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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书生出逃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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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皓双臂向前,两手持箫,开始演奏,一阵远在深山,若入有股的箫声远远传来。接着,随着陈然娴熟的指法一阵像是踏破虚空,飘渺平静的琴声响起。
曲调带着遥远的遐思,清远质朴,像是沉湎于回忆不能自拔。温皓上唇略微向前,下唇贴住吹孔内侧的边缘,风口、口风、口劲之间拿捏的恰到好处,远远望去,人和萧仿佛连为一体,平淡的调子充满了对自然对世事的感悟,优美委婉,略带忧伤。
乍一眼看陈然,运指像是极慢,但细细看他左手运指速度却又极快,技法返璞归真,所奏之音淳和淡雅,清亮绵远,哀而不伤,怨而不怒。
这第一部分,名为“窖藏”。如同出封的老酒缓缓渗入骨髓,时间慢慢溢出,醉了夜空里的一弯新月。温皓像是再次看到童年,看到胡一与他朝暮相伴。
渐转高扬,莫名的悲怆在心头绽放,素衣翩袂只叹天涯相隔,进入了“生离”这一部分,箫声变得哀婉,琴声更为低沉。从期盼到失落,从失落到绝望,又从绝望转为希冀,心酸而漫长。描写的正是温皓与胡一分离的场景。
曲调徐徐一变,进入第三部分“重逢”,音色似喜似悲,像是喜极而泣,又如强颜欢笑。让人心中徒生滞涩感,只觉呼气不畅,极为无奈。
最后一部分名为“死别”,生死茫茫,碧落黄泉,白骨孤坟,煞是凄凉。人生在世,不怕相逢,最怕相逢。不怕有缘,最怕有缘。不怕牵绊,最怕牵绊。清风依旧,曲归平静,仍然是一箫一琴。只见温皓面色更为苍白,如同耗尽最后灯油的柴灯,奄奄一息。
余音久久未散,一温润中年男子眼眶湿润,心下如同翻起惊涛巨浪,难以平静。良久,对着身旁小厮说道:“去请两位入内殿挑选吧。”
陈然小心扶起温皓,可惜温皓像是灯尽油枯,这曲子已耗尽他所剩心力,这时已经浑身无力。
温皓双眼含泪,气若游丝的说道:“我实难回报兄台大恩,你将我腰间所配之物先拿出来。”
陈然轻轻系下温皓腰间玉佩,这是一块环形而有缺口的玉佩,这种玉佩名为“玦配”。玉佩色泽润白,玉质缜密,细腻油润,强光之下几乎不见其结构,双螭纹镂空雕刻,蜿蜒盘曲,活灵活现。
“咳咳……这是我家传玉佩‘双螭玦’,我知你绝非池中物,这玉佩对你大有用处。它对胡大哥来说只是灾难,你却不同,咳咳……”
远处传来脚步声,二人抬头只见一青色少年小步跑来,额头间布满细汗。“主人有请,二位跟我来。”
温皓听到后,竟然咬牙欲起身,陈然与青衣少年连忙去扶。温皓面露急色,说到:“快,我们快入殿内。”
青衣少年连忙架起温皓,一运气,纵身一跃,带着他冲向殿内。陈然一看,只好快步跟上。
到了殿内,一灰衣老者微笑躬身道:“公子想要什么,老夫大可帮你拿,殿主吩咐过,这两位公子一人可带走一物。殿主极为欣赏二人琴音,敢问公子,此曲是?”
“此曲名叫‘无关风月’,如果殿主感兴趣,我把曲谱赠与殿主也无妨,老先生,可否先帮我找找‘纯阳功’手抄版。”温皓急切问道。
“好,好,公子稍等。”
片刻,老者拿来一本泛黄的书册,恭敬的递给温皓,温皓双手颤抖的拿着书,极大的松了一口气,面露惊喜。
陈然像是想到什么,躬身问道:“听闻废殿内有一女子佩剑,名为‘守护’,恳请先生帮忙去取。”
老者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陈然一番,转身取剑,不到片刻便拿来一把精致优雅的软剑,剑柄上雕刻着星宿剑纹,深邃飘渺,而这剑的背后有一段故事。
延津是一名身份显赫的少爷,其母在他十二岁时送他一名女暗卫。这女暗卫无名无姓,面带铁具。延津好奇的看着这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暗影,牵着她的手道:“你叫阿影好不好。”
延津难过的时候,阿影陪着。延津开心的时候,阿影也陪着。但阿影从来不主动与延津说话,就这样,延津十五岁的时候,阿影十四。延津十六岁的时候,阿影十五,日复一日。
阿影努力学武,只为了延津,不过她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
一次出行,延津遭遇刺杀,身边护卫不敌,关键时刻阿影以身挡剑,得以让救援人马赶到救延津一命。阿影默默陪伴延津多年,延津见她受伤双目通红,急忙帮她疗伤。剑气打翻了铁面具,露出白皙的小脸,漂亮的黛眉倔强的蹙着,琼鼻小嘴,秀清可人。
延津回府后急忙命人为阿影疗伤,阿影虽保全了性命,但武艺尽失。阿影见到延津后苦苦哀求道:“少爷,别赶我走,我只想当你的影子。”
延津却微微一笑道:“我又怎么舍得再让你终日蒙在贴面之下,阿影,以后让我保护你,可好?”
