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奋斗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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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鬟心中俱是大惊,猛抬起头来面面相觑,就见楚瑄瑶脸上似笑非笑的模样正看着二人,淡笑道:“可敢?”
……
“小姐敢的,奴婢们便敢!”
湘月虽被唬了一大跳,不明白好端端的小姐这是打的何种主意?细想了想早先听过的昭国皇宫中的种种不堪传言,虽说说不准也是夸大,可到底宁可信其有!一咬牙,点头道:“奴婢不知敢不敢,只知道跟着小姐!”
一路北行,眼见着就快到了秋分。一早一晚的天气冷了下来,外面一路跟随的军士更是辛苦,人人脸上皆带着几分劳累神色。
道路两旁这会子皆挂着枯黄树叶,远远的大小山坡此起彼伏连成了一片。
心知还有七八日的功夫就能进城歇息,外面跟车的众人心里头都有了盼头,脚下不由得也加快了步子。
坐在车中,正就着那窗外打进来的日光绣着荷包。自小生长在恒国,楚瑄瑶跟着家里请的刺绣师傅学得一手好针线,可这会儿她手上的荷包却非平素那精刺细绣的花样,虽图样简练,却并不粗俗。
车子上头静静的,一旁点着个炭火盆,里头腥红的木炭正自烧着,带出股子味儿来,让两个丫鬟暗自皱眉,分明是“公主”出嫁,又明知道要嫁到北面皇宫之中,竟连这带着的炭火都只是那样子货,更不用提皇上为“公主”备下的那些空心儿渡金的各色钗环首饰,只那件头抬的玉如玉倒是个好东西。
定定坐在那处刺绣,忽的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楚瑄瑶微微簇眉定神,似是细听着什么,抬头朝二女问道:“外头是什么声音?”
“声音?”两个丫鬟皆是一愣,不解抬头侧耳朝外细细听去,半晌,才勉强分辨出来些个。
“同打雷似的……轰隆隆的……莫非要下雨了?”湘月歪头朝一旁的望梅看去。
望梅眉头亦皱了起来,只觉得的心底发慌:“若是打雷哪有响不个停的?别是地龙要翻身吧?!”
听她如此一说,湘月的小脸儿亦吓得煞白一片,慌了神儿,挑起一角帘子朝窗外看去。
那动静似是越发的大了,楚瑄瑶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对面儿被湘月半挑起来的窗子,许久,方叹息了一声,脸上神色淡漠一片,自己还是算计得晚了……
打雷似的轰隆隆声直起,惊得四下树林子里头停的飞鸟四散,更惊得这些个没大上过杀场、平素养尊处优的兵卒们绿了脸色。
虽是京中守城官兵中不得用的,可好歹也是天子脚下的兵老爷,平日里又有几个上过战场的?此次护公主北上,明知是个不讨好的差事,可怎么说也个正儿八经的差事,此番若是平安到达,再回恒国,好歹也是大功一件。
眼见着不远处那黑烟滚滚一大片人马气势汹汹的朝着这大路上飞奔而来,众护车而行的官兵都吓得傻了。
“大、大人……这……这些莫不是昭国前来迎接公主的仪仗?”前头骑马而立的一位副将颤声朝此次带队出来的总兵问道。
那总兵惨白着张脸孔,僵硬着脖子点了点头,刚道了声:“定是如此……”就听着前方一个探路的小卒绿了脸的死命朝回跑来,口中大叫着:“胡人!都是留着大胡子的胡人!”
此处虽地处大昭西面,可到底离着西面大尤、西北胡纳还远得很呢,怎会在此遇见大批胡人?且他们来势汹汹,又没有早先通报消息过来,恐怕凶多吉少!
脑中虽如此想着,可那总兵只吓得两腿发软,更没半分力气,连要如果安排后头车阵皆无半点儿念头。
楚瑄瑶面沉如水,从西面窗口向外打量了一翻,又退回东面向外看了看,西面那里矮丘连绵,却无高山,一眼望去也算是一马平川。大路东面却是一片密林,虽这会儿已值秋季,树上叶子多有败落,但若带队之人这会儿以树林为背,叫兵卒摆好架势兵刃向外,再把那车马围在外头半环着再与来人对峙自能撑上一阵。
可此时车外兵卒内侍一个个只吓得一脸的惨白,有几个胆子小的已经惊得抱头钻到车马下面,哪里还顾得上其它?
