问夏紫苏,“你可愿意?”
夏紫苏自然不愿意,也只能微欠了欠身子,却一言不发。
安阳允礼当然晓得太后所为何意,只笑着说:“母后晚了一步,叔嫂已说要认酥酥为女儿,朕前两日也答应了,赐她安阳皇姓,明日便让人送她去安阳小王爷府上伺候王妃。”
太后竟以为自己听差了,她未料到安阳允礼竟出了这招将自己的军,脸上的笑也变的有些尴尬,只端起茶盏浅抿一口。
温玉舒只觉着自己这日子是要一落千丈了,既是如此,她不得不为自己想条退路,否则总有一日被夏紫苏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安阳允礼也是为夏紫苏费劲了心思,前后打理的极为妥当,第二日就命王公公带着夏紫苏去了小王爷府。
安阳君落先是带着夏紫苏去王府向老王爷,王妃请安,后再回转到小王爷府。
此刻已是晚膳时候,安阳君落,夏紫苏,安阳王妃三人一道用膳。
这三人都觉着有些不自在,安阳王妃只吃了两口,便说要回府上走一趟瞧瞧王爷,一个时辰之后便回来,只留下夏紫苏及安阳君落二人就更觉尴尬。
“我吃饱了,先回房歇息去了,小王爷慢用。”夏紫苏放下筷子起身便要走,却听外头下人来报,“小王爷,荣大人及夫人来了。”
安阳君落与夏紫苏面面相觑,就见荣浩千与安阳晴裳一道跨步前来。
荣浩千对着安阳君落讪笑道:“小王爷好福气啊,竟多了这样一位妹妹,荣某向你道喜了。”后又撇了夏紫苏一眼,今她心生寒意,只微微侧了侧身子不去瞧他。
安阳君落似笑非笑道:“确实是件喜事,更是皇上龙恩浩荡呐。”
荣浩千在心中暗嗤一声,夸你一句,倒还卖起乖来了,谁稀罕多出个妹子来。
安阳晴裳对着夏紫苏浅笑,只说:“我比你年长些,只有随这年纪唤你声妹妹了。”
“姐姐原就是姐姐,酥酥并不吃亏。”夏紫苏懒得理会荣浩千,只想与安阳晴裳说话,她要好好保护自己哥哥心爱的女人,待时机成熟之后便告之她真相,若说有机缘,便要助他们暗渡陈舱。
作者有话要说:偶赶脚能跟文跟到此时的读者亲们真是不容易,因有你们的支持才有写下去的动力。
我为你们祈祷,所有亲们都身体健康,生活圆满幸福,爱你们!~
、到底谁最悲切
安阳君落因是客气,便问:“荣大人可是用过膳了?”
“已在府上用过了。”荣浩千一脸的讪意,又对安阳晴裳言,“你眼下也不怕无事可做了,往后陪着酥酥解解闷聊聊天,多生出个妹妹来也是个缘份,何况你往日也有这样一个生的一模一样的妹妹。”
安阳晴裳的脸色甚有些尴尬,一下就想起了夏哲,更不知荣浩千这话是何用意。
夏紫苏冷笑在心头,面上却说:“荣大人说的极是,这亦是缘份,更是酥酥的福份,原说无父无母的觉着无人倚靠,而今却是齐全了。”
“往后若说要我陪你说话的,你只叫人告诉我,我就去陪你。”安君晴裳也是客气,暗忖若说夏紫苏真活着该有多好。
荣浩千只觉着眼下这样才是最让他头疼的,一听安阳晴裳此言便越发心里不大爽,对着安阳君落问:“皇上说几时接她进宫?”