阿影脸一红,羞涩点头。
后来,延津费尽心思为阿影打造了一把防身软剑,剑名“守护”。后来,为了保护阿影,延津没能活下去……这剑却一直流传了下来。
陈然与温皓出了殿门,便看到等待多时的胡一和林竟。陈然走到林竟面前,似是满不在乎的把剑甩给了林竟道:“这剑适合你,带上吧。”
林竟疑惑的系上剑,问道:“怎么突然给我一把剑,咦,身上还多了块玉佩。”
陈然看了看玉佩,皱眉道:“温兄送的,这玉的品质当为我平生所见最佳,但可惜了,寓意不太好。双螭寓意男女情感,但这玦配嘛,寓意双方决裂,不好。”陈然感慨的摇了摇头,又道:“不过嘛,寓意这东西,我只相信好的,坏的,一概不信。”
“我觉得这剑很好,很适合你。”陈然的看了一眼林竟满不在乎说道。
旁边胡一浑身颤抖,对着温皓大吼一声道:“你……你就为了这个。”
温皓目光柔和的道:“胡大哥,你不必瞒我,那剑客逼你练你功法极为阴损,长久下来,对身子有很大伤害,再这样下去,你也活不长了,有了这纯阳功,胡大哥,我也就放心了。”
“我要的是你好好的啊。”胡一神色悲怆。
“带我回去,我想睡一睡。”
“好……好,我带你回去。”胡一无奈的哄着温皓。
温皓早已经灯尽油枯,就在当晚,离开人世,只留下了一袋银两,算是留给胡一娶妻生子的盘缠,临死前温皓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胡一说到:“胡大哥,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这无关风月。我先走了,你要好好活着啊。”
胡一泪水止不住的流,喃喃道:“温弟啊,你让我也任性一次吧。”只见胡一突然面色发黑,七窍流血。“这毒我早就准备好了,我和你一起走……”说完突然断气。“对不起,温弟。”
温皓脸上全是泪水,怔怔的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能说出来。
第二天,林竟陈然发现了早已断气的二人,胡一的手紧紧拽着温皓,怎么也扯不开。
“埋在一起吧。”陈然神色哀伤的道。
“好。”
天下着蒙蒙细雨,远处山景变得灰蒙蒙一片。林竟和陈然在城外立了坟,将二人埋在了一起,默默无语。
不知不觉中,夜已经深了,两人心情低落,一路无话,也不愿回温皓旧宅,徒生伤感。多了一大笔银子,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与温皓胡一虽相识不长,但对二人敬佩有加,也有了感情,一时不免郁结。随意找了一间客栈,便匆匆睡去。
“其实我很羡慕他们,有一个可以陪伴的人,自从母亲去世,这世上,便没有什么让我在乎的了。”林竟良久说到,面带忧伤。
陈然像是突然发现什么惊奇的事,拍了拍脑袋,歪嘴一笑:“阿竟,你想想,好像现在这世上,只有我可以陪你。”
“……”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
、谁拨动了心弦
清晨,阳光迷醉。陈然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衣,袂角飘飘,俊眉修眼,顾盼神飞,就这么安静的等着。林竟一时间恍惚了起来。不论过了多少年,这一刹那永远是林竟心底的温柔。
陈然看到林竟后温柔一笑,晃了晃手中的女子衣物,说道:“你醒了,换件衣服,我们出去走走。”
林竟换好衣服后愣了楞,这是一件浅色罗裙,裙摆是水薄烟纱,镜子中的自己依旧清冷,但少了分英气,多了几分女子的柔美。
陈然看到后,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拿出一清透的白玉簪子轻轻的插在林竟发间,说道:“我们走吧。”
绚烂的阳光普洒在孟国的街道的绿瓦红墙之间,两旁店肆林立,耳边是孟国口音的商贩大声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喧闹而祥和。
在盛行诗画,爱好棋琴的孟国,街头小巷时不时聚集着才子大家,即兴比画竟棋,饮酒作诗。林竟陈然慢慢走着,只见前面一群人安静的坐着,神情或痴或迷,不由好奇。走近细看,原来是不下二十人在当众泼墨作画。
陈然像是一时兴起,牵起林竟,走入其中一出无人作画之地,说道:“阿竟,你等着,我去问人要来笔纸。”
片刻,陈然返回,撩衣坐下,对着林竟说到:“别动,我也想画画。”
陈书生挽起衣袖,优雅落笔,聚精会神,白衣乌墨,煞是好看。
林竟等了一个时辰后,浑身酸软,终于按捺不住问道:“好了没?”
