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年,请自重-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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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告诉我了。”
乾步履沉稳,缓缓屈下一膝,恭敬道:“拜见教主。”
一旁的凡然心不甘情不愿地也跟着行礼,从始至终都没在殷子墨身上落下一眼。
殷子墨却毫不避讳地看着他,这只渣师父,看来又在不知不觉中下套子给他们钻了,没猜错的话,乾也有一份!
被晾在一边许久的袁非啸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而不悦,反而更确定道:“封教主,秋水山庄欠下的账目,我三日能便能交付,我的请求,您是否能答应?”
殷子墨抢在封一白前头问道:“不知袁盟主要找的是何人?”
埋得最深的秘密,既然局中人谁都不方便问,那便由她来扮演无知又不知礼数的角色好了。
封一白一惊,握着她的手一紧,长指在她手心写了个好字。
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他家的子墨已经会为他分忧了,子墨好善解人意~
袁非啸回答地干脆:“鬼儒的师父,红教的前代大祭司,凡丁。”
一句话落,大殿中瞬时静得只能听到穿堂的风声。
只要是上了些岁数的红教中人,都知道五十年前有这么一个武林传奇,他尝天下奇毒,为救人不惜用自己的血肉作为药引,却也为研毒狠心将手下弟子炼成药人。
他是天下江湖权贵都想拉拢的毒手魔医,却也是武林正道诟病红教的最大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已经补完哟~我估摸着还有两章的样子正文完结~正文完结后悔码些番外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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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秘道
大殿中气氛滞涩。
殷子墨从来不知道自家的渣师父也有师父,看他那德行,谁都以为是自学成才以至于走向了某些诡异的邪门歪道。
乾慢慢走到袁非啸面前,面具下的锐利双眼冰冷非常:“袁盟主这个年纪,不应该与凡丁有什么渊源吧。”
凡然挣着铁链恶狠狠,“不久前意图侵犯我教,今日竟敢明目张胆觊觎我教地宫,”遂朝着封一白怒道,“你这新教主还不把这家伙丢出去?!”
封一白嗤笑了一声,蓝眸中竟有了一丝了然,不理凡然,慢悠悠对袁非啸道:“袁盟主,我做生意从来讲究白纸黑字,刚才应下的条件想必你还记得,不换,带袁盟主速去立据一份。”
乾猛地转过头,低喝了一声:“教主!”
封一白笑了笑:“乾护法既然有些小秘密不好意思与我说,那我便只能用自己的办法了。”
袁非啸眼神复杂,随即点了点头:“您这便是答应了。”
封一白抱起殷子墨,衣袍翻飞,转眼就落在了大殿门口,“我要陪子墨去用午膳了。不换,叮嘱厨房做些吃食,记得把袁盟主喂饱了。我们下午便去地宫。”
整个大殿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封一白身上,却没有注意到门外翩然远去的阵阵银铃清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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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墨不知道自己是开窍了还是最近近墨者黑,竟然马上就想明白了封一白的此番用意。
“你这不是存心讹钱么?”她斜眼看着一边专心致志剔着鱼骨的小骚年。
小骚年朝她灿烂一笑,将剔好骨头的鱼肉夹到她碗里,剔透的眸子满是无辜:“子墨我在赚钱。”
呃……这倒是没错。
小骚年咬着筷子凑过来:“子墨我要吃鸡腿。”
殷子墨斜眼,正要让他自己夹,恰好瞟见自己碗里的鱼肉,于是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帮他夹了鸡腿送到碗里。
看着他心满意足的模样,殷子墨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方才还在大殿从容不迫讹人以无形之中,现在却是这番纯真可爱的小骚年模样,这家伙是腹黑还是二货啊,亦或是两者都是?
“子墨一直看着我吃饭我会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你个毛毛,殷子墨尴尬地收回目光,连忙收起嘴角情不自禁溢出的微笑,正色道:“说起来,你昨日不是刚去了地宫,并无发现,为什么不直接与他们说?”