“明日晚上便是册封大典。”安阳君落轻声作答,不自禁往夏紫苏那里扫了一眼,心中有些担忧。
而夏紫苏却是长长松了一口气,她费了这么些功夫,终于可以得到安阳允礼的欢心,想来她往后想要些什么亦是不难的,第一要紧之事便要将自己哥哥的人都安插进宫。
荣浩千一肚子的气,为夏紫苏要进宫为妃,为前日未能夺她一条命,但面上却对着夏紫苏作了一揖:“恭喜酥酥姑娘,终于得偿所愿。”
夏紫苏细瞧了瞧荣浩千,只说:“酥酥也该言谢荣大人,一来是荣大人救酥酥出万花楼,二来是与小王爷一道救了酥酥一命。”
“酥酥姑娘客气。”荣浩千轻哼了一声。
安阳君落更是客气出言:“若说真要言谢,也该谢皇上。”
夏紫苏只是浅笑却不语,她只谢老天未给她一条绝路,该讨的总归是要讨全的。
这四人又闲聊了一会,便见安阳允礼跨步而来,他竟一日都不能不见夏紫苏一面,终忍不住起驾到这小王爷府。
府上几人都迎出屋子,在院中齐齐作礼:“参见皇上。”
安阳允礼言:“都免了吧。”而后就去扶夏紫苏的手腕,对着她笑,“今日的晚膳用的可好?”
“小王爷府上的饭菜甚是可口。”夏紫苏也只是随口一夸,谁知安阳允礼竟说,“若说欢喜就命他进宫做几日你吃,等吃腻了再换别人做。”
夏紫苏微微点头,后又问:“皇上可用过膳了?”
“自是用过的。”安阳允礼牵着夏紫苏的手直往屋子里头去,将旁人只当成了空气。
安阳君落吩咐下人赶紧去泡茶,也跟着一道进了屋子。
安阳允礼只对夏紫苏言:“明日就要迎你进宫,故而朕亲自替你送了衣裳来。”言毕便让王公公将做好的锦裳拿进来。
有四名宫女一道随着王公公进了屋子,其中两名拈起了衣裳展给夏紫苏看,竟是一件纯白的锦服,上有银线绣着凤凰的暗纹,袖口领口都绣有珍珠。
夏紫苏似有些不解,暗忖着安阳允礼这是要作甚,册封大典竟让自己穿白衣,这是要叫自己去吊丧呢,不过转念想想也好,早晚要一身素服为他吊丧的,只说:“皇上的眼光甚好……”
只有荣浩千晓得安阳允礼的心思,夏紫苏喜好一身白衣,想必他这是拿酥酥当夏紫苏在养呢,也不知他明日册封她个什么名份,想来应是与温贵妃平起平坐了。
安阳允礼轻搂了一下夏紫苏的腰际:“怎么你不喜白衣?”
夏紫苏微皱了皱眉头,说的极为小声:“不是应该穿红的嘛。”
安阳允礼怔了一下,而后觉着对极了,白的就留着平日里穿,明日就该让她穿一身正红,还要戴金冠,想来夏紫苏这样打扮应能美的不可一世,她只差了三日就嫁去荣府,荣浩千该是还有那件嫁衣的吧,也未听他说立什么衣冠塚,料他也不敢。
荣浩千感觉不妙,果然听到安阳允礼言:“酥酥讲的未差,确实应该穿一身的红衣,朕竟忘了,但若是眼下赶制也怕赶不及了,小王爷及荣大人有何见解?”
“那便穿白衣吧,这身锦服甚是华丽。”荣浩千睁着眼说瞎话,他都送出去一颗药了,虽然未是真的,但还想他怎样。
安阳君落也知当时荣浩千花重金替夏紫苏制了一件红色嫁衣,历时一年之久。只因之后夏府没落了,便就此未提及,而今念想这件嫁衣也该是在他府上的。
夏紫苏忆起那件嫁衣便觉着心痛,当日荣浩千还对她极为深爱,主动说要为她做件能令全天下人都羡慕嫉妒的红色嫁衣,连头饰都一并配制。
恍如隔世,曾经那个为自己制嫁衣的男子已是陌路人,爱不成爱,怨不成怨,连恨都似无力气。
“紫苏,你过来瞧,美不美?”那时的荣浩千全心全意都在夏紫苏身上,亲手绘制的嫁衣,拉着她来瞧,定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挺美的。”夏紫苏微点了点头,后又讲,“头上戴这样多的头饰不嫌累嘛?”
