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王爷一个妃-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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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奇怪的望来一眼，转眼就明白我话外意思，却没说任何话。
“老爷！老爷！”连声的喊叫，苍老又激动的声音，是管家！
我与爹爹从假山里转出去，看到管家跑过来，样子憔悴苍老了很多，眼眶通红，泪水直在里面打转。管家也是自小看着我长大的，想到他受的那些苦，不由得湿了眼。
“你回来了！”爹爹也显得激动，抓着他的手，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连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是我对不起你们啊！”
“老爷快别这么说。其实也没受苦，王爷交待过那边，他们并没有为难。”管家擦了擦眼，看着我，高兴的笑：“小姐！”
很不习惯这样太过感动的场面，故作调皮的笑，说道：“管家，可等到你回来了，陪我下盘棋吧？”
“啊？”管家嘴巴瞬间长大，忙说道：“这个……刚回到府上，肯定有很多事需要打理，小姐跟老爷下吧，我去忙了！”
爹爹大笑起来，我则好笑的盯着他，说：“你放心，我现在下棋很斯文的。”
“小人的棋艺怎么能和小姐下呢，不到几招就败了。”反正管家是铁了心，就是不跟答应，深怕种了我的计。
耸耸肩，无所谓的撇嘴：“不下就不下，现在我身边随时有个高手，我……”动了动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避开爹爹审视的目光，敷衍的摆手：“我要去看秋儿了，爹爹你跟管家叙旧吧！”
从珠儿手中把秋儿抱过来，远离爹爹的目光，躲到花圃那头。
珠儿跟在身后，摘了朵花逗秋儿玩：“小姐，小王爷好可爱，跟王爷好像！”
“那是自然，是他儿子嘛！”笑着说，很是得意。
“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老爷都回来了……”注意到我脸色一变，她意识到说错话，忙低下头，轻声说：“我知道，小姐现在是恒王妃，而王爷、又有正妃，可是……小姐真的不能跟王爷在一起了吗？那小王爷怎么办？”
没有回答她的话。若在之前，我会坚定的告诉她，我一定会和君惜墨在一起，可不知为什么，自从早上那会儿之后，心里总是恍惚的厉害。
“小姐？”珠儿看我发呆，忍不住伸手在我面前摇晃。“小姐，那个人对你好吗？他对小王爷好吗？”
“好。”简单的回答一个字，不再说这个话题，转问她道：“珠儿，你年纪也不小咯，有没有看中的人啊？我给你作主啊！”
“小、小姐！”珠儿脸刷的一红，看样子，似乎真的有心上人了。
“是谁呀？”顿时好奇心大起，特别想知道那人是怎样的性格。
珠儿头又低了低，很害羞的小声说：“他是王爷的侍卫。”
“哦，原来是近水楼台，日久生情啊！”恍然大悟，促狭的眨眼，继续逼问：“喂！老实交待，你们是怎么勾搭……不是不是，你们是怎么对上眼的？”
见我这么问，她显得更为羞涩：“那时候小姐和老爷都到了耶真国，而府里又被查封，我、我想着孤单单一个人，又想小姐老爷，晚上偷偷躲在花园里哭。那晚，正好是他当值，所以发现了我。”
“他人怎么样？对你好不好？”轻轻拍哄着秋儿，又问。
“嗯，他人很好，对我很照顾。”珠儿笑的一脸幸福，紧接着又说：“他、他说要娶我。”
“真的？珠儿，恭喜你！”真心为这丫头高兴：“什么时候啊？我一定要送个大礼给你。”
“我也希望小姐能参加，所以、我想趁小姐还没走，就……”她不好意思的笑。
“好！我一定要参加，你可是我最好的姐妹！”拍着胸脯保证，至于行程，和他说说，略为多住些天应该不碍事。
黄昏时分回到会馆，刚走进住的院子，就看到宽敞的庭院里几个人影在打斗。刚看时以为出了事，再看，原来是宇文恒与侍女在交手。大概是闲得发慌吧！
进到屋内，把睡着的秋儿放到床上，端着茶喝了两口，转过屏风，坐到棋盘边。从棋子罐中取出一颗黑子，而后又取出一颗白子，相互对比着，审视着，越看越茫然。叹口气，趴在棋盘上，将两颗棋子放在格子上面摆弄。