“说了反倒以为我在地宫藏了什么东西,”封一白放下筷子,帮殷子墨拭了拭嘴角,“是袁非啸自己说要去的,我满足他便是。而且,看乾与凡然那反应,地宫绝对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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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教后山是茂密的山林,山势险峻,怪石嶙峋。
娇小的身影四处张望了片刻,灵巧地侧身钻入两块巨大山岩的断层,如壁虎般贴着岩石挪动了不过十步,便已是另一番天地。
人工雕琢的密室充斥着各种草药的混合气味,束着黑发的俊秀青年转过头来,在鼎炉前对她招招手:“小离来啦。”
离神情有些沮丧,瘪着嘴走了过去:“师父,他来了。”
“那小离不去他那里反倒来找师父了?”青年摸摸她才到他胸口的脑袋。
离抬头,坐在一边的软椅上,躲着脚:“他又不是来找我的……在大殿上指名道姓说要找凡丁,矮油,他怎么宁可找师父你这个老头子都不来找我啦!”
凡丁脸绿了,指着自己的脸:“师父我好歹也算是驻颜有术吧……这张脸哪里像老头子了?”
离后知后觉地捂嘴,瓮声瓮气地低头:“小离不是那个意思啦……”
凡丁蹲下在她身前,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脸颊:“小离这个傻姑娘,喜欢的话就告诉她嘛……这种事拜托给师父,师父可没有办法。”
离抬眸认真地看着凡丁:“那要怎么办呀?”
凡丁捏了捏下巴,肯定道:“来找我,估计不是救人就是解毒,我都在江湖上消失了那么多年,能花费心力查到我所在,必然是因为事关己身。”
离吸了吸鼻子:“师父是说……”
凡丁拍了拍她肩膀:“多是为自己来求药的。算算时间,你当年下的蛊毒,现在应该已经在他身体里成形了。估计是已经发现内力受阻……小离,喜欢的一定要拿下,师父支持你!”
离大惊:“师父你说什么?!内力受阻?!”
她一直以为那种蛊只不过是让他不会笑而已,原来……原来那么严重么?!
说漏嘴的凡丁干笑:“也不是什么严重的……”
“师父你当年明明跟我说……说如果我看上了哪家的男子,只要下了那种故,他便从此以后只对我一个人笑,等长大以后他便会来找我……”
凡丁摊手,无辜状:“他不是从来没有对其他人笑过嘛,现在不是来找你了?”
“是来找师父的啦!”她急得跺脚。
“好好好,就算是来找师父的,”凡丁笑着拦下她的小拳头,“那师父不去见他,让你去见他好不好?”
她皱眉苦脸:“他一定会讨厌我的……给他下那么厉害的蛊……”
“不会的……”
“一定觉得我心肠歹毒……”
“那时候你还小嘛……”
“一定觉得我年纪小小就心狠手辣……不招人喜欢……”
“啧,我家小离怎么就不招人喜欢了,”他正色,一边从矮柜中翻出一个瓷瓶,“听师傅的,拿这个去,包准他一定喜欢你。”
“是……解药?”
凡丁得意地点点头:“你就说,‘袁非啸,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要我和解药,二是不要我和解药,你自己选’。”
离犹豫:“真的可以么……他不像是喜欢被威胁的人,而且就算他因为解药跟我在一起也不一定喜欢我呀……”
凡丁弹了弹她脑门:“等缠上他了,对他好点,到时候找个月黑风高夜把他扑倒了。相信师父没错的,师父也是男人嘛,最懂男人在想什么了。”
但是……师父都七十多岁了还没有娶亲……
这话她是不敢说的,况且她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于是只要接过瓷瓶,决定试试看。
“师父……”她犹豫了片刻道,“新教主已经答应袁非啸下午去地宫了……”
“那个臭小子?”凡丁翻白眼,“我不就是耍了他一次嘛……昨天把我在地宫的秘道拆了还不够么。”
“新教主似乎很生气,”离小心翼翼地说,“您下蛊让他忘记了殷子墨的样子,两个人差点就散了呢……”
“我那不是考验考验他们么,”他回忆起自己的成果颇为愉悦,“谁让那小子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就算让他忘记了,他也会再次爱上那姑娘的……哼,就是看不惯来着。再说,作为交换我不是给他那蛊毒的解药了么。”
“但是您一并把他在秘道的记忆的也抹去了,”离撇撇嘴,“新教主是个有仇必报的坏哥哥。”
凡丁耸肩:“无所谓~有本事把钻进这密室来抓我呀~”
像是偏要与他作对,只听一声巨响,密室像是被什么从外面猛烈地撞击,发出轰的一声。
离脸色一变:“师父,他们一定是找到地宫连接这间密室的地方了!”
凡丁冷笑:“找到就找到,都是有求于我的人,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离灵机一动,脚下步伐灵巧就朝密室外而去:“师父,我有办法了!若我没马上回来,便是成功了,您不用担心我!”
