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年,请自重-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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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谁跟她异口同声?
殷子墨茫然转头,恰好对上门口贴面阎罗一般的秦不换,再一看自己和封一白的姿势,女上男下,某楼主正眨巴着小鹿一般纯良的眼睛迷迷蒙蒙地望着她……于是抓着某倒霉楼主的手不禁一抖,对着门口讪笑:“那个什么……敞开衣服会着凉,系紧才好……”
暗沉沉的眼眸扫了眼一室狼藉——翻倒的浴桶、满地的水渍……以及某人衣衫不整的模样,怎么看都让人想到一些诸如霸王硬上弓之类的桥段,再加上自家主上相貌如此俊俏……思及此,浓密一锁:“殷子墨,你对我家主上做了什么?!”
“……”基本上可以定位为吃豆腐未遂吧……
“不换,你怎能错怪殷姑娘,”封一白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拢了拢衣襟,笑得温和无比,“殷姑娘帮我取来热水,而我来不及穿戴又恰好跌倒……”
绸缎般华丽的声音却在此刻带着要命的不紧不慢,还没等他说完,秦不换就一个杀人似的眼神朝殷子墨射来:“你就是这么照看我家主上的?!”
“好,那我下次就目不转睛地欣赏你家主上的沐浴全过程……”
“你敢!我挖了你眼珠子……”
“不换!”
“楼主!你看这个臭丫头!”秦不换气急败坏地,怒指躲在封一白身后朝他做鬼脸的殷子墨。
“不换……”封一白小心翼翼地摸索到秦不换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子墨既然这样想,咱们就成全了她吧……本来让她来照顾我就委屈她了……既然她想看,那就……”说着脸颊微红,不自然地撇过头去。
纳尼?!
成全她?成全她神马啊!!谁什么时候提出过这种猥琐又禽兽的要求了啊啊啊?!!封一白你眼睛看不清了为毛连带着耳朵都不好使了啊啊啊?!!
殷子墨顿时凌乱地犹如门口迎风凋谢的菊花,一时间目瞪口呆大脑空白。
当然目瞪口呆的当然不止她一个,秦不换惊呆地短暂丧失了片刻语言能力,终于在封一白无比严肃认真的表情下屈服,恨铁不成钢一般叹了一口气,忿忿而去。
喂喂喂,秦不换你就这么走了?也不阻止一下?!刚来那誓死保卫主人清白的豪气死哪里去了啊!!喂快回来阻止你家楼主一下啊喂!你家主上真的会清白不保的呀……的呀……的……呀……
看着果断离去的背影,殷子墨泪目,难道从今往后还真要她伺候个大男人洗澡不成……
“……我说封楼主……那个,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殷子墨干笑了两声,“我没有……”
“子墨,我懂的,”封一白打断她的话,仍旧失焦的眼神微垂,“你定是希望我赶快好起来,才想要尽心照顾……子墨,你真是好人……”
“诶?”这高帽子她带地很心虚啊怎么办。
“我若是快点好起来,你就能离开这里,不用再辛苦地服侍我了,”嘴角化开一丝苦涩的笑容,“我懂的。”
喂喂喂,她虽然有这么想过但是这次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啊!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啊怎么办?!还是生病的人都是这么玻璃心啊啊啊?!
“封楼主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殷子墨尴尬地干笑,“就算你的眼睛恢复了,咱们相识一场也算是朋友嘛……”
封一白不语,嘴角的笑意退去了之前的淡淡苦涩,湛蓝的眸子没有焦点地看着她的方向,看得她心中隐隐发毛……从昨天开始就时不时探出头来的莫名紧张窜上了脊背。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流转在他的蓝眸中,他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唇边渐渐莫测的弧度松缓了下来:“还是劳烦殷姑娘叫不换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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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烛光摇曳。
殷子墨叼着毛笔斜依在房中,抖着二郎腿想了半天,仍旧没想好从哪里下笔。
挑着眉毛睥着半个时辰前落在手札上的几个字——
少侠艳谭。
嗯,名字还算勾人。只不过从哪里下笔是好?
“主仆虐恋,一生只为你的奴隶”?还是“禁断孽爱,沉沦在欲望江湖”?