“要下棋吗？”宇文恒走来坐到我对面。
我忙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子罐内，避开他的目光，佯作看风景的望向窗外：“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耶真啊？珠儿要嫁人了，她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她的婚礼我想参加，能不能在这里多住些天？”
“当然可以！”他很爽快的就答应，倒叫我有点意外。
这么对着他总觉得不自在，虽然想放松，想自然，可很难。他确似在看什么有趣的事一样，一直笑着，而且越来越开心。
“你能不能不要笑！”生气的瞪他一眼，干脆离开。
珠儿的婚期定在五天之后，大概是怕我离开。原本想让她多放宽两天，怕时间太短，准备的太仓促，毕竟出嫁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可后来想想，爹爹和君惜墨肯定会帮忙，五天、也能准备妥当。那天珠儿会从裴府坐花轿到王府，就像那时候我嫁给君惜墨一样，心头一酸，眼睛就湿了。如今的情绪真是越来越怪，自己都捉摸不透自己是怎么了，老是多愁善感的，还没完没了，真是够讨厌的。
五天之后，宇文恒陪着我，带了贺礼前往王府吃喜筵。
这是王府第三次办喜事，但与前两次不同。这次是新郎新娘是侍卫和丫环，自然而然，不会有朝廷官员来庆贺，但也相当热闹。爹爹带了管家和一些回来的下人，再加上王府里的侍卫和下人们，也是热热闹闹的摆了一院子的酒席。
当来到王府，已经是华灯初上，酒席全都坐满了人。王府的管家带着我与宇文恒，穿过院子里的酒席，走到喜灯高挂的厅内。厅内正中是拜堂的地方，两旁摆有大圆喜桌，不可避免的，桌上会遇到林晴语。她毕竟是王府的女主人，若是君惜墨都屈尊参加，她自然不能不露面。
主婚的人是爹爹和君惜墨！当外面鞭炮一响，众人都站了起来，看着喜娘牵引着新娘进来。这时我也第一次见到了娶珠儿的人，或许以前也见过，但并不曾留意。总体看上去挺清俊的，穿着大红的喜服，一脸幸福喜悦的笑。不由得看向君惜墨，依旧是沉寂着那张脸，那时候娶我也是这副冰块脸，害我以为他多么委屈，多么不情愿。
宇文恒站在我身边，轻声的笑：“你嫁给我那天，还闹脾气呢，哪像别的新娘，娇娇羞羞，乖乖顺顺。”
掀眼睨向他，低声嘀咕：“那你怎么不娶别人！”
他听了又是笑，没说什么，因为拜堂开始了。
似乎一直喜事不断，自己都嫁了两次。当喜娘喊出“送入洞房”之后，人们起哄的笑起来，但珠儿却没有立刻走。和新郎说了什么，对方点点头。
新郎取来酒壶，拿了杯子，倒上酒，第一杯双双敬给爹爹。第二杯敬给君惜墨，连带也有林晴语，第二杯，他们朝我走过来。珠儿还盖着喜帕，因此走路全靠新郎小心搀扶和牵引，那人的确心细，看来真的喜欢她，如此我也放心了。
珠儿在我面前停住，举着酒杯，说：“小姐，珠儿和千鸿敬你与恒王爷一杯，希望小姐不论在哪里都快乐。”
“恒王爷请！”叫千鸿的新郎把酒敬给宇文恒。
宇文恒接了酒，微笑说道：“恭祝二位白首偕老！”随后喝了酒。
我从珠儿手里接过酒杯，感慨的望着灯光映照的酒水，祝贺道：“珠儿，祝你们恩恩爱爱，早点儿生个胖小子！还有啊，他要是欺负你了，记得告诉我，不管我离的多远也会替你出头的！”
“小姐！他不会欺负我的。”珠儿心急的为夫君开脱，听得众人笑起来，婚宴的气氛浓郁起来。
喜娘扶着珠儿离开，新郎倌就在各个酒席间来回敬酒，并不停的被人灌酒。厅内的席位上一共坐有五个人，多少显得有点尴尬。原本我没打算让宇文恒来的，但他说我单独来这里不妥当，于是就不由分说的跟了来。我将秋儿也带来了，并不是怕他哭闹，只是希望君惜墨和爹爹能多看看他。
外面的喧闹与厅内的冷静形成鲜明对比，我想每个人都心里不自在，只是表现的发式不一样。爹爹干脆抱着秋儿逗着；君惜墨冰冰冷冷，独自慢慢的品酒；林晴语很沉寂的坐在那里，没什么表情；宇文恒神色自若的微笑，不时的给我夹菜；我就闷着头，一边吃东西，一边拿眼角观察每个人。
挨过一会儿就离开吧，这样下去太难受了。
约摸坚持过半个时辰，从桌子底下偷偷的踢宇文恒的脚，他正喝着酒，发觉我踢他，立刻领会。放下酒杯，起身歉意说道：“很抱歉，我想起临时还有事，要先回会馆。各位慢用，见谅见谅！”