西面树林之中,一处山坡上下,此时已经隐了众多身着黑衣之人,静静守在那处,就似与那树木融为一体了一般。
山坡顶上,站面一名身着玄袍的男子,面如冠玉,嘴边带着淡然笑意,宛若温润宝玉一般,眼中神采含而不露,正定定瞧着那两处人马越挨越近。
“主子。”一黑衣人行到那男子身前跪拜在地,“人马已经安排好了。”
那男子微点了下头,目光又落到车队中最大的那辆马车之上。
马蹄声愈发大了起来,眼见着那些个高鼻深目的异人,宛若凶煞一般的已经到了近前,四下里把车队团团围住,那带兵的总兵哪里还算得清对方人数不过与己方相仿?只惊得两腿发软,腰中长剑抽了三五下才拔了出来,胳膊颤得仿佛打摆子一般。
“来、来者何人?!吾、吾乃大恒使者,前、前来护送福全公主同昭、昭国和亲!”
一声哨子声响起,围着的那群胡人一个个尖声叫笑,驾着身下马匹围着车队圈在中间跑起马来,掀起阵阵浓烟。当中三个显是带头的胡人,则拉着缰绳定定站在车队前头,嘻嘻哈哈的拿手朝当中那辆显是公主所在的车马指指点点,不知说些个什么。
见来人如此行事,那总兵才断了最后的念头,早先还盼着来的许是大尤国人,大尤同恒国向来交好,若是正巧遇上,指不定还能无事,可如今……
那些个人跑了会子,这才纷纷又拉了缰绳,一个个脸上带着戏弄神色,再把这车马围着。打头那三人中一个开口用生硬官话说道:“你们恒国怎的只给昭国送了公主?我们大尤同你们向来交好,这许多年连半个女人也没见过!你们也欺人太甚!”
周遭围着的那些个人再次尖声乎叫了起来,起轰似的拉高了嗓子,只惊得恒国军卒人人一头冷汗。
那总兵听到“大尤”二字,心中方松了半口气,忙脸上陪笑道:“既然各位大人是大尤中人,那同咱们就是自家人呐!皇上是如何安排的,下官也不清楚,待这回下官交了差事,回去向皇上带个话,想必皇上必会再派位公主送到大尤,以结两国之好!”
“哼!”当中那人冷哼一声,脸上带着三分寒意,冷笑道,“此事你可做得了主?”
“这……下官……自然……不能……”那总兵脸上一片为难,头上脸上的汗,冒得比早先那酷暑日还要多些。
“不能还如此多的废话?!”说罢,忽一抬手,身后一个不知何时架起了弓的人得着了信儿,一箭飞出,直中那总兵胸口,血溅当场。那人又高声道,“既然和亲,那与昭国和也是和,同我们大尤和也是和!这福全公主,我们大尤就收下了!”说罢,又一抬手,高声道,“杀!除了公主,全都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今天居然是“张三”呐~灭哈哈哈……
话说,现在一打“矮”就下意识的想到了一米六……兵长,窝对不起你⊙﹏⊙!
、章四 程咬金
眼见着带队的总兵已死,剩下那些人这才如从梦中惊醒一般,一个个惨白着脸色,尖声大叫着想往外冲,还没等跑到围着的那些个骑兵身前,就一个个或中箭倒地、若被大刀削中,竟再无一个能活命的。
反倒那些往车底下跑的、向车里面躲的,倒一时无碍。
“杀!杀清了这些个人,财物回去人人有份!”那带头之人脸上笑意甚浓,转过头去又同身边那二人说笑着,朝那些撅着屁股往车底下躲避的人指指点点放声大笑,好不自在。
“住手!”众人厮杀的正自热闹,乎听一人冷声出言。
听那声音分明婉转动听,却冰冷冷的带着几分寒意,那些胡人下手时都不禁放慢了速度,叫那些个躲闪之人逃得一命。
楚瑄瑶冷冷站在车上,面若寒冰,身子端直,两道目光如利剑一般直直盯着那显是带队之人的大胡子汉子,丝毫不畏戒周遭那些个如狼似虎之人的目光。
虽听说恒国要嫁个公主与昭国,可这两国向来水火不容,嫁过去的女子模样哪里能是什么花容月貌?更未必能是个正经公主。
可如今那女子端然而立,不必旁人提点,只瞧她那通身作派气质,便知她非是凡人。可偏偏的,她竟又生得端庄秀丽,大度非凡。眉若丹青、琼鼻樱唇,可加上此时身上那股冷冽气息,竟生生的把这众多杀得正自起性的胡人镇得再无声息。
冷目缓缓朝四周那被血泼了般的道路上扫过,楚瑄瑶再抬头朝那当先三人道:“既大尤要我前去,又何必再伤他人性命?我本是和亲公主,嫁的是大昭也好、大尤也罢,皆是为通两国之好。便是正自交战两国间,也有个不杀来使的美誉,何况我恒国同大尤向来交好?这位大人,可否抬手一二?放这些无辜之人归去?”
