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及江山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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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宫里头的人是要过些天才来的,但过几日便是太后的生辰,想寻那方水土的女子跳支家乡的舞蹈,讨个欢心,才来的如此之快。
安阳君落倚在窗边,单手拈着白玉的梅花茶盏浅抿,斜目而视那只船,他自然晓得那艘花船从何而来,暗忖万花楼的楼主又该失望了。
船终于靠岸停稳,另有安阳君落身边的人出去挑选姑娘。
而这位小王爷也觉着闷乏,随即起身也往外头去,立在船板上,遥山望水。
风吹过他浅紫色长衫,阳光倾落在上,镀的他周身一层金,似是天外而来,若说这第一美男的称号被荣浩千夺去,还真要替这位公子不值。
因小王爷为人一向低调,不顾及这些个虚名,而他又未长居京城,嫌少露脸,故而市井都不晓得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一盏茶功夫,姑娘就被带上了船。
柳絮蓉一见安阳君落竟不知为何泛起了红晕,连忙低眸垂目,款款欠身:“见过小王爷。”
安阳君落一眼都未瞧她,双眸只停落在那浪潮之上,突而发现岸边有件东西闪亮的很,阳光洒在上头,折射出光芒,对着边上的侍众出言:“那是什么?捡起来瞧瞧。”
柳絮蓉见小王爷未有理会她,只尴尬的紧,干站在那处。
她今日真心美,特意换了身衣裳,眼角眉梢略带羞涩,淡淡浅笑,虽有些不自然,却又是另有情调,偏生安阳君落不懂,只盯着底下人递上来那件顽物瞧。
原来是一个杯盏,还缺了一个口子,捏在手上冰润玉滑,安阳君落只拈着它便转身往船舱里头走,又言:“将这位姑娘好生安排,开船吧。”
穆清最了解自家小王爷的性子,可他也是淡漠之人,心里明白却不愿言语,见柳絮蓉急的快哭出来,也只是伸出手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到底是官家的船,气派的很,各有几间舱房,且都是装饰的奢华至极。
船舱外头又进来一个人,对着安阳君落福身禀报:“小王爷。”
“嗯?”安阳君落将杯盏放置圆桌之上,只出一个单音节,低沉磁性又在最后绕个尾。
“太夫人病重,务必让小王爷复了皇命之后回府上一趟。”出言之人声音怯怯的,偷撇一眼安阳君落,便再无他话。
谁都知晓安阳君落十三岁起就常期驻守封地,就算近月被调京办事,却从未回过安阳府。
想当日传出安阳老亲王病重,他亦未有回府,都说他心狠手辣,面冷心硬,铁石心肠,总之说的跟个恶霸似的,随之而来更是越描越黑,大家都言这位鲜少露面的小王爷是个暴虐之徙。
这类书籍也成为当下热门的畅销品,
但若说这人儿真往街上那么一站,估计不言一句,也能替他翻个身。
长的美就是有优势。
作者有话要说:
、恩人之硬上弓(修)
“你带我来这里是作甚?”夏紫苏心里很是不悦,瞧着那些女人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坦胸露背,又带着浓浓的风尘味便觉的不自在,从她身旁经过时,还有一股子能呛到她鼻子的脂粉气。
“你眼下便要与她们一样了。”荣浩千轻笑着,拿着纸扇轻敲一下夏紫苏的肩膀,对她微微挑眉,“往楼上去。”
夏紫苏很是鄙夷的刮了他一眼,跟着他一道上了楼,暗念自己怎会与她们一般样。
白亦然暗笑,微撇一眼似有些不服气的夏紫苏,对着荣浩千恭敬出言:“都准备好了,大人这边请。”
荣浩千嘴角微扬,对夏紫苏极为不客气的吩咐:“去那道门前替本大人撩开帘子。”
夏紫苏气不过,但也晓得自己不止气不过,还打不过,只能听依他所言,似有些负气的去撩开帘子,却被眼前的景像吓住,两条白赤赤的身子缠在一起,当即就放下帘子,转身对着荣浩千愠斥:“你真是一个无耻之徙!”
“过奖了。”荣浩千嘴角的弧度越扬越起,随即哈哈一阵大笑往前走,他的心情甚是畅快。
白亦然瞧着气的满脸通红的夏紫苏也觉着有趣,转念又暗忖荣浩千不厚道,忍不住道:“姑娘请往那边去。”
夏紫苏微蹙着眉,又嘟着嘴,随着白亦然进了屋子。
荣浩千拿着扇子轻敲桌面:“过来倒杯茶。”
为何?我又不是你的小厮!
夏紫苏微微挑眉,一动未动。
荣浩千见她不肯伺候自己,也不恼,只问起白亦然:“若说要替这万花楼里的头牌姑娘赎身,需要多少两银子才够?”