其他三人都站起来，君惜墨看我一眼，随后说：“恒王爷客气，你能来已是难得。既然有事，我就不留了，慢走！”
“告辞！”宇文恒把秋儿抱过来，含笑又看了君惜墨一眼，随后离开。
我落后一步，跟爹爹说再见，又看看君惜墨，满眼心虚内疚。
回到会馆，趴在窗户边上仰头看月亮，想起一句俗语：月是故乡明！
突然宇文恒从身后猛的将我抱起来，不等我抗议，刷的就从窗户飞了出去，轻点足尖跃上房顶。月光皎洁，犹如一大片闪光的银粉散落下来，站在房顶，似乎离它更近。真有举手便能摘月的错觉。
他将我保护在怀里，坐在房脊上，静静的谁也没说话。
看着月亮，又转头看他，俊逸的面容被月光映照的更加温柔。我能读懂那双眼睛里的柔情，也能明白他嘴角微微的笑意，可是……低下头，眉宇纠结。感觉心中出现了一柄称，一头是他，一头是君惜墨。孰轻孰重，我真的称不出来，不论对谁都很内疚。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比一开始复杂多了。
我是答应了要和惜墨走的，但是……再拖下去，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走的坚决。
宇文恒略微收紧双臂，不知是怕我冷，还是察觉了我的心思，怕我离开。我想，即使像他这样强势的人，也有心怯的时候，越了解他越沉沦，我是害怕了。
“昭儿。”他轻声的叫我，却没有后话。
我觉得心头很沉重，几乎要喘不过气，很想把他们个人都忘记，好轻松片刻。
他突然挑起我的下巴，压下唇。或许气氛太好，我有点发抖，却没推开他，也没回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帘，落在他肩上的双手微微收紧，或许是出自心里的负罪感，每当他对我好，和我亲密，我就满心满脑全晃着君惜墨的身影，以至于这会儿眼前幻觉，看他就像是君惜墨。
当他离开我的唇，我就靠近他怀里，以此躲避他的目光以及我满眼的迷乱。我知道，在君惜墨做完一切准备带我走之前，我也需要做些事了。
第二天，从宫里来了人，说是皇奶奶回宫了，让我带着秋儿进宫去。我知道，是皇奶奶想看看秋儿，知道我来云苍，特地从寺庙里回来。
“现在去？”宇文恒看到我换了衣服，笑着走近：“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都是女人，你去也没意思。”虽然他表现如常，但我做不到那样，几乎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连君惜墨都不敢见了。想了一下，说：“皇奶奶特地回宫，肯定是为了看看秋儿，晚上我就不回来，你别等我。我明天回来！”
“那你自己注意。”他嘱咐着，搂起我的腰。
“我要走了。”头从始至终没有抬起，推开他，出门走了。
到了慈宁宫，侍女们留在外面，我抱着秋儿走进去。
里间坐了几个人，太后，皇后，正中间是皇奶奶。看上去气色很好！
“皇奶奶！太后，皇后。”一一请安问好。
“昭儿，过来！”皇奶奶忙对着我招手，让我坐到她身边，随后就看秋儿：“这孩子眉眼和惜墨的确是像。看他，笑的这么开心，一点不怕生。”
皇后也瞧着秋儿笑，没有以前那么心情黯然。太后看着也是喜欢秋儿的，毕竟年纪大的人一般都爱逗弄小孩子。
皇奶奶似乎越看越爱，说道：“昭儿，晚上留在宫里吧，明日再出宫。皇奶奶可是专程回来看曾孙的。”
“我早就准备好了，就是皇奶奶不说，我也要留下的。”俏皮一笑。
几个人说说笑笑，都是和小孩子有关的话题，自然少不了将皇子们童年的趣事拿出来取乐。皇奶奶是上了年纪的，不多久就累了，太后一直身体不好，玩笑了一阵，也累了。于是皇后请我到坤宁宫去，皇奶奶和太后休息。
来到坤宁宫，皇后把秋儿抱在怀里，无比喜爱的逗着。
突然听外面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我欲皇上站起来，接过秋儿，迎驾。
君临风走进来，看到我并没有意外，依旧是满眼吻和的笑：“昭儿也在。”
再次面对他，总觉得怪异，虽然他话语态度很和蔼，可我无法像以前那样接受。
他倒不以为意，走来看秋儿，用手指逗的秋儿咯咯直笑：“能给朕抱抱吗？朕会很小心。”
见他这样说，我哪有拒绝的道理。
他把秋儿抱着，左右晃着，秋儿更是兴奋的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