树林之中、山坡之上,那原本站在上头的玄衣男子,只在楚瑄瑶出了马车后打量了一眼,便又朝那些胡人瞧去。这会儿远远听着她那婉转恬静之声道出这番话后,带着淡然笑意的脸孔上面的眉毛方微挑了一挑,目中露了一分诧异,再向她细瞧去。
“既然公主开口求情,那……就饶了这些个人的性命吧。”愣了一会子的神,当先那人方抬头冲围着的那些骑马之人示意道。
圈着的马队在南面打开了个口子,见有生路可逃,没哪个再顾及主车上的公主、同那些个随车带着的金银珠宝,纷纷夺命而去,一时间,除了强自咬牙陪在楚瑄瑶身边的两个丫鬟外,再无一人留在此处。
见那人放人放得干脆,楚瑄瑶脸上露出一丝讥笑,待那些恒国之人逃命逃得远了,再听不见、瞧不清这处的动静,方微扬起了下巴,朝那当中之人冷笑道:“恒国之人既已经离开,这位大人可要带我回胡纳去了?”
那人眼在楚瑄瑶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翻,如此姿色的女子,不如顺势自己留下,想必父皇也不会如何:“那是自……”“然”字尚未开口,那人脸上便一变色,惊道,“你胡说什么?!”
“想必大人当是胡纳国的王子了,不知是第七还是第八?”想逃,却生生被这些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拦断了退路,想叫身边这两个丫鬟趁着刚才的混乱逃命去,她二人却宁死不从,既没了后路,那便来个干脆的了结了便是。
见那人脸色大变,楚瑄瑶便知自己所料无错:“我大恒男子,大多年逾三旬方喜蓄须,倒是瞧不太出殿下年岁,寻常只听闻胡纳国自七王子以下数位王子母亲为昭国人,会说官话,九王子以下年岁又太轻,自然不会带兵入昭国抢亲。”
那人脸上惊疑不定,向身边跟着的那二人瞧了几眼,才狠声道:“你凭何说我等是胡纳国人?!”众人乔装改扮,身上穿的、马背上放的,皆是大尤国中人方有的穿着打扮,她又是从何看出的?!若连她一个女子都能瞧得出来,那适才放跑的那些个恒国中人岂不都能瞧得出来?!
似是猜出那人所想何事,楚瑄瑶淡淡一笑:“殿下大可不必担忧,妾不过因着适才殿下放人放得干脆,方起了疑问一声罢了。若真是大尤中人,便是抢亲,也不能留半个活口叫他们回了恒国受人以把柄,皆不是同两国交恶?殿下既然放得干脆,便是不怕叫人知道,若妾所料不错,想必便是妾不出言,殿下最后也会故意放几个活口,好叫他们把消息散出去吧。”
大尤同胡纳国乃是世仇,向来征战不休,落井下石之事向来没少做过,只叫楚瑄瑶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些个向来直来直去的蛮子,竟知道绕着圈儿的给对方下套了。
树林之中,高地之上,那男子眉毛挑得愈发高了,忽的轻声一笑,低声道了句:“真像。”
“主子,可要动手?”随在玄衣男子身边的那人低声问道。
“不急。”那男子缓缓摇头,脸上仍带着淡淡笑意,眼睛再在楚瑄瑶身上打量了片刻,又道,“仔细那女子行动,莫伤她性命,若她没死,便带回去。”
那人一愣,忙垂道道了声“是”,又忙向暗中藏着之人吩咐了下去。
那一脸大胡子之人脸上阴晴不定,不知楚瑄瑶所言到底是真是假。若是假的,那此番故打迷雾之事定已失败,同恒国、大尤之仇结的可就更深了……且他们截的乃是欲嫁与昭国的女子,这一下子便招惹到了三家!
可若她所言是真……如此女子,若能为己所用,便是一大助力!
想着,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杀了那两个女子,把她带走!”
听到他出言,楚瑄瑶脸上再一冷笑,双手原就握在身前,这会忽的抬手,从发中抽出一根簪子,抬手就向自己颈中刺去。
胡纳国众人大惊失色,没曾想她这出来竟非是为着活命,而是抱了必死之心,想必她此番从车中出来,亦只为死个明白才出来问的这些话吧。
“当”的一声,一只不知打从飞