“一万两黄金。”白亦然一面出言一面要替荣浩千倒茶,却被他的纸扇轻轻推却。
夏紫苏依旧无动于衷,一万两黄金与她没什么干系,她又不想赎这里的头牌。
“听到未有,赎你可是要一万两黄金的。”荣浩千淡然一笑,打开纸扇轻摇,那脸色甚似欠抽,却又欠抽的很俊俏。
“我如何就成了这处的头牌?”夏紫苏目瞪口呆,似是不信,随即又反应过来柳絮蓉己使了计将自己卖了,枉她那般信她,视她为亲生姐姐,却给她下套。
人心确实难测,何况她又不似人家多生了几个心窍。
“你还不懂?”荣浩千轻哼一声,只盯着夏紫苏瞧,又轻扫一眼眼前的空杯。
夏紫苏紧抿着嘴,一言不发,更未有动作,甚有骨气。
荣浩千细瞧她的脸色,也不恼,只对着白亦然打趣道:“荣某真心要恭喜白老板得此佳人,想必这万花楼的生意便要更上几层楼了。”
白亦然皮笑肉不笑,只盯着夏紫苏瞧,悻悻出言:“若真是如此,今夜就准备出场,想必明日便能艳遍全京城。”
做娼妇,夏紫苏自然是不肯的,但让她求眼下这男子,亦也是不肯。
却只能二择一!
夏紫苏稍作挣扎,终于缓缓抬腿踱到荣浩千的面前,动作极不客气的替他面前的空杯里斟满了清茶,又是“呯”一声,差点将茶壶摆的散了架。
荣浩千只觉着有趣,瞧着那杯满满的杯盏也未有动一下,又言:“听闻白老板这里新到一种好茶,荣某想尝尝。”
白亦然何其聪明,随即便起身出了屋子。
夏紫苏似有些咬牙切齿,却不知是在生谁的气。
“如此一说,我便是你的救命恩人了。”荣浩千浅笑,说的煞有其事,收起扇子,轻敲起自己的左掌心。
“无耻。”夏紫苏轻嗤一声,眼眸里尽是不屑。
荣浩千被她那气呼呼的模样给逗乐了,要说夏紫苏是不可能会有这般形容的,若是她也愿意这般,指不定越发的惹人爱怜,转念又觉着自己在痴心妄想,当即又言:“先是你情信一封点明了说要来这万花楼的,再来我替你出了这一万两的黄金,才能还你的自由之身,你怎不知好歹,
嗯?”尾音绕的甚是有些宠溺的意味。
“我如何能成自由身?眼下怕是要为你的婢,你的妾吧。”夏紫苏对他极为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突而想念起山上的那几棵白菜,还有那两只鸡,更有姬尚君。
她想回去。
荣浩千靠近夏紫苏,盯紧她的双眸,讪笑道:“原来你是想做我的妾啊。”
夏紫苏见荣浩千对自己步步逼近,不自觉往后面退,气不过想给他一耳光,却被他紧紧抓住手腕,覆在他冰凉的唇上,贴着那嫩滑的肌肤轻言:“你乖乖听话,我敬你如上宾。”
“放手。”夏紫苏只觉着恶心,却挣脱不掉。
荣浩千如蜻蜓点水般的轻啄起她的手臂实在是令夏紫苏厌恶不己,终于忍不住用脚狠狠踢他的下身,却被他轻巧的躲开,而手上的力道也小了不少,趁机便转身去洗水盆那处清洗,抓的自己手臂上头都有红色的印痕。
在她心中己认定了姬尚君,便要为他守清白。
“你敢嫌我?”荣浩千很是不满,微蹙的眉头张显着愠色,一把拉过夏紫苏,紧紧掐住她的下巴,冷笑,“眼下你的命就在我的手上,若说你不乐意,大可留下接客!”
夏紫苏甚是厌恶的拍掉他的手,往后面退了两步:“你的行为也像嫖客,若说如此,那我便留下接客!”