“怎会,人家女孩巴不得将所有头饰都戴上呢。”荣浩千轻搂夏紫苏的削肩,一面又提笔在纸上衣袖口添暗纹,问,“这样如何?”
夏紫苏轻笑:“都随你吧,那一日我就委屈一些替你穿这衣裳戴这首饰吧。”
“怎叫委屈呢?你该是高兴才对啊,我们青梅竹马这么些年,终于可以修成正果,你说你欢不欢喜我?”荣浩千突然放下手中的笔,正视夏紫苏,似一定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才罢。
想她小时候还总是小相公小相公的叫着,越是长大越是淡淡然,连一句小相公都未在唤过,甚至问她欢不欢喜自己,亦也不作答。
“哪有你这样问的,我未有什么可说的。”夏紫苏不愿与荣浩千闹,想她小时候还不嫌丢人的嘛,此时却不肯在说了。
荣浩千见夏紫苏要走便去拉着她的衣袖,二人便又在院子里切磋起了武艺……
这处正想的投入呢,竟连安阳允礼唤了荣浩千几声都未听见,直到安阳晴裳拉扯他的衣袍才回过神来。
“荣大人在想甚呐?”安阳允礼很有些不悦,他暗想这货定是在想往日夏紫苏与他的恩恩爱爱。
夏紫苏竟是连往日的一点一滴都不愿再想起,那些曾经的过往就如一把刀子似的割在她的心头,想起一遍就如同在嘲讽她往日的坚持,倒是觉着荣浩千怎还有那脸忆起,实在诧异。
荣浩千连忙拱手作揖:“微臣只是在想那件嫁衣放在了何处,想来是寻不着了。”
“寻不着了?”安阳允礼微挑了挑眉,又说,“在荣府里头的东西怎会寻不着了,若真是如此,
便眼下就回府寻去,想必到了明日晚上就该寻着了。”
安阳君落实在也有些同情起荣浩千,想来他也不易,终日里被安阳允礼嫉妒着,似是这一生都要没完没了了。
荣浩千不敢发作,只垂眸应诺,而后便回了自己府上去。
安阳晴裳原对荣浩千就未有个心思,何况她也替夏紫苏不值,更为夏哲心痛,瞧见皇上这般奚落他,也觉着痛快,进了府内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而荣浩千却往夏紫苏的院子里头去。
他缓缓走进屋子,坐在椅子上冷眼瞧着墙上夏紫苏的画像,不觉着就有些悲凉,但这悲从何而来却是不知的,呆呆的坐了一会,后又起身走至最里头的箱子处,拿出钥匙开了锁,便见那火红一般的嫁衣静静躺在箱底。
嫁衣未变,人却都变了。
既说一切过往如烟,连夏紫苏的命都给了,他荣浩千还有什么不可以给的,何必执著于一件嫁衣,但他是第一次流泪,落在嫁衣上头,耳边又响起夏紫苏言:“浩千,小相公。”
而后这嫁衣就放置在了夏紫苏的面前,她不是第一次见这衣裳,心知是荣浩千的心血,上头的珍珠是他学着人家师傅亲自一颗颗绣上去的,曾经让她感动,看着他手指上扎的都是针眼就心疼。
纤指轻抚过那件红色嫁衣,令她实在忍不住要掉泪,她到如今也未想通,为何最爱之人竟成了仇人,爱只是嘴上说的,手上却是拿剑刺的自己,可为何他还能活的这样坦然,升官娶妻,做的件件得心应手,真是好生令她佩服。
安阳君落提步来寻夏紫苏,却见她脸上有泪痕便未进去,只是在门口看着,紧抿了抿嘴唇。
夏紫苏也似听到了脚步声,便轻抚自己脸上的泪痕,往门口问:“是何人?”
安阳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