陈然大笔一勾,落笔署名。像是极为满意,不断对着画点头,神情痴迷。林竟好奇上前,只见那白纸上,墨迹斑驳,线条紊乱,只能依稀认出这一名挥剑的女子,反倒是角落落款‘阿竟’二字苍劲有力,落笔如云烟。
林竟无奈的瞪了陈然一眼说到:“你就画成这样?用了一个时辰?我看与稚童作画毫无分别,指不定还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呢。”
陈书生破天荒的窘迫起来,支支吾吾,小声说道:“其实,我并不擅长作画,很少动笔,你爱要不要。”说完赌气般的拿起画来,一副要撕掉的样子。林竟最受不得这谈笑间夺人性命的陈大书生,如小孩子般耍赖。只好急忙抢下画,当着陈然的面,郑重的收起来。
陈然展颜一笑,继续往前走,林竟默默的跟上。陈然爱书,每每看见书画典籍便会稍作停留,但却没有将其买下,倒是绕到胭脂铺时,捎了一小盒精致华美的胭脂递给林竟。
二人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便到了晌午。回到客栈,陈然随意点了几个小菜便坐下歇息。林竟此时才发觉饿意袭来,便开始下筷。
陈然突然脸色大变,紧张说道:“别吃,不太对劲。”
林竟经陈然一提,顿时警觉,开始运气,不过她早已进食,这时一阵晕眩感渐渐涌来。
一群面目狰狞的蒙面人满身杀气的围了上来,带头一人大笑道:“恭候二位多时了。”
林竟只觉头越来越沉,看着陈然急切的神情,兀的一拔剑,果断刺向自己左臂,一阵刺痛传来,不由得清醒几分。
那群刺客大惊,纷纷举起兵刃上前。林竟双手微微颤抖,招式却丝毫不乱,空气中可以感受到兵刃相撞激起的火花。林竟面色惨白,忍着剧痛,不断挥剑,剑光如闪电般直抵刺客心脏。倒下了人越来越多,林竟顾着陈然,身体一偏,只觉左肩一通,整个左臂渐渐麻木。强忍着抱起陈然,往外冲去。
“往哪走?”林竟问道,左臂却血流不止。
陈然看着林竟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蛮横的搅着,揉捏着,想要忍下却无力,化不开的苦涩和……心疼。
按捺着内心的酸涩,说道:“你若是信得过我,我们便去闯闯“不语”。”
“好。”
‘不语’距离城外不远,因为顾忌会有更多人追杀而来,林竟不顾自己身体强行带着陈然运功,很快便到达。
不语是一片林子,这里的树,千姿百态,郁郁葱葱,波涛如海,从远处眺望绿的深沉,像是荡漾在阳光下的上好墨玉。这片林子安静的诡异,放佛是陷入沉睡的古老怪兽,狰狞可怖。
孟国当地人称此地为‘阳光下的禁地’,当你置身其中,就会发现这是一片危机四伏的迷宫,雾气重重,像是永远绕不出去,恐惧和狂躁笼的阴影罩着你,直到死去。
“阿竟,你还好吗?快把我放下来。”陈然急切的问道。
“还好,只是小伤。”放下陈然后,只觉一阵晕眩,差点站不稳。
陈然看这她不断流血的左臂以及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说道:“我来背你。”说着从腰间掏出一白玉小瓶。“吃吧,可以解毒。”
林竟打开小瓶,一阵药香传来,这药丸嫣红,中间一点白。林竟不由得犹豫起来,她不懂医术,但这药大名远扬,她不得不认识。这颗小小药丸名“血眼”,不仅可解毒,更重要的是对身体极滋补,因而价值连城。
“你快吃啊,还不信我。”陈然催促道。见林竟服下,弯下腰说:“快上来。”
“我没事。”林竟皱着眉,死活不肯。
陈然声音低沉,叹了一口气道:“你是嫌我无用吗,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好像帮不了你什么。”陈然垂着头,语气低落。
林竟连忙摇头:“不……不,我伤的没有这么重,休息一下就好了。”
“到我背上休息吧,来,我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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