这内容挺来劲的,只不过被发现的话会被秦不换那厮乱剑戳死的吧……更让人的没辙的是封一白那小可怜眼神,她抖了一抖,烦躁地撕下一页手札,揉成纸团丢出了窗外。一脱手便有点后悔,要是被人捡去看明白了那就完蛋了,当下便翻窗去捡,一条腿还跨在窗上,就见一团黑乎乎的不明物体倏然迎面扑来,于是惊得一头栽倒在地上。
花翎的鸽子不耐烦地在她脑门上踩了两圈,扑着翅膀往他脑门上扇了一记。
“妹的……”她终于揉着脖子缓过劲来,对着鸽子愣了一阵。
于是又是一膀子迎面扇来。
“喂喂喂,住手!”她手忙脚乱地捂脸,见那鸽子神态高傲地伸了伸腿,才发现是只信鸽。
躲开烦躁信鸽的攻击,终于从它腿上抽出那一张小札,展开一看,立马抽了口凉气,手中的小札从僵硬的手中滑落在书桌上,一列端正的小楷赫然醒目——
吾需卿助,可否?厌言先生上。
这字迹,她曾经为了仿造而临摹过了千百遍,的的确确就是厌言先生手迹无误。
胸口顿时滚烫而燥热,烘地心脏都仿佛燃烧起来,砰砰砰地胡乱闹腾。
妹的,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难道说厌言先生也来了东皋?或是他根本就在那天的秋水群雄宴中?
她稳了稳心神,端住了握笔的手,微微颤抖的墨迹在纸上落下——
可否与先生一见?
小心翼翼地卷成一卷,放进鸽子腿上的鎏金小筒中,那信鸽咕咕叫了几声,似是通了人性一般,扑腾着朝窗外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大家提建议啥的~~~~
、百磕不爽
说实话,百刃楼还是挺够意思的,至少床够软够大够翻滚,以至于殷子墨一觉睡到大中午,直到门板被敲地震天响,她才迷迷糊糊从暖呼呼的被窝里蠕动出来。
烦躁地挠头:“干啥 ”
朗家的催命鬼这是又来催稿子了么,你妹的,老娘也是有起床气的好不好。
“殷子墨,你怎么照顾楼主的?!!”
这声音挺耳熟啊,仿佛是某个阎罗脸的家伙……
纳尼?!
妹的忘记已经是百刃楼临时小丫鬟上岗第一天了……
“殷子墨?!”门外的秦不换沉吟片刻,皱着眉咕咕哝哝,“莫非是逃走了?”
说罢抬起脚就要踹门。
于是心急火燎开了门的殷子墨被一脚踹在了脸上,就地十八滚一路滴溜溜到桌脚边,咚地一声,脑瓜子磕在红木凳脚上。
她的瞌睡虫终于跑得一根毛都不剩。
威武的踹门英姿还来不及收回,秦不换惊诧地盯着地上的翻滚物,眼角抽搐,“你……没事吧。”
“啊。”简直无比清醒啊现在,精神充沛地想一剑把秦不换戳死啊!
秦不换迅速调整为阎罗王面瘫脸,假咳了一声:“那赶紧起来跟我去楼主那里。”
“啊。”脸上还火辣辣地擦留着黑糊糊的脚印这感觉荡气回肠啊简直。
“……我待会带你去红墨那里看伤,”看着两眼盯着房顶只会单音节的殷子墨,秦不换莫名有些发毛,“你站的起来吗?”
刚才情况不明的那一脚大约用了他大半的力气,要是把人踢残了他真会内疚的啊,虽然杀人无数但是好歹还算是个纯真青年吧,但总觉得要道歉神马的又有些羞射呢了……他可是冷面剑客啊,道歉什么的……于是一边咕咕哝哝一边蹲下要扶她起来:“尝到苦头了吧,楼主今天早上也是一跟头从床上滚下来……都磕到头了,还不是因为你……”
殷子墨一跃而起,目眦欲裂:“他又磕到头了?!”
秦不换跳开一步,防御状:“……是。”
殷子墨眉间怨念一扫而光,“又磕到”三个大字在她眼中闪闪放光,诶嘿嘿~这种情况要是放街头小话本里边,不就是苦大仇深男主磕坏了脑袋之中偶然再磕,忽然痊愈的经典桥段咩~
她目光灼灼:“秦大侠,快快带我去见楼主吧!”
秦不换眉头纠结,眼神中充满了对殷子墨精神状态的怀疑:“这么兴奋作甚,要是楼主有什么好歹,拿你是问!”
“好好好~”说不定就磕好了呢~~窃喜。
呢……
呢………………
看到再一次朝天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封一白,殷子墨终于明白了百转千回的“呢”字是什么意思……
他妹的人生就像那呢字一样百转千回跌宕起伏啊……小话本这些欺骗群众的东西真是太坑爹了。
据说封一白这小可怜一大早起来忘记自己眼神不好,一个不小心赤膊状绊倒在地,同样就地十八滚撞到了桌脚,一直晕到现在。
联想到方才不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觉得惟有报应不爽这四个字能够解释地淋漓尽致。
秦不换的眼刀在她身上击打出怨念的小火花,“我说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家楼主的?”