凡丁心中一动,正想阻止,伸到半空的手还是垂了下去。
让她去吧,既然她喜欢的话。
只不过在这一瞬间,似乎看到了很久以前的某个相似的身影,也是这么与他告别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嗷唔~~~完结倒计时鸟~
正在纠结新坑抱脑袋翻滚~~
、小结局
封一白面不改色地看着大锤落在地宫雕工精美的浮雕上,沉闷的声响让人心都随之震颤。
“封一白,只有这个办法么?”殷子墨心惊胆颤地看着墙面上的裂纹。
摸摸她的脑袋,撇撇嘴:“没办法,有人不肯说实话,我的手段便是这样的。”
乾下颚一束肌肉抽动,深呼吸却仍旧难以掩盖话语中的咬牙切齿:“教主,此乃我教古物。”
封一白蓝眸斜过一眼,淡淡回道:“正好换新的。”
殷子墨倒是颇为肉痛,这浮雕看上去怎么都值不少钱啊,啧啧啧……
“子墨定是看得厌烦了,”他拉着她站起来,“我琢磨着按捺不住的家伙差不多也该出来了,子墨同我一起去看看如何?”
殷子墨半懂不懂,知道出了地宫才发现情况有变。
本来安安分分等在地宫门口的秋水山庄人马各个神情戒备,有几个甚至剑已出鞘。
袁非啸岿然不动,黑眸沉稳地看着朝她走来的娇小女子,面无表情:“离护法。”
离步伐轻盈,带起清脆银铃声响,旁若无人地走到他身前,笑容甜美:“袁盟主,我有你要的东西。”
袁非啸眸色一震。
离将手中的瓷瓶在他眼前摇了摇,忽然掂起脚尖飞快地凑到他耳边:“内力受阻是吗?我师父让我来找你呢。”
“果然是你!”
离敏捷地跳开几步,捏着瓷瓶,笑:“袁盟主如果想要这个的话,我可以给你哦~”
袁非啸示意左右收起兵器,冷冷道:“条件。”
握着瓷瓶的手收紧了一些,她撑住不变的微笑:“给你解药,附赠一个我。”
生活……何处不够血啊真是……
躲在地宫入口围观许久的殷子墨只觉得这一出远比她的小话本来得精彩,兴奋之余忽然想起了许久以前还在东皋的时候,袁非啸曾与他说的一番话。
似乎他的面瘫就是小时候来西域被一个火爆小萝莉下毒弄的?
这前后一联系,她恍然大悟。
不得不叹一句孽缘啊孽缘。
不仅是殷子墨,这里里外外百来号人,皆是被陡然反转的场面惊得没回过神,八卦之余这才发现走来的封一白。
几个红教弟子匆匆行礼。
袁非啸看向封一白,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封教主,离护法似乎早就得知凡丁下落,为何却不说?”
封一白不理会她,饶有兴致地看着离:“想不到,你这小丫头倒是摆了所有人一道。”
离本来就畏惧他,被他这么看着更是觉得心虚,情急之下跺了跺脚:“他本来就是我小时候就定下的相公,我……我现在长大了就是要跟他回去的!”
殷子墨在一边围观地几乎快要憋出内伤来。
这袁非啸的小桃花原来是在这里啊,只不过这朵似乎有那么点点难缠啊……
果然只见袁不换万年不变的神情似乎有些扭曲,分辨不出是惊讶还是愤怒,转而对封一白道:“封教主,是否应该管教好您的属下?”
离笑容渐渐凋零,直视袁非啸:“袁非啸……除了我手上的药,你就算找到了凡丁也没有用的了……”
已经挪到封一白身后的殷子墨暗叫不好,这小姑娘什么手段不好用偏偏要用威胁这招,这下必定适得其反啊……况且还是离儿时不懂事给袁非啸下的毒,袁非啸这么多年面瘫生活想必想起来都是泪,偏偏这离小姑娘似乎心智不甚成熟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孽缘啊孽缘。
果然,袁非啸神情凌冽,但毕竟对方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有些话也不能获得太过绝情,只好稍稍放软了语气:“离护法,若真若你所说,连凡丁都没有解药的话,袁某相信这世上另有他法。”
正在这时,只听地宫中传来一声巨响,不一会便跑出来几个灰头土脸的红教弟子,在封一白面前禀报道:“教主,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