好个利害的丫头,似是有点像夏紫苏的影子。
关键是有骨气的夏紫苏持续不了多久,终又转了口气:“你说,到底要我怎样?为妾做不到,为婢也要看做怎样的事。”
荣浩千方才替她的脾性惊艳了一把,眼下却也跟那日的姬尚君一样要长叹一声,拿着纸扇轻敲她的额头,带着讪弄:“既不让你为妾,也不让你为婢。”
“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干。”夏紫苏当即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放心,既不是杀人,也不是放火,只需替我做件事情,不仅还你自由身,且连那一万两黄金也无需你还。”荣浩千转了个身又往桌边坐下,打开纸扇,轻摇了二下,静等夏紫苏的意思。
“什么事情只有我才能做到的?”夏紫苏很是狐疑,她与他才初次会面,却听他的语气,这件事情还非她不可了。
“一件与你无益,却与我有益的事情。”荣浩千微眯双眸,似是透着一股贪婪,让夏紫苏的背脊一阵阵的发凉。
她微转灵眸,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她怎么瞧都觉得这男人不简单,一脸算计的模样,委实有些不安心,但眼下她确实没的选择。
荣浩千轻笑,收起扇子轻敲一下自己的掌心,起身要往外头去,一面讪弄:“你别无选择,倘若不应诺我,你今夜便要在此地献出你的第一夜了。”
“卑鄙。”夏紫苏打心眼里唾弃他,虽然姬尚君对她凶,且还没有他长的俊,但也比他强了百倍。
荣浩千不以为然,拿着扇子前端轻挑起夏紫苏的下巴,嘴角轻扬,又带着点诱惑:“你跟不跟我走?”
夏紫苏往后退了二步,冷嗤:“你写下契约。”
“无契约。”荣浩千嘴角的弧度越扬越上,他似是迷上了逗她。
“那我不乐意。”
“那你今夜就接客。”
“做梦。”
“那就跟我走。”
“不乐意。”
“那就接客!”
“……”
“……”
荣浩千终于在门口停留住,侧着身子去瞧一脸怒气的夏紫苏,最后再一问:“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夏紫苏深吸一口气,低着脑袋随在荣浩千的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真金不怕火烈(修)
荣府不算太奢华,却很雅致,一草一木都是有特别标准的,多了碍眼,少了没情趣,府内的布局,摆设都是由京城最出名的风水大师细瞧过。
下人们见到荣浩千领着一个女子进府里,都似有些惊讶,特别是她还戴着一大帷帽,纱幔一直及弟她的膝盖,微微欠身之后便上下打量起夏紫苏,又在老远的地方指指点点小声碎碎。
夏紫苏这会子想起当日想瞧瞧他的新娘子,这眼下估计可以如愿以偿了,关键那位夫人该如何的瞧她。她眼下的身份很是尴尬。
荣浩千今日脚力够好,一直带着夏紫苏到了靠东最里头的地方。
这处角落很有情趣,像个世外之地,院内全是高耸的青竹,风一吹,便可听到叶子涩涩碰撞的声音,清清淡淡的竹香侵入鼻尖。
青石铺的小路一直延伸到里头,两层的阁楼藏在竹林之间,在往右面一瞧,从假山处流下一条小溪,渐渐汇成一个小池塘,里头金鲤嬉戏,另有六角凉亭立于之上,如诗如画。
“你可喜欢?”荣浩千眼神迷离,似是染起一层薄雾,往四面围顾一番,脸色黯然。
他许久未来了,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怕是此生都不愿再来此地,以免触景伤情。
“不喜欢。”夏紫苏直言相告,清冷的很。
“哦?”荣浩千似是有些不信,侧身细瞧起夏紫苏的脸庞,微微垂眸,轻笑,“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菜地。”夏紫苏眨眸,连鼻尖都似有些泛红,顿了一顿,又言,“还有海棠。”
不知,明年那株海棠还会开花否?
“海棠?”荣浩千诧异,转念又觉着自己为何总要以夏紫苏的标准去瞧她,她不是,她只是酥酥,虽有相同的样貌,却是一个与她有云泥之别的女人。
这是她曾经喜欢的地方,竹深似海,她说会给她带来宁静,萧声递云,琴声绕竹,曾经的情义绵绵,而今阴阳相隔。
斯人己逝,往事如烟,何须再忆呢。
荣浩千收起眸底的黯然,只轻言一个“走”字, 便径直往里头去,白衫翩翩带起一阵风,映着这绿色,恰似要往天上宫阙去。
夏紫苏轻叹,又往四处张望一番,很是失望,连一颗菜都未有,都是竹,全是竹,她不爱。她要改造,将屋子边上那块空地都种上小中大白菜,在养几只鸡,还有一盆海棠。
她落了一只杯盏,己然心痛不己。
当下就暗忖着要同荣浩千谈条件,尾随他进了里屋。
屋内陈设一新,不难看出主人是何其儒雅高贵之人,与夏紫苏全然不是一个身份,而她却不以为然,不过就是个住人的地方。
荣浩千拿着纸扇撩起一边纱幔,微眯双眸细瞧起里头墙上挂着的美人图。
图下边摆着一个香案,未有香,未有白烛,只有一对成双的挂佩静躺在那处,是块鲤鱼戏莲的订情玉佩,绿色的长长流苏点饰,玉温润和,价值不菲。
夏紫苏立在荣浩千的身边,才知这天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画中人似她,
她似画中人。
那女子嘴角轻扬,浅笑潋滟,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