捏着银针的红墨娉婷走来,白了眼秦不换,语气暧昧:“男女授受不亲,难道要人一小姑娘睡在楼主屋子里贴身照顾不成?”
秦不换黑脸一红,撇嘴扭过脸去。
“红墨姐姐……封楼主他现在什么情况?”
红墨擦拭着手中银针,朝她莫测地勾起红唇:“这一撞,原来的淤血倒是散了一些……”
秦不换眉毛挑得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原来的淤血?难不成这次……”
“这次一撞原来的地方虽然装散了一些,不过照楼主这情况来看,似乎是又撞伤了其他地方……”说完在封一白颈后缓缓刺下一根银针。
怎么会有这样倒霉催的苦逼孩子啊……殷子墨朝顿觉得自己满肩都是沉重孽债。
“……是我的错。”
秦不换狰狞状:“要是楼主不醒来……”
红墨一针朝大黑脸飞去:“你是在看轻老娘的医术么?!碍手碍脚的!给老娘出去,今天不想看到你这个莽夫!”
秦不换顶着插着银针的脑门忿忿地摔门而去。
“不过殷姑娘,要是楼主……如果这次又撞伤了哪里,可能一下子好不起来,你怎么办呢……你知道这有些病症保不齐一年半载都好不了的……”
“我闯的祸自己会负责的。”硬着头皮。
“万一是三年五年呢……女孩子家的,我看你过几年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红墨涂着蔻丹的手指拂过殷子墨的脸颊,一脸惋惜,“都耗在个病人身边的话,也可惜了……”
殷子墨脑子一热:“封楼主说他会娶我!”
红墨手一抖,银针斜刺入封一白肩头。
某楼主紧闭着的眼皮不着痕迹地抽了抽。
“殷姑娘原来……”红墨满脸惊讶瞬敛,杏眸流转,满眼暧昧。
殷子墨斯巴达了,妹的,她刚才脱口而出了什么啊啊啊?!
昏迷不醒一早上的某人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缓缓转过头,端着一脸空谷幽兰般的苍白笑容,正要幽幽开口,一道碧影破门而入,带着哭音直扑床畔——
“相公哟~~~我的命宝哟~~~~”哭的梨花带雨,声泪俱下。
殷子墨后退一步。
纳尼?!相公?等下,这位绿衣姑娘没看错的话就是昨天呛她的那位嘛……
劲爆八卦神马的她殷子墨最喜欢了,脑中闪出无数小标题。
红墨抽着嘴角斜眼:“人还没死呢。”
碧衫女子:“相公哟,你这个黑心的郎哟,还没死就被人妾身招蜂引蝶哟~~~~~”
“哪里来的妖怪,”封一白半睁着眼直视帐顶,平静道,“红墨,帮我请个天师来。”
红墨:“回禀楼主,这货叫人妖,天师收不了。”
殷子墨震惊了,眼神滴溜溜地转到了碧衫“女子”的下半身。
“讨厌~~~相公有了新欢忘了旧人~~~”
封一白叹了口气,默默面朝床内,留下一个背影:“红墨交给你了。子墨,下面的画面不适合你看。”
红墨得令,即刻双手成爪,指关节咯咯作响,眼中放出凶光:“扒你裤子……”
“秦不换,你女人要非礼我嗷嗷嗷!!!”一嗓子娇滴滴变成大老爷们。
殷子墨石化了……真的是小□上说的人妖么……眼神留恋在某人下半身久久不能平静。
“你给我有分寸一点!”本来就苟延残喘的房门彻底寿终正寝,冲进来的秦不换揪起哭哭啼啼的碧衫人妖就要往外抡。
碧衫翩跹,眨眼就就与秦不换过了数招,飞快地朝呆愣的殷子墨飞去个媚眼,一个鹞子翻身轻盈地跳窗而去。
殷子墨缩了缩肩,她实在不想知道这意味不明的眼神是要传达些什么可怕的信息。
秦不换转头单膝跪在床边:“楼主,那厮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封一白缓缓转过身,隐在床幔后的蓝眸中厉色微闪。
红墨一脚将秦不换踹了出去:“你是在质疑老娘保护不周么?!还不快去把那个六饼的易容给老娘扒下来!打不赢不许靠近老娘!”
易……容……么?殷子墨顿悟了,“那位……是男的?”
红墨点点头,朝封一白投去询问的目光。
封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